第二百一十三章 挑明
「你要演到什麼時候？」白染冷冷地看着對方的眼睛，見對方愣神的樣子甚是好笑。也許只有自己挑明了對方才不至於這樣折騰下去，如今天下大定，他們似乎也沒有留下了的必然了。她忽然覺得有些想念山中的生活，也不知道那些師兄怎麼樣了。
南司還想掩飾什麼，可是看到對方的模樣像是真要生氣了，便開口道：「染兒，你真的要生我氣了？」
白染見對方小心翼翼的樣子，白了對方一眼，「你覺得呢？你到底要這樣裝到什麼時候？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南司見已經瞞不住了，便開口道：「染兒，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無非是想避開這裏所有的一切。」白染深深地看着對方，想從對方的眼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南司微微一笑，眼中充滿了溺寵，「染兒果然是這世上最為了解我的人。不過當初我的確是受到了重傷，而且還是被那些外族人救起，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故意裝失憶這才躲過了一劫。而這簡慕辰更是不簡單，居然讓染兒來試探我。他是不是用什麼條件來交換？」見對方點點頭，眼中閃過冰冷的寒氣，接着道，「果然是一隻老狐狸。這人是想一箭雙鵰，想從我這裏得到其他的勢力，給蘇瑜掃平所有的障礙。」
白染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看着對方道：「你的意思是你和簡慕辰做了一筆交易？」
南司神秘一笑，「那是當然，不然的話你以為我會好好地站在這裏跟你說話？」
「到底是什麼交易？」白染實在是好奇的緊。
南司挑眉，眼中卻充滿著無法掩飾的深情，看得白染很不自在。
「你說呢？」
「有話就說，不要這樣說的那麼隱晦！」
南司見對方惱羞成怒的樣子，雖然甚是可愛，可是萬一對方一生氣了就從此不理會自己了這可就難辦了，於是開口道：「也不是什麼難事，就是我把自己身上的勢力所有墨家的大量的財富交給了蘇瑜。」
經對方這一提醒，白染這才想起怪不得經過幾年的戰事，按理說國庫空虛，可是蘇瑜卻在這個時候以自己的名義向國庫流進了大量的錢銀，用於撫恤戰死或者受傷的將士，畢竟還撥出大量的銀子給戶部，用於各地方開展農業支出，以恢復農業生產。
這便是利國利民的政策，使得蘇瑜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與日俱增，甚至與聲望蓋過了大盛帝，百姓心中只知道太子蘇瑜，而不知道大盛帝。
不過物極必反，樹大招風，如今蘇瑜的名聲顯赫，乃是未來明君的最好的人選，但是對於正值壯年的大盛帝來說，確實是不是一個讓人愉快的消息。而且越是如此，想必換成任何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可謂是功高蓋主，只希望大盛帝是一個心胸開闊之人。
但真的是如此嗎？以白染的看法覺得這大盛帝在窩囊，但也是一國之君，可不是以前碌碌無為的燕國小王，這樣看來這蘇瑜想要坐上那個位置必然是多磨難。
「你有那麼好心？」白染對於對方的表現表示懷疑，畢竟這南司是什麼人？他怎麼會就這樣放棄了躲得權利的機會。
南司覺得好笑，難道自己在對方的心中那麼不堪，或者說是一點信譽都沒有嗎？
「染兒，在我心中你比以前都珍貴，我可以為了你而失去天下的任何東西，只因那些都是死物，而你是活的！」南司眼中無法掩飾的情深，「若是可以的話，染兒能否嫁與我。天涯海角，執子之手，與卿同穴。」
白染目光一滯，目光閃爍，說話也不利索了，不敢看對方的眼睛，看着對方漸漸逼近的身體，只能硬著頭皮推踞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的師傅還在，這事情我一人做不了主。」
南司看着對方撇開的眼，只看到對方發紅的耳垂，如同瑪瑙一般紅潤剔透，十分可人可愛。他當然知道對方是害羞了，心中一喜，面露急切之色，「既然這樣，我們現在就動身出發。」
白染一愣，「去哪裏？」
南司把對方的身體挽進自己的懷中，目光溫柔繾綣道：「當然是見我們的師傅，讓他把你許配給我。我要告訴他，我沒有天下為聘禮，但卻以心易之，若有負，乃破腹挖心便可。」
白染心中一震，「挖心？」
南司以為對方不信，於是準備用匕首劃開自己的胸口，看得白染心驚不已，連忙阻止對方的自殘的行徑。
「你這是在幹嘛？我讓你這樣做了嗎？而且若真的是負了我，那就算是千刀萬剮又如何，還不是負心之人，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光陰？若是真到那一日與其如此，我必然忘了彼此，尋個更好的人豈不是更好？為何還沉浸過去，讓這等腌臟之事污了自己的心眼？」
白染坦蕩的話讓南司大為緊張，這怎麼行呢？他雖然能保證自己只愛對方一人，不離不棄，可是難保對方會厭棄自己啊？
如此有胸襟的女子可是天下難得，他倒是寧願自己的心上人是個小肚雞腸的女子，這樣的就算是不愛也要死死地糾纏一輩子。
看來還是儘快地把對方娶進門的好，不然的話染兒愛慕者眾多，到時候還是白白便宜了那些人。只要成為自己的妻子，那麼以後他們就不敢在自己面前這樣放肆了。
夜深人靜，一輛馬車駛入黑暗的夜色之中。
白染坐在馬車之中，聽着車軲轆的聲音，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大晚上的，你幹嘛非得挑這個時候出城？」
南司把一張薄毯蓋到對方的雙膝上，柔聲道：「這個時候安靜，無人打擾便是最好不過了。」
白染當然不相信對方的鬼話。這大半夜的出城門，必然需要疏通關係，想來這其中必有什麼隱情，不過對方既然避重就輕地故意轉移話題，那麼她就等著對方出了城門之後再跟她如何解釋。不然的話，她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南司打開車簾，望着外面陰沉的夜色，好像一切都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不由得眯起眼睛，嘴角緊抿。
果然四周冒出了不少動靜了來。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一群官兵拿着火把把他們團團圍住，領頭的不是別人，而是蘇瑜。
南司從容地從馬車上走出來，面對着對方嚴肅的面容，忽然間笑了起來。
蘇瑜見對方的神色心中大感不妙，立馬讓人把馬車好好搜索一番結果發現車中除了南司以外，並未發現任何人。
蘇瑜面色一變，目光凌厲，用吃人的眼神瞪着神色得意的南司，大聲質問道：「你把她藏在哪了？」
南司面露嗤笑，不屑地看着對方緊張的樣子，「天子，你問的是微臣的未婚妻嗎？」
蘇瑜目光一沉，深沉的如同這深不可測的夜色，帶着一絲危險的威脅，「南司！你欺上瞞下該當何罪？來人啊！把他給本宮抓起來！」
一聲令下，南司倒是不慌不忙地跟着對方回去，驀然回頭朝城門看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