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167周翰(全文完)

167 167周翰(全文完)

?周翰是在小兒子的哼哼唧唧中驚醒來,聽到他的聲音,周翰快速的爬起來,想去哄他以防止他把睡一起的小女兒鬧醒,然後兄妹二人來個魔音大重唱,吵醒昨夜跟他「胡鬧」而睡的有些晚的秦舒。

幾天沒見秦舒,他比平時多痴纏了一些。

「弟弟乖,姐姐給你沖奶。」周翰給自己套上衣服時候,聽到了大女兒安安的聲音,聽她哄弟弟的聲音,周翰鬆了口氣,慢下了動作,把衣服穿好,然後回頭看睡的香甜的秦舒。

俯身在秦舒裸/露在外的左肩上落上一吻,周翰拉被子給她蓋好肩膀才大步走出卧室。

「爸爸!」

七歲的安安聽到周翰的腳步聲,回頭笑嘻嘻的喊了他一聲,周翰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見她已經自己換好上學的校服,誇獎她今日早起的良好表現。

「今天想吃什麼早餐?」

周翰一邊接過安安給弟弟妹妹沖奶的工作,一邊問她的早餐想法。

安安拿着玩具逗著一前一後醒來的弟弟妹妹,說了要吃的后,周翰把沖好的奶瓶塞給兩個寶貝蛋,親了親他們肉嘟嘟的臉,轉身去了洗漱間,把自己收拾好后,聽到安安和弟弟妹妹的笑聲,笑着走入了廚房給安安準備早餐。

家裏也請了保姆,但是周翰因為他配合秦舒的工作性質,大部分時間在家,所以他更愛自己來照顧這些孩子。

他喜歡也享受他們對他的依賴和信任,他童年缺失的父愛,他希望他的孩子們不要缺失掉,他努力做到最好,配合著秦舒給他們最棒的成長題樣,最溫馨有愛/的家庭。

在廚房弄完安安的早晨后,周翰把安安叫去用餐,他又去照顧兩個才5個月大的龍鳳胎,給他們換了尿片,換上能外出的衣服,等安安吃完早餐,他推著雙胞胎的嬰兒車,送安安去了小學。

出門遇到住在隔壁的陳弈鳴兄妹三人,彼此打了招呼好,最活潑的林嫣然和陳弈飛已經熱情的跑來圍着龍鳳胎,做着各式鬼臉逗着他們。

「嫣然我一起送過去。」

前幾年一起回國跟他們比鄰而居的三兄妹中,林嫣然現在跟安安一個小學,周翰常常負責接送她,所以陳家兩兄弟沒有什麼異議,還順便拜託他放學的時候去接嫣然。

「聽舅舅說媽媽昨晚從東城回來了,那麼晚上我們要去你家吃飯,好幾天沒見她,怪想她的。」陳弈飛要跟周翰分開的時候,提了晚上去他家聚餐的計劃,周翰表示知道后,幾人分開去做各自的事情。

「叔叔再見。」

「爸爸再見。」

林嫣然牽着安安的手,一起跟周翰道別,周翰目送她們姐妹有說有笑的進了校園,才推著外出興奮的龍鳳胎,一邊和他們說話,一邊慢逛回家。

路上路過超市,周翰推着他們進去買了今日需要用的新鮮蔬果肉食,滿滿的放在了嬰兒車下的籃子裏,收穫頗豐的回到了家。

「啊~」

「哦~」

龍鳳胎一被推進家,看到家中正在喝水的秦舒,齊齊興奮的叫了起來,秦舒放下杯子,走過去分別在他們臉上落下一吻,才笑着抬頭問周翰,「安安和嫣然去學校了?」

周翰對秦舒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他的臉頰,示意秦舒少做了什麼,秦舒哭笑不得的按照給小兒子和小女兒的早安吻,在他臉上也親了一口后,周翰才滿意的跟她一人抱一個孩子進了客廳,把他們兩個小不點放毛絨絨的地毯上,任由他們自己玩耍。

「那個女孩的事處理好了嗎?」

周翰倒了一杯牛奶給秦舒,秦舒接過後,他問秦舒最近工作的重心對象。

「在專業的心理醫生的輔導下,狀態好很多,不過還需要進行長久的心理干預治療。」秦舒懶洋洋的喝了一口牛奶,跟周翰說着她外出兩天接觸的【星闌女性救助中心】求助者信息。

「案子上訴判決已經下來了,犯罪者6年的有期徒刑改為了9年。」秦舒說到他們替受害者重新爭取到的審判,還是有些不甘心這樣的結果。

「化學閹割就該引進到中國來。」秦舒帶幾分惱意的感嘆,周翰聽在耳里,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這幾年在我們帶領社會的呼籲下,國內修正完善了很多法律,對於性侵類法案,早晚也會朝着好的方面發展。」

「希望如此了。」秦舒一口氣喝完牛奶,周翰接過杯子進了廚房準備兩人的早餐,留秦舒陪着兩個寶貝蛋玩耍。

兩個寶貝蛋,是他們婚後不久後有的,當時沒有想到是雙胎,知道后,全家人都高興瘋了,畢竟喜悅雙倍而來。

秦舒已經兩天沒有好好陪她們了,因為那個女孩在外地,她是親自帶着團隊過去見她的,把她的一切生活安排好,秦舒才放心的回來。

「有沒有想媽媽呀?」

抱起爬到她腿邊,抱着她腿當玩具的小女兒,秦舒笑着逗她說話,小傢伙「咿咿呀呀」一通后,抱着秦舒的臉啃個沒完。

「啊啊啊。」

弟弟看到秦舒抱着妹妹,馬上快手快腳的爬過來,有幾分爭寵的發出聲音,也要秦舒抱抱,秦舒單手抱起他,小傢伙跟妹妹都一個勁往秦舒臉上塗口水,表達他們對秦舒的想念和喜愛。

「好了,不許親了....哈哈,兩個小壞蛋......」

周翰在廚房一邊切菜,一邊聽着離他不遠的歡聲笑語,覺得他整個心都溢滿了幸福。

他有時候一覺醒來,沒有看到秦舒在身邊,常常還會覺得現在的生活是他做的一個美夢。

擁有秦舒,擁有她帶給他的一個家,他常常有種太過幸福,太過圓滿的不真實感。

上天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優待過他。

他的童年充滿著暴力跟黑暗,他的人生在那一刻似乎就失去了擁有幸福的可能。

出生在那樣畸形的家庭,還擁有比一般人聰明的腦子,小小年紀知道人心的醜惡和貪婪,這份聰明加深了他成長過程中的痛苦。

7歲那年,那個不想被他稱之為父親的男人,把他打的渾身是傷,他能感覺生命在他體內流逝,能感覺到被血糊住的眼睛看不到猩紅,全是黑暗。

他向躲在一邊的母親吃力的伸手,不是求救,只是希望她在那一刻給他點溫暖,但是那個他一直存在着幻想的女人沒有管他,而是幫着那個可能打死她的男人收拾衣物逃走。

躺在冰冷的地上,周翰記得自己聽到那個女人對男人的保證。

「我不會報警的,孩子送不得醫院,一進去大家都會知道是你傷的他,你先出去躲躲,躲過風頭再回來,他自己會撐過去的。」女人帶着無比的虔誠維護著把他打成重傷的男人,周翰不知道自己那時候哭沒哭,他只知道那時候他似乎是希望就這樣死了也好。

但是他沒有死成,也許是命不該絕,鄰居的老大爺看到那個男人倉皇而逃的背影,看到他手上來不及洗去的血,不放心的來他家看看,正好看到他的母親,這個本該最愛他的女人在胡亂的給他用水沖洗身上由頭部流出的血跡。

「你瘋了么?孩子都快死了,你這做母親的怎麼這麼黑心的折騰孩子,還不快把孩子送去醫院。」

周翰記得那個老大爺看到他暴怒的吼聲,急急上前要抱他送醫院,但是那個女人怕他真死了鬧大事情影響到那個男人,百般阻攔,最後是老大爺憤怒的叫來了其他鄰居,報了警他才進了醫院。

但是救治被耽誤,他的一雙眼睛眼角/膜破損還受到了感染,他失明了。

天生是盲人,沒看到光明對於黑暗不會太過可怕,他這種見過光明,看過七彩世界的人在不見其他顏色,黑暗對於他來說很可怕。

很多時候,他會想不如在那時候死了算了。

因為失明,養了一年多傷身體好起來后,他不能去正常學校,在鄰居中以老大爺為首的好心人幫助下,他去了北城一所盲人學校,在裏面他接受着盲人教育,也第一次接觸到電子鍵盤,進入到那個虛擬世界,找尋到了他潛藏着的天賦,他成了那個世界的王者。

但是一切並沒有給他獲得太大的喜悅的,人生隨着他的失明,早給他定下了黑暗的基調,厭世是盲人學校的心理老師給他的心理總結。

他們總勸他要對生命,對未來充滿希望,但他就算是在十三歲那年接受了眼角/膜捐贈,做了眼角/膜移植手術,恢復了光明,他也對生活對未來充滿不了什麼希望和期待。

他的母親還是在他和那個男人間選擇了那個如蛆蟲一樣的男人,他在那一天自我放逐,離開了那個充滿傷害的家。

在外飄蕩的日子,他總是渾渾噩噩的度日,後面是想知道賜予他光明的眼角/膜捐助者是誰,想回饋他們一些東西,他動用技術查到了秦舒姐弟。

那時候秦逸已經用生命鬧大了所有事,把兇手關進了牢房,他已經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網絡上維護著進入娛樂圈的秦逸名聲。

他一直記得他查到他眼角/膜的捐助者是秦舒時,第一次看到她的照片,她那雙明亮充滿信念的眼睛給他留下的震撼。

那是怎樣一個對生命,對人生充滿希望和期待的人,她渾身透露出的積極向上,隔着照片他都能從她那雙不沾染任何霧霾的眼睛裏感受到。

「可惜了。」

周翰記得他那時候對秦舒發出的惋惜,知道她帶着弟弟的過往,這份惋惜更盛,也更加厭世。

這個世界對某些「好人」的惡意,大到令他覺得噁心。

好人不長命,那些壞人卻過的恣意。

「這世界沒什麼值得期許的。」

這是那時候他對世界,對未來的評價,所以就算他走出了陰暗的地下道,被發現他才能的劉叔帶入茗樂坊,給他學習社會很多技能的機會,他也從未跟毛振幾人那樣對人生充滿期望。

他一直知道外界對他的評價,知道他們對他沒人生目標的擔心,但他沒什麼勁頭去改變,童年的遭遇,多年的黑暗,他對人生積極不起來,所以有一日過一日,得過且過是他那段時間的生活態度。

直到他遇到了秦舒的「林雅茹」,她在網上鬧出的一切事情,他最初沒有關注,是她毅然離婚的態度吸引到他的關注。

她的身上,那時候顯露出完全不同意他母親的態度,刺激到他,告訴他這世界上不是所有女人會完全被婚姻,被一個男人困住,她們有勇氣,有決心走出哪些錯誤的婚姻,遠離哪些錯誤的男人。

那時候的秦舒,向他展示了不一樣的女性態度,不一樣的母親力量。

所以在知道她着急幫助某一位要自殺的媽媽,求助網絡找對方地址的時候,他給予了幫助,他遠遠的看着她,期待從她身上看到和她母親完全不一樣的人生態度。

而她從沒有讓他失望,她離開了那個男人,帶着三個孩子,把生活過的有聲有色,三個孩子從她微博的狀態來看,他們都很幸福。

之後有幸在茗樂坊見到她和那群常來茗樂坊消費的「富婆團」,他主動做了她們包場內的調酒師,近距離觀察了她,而她似乎也發現了他。

醉酒的她,在後面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時侯,他很後悔沒有認真去看她那時候的可愛,還差點因為維護秦逸而跟她發生了衝突。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她的美好,她的善良,還是願意對他釋放,在他見到他那對不堪的父母,氣惱失望跑出茗樂坊的時候,她追了上來,把他也當一個孩子一樣,耐心的開導他去做一個獨立的「孩子」,不要被家庭和會毀掉他的父母給囚禁住。

「我們每一個人都沒有權利選擇父母,卻擁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這句鼓勵和啟迪他走出畸形家庭,去擁抱和創造未來的話,周翰受益匪淺,他一直圈地為牢,被他的母親牢牢困住,因為孩子天生對母親的依戀,所以就算吃了很多苦頭,他也不願意切斷他與她之間的聯繫,不願意割裂那份母子關係。

童年她偶爾給予的溫暖,一直困住他,是秦舒點醒了他,幫他理清他一直痛苦的思緒,助他開始切斷他一直不願意去切斷的傷害。

他很感激那時候的秦舒,知道她找了毛振的私家偵探事務所,他全力協助毛振幫她調查想要的信息,他想回報他,但是他最後晚了一步,沒有救回她。

他替她完成了遺願,把她對改名為林嫣然的愛語轉達給了那個小女孩,感受着她內心對孩子最後的那份溫暖合和救贖。

之後是遇到周語蓉的她,周翰從沒有想過,他會在陪她做教育視頻的時候愛上她。

最先迷住他的就是她那雙似會說話一樣的眼睛,裏面擁有着他所沒有的激情和抗爭,似一團想要焚燒所有黑暗的火在燃燒。

一開始他不知道他驟然加快跳動的心,是對她的那份喜愛,他只知道他想靠近她,想照顧懷孕後期笨拙辛苦的她,會為她對秦逸的親近而發酸吃醋,希望有一日她也能似對秦逸那樣,親昵的對他。

然而他發現自己的心,懂的對她的感情,跟她告白時,她卻拒絕了,那時候他很難過,但是卻不準備放棄,他那時候已經開始她,找尋到人生的目標,看着耀眼的她,他開始有了奮鬥的心,開始想追趕她的步伐,跟她並肩而立,他開始結束他以前渾渾噩噩度日的態度,開始認真的去構建他和她的未來。

想拉近他和她的距離,他已經準備回到校園,但是這一切計劃才剛剛開始,他失去了她。

那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他只知道是安安,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希望,他想幫她照顧好安安,這個她費勁全身氣力,吃了很多苦頭生下來的孩子,他不信任帶走安安的秦逸,因為秦逸在她死後,他感受到的悲傷太少,黃澤銘為錢財謀害死「周語蓉」,目的就是奪得安安的撫養權,秦逸雖然有「周語蓉」留下的遺囑,但這份所有財產在安安十八歲前歸他打理的遺囑,他帶有了質疑。

他怕秦逸又是另一個黃澤銘,為財傷害安安。

那時候失去秦舒,他變得多疑,變得懷疑和不信任任何人,雖然他以前了解過秦逸,但是那時候他警惕所有人,這份警惕讓秦逸惱怒,但是他包容了他,這是知道秦舒回來,成為戴星闌后,他想通秦舒身份后,最大的一個慶幸,秦逸看在他是真心對安安好的份上,包容了他那時候的懷疑跟冒犯。

不然還沒有追到秦舒,就得罪小舅子,這樣的未來,周翰想想就覺得可怕。

好在秦舒把秦逸教的很好,他從他身上能感受到一些偏執,但是他大是大非觀念非常明確,做的一切都會以秦舒為榜樣,用心在維護秦舒。

周翰一直很感謝秦逸在婚禮上放手將秦舒交給他,那一刻他沒出息的又紅了眼,之前第一次見到穿婚紗的秦舒,他已經不爭氣的紅了眼,看到秦逸把她牽到他面前,那樣美好的秦舒完全走入他生命,他還是為這份幸福給晃了眼。

「想什麼呢?」秦舒一隻手抱一個寶寶,親手親腳從周翰背後靠近他,想逗他玩,沒想到她和孩子都快貼他背上了,周翰還呆愣愣的不知道陷入什麼世界中。

「沒什麼。」周翰被驚醒,回頭看到三張相似的臉,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他想起了他們的婚禮,想起那一天的幸福。

「需要幫忙嗎?」秦舒把雙胞胎放入他們在廚房的專座,任由他們自己玩后,洗了手問周翰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有。」

「做什麼?」

秦舒摩拳擦掌準備下廚,周翰卻把她拉到身後,讓她從後面環抱住他的腰。

「這樣幫我。」

感受着秦舒的擁抱,周翰滿意的開始下廚,秦舒在他背後挑了下眉,對他又冒出的黏糊勁無可奈何。

「怎麼還跟你小閨女和兒子似的要我抱啊?」

秦舒嘴上說着周翰,但動作卻配合著周翰,兩人享受着早晨的親密,享受着屬於他們的幸福。

(全文大結局)

蠍言蠍語/作品

2017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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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菟絲花都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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