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9章 真相大白

絕望！

絕對的絕望！

兩大完全天道，無法匹敵。

秦立眼睜睜看着親朋好友，一個個被殺。

他卻無能為力，只能逃跑，一路狂奔，在黑暗中彷徨，留下了一地驚恐。

秦立不停使用《唯一破綻》，但因為天地即將重啟，時空混亂，他只能挪移很小的距離，喪失了最後的逃生希望。

莫種意義上，這是宏觀規律的抑制。

因為第三紀元已經化作了囚籠，其中一切都要毀滅重啟，誰都無法逃出去，除了半步彼岸的第一二天道。

「怎麼會這樣？」無上仙尊在哭泣，淚水壓抑不住，仙帝在悲哀，神帝在慟哭。

就連冷血的天帝，也為之流淚。

他們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背後。

傳來哀嚎聲。

那是秦立親友的痛苦。

像無形魔爪一般，扣住秦立脖頸，幾乎窒息。

「別殺我，我與秦立那個小雜種沒關係……」韓英嚇得屎尿聚下，但無濟於事。

「秦小子，你快逃，逃得遠遠的……」獨孤老魔怒吼，雖是大帝尊位，可惜瞬間隕落。

「該死！我討厭這個結局，我不會死在你手裏……」混沌選擇了自爆，捍衛最後一絲骨氣與尊嚴。

他預言了大毀滅，卻始終沒有改變諸天的結局。

八億次的目睹，比不了一次親身體會。

混沌瘋了，毀滅中消逝。

殺戮最後。

再無一人生還。

空餘一地黑暗與恐怖。

「道祖，馬上要輪到我們了！」

無上仙尊幾乎癲狂，痴痴傻笑，沒有求生慾望。

要不是秦立一直拉着他挪移逃離，他早就立在原地等死：「被放棄，我們還有機會。」

秦立如同輸光了一切的賭徒，被逼到了懸崖邊上，臉上充滿了猙獰與扭曲：「吃了這些大道仙果，咱們殊死一搏，不惜一切代價。」

抬手。

就是十大仙果。

這並非他藏着掖着的後手。

而是源自於第三天道潰散的天道之力。

被他提煉出來，化作仙果，全都給仙尊，殊死掙扎。

「道祖，沒用的，我們贏不了！」無上仙尊痴痴笑着，眸中儘是灰暗，只想快點去死，結束一切痛苦。

別說是他，逆天仙劍微微顫抖，這是秦逆天的哭聲，好不容易團聚，結果看着妻女死去，無法接受。

他們徹底敗了，無論實力，還是心靈。

「說得好！」

邪音轟隆，跗骨之蛆。

兩大天道意志，很快追了過來。

二者一圍，就截住了秦立與仙尊，化作死局。

「耽擱了不少功夫，不過也算給第三天道出了口氣，接下來就要好好折磨你們了！」

死局無解。

敵人強悍，戰友奔潰。

秦立掃視六合黑暗，十方動蕩。

如同溺水的人，渴死的旅人，茫茫無出路。

這絕望的壓抑，逼仄的尖刀，窒息的絞索，令人癲狂。

然後！

秦立笑了。

如同混沌預言一般。

他流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只不過更加苦澀，更加無奈，更加決然。

「秦立，你笑什麼？」第一天道有些意外，冷冷笑道。

「我不是秦立！」

秦立一開口，語出驚人。

第二天道詫異：「你不是秦立，那又是誰？」

「我是大道，也是世界樹！」世界樹握緊逆天仙劍。

第一天道大笑道：「看來你已經瘋了，自我認知奔潰。秦立不就是大道嗎？」

「不！」

世界樹冷笑。

他一字一頓，說的不快：

「秦立是秦立，大道是大道，是兩個獨立存在。」

這話一出來，別說是三大天道，就連無上仙尊，乃至於劍中秦逆天，都錯愕了。

「到底怎麼回事？」所有人都有一個疑惑。

世界樹徐徐解釋。

語速拉長，盡量拖延時間：

「秦立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並非大道元靈的轉世。」

第三天道無法相信：「你在胡說，秦立若只是一個普通人，毫無背景，僅靠努力如何爬到這個層次？」

世界樹一襲青衫：「我自斬九道，崩裂一塊碎木，寄託大道元靈，可惜反噬過於可怕，我進入了深度沉睡。」

「蘇醒的時候，天帝找到了我，以仙氣滋潤，才讓我苟活下來，可惜被第三天道謀害，幸好躲入了仙國青蓮。」

「後來遇到了秦立，他本應該去死，但我復活了他。因為我太虛弱了，而且無法隱藏自己，只能再度沉睡。」

「秦立沒有讓我失望，他不僅學會欺天聖法，還得到了玄牝法相，遮蔽天機，我終於有了喘息機會，展露威能！」

「其實我可以奪舍秦立，但我不喜殺生，因此等待秦立遭遇劫難，身消道死之後，奪取肉身。」

「可是這小子意外的頑強，出乎我的預料，我開始對他欣賞，聖境時，偶爾出手幫助，沒想到他直接發現了我。」

晉陞聖九的時候，世界樹不過提點兩句，秦立就頓悟了我就是我，即使不是大道轉世，也是我的道理。

因此，秦立懷疑自己不是大道轉世。

最後，果然如他所料。

而且這些年，世界樹藉著秦立的掩護，不斷復原，已經快要取回原本的力量。

後來，二者商量一下，決定玩一手真假秦立，從白袍換成青衫的時候，世界樹就偽裝成秦立。

也正是因為如此，剛剛秦立親朋被抹除時，世界樹才沒有衝動，而是選擇逃離，拖延時間。

「什麼！」

「竟然是這樣！」

三大天道都流露出驚容。

無上仙尊還有秦逆天，徹底嚇到了。

以往秦立有什麼大成就，大家都覺得理勢當然。

因為他是大道元靈，再不可思議也是正常，但是秦立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一個贅婿。

一個運氣好的贅婿。

從最底層爬起，一步步向上。

路上接受了許多人的幫助，但更多是自我努力。

一次次險象環生，一次次絕地求生，一次次自我蛻變，超越了太多的天驕豪傑，並且以仁愛之心，回報眾生。

「我竟然被一個凡人，逆了大勢！」第三天道驚叫，輸給世界樹，他心有不甘，但也算是服氣，但是輸給一凡人，這是世上最大的侮辱。

「秦立呢？」

「秦立到底在哪裏？」

第一天道滿臉冷色，掃視八方。

「天上！」第二天道雙目一眯，指了指上方。

他們的境界的太高了，只要用心留意，偌大寰宇，一切秘聞，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大日之上。

就是寰宇的邊界。

秦立一直躲在這裏，作為後手。

但是局勢完全超脫了他的控制，敵人無法匹敵。

世界樹絕望，他又何嘗不是呢？

最為無奈之下，秦立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開。

他的肉身魂魄意志，早就消失無蹤。

只餘下一道影子。

孤零零的。

無上仙尊錯愕道：

「帶着秦立的氣息，為什麼只有一道影子？」

第一天道臉色劇變：「不好，立地留影，秦立這是在逆走時光長河。」

第二天道冷然道：「這是光影的印記，也是他的坐標，他一定是妄想穿越時空，直達彼岸。」

「我們還有機會！」世界樹聲嘶力竭，歇斯底里：「給我振作起來，為秦立拖延時間！」

咔嚓咔嚓！

無上仙尊如同一頭餓獸。

瞬間振作，瘋狂啃噬大道仙果，轉化為力量。

生靈是脆弱的，絕望之時，頹然廢物；但又是頑強的，哪怕一絲絲希望，都要拼盡全力。

「休想！」

第一天道殺出。

拳出黑暗，要粉碎二者。

世界樹竭盡全力，橫劍而出，抵擋殺招。

轟！

咔嚓——

伴隨着一個驚人爆炸。

逆天仙劍彎折，劍身遍佈細小裂痕。

「你擋不住我幾招了！」第一天道兇猛，攻伐無雙。

「是嗎？」秦逆天的聲音傳來，仙劍不斷開裂，但是威力節節攀升，燃燒燦爛仙火。

他這是選擇燃燒逆天仙劍，換取最後的力量。

「我去截殺秦立！」

第二天道趁機而去，直衝九霄。

「別忽略我啊！」無上仙尊宛若怒獸，轟然殺出。

他也開始燃燒，一位仙尊，三大仙根，十幾枚仙果，統統化作燃料，換取了澎湃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