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你喜歡誰

第一百五十二章你喜歡誰

秦蕭撩開那綉著花鳥紋的輕紗軟帳時,姜千嬌側着身子躺在那裏,仍舊未醒,一張嬌美面容上帶着淡淡緋紅,寢衣的衣領微敞,露出點點雪白的肌膚,如凝脂奶糕一般,誘人異常。

從她的身上,隱約還透過來一絲香甜的酒香,顯見的是因為喝多了果子酒醉了才睡的。

果子酒都是用新鮮果子釀的,口感都是甜膩膩,像喝蜜水似的,通常喝的再多也是不會醉倒的。

可偏偏,眼前這嬌嫩嫩的美人兒,喝兩杯就會倒了。

「你這酒量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差。」

輕輕的嘆了句后,秦蕭撩開衣袍,坐在了她的身邊,伸手去撩開她臉側散落下來的一縷頭髮。

他微涼的指尖觸落到那軟滑白嫩的肌膚上時,似乎是有些驚動了沉睡中的姜千嬌,她顫著睫毛,紅唇微張,輕聲的囈語。

「防備什麼,我不要防備,他才不會害我,我也喜歡······」

後面的聲音低不可聞,她軟軟的打了個哈欠,往枕頭裏磨蹭了下,似乎是又要睡過去。

「喜歡什麼?」秦蕭眉心微動,湊了過來,手指撫上了她水潤的嘴唇,「快說,不然我可不讓你睡了。」

姜千嬌軟軟的哼了兩聲,躲也躲不開,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眸子,正對上秦蕭那雙又深又沉的眼睛。

「醒了?」他低聲道,伸手攬過了她的肩膀,將她依偎進了自己的懷裏,「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底喜歡什麼了吧?」

嗯?

姜千嬌的一雙眼睛水霧蒙蒙的眨啊眨,顯然是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她以為秦蕭在問她喜歡吃什麼,晚上做來給她吃,便下意識的說道:「都行啊,像上次那道松鼠桂魚就不錯,還有那個花生餡的糯米餅,蒜香蜂蜜雞,還有······哎呀,你做的我都喜歡,做什麼我吃什麼,不用特意來問我了。」

呵。

秦蕭輕哼了一聲,手臂扣住了她纖細綿軟的腰肢,將她摟的更緊,語氣變得有些低沉。

「答非所問,你是故意的嗎?」

「什麼故意?」

姜千嬌一頭霧水的望着他,兩隻大眼睛烏溜溜的,像只無辜的小兔子。

「不是你問我喜歡吃什麼的嗎?我哪有答非所問?你······啊。」

秦蕭不等姜千嬌說完話,便抓着她粉嫩的手指頭一口咬了上去,濡濕的舌尖卷着它,輕輕的啃咬,力道並不大,只是微微有些疼,卻又止不住的一陣酥酥麻麻,像是只小奶狗在朝着她的手指撒氣一樣。

姜千嬌剎那便紅了臉,想要把手指抽回來卻掙脫不開,秦蕭手臂摟着她的腰,一隻長腿還壓在她小腿上,兩個人親密無間,一絲一毫的縫隙也找不出。

這麼近的距離,姜千嬌的鼻尖,忽然嗅到了秦蕭身上一縷似有若無的檀香味兒。

這種味道,一般是寺廟裏才會有的,秦蕭素來不信鬼神,也不愛去山寺廟宇,更不愛用檀香熏衣,從哪兒會染上這種味道呢?

她心中疑惑,稍稍仰著頭,看向他垂下來的眸子。

「你身上的檀香味兒是怎麼回事?今天出門去哪家寺廟辦事了嗎?」

秦蕭終於放開了她的手指,整個人都在她的身邊躺了下來。

「對啊,我去廟裏殺個人。」

他的語氣極為雲淡風輕,像是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在廟裏?殺人?」

姜千嬌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瞪大了眼睛。

「這也行?你便是要殺,把人帶出來再殺也不遲啊,在廟裏這樣的莊重地方,你都不怕神佛怪罪的么?」

「有什麼不行?」

秦蕭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她的玲瓏小巧的耳垂,淡淡道:「那個人巧言令色,狼心狗肺,幹了不少壞事,我替神佛出手料理乾淨了,他們該感謝我替天行道才是,又怎麼會怪罪於我呢?」

這番言論還真是驚世駭俗,聞所未聞,更可怕的是,姜千嬌竟然還覺得似乎很有道理。

她抿了抿唇,握住他的手臂,輕聲道:「以後,還是不要這樣了······」

「怎麼?」秦蕭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害怕我殺人?」

「不是。」姜千嬌搖了搖頭。

「你殺人自然是那人該殺,我有什麼好怕的,我只是覺得似這種神佛之事,縱使是不信,也多少該有點敬畏之心,我只是,不想你因此受到一點一點的危害。」

她臉上緊張而又擔憂的神色,讓秦蕭微微笑了起來,他湊的離她更近了些,鼻尖抵上了她的鼻尖。

「放心吧,我沒在廟裏殺人,神佛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

「那你剛才說的······」姜千嬌嗔道:「你又在騙我玩!」

「我沒騙你。」

秦蕭蹭了蹭她嫩滑的鼻頭,道:「我只是給了那個人一個教訓,雖然沒要她的命,可是她會比死了還難受,等離開寺廟以後,她就會因為活不下去而自己了結的。」

雖然他說這話時表情淡然,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可姜千嬌還是從裏頭聽出了一絲冷絕的怒意來。

什麼人讓他這麼生氣啊?

她有些好奇,剛想再問問詳情,秦蕭似是不想再提起這個人,已經扯開了話題。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秦蕭手在她的脊背上游曳,道:「你做夢時說,你不要防備一個人,他絕不會害你,你還說,你喜歡他,這個人是誰啊?」

「我······」

姜千嬌沒料到自己的夢囈聲也會被他聽了去,臉紅了紅,垂下眼皮想躲閃。

今天在姜家,吳氏仍然記着那雲遊老道士的一套說辭,覺得是秦蕭的八字克了姜千嬌,下了降頭,所以才惹來姜家這禍事連連。

先是她得怪病,再是姜百言的牢獄之災,想來都跟秦蕭脫不開關係,他當初非要強娶姜千嬌,也不知懷着什麼別的心思,讓姜千嬌一定要多加留意防備,不要著了他的道。

姜千嬌哭笑不得,勸說吳氏不要信那些邪門歪道,對秦蕭抱有偏見。

可吳氏堅持防人之心不可無,一定要姜千嬌防備着他,姜千嬌被她念的頭疼,便脫口而出了那句話,以示自己的心意,大約是印象太深刻,連在做夢都會夢到。

她這不過是跟吳氏話趕話逼出來的,現在要讓她當着秦蕭的面再說一遍,她卻是莫名的有些羞恥,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來。

「沒有誰,我睡著了哪知道自己會說些什麼,大概都是胡說八道的······」

「是嗎?」

秦蕭挑了下眉,手掌從衣襟下伸了進去,挑逗着她。

他的指腹帶着沙沙的薄繭,撫在那細嫩的肌膚上,感覺異常的清晰。

姜千嬌身上都熱了起來,莫名的生出一股空虛感來,不由自主的想把兩條腿交疊起來蜷成團,卻被秦蕭用膝蓋抵開,牢牢的壓制住,不讓她合攏。

「你······」

她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眼睛裏泛起迷濛的霧氣。

「快說。」秦蕭在她軟軟的唇上啄了一下,輕笑道:「不然,我可就不放過你了。」

他的確是沒放過她,手指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幾乎將她燒成了一團泥,軟的不成樣子。

「我說,說就是了。」

她終於妥協,最後難以自控的老實交代了出來。

「你,是你。」

秦蕭的眉眼柔和了下來,低笑了一聲,俯身過去,銜住那雙紅唇,細細的舔舐,似乎是嘗到了甜頭一樣,力道越來越重,與她的唇齒間交纏的難捨難分。

「唔······」

她被親的透不過氣,伸手去推他,卻根本是徒勞無功,每到這個時候,她才是真正感受到自己身子的嬌弱,與秦蕭力量的懸殊,好比是螞蟻撼樹,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

秦蕭按住了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激烈而又纏綿的親吻。

你喜歡我,這可是你說的。

別想躲。

這輩子你都躲不掉我了。

蘇謹晚上來到靖平侯府時,意外的沒吃閉門羹。

紀冬面色沉靜的將他帶到了內院一處花廳里,頜首行了個禮道:「請殿下再次稍候,將軍有要事在身,需得等會兒才能過來。」

蘇謹背着手,捏著把泥金牡丹扇子,臉上難得沒有一貫弔兒郎當的笑容,反倒是罕見的面無表情的看了紀冬了一眼,懶懶的從鼻腔里哼了一聲。

「你家將軍倒真是日理萬機,大晚上的也這般忙,還要本王特地去等他,好大的架子啊。」

紀冬立着不動,靜靜道:「殿下不想等的話,可以改日再來。」

蘇謹桃花眼微眯,打量了紀冬一會兒,勾起唇冷笑道:「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的狗,別的本事沒有,狗眼看人低倒是信手拈來,熟練的很哪。」

「殿下說的是。」

紀冬聽他毫不客氣的嘲諷,臉上不見動怒,依舊是平淡無波。

「就好比前些天有條狗夜潛進牢獄想要暗殺通州縣令,失手被擒后刑都沒上就把他主子給出賣了,這樣的狼心狗肺,想來養他的主子也是一樣,是個卑鄙無恥的敗類罷了。」

蘇謹眉頭一沉,語氣變的有些陰狠。

「你說什麼?」

紀冬卻不再與他搭腔,只拱手又行了個禮,說了聲「在下告退。」便自顧自的轉身走下了花廳的台階。

蘇謹盯着他的背影,彷彿是想盯出個洞來,眼神陰鷙,半響,才冷冷的移開了視線,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花廳佈置的典雅富麗,插屏彩磚皆為上品,擺件陳設無一不精,無一不美,在燭火的映照下,處處熠熠生輝,幾乎要晃花人的眼睛。

如此豪奢精緻的風格佈置,不似秦蕭那冷清性子會想的到的,倒好似是在錦繡堆里金尊玉貴被養大的姜千嬌所喜好的,往常見她的穿戴打扮,不都是這般流光溢彩,珠翠盈身的么?

想到姜千嬌,蘇謹眉宇間的戾氣稍微散了些,嘴角微微的漾起,帶了些興緻仔細的打量起這花廳周圍的屋舍院落來。

可是看着看着,他卻忽而的覺得這花廳似乎是有些眼熟。

上次姜千嬌成親的時候,他為了能順利的潛進新房,曾弄來了一份靖平侯府的地形圖,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姜千嬌卧室所在的院子裏,就有一座花廳,他當時還曾藏身於此,用藥迷暈了幾個守夜的丫鬟,翻牆進到了卧室,如願見到了姜千嬌。

這花廳的結構布造,不就是他記憶里的那座么!

似這樣內院深宅的前廳,一般都只是主母接待女客的地方,秦蕭怎麼會讓人把他引到這裏來?

聽剛才那個侍衛的意思,秦蕭是在後院有要事纏身,所以才讓他在這等。

那這麼說來,秦蕭此時,正跟姜千嬌在一起?

蘇謹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麼,剛剛鬆弛下來的眉目,重新又蹙到了一起,帶着些晦暗的神色。

微風拂來,似乎是從卧室那邊,傳來些隱隱約約的動靜。

這動靜聽的並不清晰,若是尋常人,或許壓根就什麼都聽不見,可蘇謹是習過內功的,聽覺比一般人要靈敏的多,勉強也能聽個大概。

那聲音似是個女子的,嬌軟柔媚,動聽之極,夾雜着低低的喘息和輕泣,曖昧入骨。

這樣的動靜,對於任何一個普通男人來說,那都是敏感異常,無師自通的,何況,還是蘇謹這樣經常醉卧花叢,流連青樓的風流浪子。

他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他連碰一下手都不得的小嬌嬌,此時正柔情百轉,如嫵媚動人的牡丹花朵兒一樣,綻放與別人的身下。

蘇謹面色一暗,手裏握著的扇子不自覺的握緊,用力到骨節都在泛白。

秦蕭這混賬,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僵在那裏,就這麼聽着那動靜,從半柱香到一炷香,到最後連他也不記得到底等了多久的時候,聲音終於是漸漸的平息了下去。

半響,有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起,隨着珠簾的晃動,秦蕭總算是出現在了這座花廳里。

他穿着家常的衣裳,連衣帶都未系齊整,外頭也只隨意的披着件袍子,走動時衣領便敞開了不少,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上頭幾道淺淺的抓痕來。

這抓痕落在蘇謹的眼裏,真是猶如鋒芒毒刺一般的礙眼,恨不得當場拿匕首給他刮乾淨才好。

「秦義兄這衣衫不整的輕浮德行,也好出來見人?不覺得失禮嗎?」

秦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行禮,直接在主位上落座,挑了眉道:「殿下又不是姑娘家,怎麼,還怕看了會害羞嗎?」

「你!」

蘇謹向來口舌厲害,與人鬥嘴從未輸過陣,可今天不知怎地,竟是堵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利索話。

「秦蕭,你真是卑鄙無恥!」

「哦?」

秦蕭似笑非笑的掀了掀眼皮,語氣漫不經心的。

「殿下過謙了,若論起卑鄙無恥這四個字來,還是殿下當之無愧,我可是望塵莫及的。」

「哼。」

蘇謹冷笑了一聲。

「義兄也會說起風涼話來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從溫柔鄉里出來,都得意忘形了么?」

秦蕭勾唇,往後靠在了雕花的椅背上,愜意自在的模樣。

「那是自然,不過殿下這麼生氣做什麼?」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了,殿下這輩子都是沒機會得享這樣的溫柔鄉,連碰都碰不到,所以,才心有不甘吧。」

「姓秦的!」

蘇謹漂亮的眸子裏戾氣翻滾,語氣亦是陰寒無比。

「怎麼,你不裝兄友弟恭,不裝寬宏大量,要同我撕破臉,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嗎?」

秦蕭不置可否的挑了挑唇,聲音清冷冷的卻帶着明晃晃的諷刺。

「這話應該是我問殿下啊,怎麼,你不裝弔兒郎當,不裝廢物紈絝,要撕下你在陛下面前的偽裝,露出你的本來面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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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之妻多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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