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偷襲

第一百四十六章偷襲

高湛鑫這兩天過的極其的不安寧。

本來姜百言從獄中無故消失就很讓給他惱火了,結果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妹妹居然還為了這個小白臉敢瞪着眼睛頂撞他這個兄長,真是豈有此理!

就說了姜百言這不男不女的窩囊廢是個禍害,也不知是安了什麼心思,竟打起了高家的主意。

皇帝的這莫名其妙的賜婚八成也是因為他才有的,他就是為了羞辱報復高家,所以才求他那好妹夫秦蕭處心積慮的使了手段逼高家就範的,可見是咬人的狗不叫,壞到骨子裏了!

上次不就是因為他,害的自己被秦蕭幾乎捏碎了喉管,差點成了一個廢人,這新仇舊恨的加在一塊兒,如何能放過他!

高湛曦越想越是恨的牙根痒痒,派出去的人手也越多,非要搶在秦蕭回來之前把姜百言的小命給結果掉,反正到時候人已經死了,無憑無據的,你又能奈我何?

可是姜百言還沒找到,他倒是遇上一堆詭異可怖到離譜的怪事。

先是晚上他摟着睡覺的小妾,第二日一早醒來竟無聲無息的死在了他的懷裏,七竅流血,臉色灰青,饒是他膽子大,也被駭的心驚肉跳,從床上一把彈了起來。

還沒等他弄明白這小妾到底是什麼死的,中午的時候他召了心腹來議事,不過喝杯茶的功夫,那心腹就突然口吐鮮血,也死在了他的眼前。

緊接着晚上,在他逃出去躲在一個娼妓那兒喝酒的時候,那娼妓一支曲子還沒唱完,就慘叫一聲,目歪嘴斜的摔在了地上,沒了聲氣兒,又死了。

這接二連三的意外讓高湛鑫又驚又怒,便是再蠢笨也反應了過來,這是有人在教訓他,給他好看呢。

是誰?

還用問嗎?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把毒手伸到高家內宅,伸到他身邊來?

秦蕭!

高湛鑫幾句是面目扭曲的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來的。

定是他為了給自己的大舅子出氣,便想着派人來找高家的晦氣。

你要殺便殺,像這樣貓捉老鼠似的戲耍羞辱人是想幹什麼!你是想先把我嚇個半死,再等你回城的時候,好看我痛哭流涕的崩潰,跪在你腳下求饒的慘樣嗎?

呸,做夢!

士可殺不可辱,你以為我會怕你這些小把戲嗎?

等我把姜百言給抓着了,我就砍下他的頭來當球踢,再裝在盒子裏送去你們靖平侯府,給你那個嬌滴滴的小媳婦當賀禮怎麼樣啊?哈哈哈!

高湛鑫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刺激的腦子都有些不正常了,就這樣在混亂而瘋狂的情緒下收到了姜百言下落的消息。

哈,這可真是天助我也!

秦蕭,你是救不了他了。

我非要親手去結果了姜百言那小子的性命不可!

於是他不顧下屬的勸阻,一意孤行的帶着人直奔姜百言藏身的那座高山古寺而去。

姜千嬌上山時,棄了馬車,直接騎上帶來的一匹棗紅小馬沿着近道上山,這還是上次來,蘇謹告訴她的一條小道,為的是來探望姜百言時能避人耳目,更方便些,卻不成想會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她也是許久沒騎過馬了,還是在這麼快的速度下,山路曲折,一時顛的她都有些犯噁心,可是想着姜百言可能遇到了危險,還是強忍了下來,握著韁繩快馬加鞭的向前疾行。

越靠近古寺,她的心就跳的越快。

但願只是虛驚一場,但願只是無聊人的作弄,自己見到大哥時,他還是好端端的躺在床榻上養傷,並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是隨風飄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瞬間便讓她心中一慌,連手中的韁繩幾乎都要捏不緊了。

不會是,來遲了······

不不不!

不會的!

在古寺的後門處,她跳下馬,看着眼前橫七豎八躺的幾具屍體,頭皮都開始發麻了起來。

這是蘇謹留在這兒的守衛,居然都死了。

看來,那送給她的密信上所言非虛,確實是有人想要來取了姜百言的性命。

大哥······

她顧不上害怕,顫抖著沖了進去,闖到了姜百言所在的那間屋子。

沒人。

院子裏,屋裏屋外,躺在地上的屍體也沒有一具是姜百言的。

難道,是被人擄走了?

正焦急不安時,耳朵里卻隱約聽到了離著山寺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陣男人的大笑聲。

那聲音肆意瘋狂,像是終於捕食到了獵物的野獸一般,粗啞又變態,聽着讓人毛骨悚然,一陣陣的起雞皮疙瘩。

不好,這八成就是擄走大哥的高湛鑫在笑。

大哥果然是在他的手裏!

姜千嬌抿了抿唇,摸了一下背上的牛皮輕弓,飛快的跑出門,攀著小馬兒的馬鞍吃力的翻上馬去,沖着笑聲發出的方向就奔了過去。

這座山佔地很廣,草木茂盛,風景如畫,山中還有一處斷崖,飛流瀑布傾瀉而下,濺起漫天的水霧,沁涼入骨。

高湛鑫就站在那斷崖邊上,手裏抓着姜百言的頭髮,強迫他跪在地上,抬頭仰視着自己。

「哭啊,你怎麼不哭了?」

他獰笑着盯着姜百言那張蒼白虛弱的面容,嘴角的笑容得意而扭曲。

「你不是最喜歡像個娘們似的哭哭啼啼的扮柔弱么?怎麼這會子死到臨頭,反而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了?哦,我知道了,你是被嚇傻了吧?哈哈哈,來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我就給你個機會,你好好來給我磕三個響頭說一句高爺爺,孫子錯了,您大人大量饒我一條狗命吧,說不定我就真的會饒你一條狗命的,怎麼樣?」

姜百言心知這回落到高湛鑫的手裏,定然是凶多吉少了,他膽小退縮的活了這許多年,可這會子卻並不想彎下他的脊梁骨,對這種喪心病狂的惡徒低頭。

他想起妹妹同他說的那句話來。

輸不丟人,怕才丟人。

對啊,有什麼好怕的。

不就是死嗎?死就死!

「高三公子客氣了。」

他抬着眼睛,朝着高湛鑫輕輕一笑。

「我可沒有你這種丟人現眼的噁心孫子,你的狗命,該去求高廷尉饒才是啊。」

高湛鑫一怔,反應過來他是在鑽剛才自己話中的空子在嘲諷他時,頓時大怒,提着他的頭髮就是用力一扯。

「你還敢嘴硬!仗着有秦蕭給你撐腰,你就目中無人了是吧?你以為我殺了你,秦蕭就會為你報仇?呸,你做夢吧,他也就只敢耍些陰招來嚇唬人,敢殺了我?你當你那寶貝妹妹有多金貴呢,不過就是個湊趣的玩意兒,秦蕭如今在京城的腳跟都沒站穩,正是要在朝廷上收買人心的時候,他會為了一個暖床的女人就去同高家撕破臉?你當他傻啊!」

說到這兒,高湛鑫更是得意了些,他往前湊近了些,看着姜百言因為頭皮扯的生疼而有些發紅的眼角,皮笑肉不笑的挑了一下眉。

「不過,你提醒的也對,我是不能把這個把柄遞到別人手裏去,雖然吃不了什麼大虧,可也是麻煩的很,嗯,要不然,我就現在把你從這山崖邊上推下去怎麼樣?讓你摔的稀巴爛,連屍體都找不到,到時候誰又有證據,說是我殺了你呢?這就叫做死無對證啊,哈哈哈······」

他暢意的笑聲未完,便聽的耳邊有一道尖銳的破空之聲傳來,沒等他閃身躲避,一根羽箭已經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中了他的肩膀。

「誰?!」

驚怒之下,他倏地鬆開姜百言就轉過了身來,動作急了些,扯動了后肩頭的傷口,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頓時侵襲而來,讓他「嘶」了一聲,臉上的五官疼的都擰成了一團。

周圍的隨從見主子遇襲,亦是大驚,沒想到這荒山野嶺還會有人來偷施暗算,是他們大意了,為了顯示自己的盡職盡責,一個個紛紛從刀鞘中拔出利刃來,沖着那羽箭射過來的灌木叢背後就要撲過去。

「都站住!」

隨着一聲嬌叱,一匹漂亮的棗紅馬兒不緊不慢的從灌木叢背後溜達了出來,馬背上馱著一位身材纖細婀娜的年輕女子,兜帽上的輕紗撩起,露出一張艷如桃夭的絕色臉龐來。

「你們若是再往前一步,高老三的命,可就要保不住了。」

她的聲音嬌嬌糯糯,嫩如黃鶯,軟如棉絮,落在人的耳朵里,就像是被羽毛輕撫過一般酥酥麻麻,癢到了心坎里。

乖乖,不光長的美,連聲音都這麼好聽,這莫不是什麼天上的瑤池仙子下凡來了吧?

眾人望着這冰肌玉骨的美人兒,皆是看的痴了,險些連手中的刀都要拿不穩了。

高湛鑫是最先一個回過神來的。

他雖然好美色,可眼前這個美貌女子,他卻是半分也喜歡不起來,臉上滿滿都是嫌惡。

「姜千嬌!」

捂著肩膀上的傷口,高湛鑫惡狠狠的沖着她怒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拿箭射我?」

「為什麼不敢?」

姜千嬌坐與馬上,拿着手中的弓箭若無其事的把玩著,似乎並沒有害怕的意思。

「高三公子你連行兇殺人都敢,我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高湛曦見她這幅鎮定自若的樣子,狐疑的眯起眼,朝她身後看了看。

「你是帶了什麼厲害的幫手來,才有這樣不怕死的底氣?」

姜千嬌抬眸瞥了他一眼,微微的笑了笑。

「我的幫手太多了,不知道高三公子說的是哪一位啊,比如,剛才射中你的那根箭上,就塗了七步絕倒的毒藥,這個幫手,不知道在你看來,厲不厲害呢?」

「你說什麼?」

高湛鑫的臉色頓時一變,低頭查看自己中箭的傷口處,果然流出的血不是正常的鮮紅色,而是中毒之後的紫黑色。

怪不得只是一道箭傷而已,就如此痛入骨髓的難捱,原來,是被這小賤人下了毒嗎?

「卑鄙!」

他咬牙罵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當面來射,你果然同秦蕭是一個狗洞裏鑽出來的,只會背後使這種陰溝里的手段,令人作嘔!」

「呵。」

姜千嬌嗤笑了一聲,眉梢眼角俱是毫不掩飾的諷刺。

「你也配跟人談光明正大?費盡心機的耍詭計冤枉我大哥入獄的不是你嗎?在牢裏給我大哥偷偷下毒的不是你嗎?設陷阱害的一個無辜的女孩子的白白喪了命不是你嗎?你空練一身的武藝本領不去匡扶正義,光耀門楣,卻整日裏只會恃強凌弱,睚眥必報的欺負人,你這樣人面獸心,卑鄙下作,厚顏無恥,罵你是狗都羞辱了狗,也只配當個連狗都不如的雜碎罷了。」

「你!」

高湛鑫被她罵的暴跳如雷,腦門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突了起來。

「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那個姓孫的女人可不是我殺的!從頭到尾我只想要姜百言的命而已!根本不屑去耍什麼陰謀詭計!」

姜千嬌像是聽見什麼幾位好笑的事情一樣,抿著唇角掩口一笑,嘲諷道:「高三公子這是在替自己喊冤?你覺得有誰會相信你?今日你若是殺了我大哥,你的名聲在京城就整個兒的都臭了,不僅如此,還要連累的你父親,你母親,你妹妹,你所有的家人包括宮裏的那位皇後娘娘都臉上抹黑,以你為恥,這輩子都再也抬不起頭了。」

「放屁!放屁!」

高湛鑫氣急敗壞的怒喊,抽出腰間的軟鞭就想朝姜千嬌這邊大步邁過來給她一頓教訓。

「哎,高老三,你已經走了三步了,再向前走四步可就要毒發身亡了。」

姜千嬌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你要是就這麼橫死荒野了,還怎麼給自己喊冤呢?那可真的是要死無對證了呀。」

「你,你······」

高湛鑫憋的臉通紅,怒目圓睜的死死瞪着姜千嬌,雖然很想不理會她的威脅,撲過去將她撕成碎片,可到底是不想死的這麼憋屈,邁出去的腿硬生生的就這麼僵在了那裏。

「這就對了嘛。」姜千嬌打量着他的舉止,點了點頭道:「高三公子,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兄妹同你也沒什麼生死大仇,又何必鬧到這個地步呢?不如我們各退一步,你放了我大哥,我給你解藥,咱們恩怨兩清,互不相欠,如何?」

高湛鑫的那些手下們也覺得這美人說的話甚是有理。

萬一高湛鑫就這麼死在了這兒,他們回去高府,只怕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哪有人不惜命的,於是他們紛紛湊了過去低聲勸道:「是啊,公子,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把解藥拿到手再說啊。」

「對,公子,您若是想收拾他們,以後有的是機會,又何必拿您的性命去賭氣呢?」

高湛鑫的臉色鐵青一片,牙關咬的死死的,半響,才艱難無比的吐出了一句話。

「好,我答應你,解藥交出來,我就放了你大哥。」

姜千嬌搖了搖頭。

「條件可不是這麼談的,高三公子,我給了你解藥,你要是反悔殺了我大哥又來殺我可怎麼辦呢?」

高湛鑫哼了聲。

「那你想怎麼樣?」

「這個,自然是得想個公平的折中法子了。」姜千嬌道:「你先讓我們兄妹離開,再讓你的手下把你背下山,解藥嘛,兩個時辰后自然就會送到你的手上了。」

「什麼?」

高湛鑫握著拳頭道:「姜千嬌,你耍我不成?我放你們離開,你若是反悔不給我解藥怎麼辦呢?」

「當然不會了。」

姜千嬌一本正經的看向他。

「高三公子,人與人之間不要那麼多猜疑防備,多點信任不好嗎?」

哈?

高湛鑫幾乎是要氣急反笑了。

「憑什麼我要先信你,你卻不能先信我呢?」

「這還用問嗎?你人品不好呀。」

姜千嬌理所當然的說道:「再說,你現在除了信我,也沒了別的路可走了,除非,你不要自己的這條小命了。」

高湛鑫被堵的一口氣都上不來,憋屈的幾乎捏碎了手裏的軟鞭。

姜家人,為什麼都這麼厚顏無恥的不要臉!

旁邊的隨從突然的喊了句。

「公子,又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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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之妻多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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