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真相

然而白璟還沒碰到落地窗就被一堵無形的牆給攔住了，怎麼也穿不過去。他沒有猶豫，立即改變了方向，可無論他往哪裏飄，都得到一樣的結果。白璟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兩人一點都不擔心他逃跑，任由他在房間內到處尋找去路。

施楚抓住一團黑霧后，便瞬移到裴毅身旁，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到此為止。吃藥，打坐，調息。」

裴毅很敏感的察覺到施楚此刻處在情緒的臨界點，他敢說一個「不」字，她會立馬沖他發火。自覺理虧的裴毅毫不遲疑選擇順毛擼，他「嗯」了一聲，乖乖照着施楚的話做。

施楚看着裴毅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這才把目光轉移到已經停止掙扎的黑霧上，「不逃了？」

白璟變成了人形，不過明顯不及之前凝實，全黑的眼睛陰森森的盯着施楚，語氣里滿是不甘和戾氣：「老天爺真不公平，沒有一次站在我這邊。」

施楚不以為然：「你能被放出來就是天意。上天為了彌補你，給了你一次重生的機會。你雖然不是人，但以你的實力，偽裝成人完全不是問題。一般的鬼害怕的東西，對你已經構不成威脅。一般的鬼無法實體化，你卻可以做到。而且，你沒有生老病死的煩惱，你的強大直接把你送上了世界的頂端。只是，你放不下仇恨，背上了太多的罪孽，最終把我們引來了。如果你不殺害那些無辜的生命，我們根本不會注意到你。所以，不是老天爺沒幫過你，是你的選擇導致如今這個局面。」

白璟「呵」了一聲，一臉諷刺，低吼道：「放下仇恨？說得輕巧！你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嗎？！」

施楚十分乾脆：「不知道，正打算聽你說呢。」

白璟被噎了一下，「說了你會放過我嗎？」

施楚搖頭：「不會。你是燕朝的攝政王白璟吧。其實你的遭遇我猜得七七八八，我很同情你，願意讓那段被深度掩埋的歷史重見天日，但是僅此而已。你已經沒有機會再來一次了，今天我非滅你不可。你有兩種選擇，一是什麼都不說立即完蛋，二是說了你想說的再完蛋。」

話落，施楚把手上的黑霧煉化成一顆黑色的珠子，吞進了肚子裏。

見此，本來還有點小心思的白璟再也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開始說起了他的往事。

就像施楚猜的那樣，他並不是正常死亡，是被自己的親信害死的。他死後不久，曾經尊敬愛戴他的皇帝、曾經對他唯命是從的手下和曾經深愛他的女人聯合在一起，給他潑了一桶又一桶的污水，什麼預謀造反、貪污受賄、搶奪功勞、強佔人妻、等等。仗着他死了，那些人肆無忌憚的捏造了一個又一個罪名安在他頭上。

事實上，一開始離皇位最近的人是他，沒有他的退讓，皇帝一輩子都無緣皇位。而他之所以選擇退讓，後面還一心一意輔佐皇帝，都是因為他深愛皇帝的生母。不過，這場戀情從頭到尾主動的人都不是他，而是皇帝的生母。他拒絕過那個女人很多次，可是她始終纏着他不放，各種明示暗示勾引撩撥。他以為她是真的愛他，沒了他就會死的那種，直到死後他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想藉著他的勢力讓她兒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