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還是這麼順手啊！
?腰牌，靜靜地垂在葉書腰間。
權利，果然是凌駕於一切的存在，就因為這麼小小一塊腰牌，客棧老闆唯唯喏喏地送自己出門，尤還怕哪裏做得不好，惹得自己發怒。
巷子間的護衛，更是第一時間發現葉書，上前施禮不說，越靠近秦府，越是沒人出來攔阻。
在他們看來，葉書是「福爾康」那一級的隱藏護衛。
這讓葉書一路順風無阻地穿行小巷，順着白天彎彎繞繞丫環走的小路，竟從旁邊府宅的假山牆邊，來到了秦府後院。
聽起來簡單，但如果葉書不是獲得了這個腰牌，那想接近乾隆，就得先過護衛這一關了。
雖然猜測爾康不在附近，但葉書依舊仔細觀望了四周，見寂無人聲，這才隱藏於假山邊，靜坐養神。
這個院子，他已經來了多次，地形無比熟悉，哪裏能藏人，哪裏能遮人耳目，比著福爾康，不知清楚多少倍。
黑暗、房屋緊閉、主動出擊，這些都對葉書不利，但凡弄出些聲響，又或者第一時間抓不住乾隆，葉書就將陷入被動之中。
如此，還不如靜等乾隆，等他自己打開門，自己放下所有戒心后，迎接葉書給他準備的禮物。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光亮越盛。
好在假山這東西奇形怪狀，表面看着小，但講究個奇形怪狀，稍有個凹處，就能隱藏極深，甚至是內中空心，直接隱藏在地下，更是不用怕人發現。
城中，辛勤的菜販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辛苦，他們天沒亮就已經等在城外，整個東昌城，都變得喧鬧起來。
秦夢芸的房間，在她有意為之的情況下，極為靠近後門，周圍無人。
房門，終於被丫環清源打開，有些黑眼圈地開始打水。
半晌，才見乾隆悠哉悠哉地從屋裏走出，福爾康第一時間從旁邊院子裏走出，靜靜站在下處，等待乾隆離開。
就在這時……
「嘶——！」
一聲怪異聲響，福爾康猛地回頭，卻見一條手掌長短，粗若手臂的鞭炮丟了過來。
「有刺客！」
……
乾隆很滿意，甚至想着一會要賞賜和坤一下。
草聖真跡，確實一流，乾隆一見就興奮了，心裏甚至都已經想好在上面寫什麼了。
是的，在張旭的草書上蓋印、寫字，遺傳萬世。
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乾隆就在上面寫了個大大的「神」字，後面甚至還貼了一張數頁字的品評，是乾隆平生玩古玩最得意的事情之一。
草聖真跡，已經是自己囊中之物。
加上白天「中原賑災案」的了解，乾隆如同放下一塊心中大石，正事辦完，隨之而來的好色衝動，就湧現出來。
秦夢雲在這時，恰恰出現。
老實說，秦夢雲姿色也就那樣，較之能讓他記住名字的夏雨荷，差了一個檔次，畢竟只是東昌城一地的美人。
不過，乾隆已經很滿意了，比著宮裏那些因為政治利益考慮而送進宮、四平八穩、顏值一般、又不懂什麼情趣的妃子，秦夢雲這個老司機，無疑給他帶來一流的用戶體驗。
嗯，確實是「用戶」體驗。
或許正是這個原因，以至於乾隆上了車后，有些剎不住車，折騰了許久才睡，在丫環的伺候洗漱完出門時，都感覺胸口發沉，小腹空虛。
整個人懶洋洋的。
因此，當聽到福爾康暴喊一聲「有刺客」時，乾隆甚至有些發獃，第一時間不是躲避，而是把眼睛望向異常聲響處。
他看到了，那是一個手掌長、胳膊粗的炮仗，在福爾康撲向自己身前時，心裏甚至有些好笑。
得益於大清朝糟糕的火藥應用技術，以及建奴對火器的刻意打壓忽略，神機營的火槍幾乎都成了擺設，民間的爆竹，也只是看個熱鬧。
按大清朝的國情，這麼個炮仗，雖然大了點，但無非也就是聲音響了點。
什麼？
殺傷力？這麼大的炮仗會不會有殺傷力？
神機營的火槍都沒多少殺傷力，指著一個民間炮仗殺人？
「不過福爾康雖然大驚小怪，但這忠君之心，卻是要好好獎……」
「呯！！！！！！！！！！」
思緒未落，就聽一聲若霹靂雷霆般的炸響，猛然爆發，震心驚魄，只如天雷怒騰！
即使是軍中的大炮，都沒有這般地尖銳、刺耳，就像是一條鋸條，從腦子裏急速穿過！
一瞬間，毫無防備的乾隆，耳朵就流出了血，整個腦子一片混亂，不辨東西南北，雙眼嗡嗡發矇，連褲子裏濕了一片，都沒有感覺。
「啊！」
裏屋的秦夢雲離得遠，又有些隔音效果，因此只是驀然驚懼，倒是沒受什麼傷。
但當她從屋子裏走出，卻見乾隆身前的福爾康，雙臂里側，已經被炸得血肉橫飛，胸腹那裏，正是殷紅一片，血肉模糊。
左手上，已經失掉了兩根手指，地上卻只有血，不知道那殘肢，飛到了哪裏。
卻是他護在乾隆身前，拿雙臂遮護雙眼，本以為穩妥的防備手段，讓他切身體驗了「開門炮」的威力。
是的，開門炮。
這種國家已經明令禁止的炮仗，被葉書從城郊炮仗坊里，搞到了！
這種炮仗，曾經流行於80、90年代，是過年鞭炮里當之無愧的霸主，即使是成年男子，也極少有人敢放這種炮的。
從後院放個炮，前院的玻璃有時都能震碎，轟雷般的響聲，一里地外都清晰可聞。
尤其注意的是，其不光響聲震憾，威力也極是兇猛，農村許多人因為離開不及時，炸斷手、炸斷胳膊的，都大有人在。
可以說，在小範圍內，這玩意就是個民用手雷！
正在秦夢雲驚懼間，就見假山旁邊，葉書手中已經出現個怪異大弓，「嗖嗖嗖」響聲不斷，數箭連發，直把強忍劇痛，依舊護在乾隆身前的福爾康，射成一身刺蝟。
那箭看似小巧，葉書拉弓也不見費什麼力。
但箭矢每射福爾康身上一支，他的身體就劇烈顫抖一下，整個人最後的精氣神，都消失無蹤。
就連乾隆，身上都被射中一支，整個人悶哼一聲，額頭冷汗一片。
葉書三兩步衝到乾隆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豬尾巴，笑道：
「許久不見，乾隆你的小辮子，還是這麼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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