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商量讀書

謝七未曾回答，謝夫人心中雖有遺憾，但是也沒再追問。

她也怕自己會從謝七的口中，得到什麼讓她無法接受的回答。

她不過是，一時腦熱問了出來，可她沒有想過，若是謝七回答「怨過」，她要如何回答。

所以她只能儘可能地補償她。

謝巒一走進來，便看見了謝夫人眼皮下垂，眉心微蹙，頗有幾分憂愁的模樣。

他走上前，抓住了謝夫人有幾分涼意的手：「夫人，你怎麼了？」

謝夫人當年雖是公主，但是一直深居簡出，平日裏也只著淺色素衣，很少佩戴首飾，華貴珠翠頭飾更是很少用。

因為身子虛弱，長久居於室內，所以臉色很是蒼白。

她五官秀美，輪廓溫柔，即使上了年紀也氣韻猶存。

當她用一雙微紅的眼睛看着謝巒的時候，謝巒心便軟了：「可是娘那裏給你氣受了？」

自己的母親和夫人不合，謝巒一直都知道，但是謝老太太是他親娘，一人將他拉扯大，恩重如山，謝夫人和他情深義重，他沒法偏幫，只能儘可能地周旋。

幸好，母親雖是刁蠻，但也不能在公主之軀的夫人面前做什麼，而謝夫人雖是公主，但卻性子溫婉淡雅，氣度高貴，這些年來也沒什麼大的矛盾。

但是今日——

「謝郎，娘今日說，要請一個先生來教蠻蠻讀書，說是，將字寫在手心，讓她誦讀，」謝夫人提起這事還是無法平靜，氣的臉色發紅，「說是讓她留在府中，省的出去丟了臉面！蠻蠻哪裏要吃這樣的苦，她哪裏丟了我們謝家的臉面？」

謝巒連忙道：「方才母親確實找了我，她的本意也是讓蠻蠻可以多看學些東西，你知道的，母親懂的道理不多，只明白讀書可以出人頭地，她說話難聽了些，但是並無惡意。」

方才謝巒一回來，謝老太太就將他請了去，而後一哭二鬧三上吊，訴說自己的善心和謝夫人的不屑一顧，謝巒知道自己母親的性格，明白定然是她當時說話難聽了些。

可他不能說出來，只能安撫了之後，再來找謝夫人商量。

謝夫人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些許。

謝巒見狀，便道：「但是蠻蠻的聽覺好了之後，我覺得，請個先生倒是可以，現如今的京城貴女，雖是稱不上學富五車，但也是頗有文採的，國學院的女學咱們就不用去了，最好請個聲名不錯的先生來。」

現如今已不比以前奉行「女子無德便是才」的說法，只要是貴女，倒也確實都習得一手好字，讀的幾本詩書。

若是謝七隻是識字，但是不會詩書，不懂經義，也確實對她不好。

謝夫人想明白了這一點，便道：「那你看着，這京中，有哪個女先生不錯的？」

謝七識字他們知道，但是下意識地都認為，她不通詩書，畢竟她只是短暫地清醒過一段時日。

謝巒沉思了一下：「此事不急，咱們先看看蠻蠻的聽覺什麼時候痊癒。」

謝巒忙於朝務，甚少和謝七親近。

他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謝夫人，而後商量著道：「我能不能試試和蠻蠻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