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首戰告捷
「師丈，你這破船能不能開快一點，還沒有我的馭靈術快呢，照這樣下去，咱們什麼時候才能到達海邊啊。」
芊兒趴在船舷邊上，雙手托腮無趣，帶着期盼望向遠方：「說起海邊，跟師尊這麼久了也就來過一次，還是匆匆而過，可真期盼呢。」
艾晴則更加豪邁些，她箭步跨在船頭，手裏舉著從狄雲楓那兒死纏爛打要來的望遠鏡，瞧了大半個時辰，她興奮道：「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見過海呢，我聽說海潮平時靜若處子，一旦發怒能漲到一百多丈呢！」
芊兒卻道：「你連海都沒見過你又怎知曉它能長多高？就聽人說說而已么？」
「本來就是，你不信問狄雲楓，」艾晴收回望遠鏡，撇過頭望着一旁枕着太師椅吸煙的狄雲楓，問道：「是不是，狄雲楓？」
狄雲楓叼著煙桿兒閉着眼，淡淡開口道：「我覺得你該叫我一聲師丈我才能給你講那海怒的故事。」
「海怒的故事？」
芊兒，艾晴，連一旁練劍的張鐵也忍不住被吸引過來。
狄雲楓得意道：「不錯，發生在下靈界的海怒的故事，風起天瀾，滄海洶湧，石破天驚，覆海滅世。」
三個年輕弟子分別在狄雲楓身旁坐下，由艾晴先撒嬌道：「師丈，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極有意思的一段冒險，你講給我們聽聽唄？」
狄雲楓左眼眯開一條縫，瞥了一眼身前長著大眼睛並滿懷期待的三個弟子，心裏暗笑，先是錘著自己的肩膀道：「哎喲，我這肩膀最近有點疼，要是有人能幫我揉揉就好了……」
「白掌門，我來幫你揉！」
張鐵最勤快，即便狄雲楓不故意做作，他也能將之伺候周到。
狄雲楓又拍了拍自己的兩條大腿，嘆道：「只怕是老了，兩條腿有些發麻，要是有人能幫我捏捏就好了……」
芊兒與艾晴一人一條腿，恰好能將狄雲楓要求滿足，又聽芊兒道：「師丈，你快別賣關子了，趕緊跟咱們講故事唄？」
艾晴也興奮道：「海怒海怒，顧名思義是大海的憤怒，大海發怒又將如何？一個浪頭能捲起一百丈嘛？」
狄雲楓抖了抖煙灰，笑道：「海怒可不是誰的怒，而是海域裏頭的海族攪動海水淹沒陸地，若一個狼頭能有一百丈高了，那海水裏頭一定有個龐然大物！」
「龐然大物！」
三個弟子都忍不住驚呼。
狄雲楓見氣氛已被點燃，便坐起身子，故意將聲音壓低，開始添油加醋沖三人講述起自己如何引發海怒、收服玄武，力戰蛟龍，拯救下靈滄桑！
……
「想不到師丈還有這番英勇的事迹。」
「可是……那惡蛟揚言要發動水族追殺你，咱們此去秦海，逢水先不說，仙域裏還明確有公告，秦海百萬裏外便是野海，野海里的海獸兇殘至極，尋常修士都不敢踏入半分，其整片海域的掌權者便是八大水族之一的蛟族，更是與白掌門結仇的蛟族！」
「哇，這麼說起來，咱們就不能上秦海里好好玩耍了？」
「玩耍玩耍，你就知道玩耍，師尊說了，咱們這次是來實操經驗的，就算你能撒嬌搞定師丈，可回去師尊見你技藝不精準，可不會輕繞了你。」
「哼，我又沒說不認真學習，只是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又是師丈掏腰包出公費，不好好玩一玩兒怎麼對得起自己？」
「對了白掌門，從兩天前你就一直在與我們提及歷練歷練，可真正的歷練又是什麼呀？」
張鐵這一句問算是到點子上了，芊兒與艾晴皆睜大眼睛望着他，求一個準確的答案。
狄雲楓猛吸一口煙桿兒，實話說這個問題先是將他給問住了，帶人歷練這種事他也是第一次，自己去抓蛟，總不能讓這幾個弟子也跟着去……他摳了摳腦殼，話該神秘道：「現在我當然不能告訴你們要歷練什麼，省得你們有了膽怯心裏，等到了濱海之巔，自然有任務要交給你們完成。」
仙界必然有雇傭任務，隨便挑個一兩件輕鬆的活兒給他們去執行便是。若實在沒有的話，那就吩咐他們去抓幾隻海獸？弄幾顆妖丹？……這些都不是事兒！
故事講完，狄雲楓又躺下閉日偷閑，張鐵繼續參悟並操練起狄雲楓所贈於他的劍譜；芊兒與艾晴則爭搶著望遠鏡要提前觀看大海的模樣。
仙船慢慢悠悠行了兩日，終在第三日清晨到達了韓州，比狄雲楓預計的時間暗了整整兩天一夜。
只怪船頭兩個姑娘太嬌貴，說在船上睡不着，非得要去客棧投宿，耽擱了時間又耗費了金錢。
從黃正機開口要五百萬靈晶用以機關研發，狄雲楓便註定了要開始省錢，並搞錢！
所謂富貴險中求，一頭成年的蛟龍，其堅硬的蛟骨，大補的肉身，韌足的蛟筋，還有最值錢的妖丹，狄雲楓算過一筆賬，若能完美宰殺一條蛟龍，那麼必定能買到一百萬靈晶！
殺五條蛟龍，就能填補機關經費的短缺！再殺兩條便能用以仙門運轉！若是將整片秦海中的不論成年與否的蛟龍全都屠戮光剩，再拿去販賣，指不定就能為以後千萬傀儡軍隊所需要的那一個億的靈晶打下一些基礎！
動輒屠族，此乃何等瘋狂之舉？
狄雲楓猛吸了一口煙草，大膽想法永遠都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渴望，他心中能有這個瘋狂之舉就絕不只是想想而已。
八大水族，滅去一族，會不會不好？
「師丈……師丈！你快來看，一百丈，一百丈海浪！」艾晴舉著望遠鏡，邊瞧邊驚動呼喊。
狄雲楓一個鯉魚打挺從太師椅上坐起，踏上船頭定睛一瞧不到十里開外便能瞧見秦海，此刻海面上正刮一層巨浪，即使相隔了數十里，仍能感覺到浪頭磅礴的力量。
「小心了，浪來了。」狄雲楓提醒道。
芊兒還不太明白狄雲楓話中意思，她想問如何，船頭舉著望遠鏡的艾晴卻嚇得跳了起來：「好……好快，好……好大的浪，正朝着我們來！」
「給我瞧瞧！」
芊兒一把奪過艾晴手中的望遠鏡，可她剛搭上鼻樑，還未聚焦瞳孔時「噗呲！」一道巨浪宛如血盆大口，一口將整隻仙船吞沒！
「啊！」
芊兒與艾晴各驚呼了一聲，嚇得從船頭摔了下去。
狄雲楓從容站在船頭，在第一眼瞧見巨浪時他便已撐起一道結界為仙舟做防，此刻，結界宛如一顆氣泡定格在水域之中。
「哎喲，我的屁股！」
艾晴疼得齜牙咧嘴，夏笙也好不到哪兒去，二人扶著欄桿才勉強站起身來。
「白掌門，這算不算是你先前講故事的那種海怒？」
張鐵提着劍走來，劍上隱隱一絲寒芒。
狄雲楓瞥了一眼張鐵手裏的青鋒，嘴角微微一翹，先是搖頭道：「若是海怒的話，九玄仙域怕是早就已經大亂了。」
張鐵又問道：「那麼白掌門曾經說過，能捲起巨浪吞噬陸地的，必定是海中的龐然大物，那麼我們先前在面臨的敵人是一隻巨大的海獸么？」
狄雲楓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是一隻玄階海獸，體積龐大，戰鬥力卻很弱，不知為何它跑到內海來了。」
他又問芊兒、艾晴、張鐵道：「你們三個，可知道玄階妖丹值多少錢？」
張鐵道：「起碼能值十萬靈石。」
狄雲楓笑着又問：「那你們可有把握把這十萬靈石收入囊中？」
芊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玄階妖修可能會吃點力，但僅僅是一隻沒有攻擊，且笨拙的玄階海獸，我一個人就能將它制服得死死的！」
狄雲楓一拍了個巴掌，大聲道：「好！那麼我們今日就開始歷練的第一課團隊合作，獵殺玄階海獸！」
「切，誰要和他們一起合作？我一個人就能殺掉這妖獸，那十萬靈石也是我一個人的。」
芊兒又不屑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艾晴道：「特別是晴兒，築基修為都沒有，跟我一路完全就是包袱。」
艾晴咬着嘴唇，關於修為這種事，她即便再有脾氣也無力反駁。
「所以我要走了，張鐵要跟我去也行，但我頂多把那海獸身上其他能賣錢的東西送給你，妖丹是我一個人的。」
芊兒就要鑽出結界，狄雲楓卻用兩根手指勾住她的后衣領，將之拽回跟前與老鐵，艾晴並排站好。
「師丈你」
「閉嘴！」
狄雲楓露出少有的一張嚴肅臉，芊兒不敢瞧，趕忙低下頭，同時也把剛到嗓子眼兒的抱怨吞了下去。
狄雲楓背負雙手，清了清嗓子，帶有命令的口吻，道：「你們的時間不多了，還在這裏多弄分歧，特別是芊兒你，身為師姐也沒有個師姐的樣子，明曉得師妹修為不高也不懂得謙讓，」
他失望地搖了搖頭，瞧著張鐵道：「我現在命令，張鐵為三人小隊的隊長，以後作戰的計劃與安排全都以他為主，」
他又拍了拍張鐵的肩膀，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小隊長了，以後的歷練中就由你來帶隊指揮，她們兩個是你的隊員，你莫要怕了她們，有什麼事情先警告，若警告無用再來與我彙報！」
說到這兒，他冷冷地瞥著一旁不敢吭聲的芊兒與艾晴道：「你們兩個聽好了，在我這裏只有隊長與隊員的關係，沒有修為高低階級，張鐵的話就代表我的話，有意見你可以駁回，但若駁回得無禮，被張鐵告到了我這兒，哼，那可就不好意思，我這裏懲罰一道，回去還要讓雪兒懲罰你們一道莫要往我的刀刃上撞，更莫要讓雪兒給你們傷口撒鹽！」
他又指著船頭的方向道：「好了，這麼好的機緣就不要再耽擱了，秦海有不少以獵捕海獸內丹為生的散修，他們若看見這麼大塊肥肉一定會跑來侵佔，你們難道願意把這十萬靈石拱手讓人？」
「那肯定不會！」
提及靈石，三個弟子的眼中皆閃爍金光！
「好，那你們就憑藉自己修來的本事去搶奪那顆妖丹，」狄雲楓點點頭，下一會兒又補充道：「但務必與你們提及，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手幫忙，若你們搶奪失敗我也不會替你們出頭。」
張鐵擔憂道：「可是白掌門，修為相差一個等階我們倒還可以接受，可若是遇見那些修為超出我們許多的人，又該怎麼辦？」
狄雲楓道：「這個你們大可放心，這隻玄階妖獸只值元嬰及以下等階的修士獵殺，若有元神及以上的，我會想辦法親自將他們們趕出去，若有痛下殺心者，我也不介意讓他們就此隕落在海水中。」
「有白掌門說如此，那麼我就放心去了！」
張鐵幾人不敢錯過那十萬靈石，各化三道靈光衝出水域，逆着浪潮尋找海獸。
狄雲楓行駛着仙船緩緩飄出水域，驚看，剎那間方圓三十里便已澆成了一片汪洋，然而這僅僅只是一隻體態龐然的玄階妖獸罷了。
所以狄雲楓曾嚴峻地與李聖玄提及過海怒這個問題，這些生活在水裏的龐然大物，稍有不慎便能翻江倒海！
就眼前這三十里地的水位，按照尋常潮起潮落，起碼得要個一二十年才會重新把大陸吐出來。
三十裏外，原秦海之內，一座黝黑的「小山」從海面凸起，小山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海水中移動，它每走一步便會掀起一道滔天巨浪。
海獸的身軀實在太過巨大，連秦海都無法將至完全掩蓋，如此體型的海獸絕不會生長在海灣之中，它是不幸的，或許智力不夠認錯了方向，或許是有人故意將它引到海灣中擱淺，憑它的個子即便不被修士們宰殺，也終會自己死在海灣中。
巨獸誤入海灣，無異於背來了金山銀山，「靠海吃海」的修士們絕對不會放過這一美餐。
在狄雲楓的神識中，甚至張鐵他們還未動身，便有三伙人因這隻海獸的內丹而大打出手。
十萬靈石，對於誰來說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張鐵很聰明，他並沒冒然前行，而是帶着芊兒與艾晴潛伏在雲端之上，行的是那「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法。
大打出手的三伙人很快便因為一方修為不足，人員不足敗下陣來。剩餘的兩伙人中各有一位元嬰修士領銜，雙方勢均力敵，打得難捨難分。
狄雲楓很欣慰，有張鐵這個自小吃苦長大的男人帶領，只要芊兒與晴兒不鬧分歧，聽戰時指揮，今日必定首戰告捷。
首勝很重要，對以後乃至未來的歷練與修鍊都有着巨大的幫助。
……
沒過一會兒，搶奪雙方的鏖戰終於出現了衰竭，原本雙方各有五六人陷入戰鬥，此刻卻只剩下三對三，每一隊都隕落了兩位修士。
三對三，且還是鏖戰已久之人，張鐵終於下命令，三人一齊從雲端衝下，由實力最強的芊兒打頭陣，張鐵在中間持續發力，晴兒在這後頭慢慢收尾。
芊兒跟在慕雪依身邊那麼久，即便未能出師，戰鬥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特別是她手上那把次品仙劍，光靠此劍就能遞過一位元神期的修士，何況還是兩個站得筋疲力竭的元嬰修士？
老鐵的劍也是次品仙器，他的金丹修為乃每日刻苦修鍊，穩紮穩打的汗水結晶，在面對三四個修士的夾攻下完全不落下風。
艾晴底子不差，但修為不認真，一百年來也沒學到個什麼靈法仙術，但最為被慕雪依恩寵的關門弟子又豈會沒有殺招？她打開慕雪依所贈予的百寶袋，取出一沓嶄新靈符，此些靈符都是慕雪依親自加持過的，一發符印的危機便相當於一次金丹修士的攻擊。
艾晴見有人找自己的茬便隨手取出一張靈符來掐碎，靈符念力強大，尋常的金丹修士難以抵擋，各自落荒而逃。
戰鬥進行得很順利，三個人一衝而下，打得其餘修士措手不及，芊兒與張鐵還未揮幾下劍，艾晴也才剛剛掐碎一張，原先交戰的雙方便自知無法匹敵，各自帶着自己的手下落荒而逃。
「嘿！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別跑呀，姑娘娘我的劍還沒有開封飲血呢！」芊兒揮舞着手裏的仙界，享受短暫勝利帶來的喜悅。
艾晴收起手裏那一沓靈符，緊著臉蛋兒提議道：「太驚險了方才，若不是我有師傅親賜的符咒防身，方才那兩個禽獸就撲上了，張鐵隊長，我看咱們還是趕緊把十萬靈石挖了走人吧。這東西，太多人眼紅了！」
張鐵點頭認同道：「不錯，我們趕緊把妖丹取了走人，在我神識中起碼還有十幾道靈息再往這邊趕來，」說着他又沖芊兒與艾晴吩咐：「芊兒你與我分別守在前後放哨，艾晴你下去將海獸妖丹取走。」
「啊？」艾晴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取丹，但在哪兒？我從來沒取過，況且……況且它好像還是活的呢！」
張鐵心裏也飄忽不定：「這……我看書上說妖獸的內
丹一般孕育脊椎與腦髓之中，只要將這怪獸腦袋砸破，妖丹自然二人就會飛出來了。」
「你……你說得輕巧，就……就憑我這三角貓功夫哪兒能把它頭鑿開？」艾晴一個勁兒的搖頭：「要去還是你們去，我生怕進了這怪物的腦子裏就被噁心死了，出不來了。」
芊兒舔了舔嘴唇，目光落在張鐵的身上，也勸道：「對，你作為本隊中唯一一個男人，且還是我們的隊長，這種事自然要由隊長親力親為了……」
張鐵自知好男兒不該反駁，於是咬緊牙關，連結界也未來得及撐出，一刀將海獸的腦殼上開了個小口，一頭鑽了進去。
海獸被張鐵一劍斬殺，也未曾聽見有何慘叫，直至行動逐漸遲緩，到完全停下來時，整個海灣又恢復了平靜。
「嘔！」
艾晴見那些如噴泉似的紅白穢物，捂著胸口一個勁兒地乾嘔。
「要是我，打死我也不下去，我這衣服好幾萬靈晶呢，為了那十萬靈石根本就不值得。」芊兒則周遭的開始檢查自己的衣服，哪怕是有一丁點兒灰她也要開口吹去。
「誰想得到咱們還未進城便能撿到這麼個寶貝，十萬靈石……唉，要是能換成十萬靈晶的話，哇，哈哈哈……」
「少得意了你，給我把四周盯好了，我可告訴你，方圓十里之內起碼有三百多個散修都在觀察這邊的情況，但他們的修為都要比我低，所以不敢上前來造次。若待會兒遇見了同元嬰的修士，他們見咱勢單力薄肯定會上前來找茬兒的。」
艾晴不以為然，用眼角的餘光撇了撇遠方雲端仙船上一刻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狄雲楓，輕哼道：「我才不怕呢，師丈他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咱要是受了一點兒不公平的迫害，他一定會親自出手的。」
「噗呲！」
一道青光從海獸頭骨中鑽出，張鐵顯出身形，同時手裏還多了一顆拇指般大小，玄黃色的內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走吧，趕緊走！妖丹一出，十有的人都想要撿現成的！」
張鐵話音未落便率先領着妖丹往狄雲楓所在的雲端上飛去，那裏就是長袍的終點站，只要安全送回便算作完成任務。
芊兒與艾晴不敢怠慢，可正當她們要動身，一道強悍的靈光便將她們攔下，張鐵也被人用靈光在空中逼停了腳步。
「是何等人鬼鬼祟祟發暗器？若有真本事就現身來，從我手中奪走妖丹！」張鐵浩瀚的聲音傳遍四面八方。
可誰知回復的卻是幾聲不屑的大笑：
「哈哈哈……現在是什麼人都有本事在秦海叫囂了么？」
見七八個身着統一青袍的修士從西側踏天而來，四男三女，搭配倒是均勻，男人各個劍眉星目，生得白凈俊朗，女人各個唇紅齒白，生得出塵漂亮。
這一瞧就是仙門中的男男女女。
七個人中有三位元嬰修士，單單從修為上便已碾壓芊兒等人，更莫說這方還有七個人，更莫說那方還有一個只有築基的艾晴。
「怎麼辦？」
七彩仙門中的三人只好退回半空中，與對面那七人做短暫的對峙。
「打肯定是打不過了？可我……可我更不甘心，妖丹都還捂熱呢就要送給別人了，真窩囊！」張鐵緊握著妖丹，不願撒手。
艾晴道：「哎呀，你怕什麼，師丈不是還在天上看着么？咱就硬起骨頭與之正面對抗，我不信師丈在關鍵時刻不救咱們。」
芊兒卻覺得：「師丈說過，只有元神以上的修士他此會出手阻止，眼前這些人修為最高者與我一樣原因中期，他們想在我這裏撈到好處，那是門兒都沒有的。」
張鐵的牙齒咬得「咯咯咯」作響，手裏的妖丹是怎麼都不願意給，併當着七個人的面將妖丹放回自己的儲物袋裏，上前先沖那七人喊話道：
「諸位道友不知是哪個仙門的修士？為何要做起強盜來？難道就不怕把貴仙門的名聲搞臭？」
那七人中走出一個男人，便是與芊兒同等修為的元嬰修士，他睥睨著張鐵，實在不屑道：「你們難道就派不出別人了？我不屑與修為比我底下的晚輩說話。」
這是指名道姓要芊兒出來了。
「你」
「張鐵你退下，讓我來和這幫強盜說！」
芊兒喊下張鐵，上前面對七人，無所畏懼道：「如何？你們今日想如何？一群臭娘們兒！」
「你罵誰臭娘們兒呢？小婊子！」對面的女修也不是吃素的，張口便是一句「回禮」。
芊兒冷笑道：「我又沒有指名道姓，你那麼激動幹什麼？別人都無動於衷，你跑出來犬吠個什麼勁兒，還是你自己承認了自己是臭娘們兒？」
女修大怒：「你……豈有此理！雲師兄，何必與這些雜修多費口舌？直接殺了去，也為世間清理污濁！」
芊兒又是一聲冷笑：「說你是臭娘們兒就是臭娘們兒，連你們的仙門也臭，雪人不雪好，偏偏學人家聚眾搶劫，真是丟死人了！」
「哈哈哈……」那領頭的雲師兄卻放聲大笑起來，怒火不見絲毫，見芊兒的眼神無意間卻露出兩分，他問道：「好一個能言會辯的烈性仙子，不知拜入哪個門下？或者說又從何處而來？」
芊兒卻是大怒道:「你甭管我從哪裏來，今日我就想問你要如何？是戰還是滾，任由你選擇，若你在廢話的話，我等就默認是要戰了，那就怪我不客氣！」
「哦？你倒是挑起了我心中的火氣，來來來，我讓你」
「我呸！」
芊兒未等那雲姓修士把話說完，揮劍便是一道劍氣直斬其咽喉！
「好劍道！」
雲姓修士能出言讚賞，證明胸有成竹，他連防禦的結界也未曾化出，僅憑自身的靈活性，輕而易舉地便避開了芊兒這一道劍氣。
「我倒是對你們有些刮目相看了，才不過金丹、元嬰的修為便能有一把次品仙器。」
「你廢話可真多，」芊兒厭惡，又簡直雲姓修士，呵道：「你何不快些出手，省得讓旁人看了說我勝之不武！」
雲姓修士笑道：「我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仙子生得如此漂亮，我又怎捨得辣手摧花？不如你告訴我你的姓氏，與我交個朋友，今日那妖丹就送你罷。」
「你可真是個無恥之徒，早知與你廢話這麼多，我也不再浪費口舌了。」
芊兒心念一動，凝全身修為於仙劍之上，仙劍得以靈力加持，包裹劍身的青光漸漸泛起一道暗淡金邊！
「哦？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一位元嬰修士竟能衍生一絲仙力。仙子果真不是秦州人士，否則天賦異稟又如此美麗動人，早就該被我收入囊中了，哈哈哈……」
芊兒把雲姓修士的挑釁與羞辱一柄傾注於仙劍中。
一聲嬌呵：「去！」
仙劍破空襲去，掠過使海水沸騰，剛平息的海潮又因這一劍重新涌動！
一劍之威，着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