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懸兮離人歸 第十七章 大漠沙如雪

紫月懸兮離人歸 第十七章 大漠沙如雪

黑夜如期而至。

顧忘川和縈嵐走進基地的最高層,安德烈和龍敖早已在那裏等待他們,他們的身後,一架漆黑的戰機停靠在那裏。顧忘川抬頭,看着頭上的穹頂,以及穹頂之上的美麗夜空。

「很準時哦。」安德烈向他們招手,轉身走進戰機。

「咱們待會就要坐這個去執行任務么?」顧忘川看了看戰機,向龍敖問道。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這種戰機,比想像中的更加龐大,遠遠看過去,好像一直巨大的魔鬼魚。

「是,」龍敖點了點頭,「畢竟這一次要走很遠。」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木易也背着槍走了進來,星辰緊隨其後。

「看來,白狐又是最後一個。」龍敖無奈地搖搖頭。

果然,最後進來的,是含着棒棒糖的白狐。雖然是最後一個,但他完全沒有匆忙的神色,甚至十分悠閑地踱著步子,好似走上戲台一般。

「我靠,最後一個還這麼大爺?」木易朝白狐豎起中指。

「嗯哼?」白狐挑眉,挑逗木易,「遲到了么?」

「這倒沒有。」木易有些不甘心地答道。

「那不就是了,」白狐拍拍木易的肩膀,向飛機艙走去,「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木易被白狐晾在身後,卻無話可說。

「走吧。」龍敖也轉身向機艙走去,眾人跟隨他走進飛機。

機艙內比顧忘川想像的更加寬敞,而且裏面的設備明顯比民航機要先進的多,各式武器擺在像拉櫃一樣的透明容器中,設備儀器一應俱全。一邊看着,顧忘川慢慢坐到白狐旁邊。安德烈則坐在駕駛座上,轉頭問眾人:「都坐好了嗎?我要起飛啦。」

說完,基地大廳內的燈光一齊熄滅,球狀的穹頂緩緩敞開,夜色如霧般湧進來,轟鳴的戰機慢慢懸浮升起。

我的第一個任務就這麼開始了啊。感受着戰機慢慢升起所帶來的離開地面的搖晃,顧忘川默念著。

他的左邊,白狐早已跪在自己的座位上面開始跟後座的縈嵐聊天了。

是啊,白狐都已經是身經百戰的老手了,怎麼會跟我一樣畏畏縮縮的呢?顧忘川自我嘲諷著,一邊微笑一邊搖頭。

「沒事沒事,要是碰到什麼超出常理的存在,你求我一聲我一定救你。」銀瞳滿不在乎地安慰著顧忘川。

「切,怎麼說我也是能跟十三號機甲戰的平分秋色的人,你少看不起人了。」顧忘川反駁。

「拉倒吧,要不是我,就你那小身板還想想打贏十三號機甲?笑話!」

「那、那也是你自願把力量借給我的。」

「這句話你倒是沒說錯,畢竟我在你的身體里,這力量理應是你可以驅使的,不過……」

「不過什麼?」顧忘川感覺銀瞳的語氣變了,趕忙問道。

「這次任務可能會遇到比十三號機甲牛得多的人物,你可千萬小心,」銀瞳嚴肅的語氣引得顧忘川不由得緊張起來。

於是他回應着銀瞳,彷彿這種回應可以平復自己緊張的心情:「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不要這麼嚴肅行么,我都有點害怕了。」

「想什麼呢?」這時,顧忘川被詢問聲音拽了回來,扭頭一看,是星辰。

尷尬地笑笑,顧忘川回應道:「有點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任務。」

「小心點總是好的。」星辰不再看他,轉回頭去看着腳下。

「星辰你參加過不少戰鬥了吧?」顧忘川覺得讓氣氛冷下來太尷尬,於是先開口。

星辰沉默了一下:「沒印象了。」

「那像這種集體出動的任務一定是少之又少吧。」顧忘川又問。

「僅僅一次。」星辰眨眨眼睛,也許是在回憶那一次集體出動的任務。

「那想必是非常完美地完成了任務吧。」顧忘川說着,開始盤算起來,要是成功了,那這一次估計壓力也不大;要是失敗了,那這一次任務之前還是先寫好遺書吧。不過有這麼一個被稱為「最強」的人性自走炮壓陣,哪有任務失敗的道理。

然而星辰的回答出乎顧忘川的意料。

「失敗了,」星辰舔了舔嘴唇,臉上除了冷漠,還多了一絲愧疚,「那個任務讓我們解救人質——人沒有救下,死了。」

「是么……」難以置信的表情出現在顧忘川的臉上,「能出動全員去解救人質,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是龍老大的女兒。」星辰抬眼看了看坐在安德烈旁邊目視遠方的龍敖。

「龍老大的女兒?」顧忘川有些吃驚,然而他壓低了聲音。

「啊,」星辰略微點了點頭,「是。」

廢棄的化工廠,污穢的大鐵筒里翻滾著深綠色的粘稠廢液,刺鼻的氣味充斥着每一個角落。星辰坐在地上,少女癱軟在他的臂彎中,即使雙目失去了光彩,那毫無生命力的屍體看上去也依然像人偶一樣的精緻美麗。暗紅色的血從她的腹部流淌出來,將星辰緩緩包圍。星辰低頭看着她,一絲聲音都發不出,只是默默地坐着。周圍燃著熊熊烈焰,無數的屍體橫在他的面前,然而一切都顯得太遲。

「星辰。」回過神來,星辰看着呼喚自己的顧忘川。

「很抱歉讓你想起了這麼不愉快的事。」顧忘川雙手合十,十分歉疚地說道。

「沒事,」星辰依舊是面無表情,只是輕輕地搖著頭,喃喃自語,「都過去了。」

說罷,他默默地望向窗外,再也沒有說一句話。於是顧忘川也望向自己的窗外,機艙內只有白狐還在與木易嬉笑着。

黑夜擁抱了天空,隨着戰機向西飛行。城市上空的璀璨燈火慢慢隱去,天上的星星變得越來越多。顧忘川看着滿天星斗,又回頭看了一眼縈嵐。她正一隻手撐著臉頰,一言不發地看着窗外,臉上慢慢地籠上了一絲欣慰的表情,琥珀色的眸子裏似乎隱藏着什麼情愫,那是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是一種懷念的神情,夾雜着幽怨和傷感的色彩。

回過頭去,顧忘川雙手交疊,陷入沉思。

「縈嵐,你說的話是真的么……」

「你是指喜歡你嗎?」銀瞳學着縈嵐的語氣在一邊調戲顧忘川。

「別來調戲我了,」顧忘川埋怨銀瞳,「你說她這話該不該信啊。」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銀瞳鼓勵顧忘川,「恭喜顧忘川先生即將迎來第二春!」

「去去去,」顧忘川有些不好意思,「可今早上的那個夢……」說着,夢中麗塔的猙獰面目又一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你小子呀,我真是懶得說你。」銀瞳嘆了口氣,剛想說點什麼,戰機忽然劇烈抖動了一下,於是所有人都回過神來看向坐在駕駛座上的安德烈。

「各位,我們到了。」安德烈回頭微笑,戰機在緩緩下降。

「耶——!開車去嘍!」白狐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往機艙後面跑去。

「他這是要去哪?」顧忘川問木易。

「開那輛防彈吉普,」木易有些頭疼地回答顧忘川,「開車一直都是白狐的最愛,因為那輛車上面配備了前置機槍和數發火箭彈,而且防彈效果一流,白狐最喜歡開着那輛車去衝鋒陷陣。不死的人和不死的車,真是絕配。」

「這樣啊。」顧忘川笑起來,他捕捉到了木易嘴裏那個「不死人」的辭彙。

「不死的人,就是白狐的特異能力啊。」回想着銀瞳那中之必死的一拳和白狐的邪笑,顧忘川點了點頭,跟隨眾人向戰機的后艙走去。

「我和安德烈還有木易會在戰機裏面等待消息,你們帶上鑰匙去找那扇門,一旦找到立刻彙報,我們會立即趕過去。」龍敖有條不紊地指揮着眾人,把那個膠囊狀容器交給了星辰。

「知道了。」星辰接過容器,轉身上車。

戰機的后艙門緩緩降下,防彈吉普從裏面飛馳而出,白狐一邊哼著歡快的曲子一邊猛踩油門,全然不顧可能會使車子陷入沙海之中的隱患。星辰坐在副駕駛上,手上提着容器,縈嵐和顧忘川坐在後面。剛一從機艙內衝出來,顧忘川就感覺到了入骨的寒意,雖然是夏天,但夜晚的大漠竟然如此寒冷,也算是親身感受了。

夜晚的沙漠全然不是顧忘川想像中的那般金黃,在車燈的照耀下顯現出的是一種蒼白,一種無力的蒼白。遠處的沙丘上,時不時的會有幾對閃著幽幽綠光的小眼睛窺視着行進的眾人,似鬼火一般。

「咱們這是在哪裏?」顧忘川看着前方無垠的沙海,起身問星辰。

「羅布泊。」星辰淡淡地說道。

「特戰組的朋友們注意啦,咱們現在是在羅布泊的中央地帶,看看遠處,是不是有石碑狀的東西呢?」白狐像導遊一樣一邊開車一邊指向遠處。藉著月光和車燈,顧忘川真的看到了幾個石碑狀的標誌物樹在那裏,

「那是羅布泊湖心的標識呀。」說着,白狐猛打方向,向著那些標識開過去。慢慢開近,眾人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石碑,而僅僅是幾個簡陋的木碑。

穩穩地停在木碑邊上,白狐跳下車,向著四周看了看,回頭叫眾人:「快下來呀,愣著幹什麼。」

於是顧忘川也從車上跳下來,向著白狐的方向走過去。除了燈光所及之處能看得分明之外,周圍的一切都隱沒在黑暗之中,不時有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又給這一片荒涼抹上了一層詭異。

「聽說羅布泊一共進行過45次核試驗。」白狐翻查著聯絡器里關於羅布泊的資料。

「那咱們會不會被輻射到?」縈嵐看着白狐,半開玩笑地問道。

「誰知道呢,」白狐吹了一下額前的頭髮,忽然壞壞地笑看縈嵐,「沒準輻射之後你的胸能變大一點點呢。」

聽到這話,縈嵐朝着白狐的屁股猛踢了一腳:「你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無視他們的打鬧,星辰走到木碑處,慢慢地把透明膠囊容器放到地上,輕輕按動按鈕,「嗤」的一聲,容器慢慢打開,一時間淡紫色的光從容器中的石頭上散發出來。

「沒什麼反應啊,」湊上前看了看那塊發光的石頭,白狐皺皺眉頭,「難不成技術開發局拿了塊玩具來糊弄咱們?」

「閃開。」伸手拽了一下石頭前的白狐,星辰察覺到了異樣——那石頭中所散發的光芒,忽然像跳動的心臟般明滅起來。眾人走近它,隨着每一次次的律動,光亮也愈發的強烈起來,彷彿已足以照亮沙海之上的半片天空。四人都一言不發,期待着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羅布泊的內圍,為色芒所吸引的安德烈和龍敖看着那一片暗紫色的天空。

「這就是所謂『超自然的力量』么?」安德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大小小做了無數的任務,卻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奇觀。

正在看着石頭的白狐忽然感覺腳下的沙粒在慢慢移動,於是猛地起身,拽起顧忘川與縈嵐:「快走,腳下好像有東西要出來了。」

說着,一陣劇烈的震動從地底傳上來,就像地震一般的劇烈。星辰快速地關閉容器,喊了一聲「散」,四人快速散開,跳上了吉普車。白狐難得嚴肅地飛速倒車。車前,地面開始向下凹陷,流沙開始向羅布泊湖心處彙集。凹陷的邊緣在不斷向外擴大,白狐駕駛的吉普車也被逼着不斷地後退,稍有差池,汽車便會跌進那巨大的流沙旋渦之中。

星辰提着容器,忽然感覺不太對勁——容器里的石頭在劇烈地跳動,撞擊著容器的內壁,似乎是在與劇烈地震動共鳴。於是星辰打開蓋子,石頭竟然驚人地向著凹陷的中心飛去,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同時,震動停止,一切恢復平靜,留下了巨大的沙坑。

「這是什麼意思?」熄火后,白狐跳下車走到沙坑邊緣,向著沙坑裏面瞅了瞅,什麼都沒有,除了沙子還是沙子。

「什麼嘛,根本就是什麼都沒有,老大是不是搞錯了?」白狐疑惑地轉身向著吉普車走來,對着車上的眾人說道。

「白狐!你身後!」縈嵐突然指著白狐身後喊道。

「嗯?」就在白狐回頭看縈嵐的瞬間,隆隆聲從他身前傳來。白狐再次回頭看去,只見那塊淡紫色的石頭已從沙坑中央緩緩升起,隨着一同升起的,是一個巨大的祭壇樣的建築。

「這是什麼?!」吃了一驚,白狐慢慢走近祭壇,祭壇上刻滿了花紋,掛着幾棵早已經枯死的不知名植被,許是年代久遠所致,祭壇的許多地方已經出現了破損。黃沙從祭壇里溢出來,隆隆聲慢慢停止。

眾人從車上跳下來,星辰拿出了自己的聯絡器。

「老大,我們找到了。」

「知道了,馬上到。」接到消息,龍敖關掉聯絡器,坐回自己的位置:「走吧安德烈,咱們去接應他們。」

「可以呀,這麼快就找到了。」木易微笑着,背起自己的槍。

顧忘川獃獃地看着眼前這個巨大的祭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祭壇的中央,紫色石頭的光芒變得柔和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大門』了吧。」縈嵐看着祭壇。

「是了,」星辰點點頭,「咱們等等老大他們。」

「那些探險者們以為找到了羅布泊的中心就算是功德圓滿了,嘖嘖,可惜。」白狐感慨著,一臉惋惜的模樣。

這就是特戰組每天經歷的生活么,這麼一看,似乎還不錯呢。顧忘川在心裏想着,有些興奮,有些緊張,還有些欣喜。

這時,銀瞳的聲音傳來:「別在那裏沾沾自喜了,有東西在靠近。」

回過神來,透過左眼看向遠處的顧忘川指向那片的黑暗:「各位,那邊有東西。」

「這麼快就有東西來了?」白狐興奮地轉過身,掏出槍來。

果然,很快,一陣嘈雜聲傳了過來,與剛剛的流沙聲十分相似,只是那聲音彷彿快的出奇,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顧忘川掏出掛在腰間的槍來,吞了一下口水。眾人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全副武裝地等待着「那個東西」的到來。

「是個大傢伙呀。」白狐聽着巨大的嘈雜聲,眯起他的狐狸眼睛來。

一陣風沙飄過,風沙之中,出乎眾人意料地,慢慢走來一個單薄的身影——是一個披着袍子的人在踉踉蹌蹌地靠近。

「莫非是隱藏於大漠之中的祭壇守護者?」白狐瞄準了那個身影,「走起路來像殭屍一樣,該不會是年紀太大了吧?」

「你能不能安靜會。」星辰端著槍看着慢慢走近的身影。

「就一個人,能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么?」顧忘川發出疑問,同時更加地警惕起來,「不可能,絕對不是她。」

話音一落,身影忽然撲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走,上去看看。」星辰說着,把槍收起來,向著那個倒下的身影跑去,顧忘川緊隨其後。白狐和縈嵐一個目視前方一個轉身朝後,謹防不速之客的靠近,慢慢地跟着星辰。

扶起那個身披長袍的人,顧忘川摘掉那人頭上的巨大風帽,着實被嚇了一跳。長袍之下,是一個昏迷的少女,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年紀,雖然一身的衣着遭受着風沙的摧殘,但膚色依舊白皙,五官十分精緻,長相清純,尤其是那一頭淡紫色的頭髮,十分引人注目。

「女的?」白狐湊近一些,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長得很漂亮呢。」縈嵐看着那個女生,又看了看抱着女生的顧忘川。

顧忘川愣了一下,趕忙把女生送到了星辰懷裏。

「看來那聲響不是她搞出來的。」星辰看着這女生,又扭頭看向發光的祭壇。

「這麼晚了,這姑娘為什麼一個人在羅布泊的中心地帶呢?」顧忘川點到了問題的中心。

「然而一切都要等這姑娘醒來之後……」

「呀——!」白狐尚未說完的話被那女生的尖叫聲給打斷了。

女生醒了過來,看着圍觀自己的眾人,重重地喘著粗氣,冷汗連連。

「你沒事吧?」顧忘川換上平易近人的態度問她。

「那,那個傢伙來了么?!」姑娘一臉恐懼地問顧忘川。

果然還有別人!

剎那之間,白狐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猛地抽刀,白狐轉身橫砍出去,一隻枯槁的爪子應聲落地,刺耳的慘叫聲響起,失去了爪子的手臂嗖的一聲回到了沙子之中。

「媽蛋,縈嵐、顧忘川,快帶着那姑娘去祭壇!」見沒能一擊殺死對方,白狐罵罵咧咧地舉著刀,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的身邊,星辰早已起身,一隻手把妹子遞給縈嵐,一隻手持槍,對着手臂收回去的地方一陣射擊。

「別浪費子彈了,那傢伙一看就是會潛沙的東西,沙子阻力那麼大,子彈怎麼打得到呢?」白狐看了一眼星辰,開口說道。

「轟」的一聲,一隻巨大的百足從沙子中一躍而起,嘶吼一聲,深綠色的毒液從它的嘴角流下來,十分的噁心。

「嗯哼?這個才是守護祭壇的怪物吧。」白狐笑笑,取槍。

「小心一點。」星辰扔掉手中的槍,攥了攥拳頭。

「多謝關心,不過我倒是覺得每次執行任務被你波及到受的傷要比戰鬥受的傷還嚴重呢。」白狐打趣道。

星辰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眼中似乎燃起了烈焰。

對面,下半身依舊埋在沙中的百足弓起身子,所有的足都向外張開,雖說是足,卻有些牽強——那些足的末端都長著與人類無異的手掌,每一隻手、每一根手指都來回地扭動着,令人覺得噁心。它怒視着白狐與星辰,發出詭異的叫聲,聲音聽起來好像枯槁的老人用儘力量從聲帶中擠出的嘶啞的吼聲。

抱着那個紫發姑娘,縈嵐和顧忘川匆匆地向祭壇跑去。

「咱們為什麼不去幫星辰?」顧忘川向縈嵐問道。

「還是不要靠近為妙,」縈嵐頭也不回地說着,「會被星辰的攻擊波及而死的。」

她並沒有發現,紫發姑娘的額頭上,一個淡紫色的印記正與祭壇上的「鑰匙」一同散發着淡紫色的微光,跳躍着呼吸一般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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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未識之神I淡墨櫻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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