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傳給兒子

蒙繞赤龍把頭一昂，道：「誰說的？巫公說淬骨增力湯不是什麼人能泡的，而且要跟靠山訣配套，沒說靠山訣不能學。靠山訣是蒙繞山寨的，誰想學，自然可以學。我覺得只要巫力等級上來了，身體夠強壯，都可以學靠山訣。」

聽他這麼說，蒙繞山虎笑嘻嘻地湊過來。「我確實想學，這招特別霸氣，只要往前一衝，人就會飛出去，只是學這個要巫公同意吧？」

他聽了這話，馬上看向蒙繞鐵鷹。「這不是功法，只是淬體術，應該沒問題吧？」

蒙繞鐵鷹靠在一棵樹下，猶豫了一下，道：「好像沒這方面規定，再說我們寨子也不講究這個，你學功法，巫公也沒說。」

「對，對，那就說給你們聽，一個戰巫能強壯身體總是好事。」

蒙繞山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謝謝了，只是這靠山訣好學嗎？」

「好學，我一說你就明白。」

蒙繞赤龍將「靠山訣」運行的經脈，還有施展的方法，告訴了蒙繞山虎，還說了幾句訓練時應該主意的事項，別弄傷了自己。

在說「靠山訣」時，他越來越懷疑這是門功法，還是好功法，因為有巫力運行經脈方式，非要達到技類的功法才行。

只是「靠山訣」有巫力運行方法，卻沒招式，也沒有屬性的說法，就有點奇怪。只是這種感覺，卻說不清楚，所以沒多想。

蒙繞山虎學會了「靠山訣」的運行巫力方式，跳起身來，叫道：「先看看我可施展得了。」

他說這話的意思，是「靠山訣」所需要的經脈還沒打通，看看能不能用通用的經脈施展，如果施展得了的話，他就練「靠山訣」，並且打通「靠山訣」需要的經脈。

他象個歡快的孩子，藉著天上淡淡的月光，手臂上運起巫力，朝一棵有海碗粗的樹摔過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響，樹被擊斷了一半，然後在樹本身的重量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棵樹慢慢地折斷了。

旁邊幾個準備看笑話的人，全站了起來。因為蒙繞山虎剛學會「靠山訣」，只有巫士巔峰實力，也沒練過淬體術，所用的經脈應該只有部分跟「靠山訣」相同，按道理根本砸不斷這麼粗的一棵樹。

幾個人發了會呆，還是蒙繞赤龍先開口問道：「山虎阿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好得很。赤龍，這真是功法，巫力運行時，其實已經強體，只要將巫力通過經脈運到部位，就能增加力量，發揮威力。我只是雙臂上有部分經脈，跟靠山訣相同的，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威力。不行，得把其他經脈打通，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蒙繞山虎有些興奮地叫道。

蒙繞赤龍最早練「靠山訣」時，巫力還很弱小，根本沒有蒙繞山虎現在這種感覺，所以一直當淬體術在練。

現在聽蒙繞山虎這樣說，再想想，已經有些相信這是功法。他知道按經脈運行巫力后，力量會增加，自身會變得強大，本以為是淬體原因，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只要按圖中經脈，運行起巫力就會強大起來。

「也許這真是功法？巫公沒弄明白，當成淬體術了。只要按經脈運行巫力，自然會比自身巫力升個等級？」蒙繞赤龍在一旁自言自語地說。

「應該是這樣，我剛才覺得力量提高很多，就是巫師也擋不住。如果用兵器過招，只怕對手必死。鐵鷹阿哥，豹子，你們也學吧，到時候我們幾個用靠山訣聯手，只怕沒人可擋。」蒙繞山虎聽見了他的話，有些興高采烈地回應着。

他沒想到一直是煉體的功法，竟然會是提升力量，強壯身體的功法。可這樣一想時，人就軟下來，因為阿哥也會「靠山訣」，只是現在卻不知在哪裏。

他坐在地上，有些痴痴地望着樹葉中露出來的月亮，想起這些年跟阿哥相依為命的點點滴滴。

雖然阿哥只比他大三歲，可阿爸阿媽在的時候，就一直照顧他。阿爸阿媽不在後，阿哥更是細心地照顧他，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他。只要他提出要求，阿哥都會想辦法滿足，在他心裏，已經將阿哥當成了阿爸的替身。

這樣想的時候，淚水就流了下來，望着月亮，腦子裏一片混亂。

不知阿哥是不是還活着，如果活着，又在幹什麼？是不是有食物，找沒找到休息的地方。還有金角，是不是跟平時一樣，要跟自己擠在一起睡，不然就會發脾氣。

在他傷心時，蒙繞山虎卻在不停地說話，顯得特別興奮。

蒙繞鐵鷹一把位住他，輕輕地道：「不要叫了，再叫把山獸引來了。」

蒙繞山虎還在興奮中，沒在意那語氣。「招什麼山獸？靠山訣的方法，你們記住了嗎？我給你們說一遍吧！主要是經脈的運行，得打通經脈，聽人說打通經脈越多，施展出的功法就越厲害，是不是啊？」

蒙繞豹沒給他面子，在後面踢了他一腳，雖然力道不重，卻讓他身體歪了一下。

蒙繞山虎轉過頭，就聽蒙繞豹道：「記住了，不懂再問你。」而手上三股叉，明顯地指向一個方向。

他轉過頭去，就見蒙繞赤龍在月光下，坐在地上，抱着雙腿，埋着頭，跟寨子裏半大孩子一樣，正無聲地哭泣著。

雖然他長得高大，已經跟成年人差不多，可在這樣的夜色里，在高大的樹木下，他還是孤零零的，顯得那麼渺小。

蒙繞山虎的興奮勁一下子過去了，小心地問：「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蒙繞豹又給他一腳。「你說呢？這裏只有你能哄他。」

蒙繞山虎看了眼蒙繞鐵鷹，在淡淡的月光下，看不清臉上表情，但蒙繞鐵鷹沒說話，明顯也是這個意思。因為寨子裏，他一直喜歡跟孩子玩耍，跟蒙繞赤龍這些半大孩子最熟悉。

他苦笑着搖搖頭，慢慢地朝蒙繞赤龍走去。

「赤龍，靠山訣真的厲害，我準備將來傳給我兒子，算我們家獨門功法。所以我應該酬謝你，請你喝酒，可現在沒這條件。我今天搜了點小東西，送給你玩吧，算是我的酬謝，有機會再請你喝酒。」說着從身上摸出幾個金屬的東西。

本來因為傷心，有些迷糊的蒙繞赤龍，給蒙繞山虎這麼一弄，顧不得傷心，跳起身來，道：「這怎麼行？山虎阿哥，靠山訣是巫公教我的，你要謝，應該謝巫公啊！」

蒙繞鐵鷹笑着走過來，道：「別聽他扯，連兒子都沒有，傳什麼傳。不過謝你到應該，怎麼說，靠山訣也是你教的，沒經過巫公同意他還敢學，膽子不小。」

蒙繞山虎在一旁表示不滿。「這有什麼不敢學的，這是蒙繞山寨東西，就算巫公沒同意，這不是非常時期嗎？學了跟巫公說也不晚，巫公一定會同意的。」

蒙繞赤龍有些苦笑，剛才因為這事，問過蒙繞鐵鷹，可他說沒問題，現在又來說這事，明顯是打岔，怕他只顧傷心了。

不過巫族國，確實有這樣規定。

巫族國是家族演變的國家，規定六歲開啟巫穴，練巫力。十五歲成年後，學習族內功法，如果要學別族功法，或者教別族功法，都得經過巫公同意。也就是說各族的功法，輕易不能傳授他人的。

可他還沒說話，不愛說話的蒙繞豹插了一句。「山虎，這掛件不錯，挺適合赤龍的。」

蒙繞赤龍知道幾位阿哥好心，不想傷了阿哥們好意，便藉著月光看去。

只見蒙繞山虎手上拿着幾個金銀制的掛件，中間有個是晶石的，掛件形狀跟巫族國不一樣，是些奇怪的圖案，相對小些，巫族國掛件不是獸類、鳥類，就是各種花草。

巫族國喜歡掛件的，基本是女孩子，男人脖子上掛一個，是有身份的人，那掛件是權力的象徵。他們族長胸前就掛了個銀子打制的龍，是整個寨子的信物，看到那東西就代表族長。

「這是女人的東西，我不要。」他說這話時，還搖搖頭。

「這都是我從男人身上取來的，怎麼就是女人的東西了？留在身上，你不要就拿到城裏當掉，那也是錢啊！」

「對，到城裏總要花錢的。」蒙繞豹在旁邊附和了一句。

蒙繞山虎很隨意地道：「這都是我搜來的精品，別不當一回事。你要不要？不要我就留着給我兒子用。」

「你動不動就是兒子，你現在哪有兒子？」

「鐵鷹阿哥，什麼意思？我一說兒子，就頂我，難道你有？我現在沒兒子，將來沒有嗎？靠山訣我還傳定了，這些好東西，我就留給我兒子了。你要有想法，自己掙去。」蒙繞山虎說得理直氣壯。

蒙繞鐵鷹嘿嘿笑道：「連老婆都沒有，就說兒子，是不是說早了？等有了兒子再說。」

「是男人就有老婆，就有兒子，怎麼說早了？不對啊！好像你有老婆的樣子。」

幾個人吵鬧起來，蒙繞赤龍臉上帶着微笑，看着他們。知道他們是為自己好，在分解他心裏的憂愁。

在寨子裏，那些男人就是這樣打打鬧鬧的，使寨子有着生活的氣息。

蒙繞山虎見他心情好了些，強行將兩個掛件塞進蒙繞赤龍手裏，宣佈要練巫力，並且打通經脈，提高「靠山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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