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行成人禮

麻景木看着蒙繞火狐，拍了拍對方，然後笑道：「兄弟放心，我是首領的士卒，不會讓首領丟臉的，何況我還是首領的追隨者，這輩子跟定他了，絕不會把成年禮這種大事，弄砸的。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蒙繞火狐聽了連連點頭。「對，對，這是大事，一定要弄好。唉！你們要是跟我說一下就好了，我現在一點準備都沒有。」

廖叔升卻在旁邊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只可惜我們現在條件不行，要是平時，象首領這種情況，絕對要狂歡一個晚上，可以喝倒一大片人。記得我行成年禮時，阿爸在林子裏，殺了三頭石皮獸，請寨子裏的人享用。」

蒙繞火狐一聽，道：「你阿爸應該是勇士吧？石皮獸可不好殺，普通的手段，穿不透那層皮啊！」

廖叔升得意地笑起來。「是，我阿爸是真正的勇士，三十歲就是大巫師了，在寨子裏排第三名。」

在他們說話時，那邊火塘已經點燃，女士卒們在火塘四周，鋪上了獸皮，在獸皮前放下獸肉，烙餅，還有用山林里果子釀造的酒水。

見到這一切，蒙繞赤龍算明白了，今天是他十五歲生日，所以要行成人禮，在巫族國只有行過成人禮的孩子，才算是真正的成年人，才能做成年人可以做的事。

也是這一天，巫公會給他們發放功法，因為他們成年了，可以像個男人一樣，在山林里狩獵，為山寨出力。

一想到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時，不禁看向柳卡芫花，發覺柳卡芫花也興奮得滿臉通紅，感覺到他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當倆人眼睛對視在一起，臉上都有了笑意，因為他倆的事也可以放到桌面上來說了。

當一切安排好了，蒙繞火狐有些猶豫地走到火塘邊，想了一下結結巴巴地道：「感謝山神賜給我們生活的山林，今天我們以山神的名義齊聚在這裏，為了蒙繞赤龍的成人禮，讓山神使他成為真正的男人，讓山神因為他的成人而感到榮耀，所有的功勞將歸於山神，直到永遠。請山神賜福吧！」

這段開場白是越說越順溜，蒙繞火狐的臉也自然起來，帶着一絲滿足地笑容。

圍觀的人等蒙繞火狐說完后，便齊聲歡呼起來。因為這邊的歡呼聲，引來更多的士卒，聽說首領在行成人禮，便個個留下來觀禮，也使整個山洞裏的人越來越多。

在這種氛圍下，成人禮一步步地往下走。先是蒙繞赤龍脫了鞋，雙腳踩在一塊獸肉與糧袋上，象徵終生吃用不盡，表示富足。然後又讓他右手握著奪命刀，這是象徵勇敢。左手卻讓他抓了個獸角，那象著着勤勞。

當這些儀式做完，又是蒙繞火狐一段對山神的祈禱。「山神，你是我們的守護神，蒙繞赤龍的成人，是你顯示的神跡，請你賜給他堅強勇敢的同時，也賜給他幸福與快樂，讓所有的苦難遠離他，讓他成為你真正的榮耀，我們跟蒙繞赤龍一起，感受你的恩賜，並一起為你祝福。」

說完這段后，蒙繞赤龍便對着天地，行了大禮。在場的人又是一陣歡呼，個個高喊著感謝山神，並紛紛行禮，然後灑下酒水，敬獻山神。

在這過程，蒙繞赤龍的感受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來看熱鬧的，而他是當事人，在這種儀式中感受自己的成熟。

他的血因此有些沸騰，心裏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似乎身上的責任變得清晰起來。雖然這種感覺曾經有過，可現在卻更加明確，因為他不再是少年，而是巫族人真正的漢子。

蒙繞火狐做完祈禱，接過蒙繞雉遞來的麻布短褂、麻布長褲要給蒙繞赤龍穿上。因為他只有一隻手，蒙繞赤龍想自己動手。

可蒙繞火狐拒絕了，堅持用一隻手給他穿上麻布短褂、麻布長褲，繫上腰帶。這是行成人禮中最重要的環節，換上這身衣服，等於他的形象改變了，是個真正的男人。

蒙繞火狐很費力地給他換好衣服，含着淚看着阿弟，道：「阿弟，我可以對阿爸阿媽有個交代了，因為你成年了。我希望你象阿爸說的那樣，做個真正的男人，是個負責任，肯擔當的人，受人尊重的人，同時要學會愛族人，把族內的事當自己的事，使自己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蒙繞赤龍聽到阿哥提起阿爸與阿媽，眼淚也流下來了。他能想像出阿爸與阿媽，要是能見到自己行成人禮，那麼他倆臉上會有什麼樣的幸福表情，可現在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舉起手中的奪命刀，還有那隻牛角，顯示自己的態度。

四周觀禮的士卒們又歡叫起來，並且舉起酒碗，紛紛向蒙繞赤龍說着祝賀的話。因為在蒙繞山寨成人禮是件大事，意味着寨子裏又出現了一個漢子，寨子的實力就會壯大幾分。

在士卒排著隊向他祝賀時，蒙繞赤龍也舉著碗，敬每一個士卒，表示自己的感謝，使士卒們不停地歡呼。

當柳卡芫花轉到他面前時，他不禁脫口而出。「阿姐，我成人了，你可以嫁給我了。」

柳卡芫花本來眼裏掛着激動的淚花，聽了這話臉上突然漲得通紅，卻也綻放出笑容，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蒙繞赤龍。

雖然他倆的關係一直被民軍士卒們默認，可那總有種名不順，言不正的意味。而現地因為蒙繞赤龍的成人，他倆可以公開他們的愛戀。如果還在山寨里，也就意味着蒙繞赤龍家裏，可以直接上門提親了。

這一舉動，使現場的歡呼聲更加熱烈。有士卒已經用兵器敲響山洞的石壁，發出更熱烈的聲音，把整個儀式推向**。

在這過程中，最忙的要算蒙繞雉，所有佈置都是她指揮的，現在又指揮女士卒抬出一個個木桶，裏面是燒好的骨頭湯，按照巫族人說法，在成人禮上喝骨頭湯，意味着他們之間是骨肉相連。而且骨頭還必須是行成人禮的少年自己狩獵獲得的。

只是蒙繞赤龍是大巫師，狩獵對他來說已經是件小事，再加上現在情況不同，在行成人禮之前，蒙繞雉沒有讓蒙繞赤龍狩獵，而是讓蒙繞豹帶人以蒙繞赤龍的名義獵殺，因為他是蒙繞赤龍的追隨者。

所以，蒙繞赤龍一開始沒明白過來，因為沒人跟他說這個事，他自己也忘記了自己的生日。

巫族人在歡慶的日子裏，自然少不了酒，只是現在情況特殊，所有人面前只有一碗酒，而且還是來了這山洞后，鳳營士卒自己釀造的。

民軍士卒想要多喝酒，可添加酒的權力卻被女士卒們控制了。逼着那些想喝酒的士卒，只能哀求那些女士卒，這也讓女人們開心了一回。

蒙繞雉在忙亂中，看着抱在一起的情人，笑着道：「喂，你倆別顧著親熱，晚上有的是時間，現在營主過來幫忙，首領給兄弟們敬酒去。」

旁邊的士卒們聽見了，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柳卡芫花跟蒙繞赤龍知道蒙繞雉是個口無遮攔的人，嚇得趕緊分開，柳卡芫花自覺地去給那些士卒倒酒了。

蒙繞赤龍拿起一碗酒，對阿哥蒙繞火狐道：「謝謝阿哥這些年對我的愛護，我不會讓阿爸阿媽，還有你對我失望的。」

蒙繞火狐含着淚，點點頭，倆人平靜地飲了一口酒，因為他倆都有相同的目標，一些事就放在心裏，不用說出來，但他們相信，他們的心是相通的，也可以一起達到心中所想的目標。

敬完了阿哥，自然要敬石傑冠，因為石傑冠今天代表他的長輩，是他的阿公。剛才已經行過禮敬過酒，可這次他卻是代表民軍首領敬酒，感謝阿公跟他們一起進入山林，跟他們一起抗擊端正王朝人。

石傑冠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赤龍，別說這些，我要不跟你進山林，今天這位置那輪到我坐？你們族老，還有你師父，都可以把我踢到一邊。那知道現在便宜了我這個阿公，可以讓我見證你的成長。赤龍，我值啊！來，幹了這碗酒，我就是高興！」

蒙繞赤龍也在笑聲中，幹了自己的酒，然後端著酒碗又一個個敬過去。這其實是巫族的一個禮儀，看你是不是真正的漢子。

先是觀禮的人在儀式后，要過來祝賀敬酒，而他得一個個回敬過去，表示自己的謝意，這考的是行成人禮的人酒量如何，一直到有人倒下，整個成人禮儀式才算正式結束。

只是蒙繞赤龍酒量不行，而且還心中有事，所以不敢跟所有人都是一碗碗地喝，只是稍微意思一下。也許是廖叔升已經打過招呼，那些士卒到不叫他強行喝一碗，可他們自己卻是一碗喝了下去。

在蒙繞赤龍敬酒時，士卒的熱情又高漲起來，便不停地歡呼，當所有的人都喝了酒，吃了肉，覺得心滿意足了，再加上那些女士卒開始在趕人，整個成人禮算結束了。

因為他是首領，整個活動還算平靜，連最喜歡熱鬧的蒙繞山虎，都沒有跳出來折騰，要按寨子的規矩，他們應該徹夜狂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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