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將功贖罪

蒙繞赤龍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這一看才發覺那個靈巫竟然是熟人，就是在城衛軍軍營跟他耍橫的那個靈巫，這使他對自己很氣憤，要是自己當初下狠手，也許就沒有後面這些事。

他的心裏充滿憤怒與後悔，給了自己一耳光，恨恨地道：「當初為什麼不一刀殺了你，害得我損失那麼多勇士。鄧為清，這人交給你，我不要他死得那麼快，給我一刀一刀的削，他不是怕死嗎？我就讓他慢慢地死。」

鄧為清站出來說這事，因為那被炸死的民軍士卒，大多是他的士卒，所以充滿了憤怒，現在首領給他機會，自然是遵守命令。

所以，他抽出刀，帶着幾名士卒，提着那龍在天，就拖到那防線外的篝火旁。沒一會。龍在天的慘叫聲就響了起來。

蒙繞赤龍的臉色平靜了一些，眼睛便一直盯着龍奇水，手卻在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虎翼長刀，因為他真的沒想好，如何處理這個龍奇水。

龍奇水也知道，自己做過了火，只是當時他給龍在天弄得很憤怒，拿回***后，只想着完成蒙繞赤龍的指令，所以便下達了命令。沒想到那些***，把城牆上下的人全給炸飛了，他這才知道自己闖禍了。

所以，他現在把姿態放的很低，黑暗中趴在地上。「請指揮使大人，給我一個機會，我將會將功贖罪。」

蒙繞赤龍在猶豫，從內心他想殺了龍奇水，只是現在的時機不好，殺了龍奇水，也許會引起更大的麻煩，他可不想現在的軍營有動蕩，所以他在猶豫。

這時，他覺得有人拉他的袖子，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柳卡芫花的大眼睛，也沖着他微微搖搖頭，這也使他做出了決定。

他沖着龍奇水冷冷地道：「龍奇水，如果你真的想將功贖罪，就跟在我身邊吧，從一個士卒做起。」

龍奇水這回倒是很乾脆，趴在地上應了一聲，至少這時候他知道自己不會死。而其他的人也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如果蒙繞赤龍真的要殺龍奇水，這些人也不敢出手攔阻，至少要保證指揮使大人的威嚴，只是將來他們都要承受龍家的怒火。

而現在保住龍奇水的命，那以後也好說話，而殺掉的龍在天，只是為了平息士卒們的憤怒，而且這個人必殺，不只是發生這一切的根源，更重要的這人確實是個逃兵。

他又深深地嘆了口氣。「你起來吧。」然後看着騰新尊問道：「龍奇水的士卒，你覺得現在交給誰來指揮比較合適？」

騰新尊聽了這話，本能的先看了眼龍奇水，那知龍奇水也不看他，只是看着前方的一堆篝火，那裏還在傳來龍在天的慘叫聲。

騰新尊稍微想了一下，認真地道：「我看可以交給騰新圖，他是多年的老士卒，在指揮上有自己的方法，可以勝任這件事。」

蒙繞赤龍很乾脆。「行，那就這麼定了。騰新圖在不在？」

騰新圖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指揮使大人，我在。」

「你等會就接手龍奇水的士卒，安排好人手。」

「是。」騰新圖沒有多話。

他又看向騰新尊。「城衛軍的傷亡情況如何，現在還有多少人能戰鬥？」

騰新尊很正規地行禮道：「我們剛剛統計了一下，城衛軍現在還有二萬多人，可能戰的士卒只有一萬七千人左右。」

蒙繞赤龍皺了下眉頭，現在手上能戰的只有二萬多人，卻要守這二里多長的防線，如果再退後的話，後面的防線就更長，因為這裏算是谷口，相對還要狹窄一些。

他想了一會，看着四周黑暗中的人影問道：「軍職都來了嗎？」

騰新尊與廖叔升走上前，沖着他點點頭。

他便道：「所有軍職等會都要整編士卒，保證每個營有五百人，攻擊防守要有專人指揮，還要築好後面的防線，民軍也是如此。如果有一段守不住，必須告訴其他兩段的人，到時好一起進退。」

騰新圖有些猶豫地道：「首領，現在只有你在有總的號令發出，而各營之間卻沒有聯絡，我怕到時互相間沒有聯絡，行動可能不好統一。」

蒙繞赤龍點了點頭。「你有沒有好的方法，解決這些問題。」

騰新尊道：「我看可以派人直接聯絡，這樣不但有隱秘性，那指令也可以更細緻。」

龍金柳因為剛才那突然地變故，使他整個人蒙了，根本沒想到阿叔會做這樣的事，現在見阿叔沒死，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幫阿叔將功贖罪，所以他跳了出來。

「大人，這種事可以交給我們斥候隊，我們可以傳遞消息。而且民軍的笛聲，可以表達更細緻的消息，要比鼓聲好，所以我們在各營，可以最快地傳達你的指令。」

他看了眼龍金柳，覺得這是個方法，可以不動用戰鬥人員，便看向雷素玉道：「你伯人都會我們的聯絡手法嗎？」

雷素玉點了點頭。

蒙繞赤龍也點點頭，道：「行，那就這樣定了，你安排好人手。」然後他抬起頭看着那些軍職。「你們還有什麼問題？」

十幾個軍職互相看看，都搖搖頭表示沒有問題。

「那好，你們回去完整編製，安排人手守住路口，我們要做的是拖延時間，等來援兵。我定的最後防線是城守府跟北城門，如果防線被破，我們就等著拚命吧，沒有退路了。對了，得控制人員傷亡，人打沒了，也就沒資本了。」

軍職行了禮后，匆匆走了，留下的都是民軍的人。

蒙繞赤龍看着龍奇水道：「龍奇水，你是世家的人，將來是有可能做副將，或者大將軍的人，我現在讓你做士卒，也是讓你知道，什麼是士卒。」

龍奇水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指揮使大人，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蒙繞赤龍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現在既然是士卒，你看看你應該做什麼？」

龍奇水左右看了看，便沖着蒙繞赤龍行了個禮，便朝正在築防線的士卒走去。

其實龍奇水在這件事上受到了衝擊，一開始他以為只是闖禍了，應該沒多大的事，怎麼說自己也是龍家的人，所以才敢帶碰上龍在天過來。

可當蒙繞赤龍憤怒，真的殺龍在天時，他害怕了，覺得這不只是闖禍這麼簡單，而是真的害死了很多人。特別是後來，他看着龍在天被鄧衛清一刀一刀地削去皮肉，發出慘叫聲時，他注意到那些觀看的憤怒士卒，那些人的憤怒刺痛了他的眼睛，他覺得那些憤怒，也可以輕易地將自己毀滅。

這使他不得不思考，有時候世家的招牌不是萬能的，剛才蒙練赤龍真的想殺自己，他相信沒有人肝出來阻攔。這使不得不認真思考自己的一生，因為他是世家的一員，也使他養成了世家子弟的輕浮與浪蕩。

這使他不得不反省自己，自己在這世界上應該做個什麼人？因為跟蒙繞赤龍這個來自山林的小子比起來，他是失敗的，也是無能的，他看到了他倆之間的差距，所以他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沉下心來，好好的感受一下自己，而不是什麼都靠世家，來裝自己的門面。

蒙繞赤龍看着龍奇水離開后，轉向雷素玉道：「叫鳳營姑娘們生火做飯，讓士卒們吃飽了休息，養足精神好跟端正王朝人糾纏。」

雷素玉應了一聲，吹響手裏的木笛。蒙繞赤龍卻左右看看，對石傑冠道：「阿公，我們到城牆上走走？」

石傑冠想了一下道：「也好，看看那些雜碎玩什麼？」

他倆穿過躺滿屍體的街道，大搖大擺地往城牆上走。

「赤龍啊！我沒想到你真的能沉住氣，沒殺那龍奇水，可以看得出來，你是個做大事的人。」

他苦笑了一聲，道：「我其實現在還想殺他，他那一下子殺的比端正王朝人都多。可我們現在是要守城，我殺了他就怕軍營亂了，怎麼說那軍營里還有他龍家的不少人。」

石傑冠聽了沒說話，只是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正在打掃戰場的蒙繞山虎見他倆走過來，有些緊張，提着裂熊斧跑過來道：「首領，這是要幹什麼去？」

「沒事，上城牆看看，端正王朝人想幹什麼？」

聽這話，蒙繞山虎不走了，緊跟在他倆後面，蒙繞豹也不聲不響的跟過來。蒙繞赤龍沒說什麼，只是繼續往前走。

到是石傑冠看着他倆手中兵器道：「你倆傢伙拿的是什麼東西？最多是五等靈器吧？端正王朝人可是有好兵器的。」說着踢了地上一把完好的砍刀。「這有極品靈器水準，弄不好還是寶器。」

蒙繞赤龍聽這話，看向蒙繞山虎兩人，見他倆手上兵器，因為這陣子砍殺，已經都有些純了，特別是蒙繞山虎那把雙刃斧，只怕已砍不死人，而是砸死人了。

「你倆殺了多少人？怎麼靈器都弄成這樣？」

蒙繞山虎沒說話，只是嘿嘿地笑。蒙繞豹卻有些幸災樂禍地道：「他以為靈器不會壞，上去都是硬拼，能不損耗得快嗎？」

蒙繞赤龍瞪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思是要他多動動腦子。蒙繞山虎見了，嘿嘿地笑了幾聲。

他沒有看蒙繞山虎，而是轉頭對石傑冠道：「阿公也懂鑄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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