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算我倒霉
石家瑞稍微愣了一下，便老老實實地搖搖頭，道：「不會，沒學過。少爺，你可以教我嗎？」
雷素玉沒想到石家瑞這麼直接，也稍微愣了一下，但很快高興地笑道：「可以，等回了城我就教你。」
石家瑞也笑起來。「謝謝少爺，我看看刀鞘在哪兒，這刀應該比腰刀好用。」
雷素玉還記得蒙繞赤龍說的，馬上糾正道：「石家瑞，不要叫我少爺，叫我名字就行，不然師兄要罵的。」
石家瑞很憨厚地道：「我，我真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見那些人都叫你少爺。」
這使雷素玉想起蒙繞赤龍的話，覺得有些羞愧，商會的人竟然不知道自己名字，可見他當時對這些人是什麼態度，而這些人又對自己的什麼想法。
他很認真地對石家瑞道：「記住了，我不是什麼少爺，只是商人家的孩子，我叫雷素玉。」
在他們說話時，龍金柳被蒙繞山虎踢得趴在地上，沒急着爬起來，也已經不叫了，有些愣愣的望着蒙繞山虎，不知在想什麼。
蒙繞山虎在他們說話時，已經快速地撕了幾根布條，結成一根繩子，扔給石家瑞道：「東西等會再找，先把他捆了，帶回去再說。」
雷素玉聽蒙繞山虎這麼說，緊張起來，在旁邊道：「山虎阿哥，我們跟你回去就是了，不要綁龍金柳了，他剛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殺敵心切，一時犯渾，我看這事不要跟城守說了。」
蒙繞山虎回頭瞪着雷素玉，道：「我還沒說你呢！在神陣門你是二師兄，戰場上是赤龍親衛，就得聽我的，我是親衛隊管事的，你竟然跟這些人混在一起，還幫他說話，等回去后，叫赤龍慢慢收拾你。」他是莫名其妙的給自己安了個親衛隊管事的職務。
雷素玉笑嘻嘻地道：「對，對，你是親衛隊管事的，聽你的，我錯了，回去請山虎阿哥喝酒，算是給你賠禮，這總行了吧！只是龍金柳這事，阿哥真的不要說，這對他不好。何況他是我朋友，也是你的朋友，看在朋友份上，不能這麼做。」
蒙繞山虎笑了笑，走近龍金柳，看着雷素玉道：「你幫他求情，把他當朋友，只怕人家沒把你當朋友吧，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會看得上我們這些山民？你不過是商人後代，他要把我們當朋友，會對我動刀子？」
雷素玉聽這話，愣了一下，道：「怎麼會呢？龍金柳不是這樣的人。」
蒙繞山虎冷哼道：「不管什麼樣的人，都得按規矩來。這軍法龍少爺想來比我清楚，等著死吧，敢在戰場上對同伴下黑手，就是死罪，你家族也等著倒霉。對了，你是以什麼身份混進戰場的？」
龍金柳整個人有點蒙，聽蒙繞山虎意思，剛才的舉動，連家族都牽扯進來了，根本想不出為自己辯解的話，只是看着蒙繞山虎，眼睛有點發直。
到是雷素玉幫他道：「龍金柳現在是城守大人親衛，可以上戰場。」
蒙繞山虎咧嘴笑了笑，然後冷冷地道：「可以上戰場？行，我到要問問城守，城守的親衛不守在城守身邊，反而到戰場上殺自己人，什麼意思？我就讓大家看看，城守親衛在戰場上殺同伴，企圖逃往端正王朝陣營。我要問問城守，這是不是他安排的。就算他能說得清，只怕很多世家還是願意看到最後結果的。」
龍金柳一聽，臉變了，要按這說法，城守也不要做了，所以大聲地叫起來。「山虎阿哥，我沒有判國，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說着眼淚就流下來，因為他感到害怕，這事要真的發生了，可以想像得出自己最後的結果，只要敗壞龍家名聲的，絕不會有好下場。
他還小的時候，就見到府里有人打着龍家的招牌，在外面飛揚跋扈、招搖撞騙，惹得有人進府告狀，那人便被府里活活打死，所以他對維護龍家的名譽，看得比什麼都重。
「你知道我們無怨無仇，那為什麼拿刀劈我？還不是一刀，這可不是我胡亂說的，這些士卒都是證人。」蒙繞山虎身後，還有很多士卒，他們真的看到了剛才一幕，只是現在都低着頭在打掃戰場。
龍金柳低下了頭，那麼多人見證，就算有幾百張嘴也無法辯解。
雷素玉見了，微微一笑，湊近蒙繞山虎道：「山虎阿哥，你要怎樣才能放過龍金柳？」
蒙繞山虎看着雷素玉，笑了一下，輕輕地道：「你看出來了，這要看他態度，我要報上去，城守大人也許不殺他，可面子肯定過不去，幾十軍棍是跑不掉。從此上不了戰場，你們倆的賭約，我看你是贏定了。」
雷素玉瞪了他一眼，然後道：「龍金柳，表個態吧，山虎阿哥最寬宏大量，你道個歉就沒事了。」
聽了雷素玉的話，龍金柳算明白了，蒙繞山虎要給他添堵，而世家子弟的驕傲，使他不想跟任何人低頭，所以翻了個白眼道：「我表什麼態啊，他是玩我。山虎阿哥，你要怎樣，說吧，我認，算我倒霉，給抓住把柄了。」
蒙繞山虎冷笑道：「雷素玉，聽見沒有，你在幫他，他卻認為我玩他，這種在戰場上對自己人動刀的人，不管什麼原因，都是大錯。這樣的人你還將他當朋友？也許什麼時候就會在身後捅刀子。我跟你無仇，也不害你，還是按規矩來吧。對了，赤龍為了這把刀，差點傷了神識吧？」說着抓住那把銀面鬼頭刀，看架式想收回這把刀。
龍金柳一見，想到自己硬抗的後果，至少這把刀沒有了，便馬上乖巧起來。「山虎阿哥，這事算我錯。我知道你對我好，將我當朋友，我將來一定聽你的，有什麼事要我做，只管說，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辦。」
蒙繞山虎有些狐疑地道：「變得這麼快？說的是真心話？還是想騙我？我可告訴你，我們寨子裏孩子沒人敢騙我，就連赤龍也不行。」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不信，我可以發誓。」
蒙繞山虎盯着龍金柳看了一會，道：「行，我也不要你聽我的，你只要在城守府里，聽到有人說赤龍壞話，告訴我。你知道赤龍是山裏來的，說話有些直，跟我一樣，我怕他莫名其妙的得罪人，麻煩你有事沒事照看一二。最主要是得幫赤龍，剛才赤龍違反軍規跳下城牆，就看城守怎麼處理了，不然我把你的事捅出去。」
龍金柳鬆了口氣，道：「這事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騙錢呢。赤龍是我阿哥，你就是不說，有人對他不利，我也要幫他。不聽軍令這事，完全可以功過相抵。赤龍阿哥是員猛將，三阿叔不會對他下手的，捨不得。」
蒙繞山虎聽了點點頭。「這話我愛聽，要真這樣就好了。你把赤龍當兄弟，也是我山虎的兄弟，不對，你剛才說我貪財？要騙錢？石家瑞，還是綁他去見城守大人。」
這回龍金柳不害怕了，反而笑道：「你難道不貪財嗎？」他眼睛望着蒙繞山虎的腰，那上面掛了好十幾個錢袋。
這時，石家瑞將手上布條結成的繩子遞過來。「要綁你綁，我還得找刀鞘。」
蒙繞山虎也不在意，接過來道：「看你們這意思，以為我真的不敢綁？看好了。」
說着就動起了手，因為經常在山林里捆綁收穫的山獸，那手法自然熟練，只不過不是綁人的手法。龍金柳還沒反應過來，就給臉朝下的按在地上，手跟腳就綁在了一起。
「行，敢說我貪財，就這樣綁着進城吧！你們倆給我把他抬進城，我們走，我得去見族長，不知他老人家怎麼樣了。」蒙繞山虎說着直起腰，大步朝倚天城走去。
石家瑞緊走幾步，從地上撿起一隻刀鞘，將手中那把直刀插進去，發現剛剛好，便將刀扛在肩上，跟在蒙繞山虎身後，高高興興地往前走。只有雷素玉沒有動，反而看着龍金柳有些開心的笑。
龍金柳漲紅了臉，躺在地上沖着蒙繞山虎叫道：「蒙繞山虎，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放開我。」
「敢瞧不起我，我就不放。如果再撞到我手裏，一樣收拾你。」蒙繞山虎邊走邊說。
「龍少爺，別叫了，你不知山虎阿哥最服我師兄，他是惱你不聽師兄的話，給你一點顏色看。你也不用找他了，我給你鬆開吧。」
在他們鬧的時候，蒙繞赤龍已經跑到族長身邊，遠遠見蒙繞鐵鷹守在族長旁邊，而蒙繞豹守在他阿公蒙繞火猊族老身邊。旁邊還有一些蒙繞山寨人，焦急地說着什麼。
護城河邊有士卒在救河裏族人，牽了幾條繩子放進河裏，拉那些族人上來。護城河上的橋也搭起來了，救起的族人直接送進城。還有士卒身上系著繩子，在河裏搬運那些扔下去的木頭，只是石頭沉到河底，怕一時半會疏通不了，好在護城河堵的並不嚴重。
他跑向族長時，圍着的族人自覺地閃開一條道。他看見族長臉色蒼白，嘴角不停地冒着血泡，進氣已經比出氣少。
蒙繞鐵鷹含着淚，不要命地往族長身上輸送水巫力。還有水巫力的蒙繞箭鵠也是這樣，在全力保住族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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