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雷氏秘事

雷木摸出一本「符陣基礎」，道：「這是符陣的基本東西，上面有些一、二品的符陣，正適合你，你要有興趣可以學學，如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蒙繞山虎接過書，站起身後對蒙繞鐵鷹笑道：「在寨子裏你們是我阿哥，現在在這裏，我比你們大，我是第一個記名弟子，你們將來得聽我的。」

蒙繞鐵鷹對他翻了個白眼，蒙繞豹卻笑了，因為三個人中，他最小。蒙繞山虎見了，知道自己說錯了，將來肯定給蒙繞豹笑話，可現在沒辦法改，臉上便有些懊惱，下意識離兩人遠了一些，這神情使雷素玉笑起來。

蒙繞鐵鷹見已經這個局面，自然說話算話，上前也不多話，直接行禮。然後是蒙繞豹，他倆行完禮后，也一人得到一本「符陣基礎」。

場上只剩下龍金柳跟雷月了，可兩人都站着沒動。

雷素玉看在眼裏，狠狠地瞪了一眼龍金柳。

龍金柳見這眼神有點不自在，覺得自己做為觀禮人，應該有點表示，便走上前，對雷木行禮道：「小子龍金柳，賀雷老先生收了幾個好徒弟。」說着從身上摸出一塊普通玉佩。「小子來得匆忙，這小玩意兒就當賀禮吧！」他出身世家，在禮節上自然不同。

雷素玉一見，眼睛一瞪，又要跳起來。

雷木卻伸手接過東西，笑道：「謝謝龍少爺，能來見證這個儀式，是我的榮幸。」說着也摸出一本「符陣基礎」和一塊更大的玉佩。「我看你是水屬性，這塊碧玉，對水屬性有一定幫助，算是我的回禮，這本符陣的書，也希望你能看看。」

龍金柳聽了大喜，因為雷木話里的意思，還回來的玉，應該是寶物，對水屬性有幫助。而他那塊玉可是在地攤上買來的普通貨，等於賺了。那幾個山裏人，拜師后才有「符陣基礎」，可他只是一塊普通的玉，就換回一本，所以伸手接過東西，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好了，儀式結束，你們就是我的徒弟，下面有些話，我要跟弟子們說一下，請好朋友先出去休息一下吧！」

龍金柳左右看了一下，這裏好朋友只有他一個，可他不能做老頭的徒弟，因為他是王都龍家的人，現在官府做事，如果拜普通的巫師為師，肯定會是個笑話。

他雖然年紀不大，道理還是懂的，行了個禮便走下樓了。

雷木看着剩下的人道：「你們都是我徒弟，跟我來吧！有些事得跟你們說清楚。」

幾個人跟着雷木上了三樓，三樓是間簡單的靜室，地上鋪有獸皮毯，自然有軟墊和矮桌。只是矮桌上有個香爐，正有裊裊香煙升起，使滿屋都瀰漫着香氣，那味道聞了使人精神一振。

在屋子的角落裏，還擺了張雕花方桌，桌上有紫玉茶具，還擺了幾本書，旁邊圍着幾把椅子，想來這桌子是平時休息閱讀用的。

雷月跟着一起上來，看起來很得雷木信任。一上來就忙起來，不知從那拿出糕點，還泡上了茶。

「這是我平時冥想的地方，稍微簡陋一些，你們隨便坐。」雷木說着先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

他們找地方坐好后，雷木輕聲道：「我現在要說的是秘符宗的事，是我雷氏秘事，你們覺得秘符宗不能加入，可以不加入，甚至不認我這師父。但希望你們把符陣術學下去，那是我們雷家二代人心血。重要的是我不想符陣失傳，那些符陣是巫族國前輩結下的果實，都是好東西啊！」

蒙繞赤龍聽得出來，雷木說這話是真誠的，這使他放心一些，因為雷木真有教他們符陣術的心。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雷木，等待雷木往下說。

雷木見他們都很平靜，也沒說什麼，便接着往下說。只不過這故事夠久遠，也很老套，似乎在無垠大陸上這樣的故事經常發生。

巫族國不排斥一夫多妻，只要有錢養得起女人，沒人管你娶幾個。不過正妻只能有一個，其他是妾，她們之間區別不只是妾室地位不如正妻，生下的孩子地位也不同，有庶出與嫡出之分。

正妻是雙方父母同意，以正式儀式娶進門。妾室不需要父母同意，也不要儀式，進門方式有很多，譬如用錢買的，或者抵賬送進來都行。

雷天的阿媽，也是雷木的阿奶，本是大戶人家女子，在少女懷春時，遇上雷木阿公，少男少女很快擦出愛的火花，愛得互相間無法分離，有過很多山盟海誓，這也是相愛的人常做的事。

其實男女之間關係，相愛並不是最後的結局，結婚才是他們要的結果，相伴到老，才算是男女關係的大圓滿。雷木阿公跟家裏說了他的愛情，家裏一下子炸了營。

這時候，雷木阿公才知道，他愛的女子家裏，曾經有人殺過雷家的人，他們之間有世代仇恨。不過兩家都是大世家，不願聲張這樣的事，沒想到兩個小輩竟然相愛了。

可不管你如何相愛，世家對於仇恨這種東西，是絕不會退縮的，所以少女也永遠不會進雷家的門，註定了是場悲劇。

當雷木阿公知道這個消息時，也知道不會有好的結果，也曾經想要放棄，可那個時候他們都是在反判的年齡，最主要是少男少女已經愛得很深，他們不相就這樣放棄這段感情，以為親情可以彌補仇恨，所以進行了很多次抗爭，卻沒有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少女知道巫族人對仇恨這東西，絕不會輕易放過，所以痴情少女做出了讓步，這種讓步的基礎還是情。她覺得自己做正室不行，可隨着時間推移，以及自己的真心，總能打動雙方父母，做個妾室總行吧，她什麼都不求，只想跟相愛的人長相守。

可他們還是忽略了巫族人對仇恨的堅持，仇家子女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別想得到家族承認，所以少女以妾室身份進了家門，還是給雷氏家人扔了出去。

這是巫族國常有的事，妾室沒有地位，包括她們生下的孩子。只要犯下錯誤，男人家不肯原諒的話，她們就會被驅除出家門，在外面自生自滅。

在巫族國一個女人走到這一步，證明在女德上有虧，連回家的權力也沒有，何況他們兩家還是仇人。雷木阿奶的家族，認為她愛上仇人，甘願做妾，就是對家族的背叛，帶來的只有羞辱，所以拒絕她重新回到家族。

他倆純潔的愛情，沒有被雙方家族祝福，反而硬生生的拆散這對鴛鴦，並且被逼得無處可去。

本來這對小情侶準備私奔，遠離家族，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相守相望，就可以活得很輕鬆，很幸福。

可雷木阿公卻有練巫天賦，而且是長房長子，是家族培養的族長候選人。雷家對他看管很嚴，把當妾室的女人扔出去后，派人天天跟着，連私奔的機會也沒有。

雷木的阿奶，卻沒多少練巫天賦，又被家族拋棄，無處可去。使雷木的阿公很是羞愧，也使他對少女愛得更瘋狂，為了跟心上人長相守，他在雷氏家族外面，給少女租了屋子，使自己可以看見情人。

不知是雷木阿公的堅持，還是雙方家族被他倆真情感動，或者怕練巫天賦極好的族長候選人不再練巫力，再或者怕少女想不開自殺，引起兩個家族大打一場。

反正是雙方對他們偷偷往來，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偷偷往來只是一說，其實還是在監視下進行的，雷家只要女的不進門，往來就往來吧。女方已經將少女當成背判者，根本不管不顧。

只不過這種往來並不是由雷木阿公說了算，而是家族十天半月的有意放鬆一回，讓這對有情人見上一面。

雷木阿奶知道自己永遠進不了雷家門，也回不了自己的家，似乎死心了，覺得只要兩人相愛就行，在外面做了雷木阿公永遠的情人。

所以，雷木的阿爸雷天出生時，是個私生子。雖然有水土兩種巫力屬性，卻繼承了阿媽練巫天賦不高的資質，一直到死才練到五等靈巫師。

最主要是雷天一生，都在為自己成為雷氏家族一員努力，只可惜雷氏家族是個大家族，根本不缺這種低等靈巫師，也一直沒有獲得雷氏家族的承認。

雷木雖然姓雷，卻跟巫族國真正的雷氏家族沒關係，因為他沒有被承認。雷氏家譜上沒有他的名字，他只是個姓雷的人而已。

雷氏家族在巫族國是個大家族，巫族國現在四大姓中就有雷氏。龍、麻、廖、雷是巫族國人口最多的四個姓。而最有權勢的卻是熊、龍、邰、滿四個姓，熊姓是巫王的姓，剩下幾個都是太令，雖然沒有雷家什麼事，卻不能小瞧雷家的勢力。

沒做族長的雷木阿公對情人不錯，至少是兩情相悅，這個情人為他做出很大犧牲，一生沒有嫁人，專心做他的情人。使他覺得自己虧欠這個情人，所以給這個情人的愛也多些。

雷木阿公經常抽空來看她母子，雷天在童年與少年時期，日子過得還算開心。

只是後來，情人衰老，兒子沒練巫天賦，並沒有收歸族內。做為族長接班人的雷木阿公，為了家族利益開始放棄他們，來得越來越少，最後徹底不出現了，他們母子被人遺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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