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隻厲鬼
「秦明，立刻離開毛小雄，聽到回話！」
林依依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秦明渾身汗毛倒豎，手腳一陣冰涼。
毛小雄被鬼物附身了！
這傢伙可就在自己身後啊……
秦明毛骨悚然地緩緩轉身，毛小雄慘白的面孔映入眼帘，嘴角緩緩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眼中閃著綠油油的光芒。
「怎麼不走了啊，守夜人，嘿嘿。」
「我去你的！」秦明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同時驅動鬼差分身，攝魂鏈揮動。
毛小雄陰笑，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後退，幾乎在瞬間便出現在十米外，避開了攝魂鏈的攻擊。
秦明驚訝，這是他擁有鬼差分身以來，攝魂鏈第一次被鬼物躲開！
然而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慌忙開啟陰陽眼，向毛小雄看去。
只見一顆死人頭，緊緊貼靠在毛小雄背上，控制着他的一舉一動。
「嘿嘿……鬼差啊，想不到還有漏網的鬼差，還是在人間，不容易啊。」毛小雄陰森笑道。
隨即身影突兀的在秦明目光中消失，下一秒一張慘白的大臉出現在秦明身前半寸處，泛著綠光的眼眸上下打量他。
秦明反應迅速，抬手就是一記直拳轟出，直奔其喉結處。
「嘿嘿，打啊，我附在你同伴身上，這一拳下去，恐怕他會死吧……」毛小雄得意地笑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秦明攻擊。
心中暗罵一聲，秦明勢在必得的一擊，停頓在他咽喉前三寸處，冷汗淋漓。
正如鬼物所說，他這一拳下去，毛小雄會死！
雖然這老道士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但從進入屠宰場就一直走在他前面，照顧之意不言而喻，他多少有些不忍心。
讓他驅除鬼物，他會做。可讓他殺人，他下不去手。
「怎麼啦，動手嘛，人家好怕怕哦。」毛小雄聲音快速轉變成女聲，陰沉笑道。
「你不動手，人家可打你嘍。」
下一秒，秦明眼前一花，根本來不及抵擋，小腹處便傳來一股巨力，緊接着巨痛感傳遍四肢百骸，最終轟擊在大腦的痛覺神經。
呯！
秦明身體橫飛，連續撞倒幾個裝載狗肉的木桶，才堪堪停止。
遠處的毛小雄，嘴角掛着玩味的笑容，緩緩向他走來，「怎麼了鬼差，你不是很厲害嘛，打我啊，打我啊，哈哈。」
被附身的毛小雄，癲狂大笑，似乎很享受這種孽待鬼差的快感。
秦明深邃如水的眼眸，閃過厲芒，已經忍耐到極限。
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他毫不猶豫地揮舞攝魂鏈，向毛小雄進攻，同時快速近身。
鬼物輕鬆避開攝魂鏈，輕鬆接下他一拳，獰笑道，「手法很生疏啊，鬼差大人。」
「呵呵，是嗎？」秦明冷笑，隨即大喝一聲。
「鎮魂！」
聽到鎮魂二字，毛小雄臉色狂變，就要逃跑，突然無邊的壓力從天而降，鬼差分身的身體急速變大，從最開始的兩米飛速增長。
三米，四米，五米！
直至成長到五米時停止，而後從天而降壓在毛小雄身上。
毛小雄背後的鬼物，神情驚恐無比，雙手擎天，吃力的擋住鬼差分身，然而在無邊的壓力下，鬼物還是抵抗失敗，轟然跪地。
秦明快速奔去，掏出懷裏最開始毛小雄送給他防身的黃色符紙，「兄弟，能不能行就看你祖師爺的了，我也不清楚你這符紙有啥用，需不需要念咒，沒別的辦法了，祈禱你祖師爺關鍵時刻正經一次吧。」
秦明暗暗替他祈禱，不是他沒有其它辦法了，而是他怕鬼差的技能會傷到毛小雄，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來到他背後，凝視那顆死人頭，秦明面無表情，大手一揮，兩張畫着奇異符文的符紙，貼在鬼物額頭。
「啊！啊！」
符紙一接觸鬼物，立刻無火自燃，鬼物頭顱發出刺耳的尖叫。
「你們……你們都會死！地府已經空了，惡鬼會重返人間！」
鬼物頭顱惡毒地盯着秦明，尖叫道。
隨着劇烈的火光，符紙燃燒殆盡，一同消散的還有那顆死人頭。
望着化為齏粉煙消雲散的厲鬼頭顱，秦明虛弱地癱坐在地，心中暗自感嘆鬼物的強大和狡猾。
先是將他和毛小雄分開，做出逐個消滅的計劃，隨後控制案板死屍偷襲他，最後更是附身在毛小雄身上，險些將他們一網打盡。
抖了抖已然被汗水打濕的襯衣，秦明苦笑不已。
「嗯……」毛小雄呢喃一聲，驟然驚醒，起身快速打量四周的環境，當看到近乎虛脫的秦明時，露出疑惑的神色。
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苦澀道，「我被附身了嗎？」
秦明虛弱地點點頭，「是啊，你看我這副鬼樣子，就是被你揍的。」
毛小雄攙扶起他，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以後老子這條命就是你的。」
被鬼物附身的後果，他作為老牌守夜人再清楚不過，那種折磨不單體現在附身者身上，最痛苦不堪的還是一同前來的同伴。
他曾經親手殺死自己被附身的搭檔，那種痛苦，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秦明無所謂地揮揮手，笑道，「別謝我，要謝就謝你祖師爺吧，最後你祖師爺顯靈了，不然符咒不會出效果的。」
「祖師爺？去他的吧，要不是他，我會被附身？信他個鬼，糟老頭子壞的很。」
轟！天空一聲炸雷，震耳欲聾。
毛小雄二話不說果斷跪地，雙手合十，「多謝祖師爺救命！」
秦明，「……」節操呢兄弟，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哪去了。
磕頭作揖一通完畢，毛小雄起身疑惑道，「鬼物是什麼樣的，我判斷下等級。」
秦明思索片刻，「一顆死人頭，眼睛是綠色的。」
「綠色的，厲鬼？」
秦明點頭，「是綠色的，怎麼？可以根據眼睛顏色來判斷鬼物等級嗎？」
毛小雄解釋道，「沒錯，鬼物的眼睛是判斷等級的唯一標準，只是不太可能是人形鬼物啊，那些屍體的傷口很明顯是屍犬造成的。」
他捏著下巴陷入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