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結束

張三丰來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

大殿內浩瀚無垠,一眼瞧不見盡頭,彷彿可以將天地收納在其中。

在他面前站着上百個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散發着驚天動地的氣勢,彷彿動一動手指就能讓山河塌陷。

「何人來此!!」

他們同時發出咆哮,在這大殿之內掀起陣陣轟鳴之聲。

「在下張三丰,人間道尊!」張三丰揮了揮衣袖,淡淡的說道。

「笑話!」

「既然是人間的凡人,拿什麼和我們天上人為敵?」

一個個趾高氣昂的看着張三丰,臉上都掛着嘲諷的冷笑。

「縱然這張三丰是舉世無雙,通天徹底的人物,也不可能成為春秋的對手,更不可能戰勝他!」一位鶴髮童顏的老者喃喃低語,臉上充斥着諷刺之色。

雖然他們高高在上,但也聽過張三丰的事迹,知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只是眾人關注張三丰也不全是因為他厲害,關鍵在於張三丰的師傅。他師傅在這天宮待過一段時間,除了春秋以外,他是天宮當之無愧的第二人。

作為春秋的奴僕,他們比起任何都倒要了解他,深知春秋究竟有多麼可怕。

在這裏的人沒有一個庸才,都是人世間舉世無雙的高手,但他們每一次看見春秋,都宛若瞧見磅礴浩瀚的大海,似乎見到湛藍如洗的天空。

不管這些人的功力提升到哪一種地步,每一次回想起春秋的舉動,都覺得他深不可測,無法揣度。

「天下的武者和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層面的,他們鼠目寸光,見識短淺,遠遠不能和我們比較!」一名中年婦人滿臉輕曬的看了道尊張三丰一眼,她緩緩開口:「如果換做是他師傅來到這個地方,我或許還有幾分忌憚,但他差的太遠!」

「他的武功或許沒有他師傅厲害,但這股囂狂的性格一模一樣,彷彿是同一個人!」一位中年上上下下打量張三丰,輕聲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如果他再苟活數百年,也許有資格和我們一戰,只可惜他太衝動了!」

沒有人看好張三丰,他們都不覺得他有資格和春秋作對,更不是他們的對手。

哪怕張三丰是人世間的道尊,哪怕他被世人譽為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高手。

因為張三丰看起來太過於普通,周身既沒有可怕的威勢,也沒有玄奧的意境,彷彿只是個普通人。

反觀他們這群人,每一個都像是蓄勢待發的火山,隨時可能爆發出讓世界為之驚駭的力量。

「其實你們只是一群死人,都不過是行屍走肉!」

張三丰緩緩搖頭,邁開大步朝前方走走。

「曾經有一道照耀萬古的劍光從人間刺進這裏,重創了春秋,也斬殺了你們!」

「春秋花了百年時間恢復過來,以風云為軀殼,給你們重新創造一副身軀,可對於你們而言,這終歸只是一場笑話。」

衣袂翻卷。

長發飄飄。

張三丰自顧自的說道:「其實我師傅的封印本可以困住春秋三百年,但因為那位前輩的緣故,從而提前脫困!」

他掃視眾人,臉上露出悲憫之情:「你們既然已經死了,何苦還要執著?」

「你放屁!!」

一位青年從人群中走出,他高大魁梧,氣宇軒昂,雙眼充斥着滔天怒火。

他手持一柄長刀,頓時爆發出睥睨一切的霸氣。

「看刀!!」

青年發出一聲暴喝,手裏的刀忽然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釋放出濃郁的殺氣,更使得大殿中瀰漫着嗆鼻的血腥味。

周遭溫度極速下降,他手裏的刀如萬丈血海,朝着張三丰撲騰而去,帶起滔天的喧嘩聲。

方圓百里之內宛若凜冬,雖然沒有飄雪,也沒有掀起刺骨的寒風,但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心悸的涼意,覺得在大殿只能鋪滿了死寂氣息。

「他確實放屁!!」

遠處響起放肆的狂笑,忽然一道勢不可擋的氣勢轟然爆發。

「轟!」

一位老者握緊雙拳,眨眼間越過百丈的距離,一拳轟出。

一股駭人的氣浪從老人周身席捲而出,地面震動,房屋轟鳴。

「轟!!」

恐怖的威勢蓋壓下來,眾人感覺整個大殿似乎都要倒塌。那股似是可以撼動一切的聲音,在這一剎那驚天動地。

旁人雖然沒有置身於他的拳下,但還是有不少人大驚失色,身體顫抖。

他的拳頭宛若是渺渺的蒼穹,此刻這天正以無法形容的速度落下來,帶着一種令人絕望,教人無法抗衡的無雙氣勢,彷彿擋在他拳頭下任何事物都會在瞬間被摧毀。

「好可怕的拳頭!真不愧是兩百前的拳皇!」一面容清秀的女人呼吸猛地急促,她感受着可怕的氣勁,不由發出一聲感慨:「在我們之中,能夠接下他拳頭的人屈指可數,看來這位道尊凶多吉少了!」

「是啊!」站在她身邊的中年認同的點點頭,他沉聲說道:「這個臭老頭的本事算是我們之中頂尖的存在,加上那小子的幫助,天底下根本不可能有人活着接下這一招。」

話音剛落,倒吸寒氣的聲音連成一片。眾人勃然變色,滿臉駭然與不可置信。

兩道足以驚天動地的攻勢悉數落在張三丰的身上,非但沒有傷害到他,反而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打落。

張三丰傲然屹立在人群之中,面容平靜,無喜亦無悲,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他看起來很普通,像是充滿市井氣息的平凡人。

「怎麼可能,你為什麼會沒有事?」手持長刀的青年發現張三丰完好無損,腦海嗡鳴一片,更有些懷疑自己在做夢,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他剛剛揮刀時昴足了力氣,就算砍不斷蒼穹,劈不開大地,但切碎一座千丈高的山巒是輕而易舉。

張三丰是個什麼東西?張三丰是個什麼人?

他只是個縱橫人間的武者,怎麼就能接下自己的刀呢?

「你不過是血肉之軀,剛剛甚至沒有釋放自己的意境,到底靠什麼擋下我的刀?」青年緊緊皺着眉頭,聲音帶着驚駭。

「這小子不是我們可以對付的人,你別和他廢話了,快逃命!!」

原本對張三丰出拳的老人像是想起來什麼,臉色瞬間變的無比蒼白,他瞪大雙眼,身軀瘋狂顫抖。

「在這個地方能夠做他對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春秋,除了他以外,就算我們所以人一起上,也打不過這小子!」

老人惶恐不安,驀然間覺得口乾舌燥,他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轉身就走,化作一道比雷霆還要快的流光朝着遠處飛去。

剛開始和張三丰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對張三丰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本以為是自己在天宮俯瞰人間時,而記住他的身影。直到剛剛他兀然驚醒,張三丰和春秋一樣,身上都帶着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氣質。

春秋似萬仞高山,似汪洋大海,似奔騰不息的雲朵,他給人感覺氣象萬千,代表着茫茫天地。

而張三丰平平無奇,如販賣炊餅的老人,如打魚曬網的漁夫,如質樸勤勞的農夫,如花草樹木,他像人世間的每一個人,代表着眾生。

老人不知道張三丰是怎樣達到這樣的境界,更不清楚張三丰的實力有多可怕,但他心裏一浮現出張三丰的身影,便頭皮發麻、手腳冰涼,腦海里更是不斷響起奔雷的聲響。

不管張三丰有多可怕,但有一件事情他敢肯定,在這偌大的殿堂之內,除了春秋以外,沒有一個人是張三丰的對手。

「快點!在快點!」

老者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心底發出一聲聲咆哮。

只有趕到春秋身旁,只有在那個地方,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執著?」

「你們本是死人,為何對這人世間如此痴迷?」

「你們既然已經死去,為何要自欺欺人?」

張三丰重重嘆了一口氣,眉宇間充滿了躊躇和落寞。

在他眼中,這裏每一個人都是死人,他們身子是虛幻的並不存在,就連所謂的招數都是他們臆想出來的。

張三丰深深看了一眼遠處不斷磕頭的老人,臉色陰沉下來。

這些人過去都是冠絕江湖的大人物,一個個都是天之驕子,可結果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過得渾渾噩噩。

人他們以為自己仍然和過去一樣,甚至覺得自己武功突飛猛進,其實都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他們靠着心裏的執念而活,如果這副不堪的模樣,讓過去的他們瞧見,只怕會羞憤欲死。

「唉!」

張三丰背過身子,大手一揮,憑空招來一團熾熱的火焰。

這火焰見風就張,如山洪爆發一般,頃刻間蔓延開來,使得整個大殿都燃燒起來

火浪滾滾,熱風卷卷。

張三丰覺得自己胸膛裏面有什麼東西在燃燒,神情頓時嚴肅起來。

他握緊拳頭,大步邁開,向著宮殿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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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破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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