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沱江駐防
其實這些日子，趙睿一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無他，就是總想着馬克沁機槍的構造。
覺得當初還是自己想的太簡單了，自動步槍的小零件無數，而且還要打造的極為精準，不然肯定會造成卡殼之類的問題，同時還要做出力度適合的彈簧，還要經過無數的試驗。
趙睿一直在想有什麼簡單的辦法能夠儘早的製造出來，但是想了一圈還是不行，現在圖紙都已經有了，照着做就是了，雖然零件難一些，但是隨着冶鍊工業的進步，應該不需要太多的時間吧。
趙睿當了太師的消息傳到了交趾各處之後，作為交趾人普遍都是有些興奮的，他們才不會在意什麼皇帝怎麼想，反正趙睿有火槍，他就是厲害！
現在趙睿到了沱江鎮，更是受到了當地官員和百姓的熱烈歡迎，似乎一直籠罩在他們頭上的戰爭陰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太好了，趙太師來了，有他在，沱江鎮就安全啦！沱江鎮的人大抵都是這般想法。
官員給趙睿置辦了豐盛的酒席，正好趙睿等人長途跋涉的，也是累了，沒客氣，敞開了大吃一頓。
要說交趾的飯菜比南宋還是有不小的差距，而且他這裏好多種菜的口味都是酸的，像是加了檸檬之類水果的汁液。
但是沱江鎮臨近著紅河的一個支流沱江，城池也因此得名，趙睿在這裏真正的領略了一番魚米之鄉的意味。
魚多自不用說，特別是米被他們做出了花樣，秈米、糯米、還有紫米，並且還染上了不同的顏色，當做菜肴煞是好看，趙睿就對其中一道糯米做的甜點情有獨鍾，軟糯彈牙，還帶着濃濃的糯米香氣。
官員之中作為城守的也是個叫做阮什麼的傢伙，趙睿對交趾人有點臉盲，覺得他們都是黑臉蛋，塌鼻樑，闊嘴這樣的差不多的模樣。
官員們殷勤的勸著酒，但是趙睿有着出征不沾酒的規矩，從上至下都沒一個喝酒的，於是官員們便不再勸，只是讓趙睿他們多吃些菜。
酒足飯飽之後，趙睿先去城牆上看了一下戰場，聽說是昨日午後吳哥人才打的攻城戰，所以這會算是間歇時間。
上了城牆，趙睿便有些呆住了。
這裏不像是其他地方的城牆，上去之後一片開闊，給人神清氣爽的感覺，這裏的城牆對面則是數不清的小型山巒。
高度上比城牆高些，而且山體上面植被茂盛，就像是山體穿了件厚重的綠色毛衣一般。
一座又一座的連綿不絕，叫人一眼看不到頭，自然而然會讓人產生一種壓抑的感覺。
這破地方……
趙睿下了城牆，又去找了城守官員詢問，得知他們吳哥人主要是靠着投石車進行攻城。
趙睿點點頭，剛才在城牆上也看到了不少坑窪和缺損的地方，還有不少修補過的痕迹，應該都是投石車留下的。
對於投石車趙睿很熟悉，因為元軍就是用這叫做回回炮的一種投石車，不過現在元軍的回回炮才算是「科技含量」高的，可能吳哥人用的也就是照貓畫虎，沒什麼好擔心的，到時候自己的火炮一發射，他們的投石車全都得變成木渣！
按部就班的給趙功和阿茹娜開了作戰會議，正好現在是間歇時間，趙睿命人把火炮一個個的抬了上去。
交趾的官員搓着手，眼冒亮光的看着，覺得這下子城池無憂了，說不定還能給吳哥人迎頭痛擊呢！
趙睿則是考慮著城牆的承重能力，萬一敵人還沒打呢，自己這邊先把城牆壓塌了，再給了吳哥人可乘之機。
據說吳哥的象兵非常多，大象一旦衝鋒起來，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所以僅僅安置了二十門大炮之後，趙睿覺得差不多，讓將士們停止了運炮，然後整理軍備，等待着吳哥人的再一次襲擊。
趙功在各處巡視着，阿茹娜在擦著自己的火槍，這把SCAR-L被阿茹娜用軟布擦得錚亮，顯然是極其愛護的。
可能阿茹娜也知道是守城戰，對她的彎刀倒是沒有過多的擺弄。
大戰在第二天一早正式拉開了序幕，拋石車被吳哥人從各處推過來進行攻擊，而且他們還有象兵隊伍從城牆的兩側為止奔襲，上面有弓兵對城牆上的守軍進行箭矢射擊。
這對趙睿來說就好比撓痒痒，根本沒什麼懼怕的，城下的那些象兵最好對付，用火槍直接殺了上面控制的人，大象就漫無目的的跑開了。
而那些攻城車看起來倒像是吳哥人殺手鐧，他們還未準備拋射巨石，就已經被大炮摧毀了多架。
火炮的威力讓吳哥人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射程這麼遠的大炮。
但是攻城車的損失讓他們一下子驚醒過來，又紛紛推著攻城車藏到了山體的後面。
「這就完了？」
趙睿倍感無聊的咂咂嘴。
「哎呀，厲害啊！」
「趙太師火槍火炮威力無比啊！一下子就把吳哥人打的沒了蹤影！」
「是啊，有了趙太師在，咱們可以放心了，他們吳哥人來多少也能把他們打回去！」
沱江鎮的官員都站在趙睿的身旁，剛才的火炮攻擊讓他們震撼的同時，也有着特別爽快的感覺。
趙睿沒有來之前，他們守城整日裏提心弔膽，而且哪次不是幾百個傷員，可是現在呢，吳哥人還沒來得及衝擊城牆，就已經被打的沒了蹤影。
「趙太師威武！」
「趙太師不愧是我們陳朝的中流砥柱啊！」
「……」
官員們還在拍著馬屁，趙睿搖搖頭，心想真是浪費時間，再以後像這樣的戰鬥自己也不需要親自帶兵了。
只要是有火炮在，隨便一個將領都可以打的對方屁滾尿流。
可是，就在趙睿轉身想要走下城頭的時候，忽然間一個巨石不知從哪裏飛來，一下子砸到了距離趙睿不遠的一門火炮上。
「轟！」的一聲。
巨石不但把火炮下的推車砸塌，還一下子反彈到了火炮後頭的戰士身上，電光火石間就發生了，趙睿也來不及反應，看看那個戰士已經被砸的七孔流血，眼見是不活了！
豈有此理，竟然死了一個戰士！
趙睿向著對面怒目而視，想要看看投石車在哪裏，馬上就用火炮將它擊毀。
「咦~」
趙睿驚訝著，因為視線範圍之內哪有什麼投石車，根本連個吳哥人的人影都瞧不見。
那麼這個巨石又從哪裏飛來的呢？
正當趙睿疑惑的時候，天上又飛過來三顆巨大的石頭。
「注意躲避！」
趙睿趕緊喊著，同時預判著三顆巨石的軌跡。
城牆上的戰士們還好，可是交趾的那些官員可是嚇壞了，一個接一個的趕緊跑下城頭，唯恐被巨石所傷。
可是說來也巧，一顆巨石正好落在了下城牆的階梯上面。
趙睿發覺不好，趕緊向那幾個官員喊著：「小心頭頂！快跑！」
真不知道那幾個官員是反應慢，還是真傻，居然回頭仰望天空。
「啊？」
「轟！」
兩個獃滯的官員直接被壓成了肉餅，把其他的官員嚇得更是哭爹喊娘，連跑帶爬的趕緊下了城牆。
白痴……
交趾官員死就死了，趙睿也不多麼在乎，他又一次看向了對面，這次總算是被趙睿看到了發射投石的位置。
說起來吳哥人找的地方也真是巧，就在山體的半山腰處，趙睿甚至可以看到投石車的邊緣了。
「全體都有！瞄準那個山腰射擊！」
趙睿怕戰士們不知道具體位置，當先自己操控著一架火炮，射出了炮彈。
不偏不倚，炮彈正好打在了正確的位置，不過有山體的遮掩，投石車沒有受到損傷，而那個山腰的位置也不過是僅僅折斷了一些樹木。
知道了精準位置，其他的火炮也在第一時間進行射擊。
因為趙睿在當時鑄炮的時候，在底端的炮管處加上了刻度，這樣也算是讓炮兵們對角度有個精確調整的依據。
「轟轟轟……」
炮火連綿不絕，第一輪炮彈打完了。
可是趙睿不可置信的發現，吳哥人的投石車依舊沒收到什麼威脅，然後山體也是因為寬厚，也並沒有被砸塌。
這下難辦了……
趙睿也是明白現在的火炮因為炮彈是實心鐵球，只有穿透傷害，對於山體的損毀效果，很不盡如人意。
也可能是受了火炮的威力的影響，在趙睿他們開炮的時候，投石車也沒什麼動作。
但是現在炮聲一結束，吳哥人彷彿覺得安然無恙，根本沒有什麼威脅，所以他們也在第一時間進行了反擊。
這次趙睿看得清清楚楚，同時心裏也在讚歎著吳哥人絕妙的主意。
他們是充分利用了地形的優勢。
因為這裏都是些單個的山體，上窄下寬，雖然趙睿的火炮在直線上無法對他們造成威脅，可是他們的投石車的軌跡是拋物線，正好巨石擦著狹窄的山頂可以直接攻擊到城牆。
幾顆巨石又是飛了過來，還好那幾個士兵躲得快，不然肯定會被砸死，另外還有一發巨石砸在了城牆邊角上，趙睿覺得腳下一震，又停到了那邊的土石剝落的聲音。
這樣下去，完全就是出於挨打的劣勢啊！
而城牆在這麼下去，肯定也會被擊垮的！
形勢緊張之中，趙睿靈機一動，吩咐著幾個戰士去找些青石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