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玉溶花
鳳清時獃滯地點了點頭,抬頭,白書的俊臉毫不意外地在看着自己,木然道,「你再親一下。」
她只是還沒感受好剛剛是什麼味道,就忽然消失,有點失落,而且她想確定一下自己反不反感。
白書將她放在地上,一襲白色錦袍上用銀線繁複地綉著彼岸花,花朵晶瑩剔透地在他的脖頸下方,胸口之上,幾片花瓣散落下來,栩栩如生,因為銀絲和白袍的顏色過於接近,所以如果不離近了看,根本就看不出來。
俊美的五官偏向於柔和,唇角微微上揚,仿似天生就會笑般,古銅色的眼鏡完美的遮擋了他的半分美顏,紅色髮帶飄至前方,有一下沒一下地觸摸著鳳清時,溫柔斯文外加些痞痞的氣質。
鳳清時木然地看着他的下巴,好吧,身高差距,她承認自己有那麼點矮。
「再親一下可是跑都跑不掉了。」上方的聲音調戲道,七分玩笑兩分調皮外加一絲絲的認真。
白書沒給鳳清時一點點反駁的機會,便親了上去,柔軟而冰冷,薄薄地嘴唇與鳳清時的櫻桃小嘴觸碰在一塊兒。
左手輕柔地摸着她的秀髮,右手摟着她的腰身,卡的鳳清時不能動彈分毫,嘴唇微微動了動,便撬開了她的貝齒,濃甜的香味襲來,撩撥著白書一直以來的心弦。
毫不意外,清冽的青草香籠罩着鳳清時,溫潤的感覺化成涼涼地觸感,說不上來的悸動使她一直呆愣著,想推開卻捨不得,想深陷卻害怕,兩種感覺一直糾結着她。
白書,白家繼承人,他到底是怎樣的人?
鳳清時不斷問自己,他是南宮餞的跑腿?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南宮餞安排下來的,所以他到底是誰?南宮餞是誰?一個少家主給別人當跑腿,打死她她都不相信,隱世之族的驕傲可見一斑又怎會屈服他人之下。
白書鬆開鳳清時,用鼻尖蹭了蹭她,隨即在她額上留下一吻,很輕,如蜻蜓點水。
「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想你。」鳳清時嬉笑道。
「我知道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但你也不用天天想,畢竟我人就在這。」白書好心情地抱着她繼續向農宅後山走去。
身體的突然失重,令鳳清時暈眩起來,這才意識到走的方向。
「你幹什麼?你這是要把我往狼窩裏送?」鳳清時表示這人八成想趁機報復,剛剛的負責也是嘴上說說。
「農宅後山陽光充足,水土肥沃,最重要的是人傑地靈,很少有人踏足,適合玉溶花的生長,」白書簡單解釋道,「你不想手復原了?」
「當然想。」自從手廢之後她做夢都在想。
「想的話就老實點,小心被人發現了。」後山雖然無人踏足,但是免不了有搜查的人,畢竟農甜這次可是下了決心要置鳳清時於死地。
「玉溶花在那裏?」鳳清時驚訝,這樣的話她是不是離自己恢復手又近了一步,「玉溶花生長的地方一般都有佛手枝,或許這次我們有意外收穫。」
白書簡單嗯了一聲,仿似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
鳳清時輕輕甩動着秀髮,對於感情,她現在不想想,所以她什麼都不想,順其自然,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王八瞪綠豆瞪對眼就行。
不一會兒,白書便帶着鳳清時來到農宅後山,玉溶花喜陽,所以肯定不會長在山腳,山腳陽光不充足還過於濕潤,不適合它生長。
感受到白書還想抱着她,鳳清時道,「不用了,我現在能走。」
就算白書體力再好,抱了一路肯定也累,這再抱上山,還不累垮他,況且她又不是腿殘,還是能走的。
好在白書沒有強求,稍微猶豫下便同意了,但前提是她只能走平坦的大路,小路泥濘還是他抱着走。
鳳清時抱怨,「我又不是瓷娃娃,碰一下就碎,有腿有腳,走個路還問來問去。」
「你不是瓷娃娃,你是太倔了,不禁倔還不會愛惜自己。」白書道,「哪怕你稍微愛惜下自己我都不會把你當廢人看。」
說了半天不還是把自己當廢人看,鳳清時扭了扭腰身,「走吧,早點找到草藥早點擺脫廢人頭銜。」
她沒有問他農宅發生了什麼導致南宮餞受傷,農甜不惜一切代價的搜查自己,讓他去了兩日都沒回來,因為她相信他,沒來由地選擇相信。
根據對草藥的熟知,白書很快帶她到了一處高地,天高雲淡,能夠將小鎮的風光一覽無餘。
「玉溶花確實喜好這樣的生長環境,」鳳清時嘗試着張開雙臂擁抱藍天,愜意道,「大自然的精華。」
白書可沒有她那份心情,着急地向周圍尋找開來。
鳳清時坐在高地上,看着着急的白書,喊道,「等找到玉溶花和佛手枝我就要去軍營了。」
白書稍微愣了一下。
「如果我們運氣好,在這裏能找到佛手枝,剩下一味藥草是連襟草,連襟草喜濕且需要大量的腐物維持它的生長,我目測腐物最多的地方就是戰場,死屍遍佈,肯定能孕育出連襟草這樣的神物。」鳳清時眸光微閃,靈動狡黠。
白書捻着手中的一株藥草,「你知道鳳族嗎?」
「不知道。」鳳清時搖了搖頭,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知道的。
白書不管她,繼續道,「一個醫藥世家,熟知世上各種藥草,能治各種疑難雜症,天生的煉藥人。」
「那真是個慈悲濟世的好世家。」鳳清時中肯地評價道。
「鳳族有個大小姐,除了族長,輩分比任何人都高,天生驕橫,無理取鬧。」
鳳清時摳手,滿不在乎道,「不認識。」
氣氛一時間沉默下來,就像是一種默契,誰都沒有先開口。
他在試探,她在躲避。
一場貓追老鼠的遊戲。
白書捻着手中的藥草,一株綠色的小花,花和葉的顏色一般無二,很罕見。
白色錦袍因為奔跑染上點點灰塵,柔順的髮絲被髮帶半束起,整個人飄逸而不失溫潤,古銅色眼鏡下不知掩藏着什麼情緒,令鳳清時驚奇的是他的一雙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仿似老天獨寵般留下了這麼一雙完美的手。
鳳清時換個姿勢半躺着,如果這人不是生在白家,應該會是個出色的書法家,或者鋼琴家,小提琴手,畢竟他的那雙手太美了,不拿出來展示好浪費。
她的手就很漂亮,所以她拿出來行醫,每次救人的時候都能展現她美美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