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到手的鴨子飛了
白書感受着房間里的靜謐，始終感覺自己是個外人，可是又厚臉皮的不想出去，嬉笑道，「小美女，還要哥哥幫你換藥不？」
一直以來，鳳清時都感覺白書這個人不簡單，始終一副白色錦袍，紅色束帶的打扮，都什麼年代了還要把自己打扮成老古董的樣子，好吧，鳳族的服飾也是這樣的老古董。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偏偏還要露出一副欠揍的賤賤笑，多溫煦的公子就這樣被他給毀了。
「不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鳳清時回道。
「你有手嗎？」白書毫不介意地扎心道。
扎心，一萬點扎心，感覺一句話成功KO了自己，鳳清時躺屍，「看到這雙手沒，想到什麼沒？」
「很漂亮。」
「不是。」鳳清時嘗試着動了下手指，希望能提醒著點白書，誰知道鑽心地疼讓她禁不住唏噓起來。
「很柔軟。」
「不是。」鳳清時微怒。
「很纖細。」
鳳清時表示不想看他。
「是被你的好朋友南宮餞折的，難道你沒有一絲負罪感嗎？」四兒很貼心地說出了鳳清時的心聲。
若是鳳清時手還能動，定要給四兒豎起大拇指，大讚懂她。
白書掏耳，「沒有。」
「滾——給姐姐我有多遠滾多遠——」鳳清時無力地喊道，真是一口氣憋在胸口，憋得生疼。
白書臉色微變，不客氣道，「你就是自作自受，活該！還連累了兩個孩子和你一起受罪，做事從來不計後果，任性妄為，讓其他人替你收拾殘局。」
「滾，滾，你個烏龜王八蛋，別在這礙我的眼。」
「我會走，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真得很自私，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值得同情的地方，活該如此！不自量力！廢了都活該。」
白書越說越激烈，越說越過分，不客氣的話一句句從他嘴裏冒了出來，把這幾日壓抑的情緒全都一股腦倒了出來，「真是搞不明白你這樣的人竟然還活着浪費空氣，街頭混混你打，小孩子你欺負，最後連藏毒品的罪名都敢當，還不自量力地去得罪這裏的地頭蛇，做事狠毒不留餘地，你是怎麼活這麼大的？要不是我你早不知道死上多少天了，不知道躺在哪裏等著腐爛呢，你倒好不領情就算了，還那麼大脾氣，真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
鳳焰的哭聲混合著白書的憤怒沖盪著整個房間，鳳清時氣得胸膛起伏不定，血液順着胸口不停地流出來。
「別說了，你別說了。」四兒一邊哄著鳳焰一邊擔心地看着鳳清時，還不忘提醒白書，「姐姐傷口裂開了。」
白書不客氣地「呸」了一聲，「活該！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就在這看着她是怎麼把自己作死的。」
白書說到做到，搬了把椅子便坐在床旁，看着鳳清時胸口的血一點點流出來。
鳳清時咬緊牙關，愣是沒吭一聲，她是真氣，就問誰能受得了一醒來就是這麼個損自己的，還字字誅心，帶着刺兒的損，最重要地是現在還坐在旁邊看她自生自滅。
鳳清時努力平復了下情緒，就當是大早上被狗吠了幾聲，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意不去，人爭一口氣，不能在旁人面前掉了面子。
「四兒，你先抱着鳳焰出去我有事和你白叔叔聊聊。」鳳清時盡量平和地對四兒道。
四兒不放心地看了眼她，他很擔心，他這麼一出去，白書就把她給氣死了。
鳳清時沉下了臉，現在她那麼不堪，連孩子都不聽自己的了。
看着沉臉地鳳清時，四兒趕忙抱着鳳焰跑了出去，還不忘將門關了起來。
白書一臉黑氣，顯然被氣到了，一個勁地在房裏走來走去，「你，你剛剛說什麼？」
鳳清時沒有搭話，她想她有必要和白書好好聊聊，畢竟現在她手不能提，人不能起，只能在床上躺屍。
白書喝了口茶，不服氣道，「你剛剛說白叔叔，白叔叔？大姐，我有那麼老嗎？」他自認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而且最近幾年他都有意無意地在護膚，即使二十多歲看起來也像十八歲的少年郎。
「白叔叔，有問題嗎？四兒才不到六歲，你應該有二十多歲了吧。」鳳清時疑惑，白叔叔，沒毛病。
白書嘴角微抽，剛剛的怒氣一下子也不知所散，是沒問題，關鍵四兒叫你叫姐姐，他叫我叔叔？噗，無言地傷痛，「你幾歲？」
鳳清時眉眼笑了起來，弄了半天他在乎的是這個，「你一個大男人在乎什麼年齡，還在乎自己老了嗎？」想起來都感覺好笑，第一次見一個大男人在乎自己多大了，是不是老了，哈哈哈。
「不準笑！」白書不爽道，「在乎自己的年齡有什麼錯，年輕有什麼不好？憑什麼你們女的可以我們男的就不可以？」
「因為我們是女的，」說着還不忘點頭。
鳳清時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隨問道，「白書，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白書扭過頭，「沒有。」
鳳清時瞪了又瞪，以確定真假，雖然白書扭了下頭，但是以他的性格應該不屑於說謊，「那就是討厭我？」
討厭？說不上，「沒有。」
「哦——」鳳清時特意拉長了聲線，那應該和他自己有關吧，心理有毛病，毒舌，欠揍，嘴欠，「嗯，懂了。」
白書疑惑，「懂什麼了？」
「沒什麼。」大不了以後多讓着他點，省得把自己給氣死了，「能麻煩你換個葯嗎？」
鳳清時無力地動了動手指，疼得面部扭曲了些許，卻依然笑看着白書。
白書猶豫了下，往常換藥鳳清時都是閉着眼的，突然睜着眼看他扒衣服總感覺哪裏怪怪地，一句男女授受不親出現在白書腦海里，緊接是非禮勿視。
白書一咬牙磨磨蹭蹭地一點兒都不像自己，以前碰到給美女服務的事，他搶破頭皮都要上，現在怎麼慫起來了。
「算了，你還是給我請個大媽大嬸吧，如果她們不願意，我這裏有錢，給她們勞酬，她們應該樂意。」鳳清時不緊不慢道，用眼神示意她錢的放處。
白書無語，到手的鴨子飛了，就像是剛剛升到天上，嗖地一聲落了下來，奄奄道，「嗯好，錢我出吧，這點錢我還是能付得起的。」
鳳清時白眼，這唱得哪出，剛剛明明情緒很好地，一瞬間好似到了低谷，也沒多問，輕道了聲謝便假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