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血脈躁動
「鳳清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南宮餞怒不可遏,看着一旁談笑風生的兩人,第一次發現他的情緒竟然因為別人而波動。
正在說笑的二人齊齊看向掃興的人,撮毛直接表現出不滿,「別人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打斷,你媽沒教過你禮貌嗎?」
要說撮毛出了浪蕩就是毒舌,說話從不留情。
鳳清時表現的就比較淡漠,只是淡淡的掃了眼,便快速移開目光,連半個字都懶得留下。
南宮餞暴怒,揪起撮毛的領子,一拳帶着颶風堪堪擦過他的耳旁,「君長安!你再說一遍!」
君長安?鳳清時挑眉,看向撮毛,長安長安,長壽安康。
君城人因為經常泄露天機,所以很多都是短命鬼,先知者又有哪一個是好下場的呢?
卦不敢算盡,畏天道無常。
君長安沒想到南宮餞那麼容易暴怒,在南宮餞盛怒之下,他就是一隻軟萌小白兔,「再說十遍百遍也是,有本事單挑!」
艹!話一出口,君長安就忍不住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單挑,南宮餞不把他扔出鳳城已經算仁至義盡了,一個求助的小眼神瞟向旁邊的小姐姐。
君長安:小姐姐,小姐姐,咱不加號了,能救咱一命不。
鳳清時起身,勾唇,不知是諷刺還是什麼,「南宮隊長大婚,十里紅妝相送。」
南宮餞不信,她會那麼好心?
鳳清時彈了彈白衣,轉身,離去,像是一陣風,怎麼抓都抓不住。
「小姐姐,小姐姐,」君長安一把推開南宮餞,晦氣地抖了下,「自己達不到小姐姐的要求,還妨礙我泡妞,南宮餞,你不能因為是地頭蛇就欺負俺一個外地人。」
「你說什麼?」南宮餞冷聲,君長安趕忙挑開,連忙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他就是強權政治下的小螻蟻,惹不起惹不起,大佬大佬。
隨後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幾個壯漢架著一灘爛泥樣的人往鳳城外走去,而爛泥還扎著一撮毛,一路控告鳳城隊長蠻橫無理,以權謀私。
當然,結局也很慘,原本高掛在各處的照片全都換成了君長安的畫像,全城禁止此人出入,杜絕一切善意收留,清晰註明:君長安,男,23歲,警局驗證盜匪,採花賊,負心漢,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
此時被全城通緝戒嚴的人正一臉苦逼的抱着鳳清時的大腿,「姐!親姐!你要不救我我就要被那個不要碧蓮的給逼死了!姐,咱可都是人美心善,不能見死不救。」
鳳清時抽了抽腿,五指讓她捏的咯咯作響,「我再說一遍,放手!」
這人沒看到,她自身難保,哪裏還有閑心收留他。
君長安仿似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話,宛若被雷劈了個遍,睜大眼睛,「你是要放棄我嗎?你忘我們剛剛的諾言了嗎?」
「小姐姐,咱不能說話不算話,你說過要請我過來玩的。」
「,」鳳清時,她明明是客氣地說着玩,而且是有時間來鳳家玩,沒說現在!
「你給我放開,」鳳清時伸腳踹了踹地上的人,然而此人就是死抱着她不放手,像是狗皮膏藥般。
「不放!」君長安堅持陣線,除非弄死他,否則休想逼他放手,甩了甩他的一小撮毛,自以為帥氣道,「我不會白吃白喝,小爺給你當保鏢。」
護花使者!君長安內心狂笑起來,每天可以對着漂亮小姐姐。
他也沒有多大的想法,就是想陪在漂亮的人兒身邊,每天看看,賞心悅目,秀色可餐。
鳳清時頭上出現三條黑線,這個不要碧蓮當保鏢,指不定誰保護誰呢。
可若是她不同意,他又不知糾纏到幾時,沒好氣道,「我們家不留吃白飯的,你去管事那領個活。」
「早鬆口嗎?這樣多好,」君長安從地上爬起來,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就差一把帥氣的摺扇。
「一看這別墅就是有錢人,」君長安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也不管身後的鳳清時什麼表情。
鳳清時嘆氣,她這是收留了個少爺!
——(?????)——
「十里紅妝!」沈佑震驚,十里紅妝一鋪,不單單是經費的問題,更是鳳清時和南宮餞之間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關係。
「十里就十里唄,小爺要是像你們這麼有錢,鋪個千兒八百,嗯,十里還是鋪的起的,」旁邊事情不嫌大的君長安淡淡開口,千兒八百鋪不起,十里還是綽綽有餘的。
鳳清時輕點頭,她就是要十里紅妝,既然南宮餞要大婚,那她就把禮物送到,用十里紅妝膈應死他。
「小姐,其實這沒有必要,」沈佑試着開口,他並不想鳳清時出現在鳳城眾人的視線中。
「安排吧,」鳳清時淡淡道,「就從南宮家鋪到十裏外小區,方圓十里皆是紅妝,不用太貴,撿那種最便宜的來,最好一塊錢能買一大推的。」
君長安豎起大拇指,高!女人心,海底草,怎麼搖擺怎麼來,她怎麼不說用白布鋪,那tm才刺激。
鳳清時瞪了眼不老實的君長安,才看向沈佑,「我只有幾點要求,一要紅!二要量!三要方圓十里!四要便宜省錢!最省錢套路!」
她是送紅妝十里,但讓她多花錢門都沒有,鳳清時摸起下巴,話說這紅妝花的錢怎麼討回來呢?
沈佑瞭然地點頭,如果不要求質量,只要求量的話,十里應該不到一百萬塊錢,就是籌辦起來比較麻煩。
「你們兩個黑心腸的!」慶幸不是自己結婚,否則還不氣個半死,不想鋪就不鋪幹嘛搞個便宜的讓人戳脊梁骨說笑。
鳳清時對着君長安搖了搖頭,年輕,不懂,南宮餞那個人她打不過,陰不過,只能耍點小聰明膈應着,否則自己這心裏頭總是很不爽。
「這不是黑心腸,」沈佑白眼,清秀的眉眼輕笑起來,還是他了解大小姐,就是生悶氣,也不知這般較真的大小姐日後會便宜了誰。
鳳清時點頭,既然交代清楚了,這邊也沒她什麼事了,想到密室里的父親,心尖止不住的疼痛,「我先回去,你看着籌備吧。」
沈佑輕應下,拉住想要溜跑的君長安,似笑非笑,「我們家不留吃白飯的。」
君長安忽然被抓住,不怒反笑,反正自己什麼都不會做,就看沈佑給他安排什麼,耍賴賴皮他可是最拿手的。
沈佑打量了眼君長安,比他高處半個頭,坐在椅子上,一臉擺譜,還真如鳳清時擔心的一樣,這就是一個大少爺!沒有半點工作的意思。
「花園沒人打掃,你就負責每天給花草鬆鬆土,澆澆水,每日一鬆土,兩澆水,三捉蟲,只要別忘了,空閑時間隨你玩。」沈佑大方道,園藝算是比較輕鬆的活,只要每日安時做事其他時間都是空閑的。
君長安沒想到沈佑真會給他安排活,「我可是客人!小姐姐的朋友,你就這樣對我?」
他可是來這裏做客的。
「,」沈佑,到現在君長安也沒有認清自己的位置,他就是小姐撿過來打雜的,客人?客人是這樣進來的嗎?偷偷摸摸地在鳳家外面徘徊,一見到鳳清時就衝上去抱大腿,這明明是過來逃難來的。
「你可以選擇不做,」沈佑並沒有勉強他。
君長安站起來,俯視着沈佑,「一個男人長這麼矮簡直是給光大男性丟人,呸!長這麼清秀,簡直是丟盡了男人的臉!」
君長安一直都是懟死人不償命,懟南宮餞的時候就沒留情,雖然結果很慘淡,更何談懟一個小小的管事人。
「哥哥懷疑你怎麼長這麼大的,都不鍛煉的嗎?嘖嘖嘖,太瘦了,不行!」君長安煞有其事地將沈佑從頭打量到腳,最後總結出兩個特點,瘦!弱!
「是不是鳳家虧待你?別擔心,跟着哥,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前提是先幫我把那個什麼看花的活去掉,」君長安得意起來,跟着他就是跟着整個君城,如此大的好處他不相信沈佑會拒絕。
「,」沈佑,誰能告訴他這個傻叉是從哪蹦出來的?天天給自己加戲!戲精本人。
君長安看着呆愣的沈佑,以為自己說動了他,一把勾上沈佑的脖子,洋洋得意。
沈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推開君長安,小臉不自覺染上一層緋紅,像是塗了層胭脂水粉般細嫩可愛。
「你幹什麼?」
君長安無辜地眨了下眼睛,他能幹什麼?不就是想套近乎,反應至於那麼強烈嗎?
「我艹!小爺我還碰不得了,」君長安生氣,一把摟過沈佑,「碰碰怎麼了?小爺又不是對男的感興趣!」
沈佑心尖一跳,整個人不知所措起來,君長安身上有種濃郁的龍檀香,像是常年泡在龍檀里一般,香味繚繞在沈佑的鼻尖,惹得他慌忙別開頭去。
「有病!」沈佑大罵,「臟男人!」
我嘞個乖乖,小辣椒,君長安剛想細細給沈佑上上課,教教他怎麼做人,不想就被四兒的聲音打斷。
「叔叔,清時姐姐找你,」四兒不太明白他們這個在做什麼,一時好奇的撓起腦袋,兩個男人,勾肩搭背,有說有笑,嗯,好吧,有說有笑算不上,倒是有點像相看兩相厭。
君長安將沈佑推出老遠,惡狼般盯着四兒,血脈的躁動不會錯,這是君城人!
「君城人!」君長安呼出聲,「你屬於哪一脈的?」
和沈佑相比,他更更更喜歡血脈相近的人,四兒的血脈吸引着他十分慌忙,要知道君城是出去
四兒抬頭,君長安太高了,所以他只能揚著小腦袋,看着這個和他血脈很近的人兒,同樣澄澈深邃,宛若深淵的眸子,一個七歲,一個23歲,一大一小,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自己。
「哪一脈的?」
君長安到底圖什麼?
「誰敢?」鳳清時站起來,緩慢看向鳳山,鳳眼犀利,語氣強硬,「我看今天誰敢動!」
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四散開來,自信,明媚,張揚,小臉上掛着對鳳山的不屑,諷刺。
鳳山哪裏見過這麼強勢囂張的女人,他天天在這裏診病,哪一個見到他不是點頭哈腰,討好他的。
鳳山揮手示意其他醫生退下,他自己來,他就動動,倒要看看這女人能把他怎樣,「今天就讓你知道誰是爺爺,下次見到我也好饒著走。」
鳳山捋起袖子,也不怕有什麼影響,左右有鳳家給他撐腰,出了什麼事自然會有人給他擺平。
鳳清時好整以暇地抱拳,在鳳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動了起來,長發飛揚,在空中留下一筆靚麗的線條,小手敏捷地抓住鳳山的關節,只聽到幾聲咔咔聲,鳳山便痛苦的倒在地上。
冷雖冷,可他們還是清醒的,提醒道,「先生,您涉嫌違反交通秩序,超速,還請出示有效證件,駕駛證,身份證。」
南宮餞敲了敲車,這些交警是傻叉嗎?難道聽不懂他說的?他說他要前面那輛車的信息,還有,他像帶身份證,駕駛證的人嗎?像嗎?
「把九黎叫過來,」南宮餞鷹眸掃了一圈,他決定回去就把自己的照片傳送給各個部門,讓每個人都記清他的臉。
南宮餞直接打開手機,九黎兩個字再次從黑名單中移除,然後才打電話。
這邊剛剛處理好沈佑的九黎,一看是自家隊長的電話,趕忙接聽,「隊長,你可回電話了,」他是真要被沈佑給逼瘋了。
「我在鳳凰高速,涉嫌超速,擾亂交通秩序,無身份證,駕駛證,」南宮餞淡淡道,若不是深諳交通之嚴,他也不會打電話給九黎。
一句話堵住了九黎到口的事情。
九黎一臉懵逼的坐到床上,無駕駛證,無身份證就敢上高速,除了他家隊長沒有別人。
不小心摸到床上的小手后,溫熱柔軟,九黎趕忙彈跳開,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欲哭無淚地對着沈佑清秀的小臉,他該怎麼和隊長說呢?
「隊長,那個~」九黎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