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身遙心邇（117）

司寂用「連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語氣，回答道：「我……那個時候，被姐姐大人崩頭打穿……感覺，很刺激！」

「是子彈。」今朝糾正他，「打穿你的是子彈，不是我！」我頂多只是開槍的那一個。

司寂點點頭，「嗯，我被姐姐大人……擊墜了。」

說着，他的「少女」臉上還泛起了謎之紅暈。

「才不是！」今朝無語到極致，「你又不是飛機，擊墜不是哪裏形容你的，不對，你為什麼還能活啊？這樣被我打中，你……」

司寂看起來很害羞，用臉頰蹭著今朝，「嗚呼呼……」

呃，這傢伙，難道面對面說話，會感到害羞？

「從出生到現在，第一覺得自己可能要死掉了，我真的非常高興。」司寂把今朝抱得緊緊的，「所以，能夠和姐姐大人再會，我真的好高興。」

聽到這個理由的今朝，只能幹干一笑，「如果你對我抱有那種期待的話，那真是遺憾，我可不會再對你開槍了。」

這是真心話。

如果開槍會被司寂纏上，她打死也不會開那一槍。

司寂點點頭，嘻嘻道：「話雖那麼說，我也沒打算被你殺掉。」

「可你之前，是想要殺掉我來着！」今朝提醒他。

司寂爽快接話，「我也是啊，原來想要殺掉姐姐的。」

今朝呵呵噠，果然……

「出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要死了，出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被殺了。」司寂徐徐說着自己的感受，「在這之後，我就無法忽視姐姐大人的事情，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滿腦子都是姐姐大人。」

即便他如此「表白」了，今朝也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情況。

大概，司寂欠缺了平常人應該保有的感情。

似乎他不會憤怒，正因為不會憤怒，才不會仇恨。

似乎他也不會恐懼，正因為不會恐懼，才沒有死亡。

無法理解愛恨，只因存在而存在的存在。

所以，他才會一度將自己的存在抹去的人，抱有某種特殊的情感與執著吧。

而現在，不知道是什麼緣分，那個人正好是今朝。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今朝不得不問清楚，靜下心來，和他說清楚。

司寂老老實實地說道：「就是想要呆在姐姐大人的身邊，在你身邊，然後幫姐姐的忙，這樣就好了……」

如此斷言的他，感覺一點陰謀詭計都沒有。

今朝還從他的眼神中，感受到澄澈無暇，可以說是非常率直的。

這種太過率直的言論，有時會讓人心動，但有時也會讓人不安。

那麼，該不該相信他呢？

今朝稍微有些糾結，當然，也根本得不出答案。

司寂只是一個抱有童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樣的純潔「怪物」。

轉念一想，似乎覺得這樣子的他，沒有那麼可怕。

但她也還沒有放鬆警惕，只是開始相信了，他確實是沒有想要殺死自己的打算。

再說，如果司寂想要下殺手的的話，他隨時都可以動手。

起碼目前，都沒有。

今朝向他提出：「總之，你能不能給我鬆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