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3章 天付良緣（14）

兩人的台詞，都是已經重複過上千次的例行對話。

就算想破了頭，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這不是魔導師的工作，更何況，凱麗雅還是導師團的最高顧問。

但由於這已經是十幾年來的習慣了，當事人凱麗雅和赫連霸不用說，赫連霸身邊的侍者們也對這深夜的茶憩毫無微詞。

而事實上，伴隨着茶香而來到這間書房的話題，通常都只是普通的閑聊。

也就是所謂的，喝茶抬杠。

「這麼想來……」凱麗雅邊倒茶邊說：「公主殿下的潔癖，或許是來自於基因。」

「這怎麼說？」

「由於沒有詳細的紀錄，我不敢妄下斷言關於第九衍生一族的記載，如何給予人快樂這一點的記述，壓倒性的多。」

「嗯？」

「要說理當如此的話，那是當然的。」

「為歷史留下記錄的是普通的人，所以記載的東西當然不是站在第九衍生立場所寫下的。

但如果考慮到繁……殖行為，是基於生存本能而佔據了大部分的生活時間的話，第九本身所得到的快樂，不就是促成該結論的其中一個要素嗎？

而且關於這件事，只有人和極少數的動物，會從其中獲得快樂不是嗎？」

「是的，那原本是生物在爭取生存機會時，不可或缺的戰略，但同時，對個體防禦而言，是一段毫無抵抗力的空白時間。」

「唉，話是這麼說沒錯……不但會消耗體力，而且到一半的時候，連身體都不會聽使喚。」

「可以說，是非常不利於防禦的一種行為。當然，先不提以本能判斷大部分行為的動物。

只要有基本智慧和理智的生物，就有可能將此行為看作是一種危險行為，因而選擇避開該行為。」

「但，這一定會緩慢的將種族導向滅亡。」

「因此……也許快樂，是為了被當作一種報酬而存在，所以就算存在着危險因素，還是會有人不斷去進行這種行為。

也就是被人用快樂這個因子，吸引了。被誰？若有人這樣問的話，答案應該就是名為必然或合理的神了吧。」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赫連霸把兩肘靠在桌上，用掌心撐住下巴說道，「第九所獲得的報酬，比普通人還高？」

「有這個可能性。」凱麗雅點頭。

「是這麼說沒錯。」

赫連霸歪頭，「那跟緣兒的潔癖又有什麼關係？」

「那個……所以……」凱麗雅狀似猶豫地開口，這反應顯得不尋常。

「就公主殿下而言，她是在一般人的道德教育下長大的，所以她也許會有比一般人更強烈的羞……恥心也說不定。」

赫連霸沉默地思考了一會，然後……

「也就是說，我真是太容易……好丟人喔～這樣子的感覺？」

「說白了，就是這樣子的感覺。」凱麗雅苦笑着說。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赫連霸抿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她原本就很怕癢。」

「啊，是啊。」

「也難怪，那個隨便的丫頭，會在找郎君這方面，特別有所堅持。」赫連霸把雙手交叉在前。

「所以到了這個地步，只能下猛……葯咯？」

「也許吧。」

「真是麻煩。」

「就是啊。」

養父赫連霸和身份與母親無異的凱麗雅，一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