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6章 久夢初醒（122）

「那就是……這一間、還有裏面的兩間房。」今朝手指面朝走廊的房門，分別是弟弟卓軼的房間、以及父母的卧房與書房。

「其他的房間你想去哪兒都可以聽清楚了嗎？你能不能遵守？」

智樹點頭，「嗯。」

「很好，了不起，那歡迎你來到姐姐的房間。」今朝摸摸智樹的頭，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智樹跑進了房間，他似乎正值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不跑就沒辦法滿足的年紀。

「哦哦～」言智樹在房間里四處張望后，縱身撲到了床上，四處跳動，「好軟好彈喔！」

「真有精神啊。」

今朝弄開制服的緞帶，在床邊坐下，疼惜似的眯起眼睛望着在蹦蹦跳跳的智樹，心想如果擁有一個和自己年紀有點差距的弟妹，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她有好一會兒沒換下制服，只是凝視着智樹

不過，今朝忽然皺起了臉。

「嗯？」她扇動了幾下鼻翼，似乎有一股臭味。

不知是泥巴的味道還是什麼臭味，總之，就是一股強烈的氣味。

今朝循着臭氣的來源挪動頭部，最後來到了停止跳動在床上玩起自由式划水的智樹身上。

確定臭氣的源頭，就是言智樹沒錯。

雖然她在醫院和回程的地鐵上同樣也都隱約覺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可是還沒有那麼明顯。

現在和他一起待在這一空間，今朝就察覺到，味道就濃到讓人快受不了。

「智樹……」

「怎麼啦？」

智樹停止自由式滑水，擺出好像在換氣似的姿勢抬起頭固定不動。

「你有幾天沒洗澡了？」

「我算算喔。」智樹掐指計算，「我從見到吳鍾以來就沒洗啦，大概有七天吧？」

「七天！你一個禮拜沒洗澡了？」今朝發出哀嚎站起身，從床上抱起智樹，拔腿衝出了房間，飛快踏下樓梯。

「粗心，你要去哪兒？」

「除了浴室不然還能去哪兒！」

下一秒，言智樹開始掙扎要賴，「不要！我超討厭洗澡的！」

「這不是你喜不喜歡的問題！居然一個禮拜沒洗澡，難怪會臭。如果換作游镹，一聽到就當真把你從窗口丟出去了！」

這下終於了解第一次見到智樹的瞬間，游镹會扭曲五官的理由了。

因為游镹是那麼地神經質，想必即使在那麼遠的距離他也一樣發現到智樹的不衛生吧。

直到這一刻，今朝也可以理解為何他會避開擁抱，還有對智樹露出異常厭惡感的原因了。

「不要、我不要洗啦！」

今朝把掙扎得更起勁的智樹帶到一樓的浴室，蠻橫地卸下他的連身裝。

「啊咧？」

今朝眨眨眼，瞳孔縮成了豆子般大小。

原本以為該長的東西，卻沒長。

「智樹……其實你是女孩子？」

智樹悶不吭聲，別開了些許泛紅的臉。

因為言智樹把頭髮剃得太短了，所以之前怎麼看都像個長得美美噠的小男生。

這個年紀的小孩，從外觀上幾乎無法辨別出性別。

「既然是女生，那就更應該要整理得乾淨一點。」今朝走進浴室后，開始在浴缸注滿熱水。

一走回來就發現智樹縮在洗衣機旁的角落，如同一隻被拋棄在大雨中的小狗或小貓般渾身顫抖不已。

「人家就是討厭洗澡嘛，與其進去洗，我寧願死給你看……喔？」言智樹像是在鬧彆扭似的噘起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