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依然如故（179）

「可是，這和痛覺、嗅覺或視覺不同，如果被封住的是心，只要能認真對待某人，一定就能慢慢解除……我是想說這些。

所以我想……我想說，希望能夠幫助你找回愛人之心……」激動地說完之後，華芹聲音漸漸哽噎，低下了頭。

就算她已經能放下姐姐的事，結果還是沒辦法讓心靈相通……不，是對徹底拒絕溝通的方舟繼感到絕望。

華芹還是第一次像這樣說明自己的內心，是的，在此之前，她一次也沒有像這樣敘說自己的心情。

所以，就算方舟繼一直知道她對他有好感，卻也不曾想知道理由，甚至連考慮過這件事都沒有。

明明是這樣，為什麼現在才……

將全部的刀子都收回刀鞘內整理好，方舟繼深深嘆了口氣。

沉默隨着時間流逝漸漸變得沉重，低着頭的華芹依然沒有抬起頭，只是一直站在原地。

稍稍搖了搖頭起身，方舟繼最後若無其事地經過她身邊，打算走出房門，但就在那前一刻！

「一開始……我一直相信……」彷彿耳語般，華芹低語：「一開始，我認為……只有讓你恢復心靈，才是對姐姐最好的憑弔。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我想幫助你啊，想在你身邊，想看到你能像以前一樣喜歡上某人，發自內心歡笑、悲傷，結果直到今天還是什麼也辦不到，不過……」

抓起不自覺停下腳步的方舟繼的手，華芹直直盯着他的臉，展出近乎難過的堅強，彷彿要申訴什麼般的真摯表情。

「方舟繼，要是達成復仇的話，這次你會失去一切的，就算消除了詛咒，還是找不回你的心，會再也無法變回真正的你。

所以拜託你，不要殺了宰相，像肖針說的一樣，只要奪走他的力量就夠了不是嗎……方舟繼，什麼對自己才是真正必要的，請你再好好想一想！」

「只要夜刀死了，一切就結束了。」

冷漠地揮開華芹的手，方舟繼靜靜地說道：「那就是我的答案，是我認真思考過後得出的最後結論。

我很感謝你至今的協助，但之後就是我們暗人的問題了，要插嘴的話，就請你現在馬上從我面前消失。」

甩下說不出話的華芹，方舟繼走出房間。

心口彷彿漸漸堆滿了某種像淤泥般痛苦沉重的東西，像是要甩開它們似的，方舟繼邁開了粗魯的步伐……

騎馬旅程，比預想的還要辛苦。

雖然騎的馬本身沒有問題，但跟之前騎在由在暗人們控制的馬匹上不一樣。

握住韁繩趕馬，跟在帶路的龔逝身後，留意著不要落後不要超前，都是一大考驗。

不過，因為龔逝擔心今朝，所以馬速也沒有很快，還一次又一次地停下來休息。

因此兩人抵達港口的時間，比預定的晚了一天半，是離開鎮上三天後傍晚的事了。

抵達時，天色已是黃昏，當然不可能立刻發船渡海。

但卻像是要彌補之前的延遲般，龔逝立刻就幫忙找到了隔天早上出發的船。

不只這樣，在今朝倒在港町客棧休息睡覺的時候，他連乘船許可證都弄到手了。

港口似乎有很多位他的同伴，就某種程度上，多少可以給點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