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2章 依然如故（77）

「喂！聽我說啊……就說我不要穿這種的！」今朝用力踢腳抵抗著，宮女們驚慌失措，想盡辦法要讓她冷靜下來卻都失敗了。

有人被踢到下巴，有人被頭槌……最後，她們不但沒能讓今朝冷靜下來，還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不過還真奇怪，你雖然炸毛，卻還會在意花瓶、碗盤跟植物？」

「花要是枯了或被折斷就太可憐了……打破東西的話，會想到一些討厭的回憶，還有……」

慕容所見，一團混亂的房間中，像是為了不要碰壞似的，易碎品及花瓶、珍稀的花朵等等，都被移到角落排得好好的。

「這裏儘是些看來很昂貴的東西，一旦弄壞就沒辦法恢復原狀了不是嗎？這樣我實在是……」

「沒那回事，你看。」說着，慕容輕輕踢飛了牆邊的花瓶。

在空中劃過一道纖細的弧線，美麗的花瓶落在地毯上，摔得粉碎。

「喂！

「壞掉的東西，修好就好了，像這樣。」微笑着的慕容，伸出食指貼近嘴唇，口中低語了些什麼。

那是連萇國的語言都能夠自然理解的今朝也不曉得的，迷一般的話語。

突然背後一陣麻木，竄上一股涼意。

這是……什麼？

感覺很難受，仿彿有隻冰冷的手揪住心臟般。

在呆立的今朝冉眼前，慕容腳下的花瓶碎片崩解成碎末，然後又像是堆沙般窸窸窣窣地開始恢復原來的形狀。

粉末就這麼漸漸在眼前集結成花瓶的形狀，強度慢慢增加。

最後，恢復成和被踢碎前同樣的模樣，再次出現在地毯上。

「你看，變回來了。」

「那個……就像是在島上治好我的腳傷，或者停止下雪一樣……」

「是的，現在的你應該可以感覺得到，我力量的來源。」

銳利的視線，盯住了今朝冉依兮。

「看來你的力量從那天起，也開始一點一滴覺醒的樣子，我的詛咒似乎被解開了不少，是哪個暗人的？」

「嗯，對啊。你的法術，我很簡單就能解開了，不管多了不起的力量，對我都是沒用的。」

「所以碰到陷阱，倒是很乾脆就踩進來了。」

聽到慕容嘲諷的口氣，今朝不禁「哼」地噤聲，但立刻又開口道：「你抓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我的力量？還是因為預言？

我聽說了，你原本明明是萇國的人，卻背叛同伴，還向他們下了詛咒……」

「然後，還幫忙消滅萇國，對吧？你的消息都是從暗人那裏聽來的，自然只會從他們的立場來看。

但真相併不是只有一個，比方說，你知道他們平常是靠什麼生活的嗎？」慕容輕笑。

「什麼意思？」

「他們是優秀的獵人，不只是對山上的野獸，對人也是一樣。」

聽到這話，今朝不禁皺起眉頭，「」那是指……」

「意思就是，他們只要受了委託，就會平心靜氣地殺人。方舟繼收集情報去混淆對方，肖針使用毒針，龔逝拿弓殺人。

這些，我還記憶猶新呢，在島上那暗殺皇帝的利落手腕，就這樣帶走了一個替身的命。」

今朝抿唇，不吭聲：「……」

「你大概不曉得吧，之所以說真相不只一個，是因為人心不會只有一面。暗人們或許確實是被奪走一切的亡國之民，但他們也用相同手法在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