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再見石虎

隨着天網將天下各勢力一舉一動的信息呈到後趙大王石虎的面前時，這位冷血的君王頓時坐立不安，着急了，對於前燕將領慕容恪率兵兩萬前來進犯，兵指雁門，石虎感到事情嚴重了。再想到這次來襲的將領是讓自己十萬大軍慘敗的慕容恪，無名的怒火，充滿胸腔，恨不得現在就其擒過來宰殺，以泄心頭之恨，現在的慕容恪就像一根骨鯁卡在石虎的咽喉，讓其難受無比。然而石虎現在卻有點懼怕慕容恪，畢竟自己十萬大軍完敗於只有兩千騎兵的他，更何況這次卻是引兵兩萬來犯，而後趙國目前卻無兵無將可抵禦。突然之間，石虎想到了自己的便宜義子，那位新封的中郎將石閔，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得，迫不及待的要召見。

這幾日趙兵和張翼都被我留在府中，沒事的時候就在一起喝喝小酒，聯絡聯絡感情，順便暢談下天下形勢。趙兵也不似剛開始那樣拘謹，慢慢的也融入了我的思想觀念中。我們三人之間的情感就這樣急劇升溫，最後趙兵也成了我的義弟，排行老末。

這一日，我和二弟張翼三弟趙兵在後花園聊天，順便享受着陽光的溫暖，正在談論以後兵權問題，而提到就在這兩日便去面見石虎，沒想到機會來的卻那麼快，上次那個來宣旨的公公（張浪）笑眯眯的來到後花園：

「宣中郎將石閔即刻覲見，欽賜，走吧，殿下」

「張公公，大王這是？」

「殿下，大王剛剛得知前燕慕容恪領兵兩萬來犯雁門的消息，正在發愁呢，恐怕是要催殿下你起程前往雁門關抵禦吧。」張公公一邊慢慢悠悠的說着，一邊不住的做着要好處的手勢，看到這裏我還能不明白嗎，立馬一個眼色遞給了旁邊的張老。

「張公公，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望請笑納，以後還要多仰仗張公公的美言相助啊……」我虛偽的奉承這位沒有卵子的太監。

「好說，好說，定當為殿下辦妥」掂了掂手中銀子的分量，笑容滿面，這次我可是給出三百兩啊，我的錢啊！哎，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忍！

告別了二弟和三弟，便隨着太監張浪向皇宮趕去。

等趕到皇宮，隨着張公公的指引，到達御書房時，便看到書桌下方兩側已有十位官員，其中包括太子石宣，九皇子石遵，想必這些才是後趙的政治核心吧。

「兒臣參見父王，願父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頓時，「呀－－－呀－－－」一群烏鴉從各位大臣的頭上飛過，我的話不禁讓司徒阿搭鹿汗顏，阿搭鹿心中糾結著，不禁大喊，論拍馬屁之功夫，後趙第一人非石閔也！

「哈哈，閔兒，還是你會說話，趕緊平身吧」無亂怎樣，石虎是相當的高興，多少年了，自己沒這麼開懷了，雖然明知是奉承的話，但對於石虎來說卻是意義深遠，要知道雖然石閔作為石虎的義子，但從小看着石閔長大的石虎，對石閔的關心卻是不假，每次見到石閔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讓人不寒而慄，拒之於千里，這幾年隨着石閔的歲數越來越大，明辨是非之後，現象更是嚴重，常常沉默不語。能有現今的轉變，這讓石虎很欣慰，連帶着心情也愉悅了。（在此不考論歷史上石虎對冉閔如何，但在真實的歷史中，從石虎將整個北疆的安定交由冉閔來看，冉閔確實是受到了石虎的重用及信任。）

「閔兒，如今剛得到消息，前燕將領慕容恪率軍兩萬直逼雁門而來，據探子來報，雖然行軍緩慢，若照此行軍速度前進的話，約需二十日即可到達雁門城外，而你從鄴城出發，沿官道前行，慢則十日，快則五日便可趕往雁門，不知閔兒你準備何時出發？」石虎難得的輕聲細語，而不似往日的咆哮怒吼。

「父皇，兒臣也想早日趕往雁門，然，雁門一帶，人煙稀少，無人可用，且軍械與糧草皆缺乏，兒臣就是現在趕去了，對前燕的入侵，也無能為力啊。」看到石虎並非以往那樣的暴躁，讓我有點拿捏不準，但此時石虎有求於自己，不把條件提出來，才傻呢，玩太極可是我的長項。

「阿搭鹿，這事是你負責的，你向閔兒說下吧。」

「遵旨，大王，到目前為止，已備好三百輛的軍械和糧草，餘下兩百輛將在這兩日內備好，而兵力，如今只能調撥出一萬五千，其餘兵力都在邊境要塞防禦東晉，成漢和前涼，故調撥五萬大軍，短時間內不能到位啊。這一萬五千的兵力還是從合肥抽調的，卻再不能多抽調了，雖然東晉軟弱，不敢擅自攻伐我後趙，然若合肥要塞兵力太薄弱的話，恐怕作為東晉大將軍的恆溫定會將原來進攻成漢的晉軍，轉向我後趙，到時候東南腹地則無兵可守！請大王明察。」雖然阿搭鹿說的情況有些誇大，但卻不離譜。合肥有五萬大軍駐守，如今抽調走一萬五千，如果東晉真的攻過來，三萬多的趙軍能否防住以名將恆溫帶領的十萬晉軍，這還是個未知數。

「父王，依兒臣之見，可先讓皇兄，帶兵一萬五千和三千漢軍前往雁門，一邊沿途聚集收攏逃散的兵力，一邊招募新兵，這樣到達雁門關時，便至少有三萬可用。」

「兒臣贊同九弟的方法，等到雁門關時，收攏城防兵，加上之前招募與收攏的兵力，再進行短暫的訓練，最後以閔弟的勇猛與謀略，當可以大敗來犯之敵的。」太子石宣也不甘落後的出列贊同。

聽到兩位皇子都極力向石閔奉承，雖然這其中有很多蹊蹺可疑之處，然而自己的主子都贊同了，作為臣子的自己哪有反對的，所以附和之聲不斷的響起。石虎聽后，細細斟酌之後，仍感覺拿不定主意便轉頭向自己的心腹鹿鐵徵求意見。

當聽到石宣和石遵的意見時，我是又愛又恨吶，愛的是，軍權一事，**不離十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而恨的是，本來還想多拉走些精兵，為以後邊疆的安穩發展做後盾呢，如今卻要自己收攏殘兵和無用的城防兵，總共能有多少啊？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三萬！還要分兵五處防守，看看需要防守的沿線就知道，兵力還是太少了。哼，算盤打得挺好的，也不問問小爺我同不同意被你們當槍使，到時候我大量招募漢人，再以漢人沒有接受訓練為由，讓這些蠻夷將士去擋前燕，等快實力消耗殆盡時，再出手。我想經此一役，軍中將沒有多少反對聲了吧，那樣便可安心發展，何樂而不為呢？

「大王，依臣之間，可派一員大將，沿途收攏殘軍，等到雁門時，再讓其到殿下帳下聽令，這些殘兵和城防兵都是我族之男兒，以後的調遣也比較方便，同時也可讓殿下四處招募無所事事的漢人入伍，既可以緩解內部的壓力，又可以增加兵力，不知大王意下如何？」太尉此計不可謂不毒辣，一計多用啊，不僅變相的安ha領兵大將來分化我手中的軍權不說，又可以名正言順的以消耗漢人數量來打擊敵人，毒辣的鹿鐵，以後反叛後趙，此人必須首要除掉，否則，以後就是成功了，也會損失慘重。

「然，諾……」一向對太尉鹿鐵的建議，都持贊同的石虎，沒有絲毫的反對，便痛快的答應下來。最後，我雖然順利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卻不是那麼完美，不過沒關係，以後慢慢的來，時間還長著呢，到了邊疆，手中軍權在握，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多的計謀都是無用的！

最終起程前往雁門的日期定在三天後，結束了這次的面聖后，石虎殷切的留我在皇宮內用膳，同時留下的還有後趙政治核心的所有成員。這次石虎的宴請雖然請了很多大臣，然而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專門為我而設的宴。申時（15:00－17:00），終於結束了這個「阿諛奉承」的無聊宴會，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回到府中，詢問張老張翼趙兵的下落後，我直奔後花園而去，沒想到這兩個小子還真會享受，在亭廊里擺上一個小茶几，獨自飲樂，好不快活。看到我從宮裏回來，趙兵連忙站起來詢問我今天的事情，我將今日面見石虎的過程和盤托出，看着沉思中的趙兵，我沒有去打擾，跪坐下去，端起一杯茶，慢慢品嘗。

「大哥，三日後就出發，有點急促，皇城一些事宜還沒有安排好，不過就目前情形來看，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太尉阿搭鹿不簡單啊！這一計策真是毒辣，若真照此下去，我北地漢人將盡埋骨於雁門！以此而看，太尉鹿鐵以後必定成為我們反叛起義的大害！！！大哥要早做打算啊！」聽到趙兵突然間的憤怒，我知道他已經看出太尉之計的陰險了，這也怨不得他失態，如果我真照做下去，雁門將是我漢人和鮮卑族的絞肉場，而後趙便如那觀虎鬥的贏家，最後漢人和鮮卑最終在這場拉鋸戰中消耗殆盡的。

「哼，我會上當嗎？！想把我當槍使，還嫩著呢！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贏家！這兩天我會儘快安排好皇城的事宜，你們倆暫時就留在府上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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