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2章 燕語鶯聲（146）

教室里頓時呈現死寂，谷然和左軼愣立在原地。

雖然，凌風間對學生會的成員說：「先別扣分……」

但是，他們很堅持。

「會長，規定就是規定，你這是第三次遭到了燕夕伸出的魔……爪，你還能強辯只是偶然嗎？

難道就因為你跟她的交情好，打算對她從寬處理嗎？」

「唉……」凌風間長嘆了口氣，垂下了臉。

今朝環顧眾人，語氣痛苦地說：「你們誤會了，我是因為撞到頭……所以，腳一時不穩……」

聽此，學生會成員與凌風間的支持者朝她投來看待垃圾似的鄙夷眼神。

那些眼神……原主在被迫離開排球隊時，也曾苦嘗同樣輕蔑的目光……

根據人設，今朝衝出了教室。

後面傳來谷然的聲音，她自覺沒有臉見谷然，於是只好藏在附近的實驗教室，等他離開。

她像個幽魂一樣，步履蹣跚地隨處遊盪……

不知不覺間，今朝抱着膝，坐在漆黑的屋頂。

期間，谷然曾打過一次電話給她。

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今朝便關掉了手機電源。

過了幾分鐘，她聽到遠處傳來在體育館舉行頒獎典禮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透過校內廣播轉播典禮盛況，但是因為屋頂上沒有擴音器，只有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了過來。

「郁聲，我好想和你一起參加頒獎典禮……」

不只郁聲，還有谷然、左軼……以及班上的其他同學。

大家都卯足了全力，是她毀了一切。

「嗚……」

原主塵封的記憶，再次蘇醒。

不行，一定得走出陰影。

可此時，依然心如死灰。

「嗚，可惡！」

今朝的右手掄起拳頭，擊向水泥地面。

她感覺不到痛，不管打再多次，不管再怎麼用力……

「住、住手，小夕兒！」

今朝抬頭，郁聲就在眼前。

「笨蛋……」他滿臉悲慟，雙手虛虛地護着她的右手。

和那時候……一樣。

之前，原主被趕出排球隊時，也曾大叫着要郁聲：「去死！快從我眼前消失！」

這讓今朝想起，她不是為了再次見到郁聲傷心，而是希望能見到他的笑顏，這次才會盡各種努力，不到最後絕不認輸。

今朝擦了擦淚水，又將臉埋進膝蓋，「對不起。」

郁聲不解，「為什麼要跟我道歉？」

「我沒能把你帶到那裏，我毀了你的辛苦努力，毀了一切。」

「小夕兒，看着我。」

「……」

「拜託，看着我……」

今朝又擦了一次淚水，看向郁聲。

他將今朝伸出的右手，放在心口上，「你什麼也沒毀掉，你給了沒人看得見的我一個努力的機會。

你讓我了解，原來我也可以讓大家高興。這份充實感，和你的溫柔……」

郁聲低頭看着今朝受傷的手，繼續道：「會永遠留在我心裏。謝謝你，小夕兒，優勝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

今朝緩緩地伸出左手，輕撫郁聲的臉頰。

郁聲則是將她的手夾在自己的臉頰和右手之間，即使兩人碰不到，依然能感覺到那股溫暖。

她到底能給郁聲什麼呢？

和之前相比，她有那麼一點進步了嗎？

「可是，我……我讓大家的努力毀於一旦……我沒臉去見大家……」

「那麼，我去聽聽大家怎麼想！這一定只是你自己在杞人憂天，你先待在這裏別走，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