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2章 形影相顧（147）

教學樓內的夜貓殘留派們，因為教學樓突然變形的關係，統統摔倒，擠成一堆。

他們在傾斜的走廊上滾來滾去，大家堆成一團嚷着：「哇啊，重死了，滾開！」

「就算你要我滾開，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

「首先，從你開始滾啊。」

「你的腳攔住我了，動不了！」

「啊啊啊啊……」

然後，他們聽到了今朝的聲音，「喂，你們有誰見過刑衍嗎？」

他們統統搖頭，「因為聽說他打倒了夜貓，我還以為是哪來的猩猩。」

「他既窩囊又沒用，但是很溫柔。」

「啊，我看過他的樣子喔！」其中一名霸霸舉起手，「是個穿衣服不系扣的大帥氣。」

好像還滿容易親近的，於是霸霸們稍微寬心。

「聽說，他到離開學校的傢伙家裏一個個拜訪，哈哈，哪來的笨蛋啊！」

其中一名霸霸想一笑置之，卻笑不太出來，笑聲變得很假。

他們儘管想嘲笑對方，卻還是對或許會發自內心為了他們而努力的人，抱持期待。

「冷靜想想，其實心裏也清楚自己將來不會有什麼出息。可是，又覺得無所謂。

只要周圍有同樣的笨蛋，大家混在一起就不會覺得不安了，就好像結伴闖……紅燈一樣。」

「但是，就算有人在行人路吐槽說『你們幾個，現在是紅燈喔！』，我們也不會乖乖聽話地回『喔，這樣啊。』誰要做那麼難看的事呢！」

「不過，總覺得那些傢伙不會笑我們。」

「他們會不會不顧危險地衝過車來車往的斑馬線，趕到我們身旁呢？然後拉着我們的手說：這邊比較安全。」

「已經畢業的學長說過，現在要討生活很辛苦。這樣下去，就算再過一兩年畢業，也應徵不到工作……」

霸霸們想不出該怎麼面對伸向他們的援手，而陷入沉默了。

只有時間多的是，說實話是多到讓人發慌。

走廊另一角，秦水和班鐵摔在地上。

秦水聽到今朝的聲音，而發出苦笑，低聲自喃，「就算要捨棄精英路線也想和他在一起，是嗎……」

雖然，他早就心知肚明，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心口還是很難受。

「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裏受傷了？」班鐵小舅關心地問：「雖然大家常常忘記這點，不過，小舅也是個校醫，有沒有哪裏痛？」

不習慣別人關心的秦水覺得有點不自在，他從班鐵不著痕迹的溫柔，感受到家族的溫暖，「心口痛……」

「唔，是心梗塞吧！」

「你少胡說了。」

儘管走廊傾斜，百合地獄團的成員卻照樣有如雨後竹筍般，站了起來。

她們在秦水面前整隊，「大姐，那麼我們要去書店搶購了。」

秦水揮揮手，「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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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距離大學遙遠的某處，那名男子躺在遼闊的草地上不服氣。

他的腳邊，是那個大球。

教學樓機械人的控制室挖開大地，他被強制分離的裝置，彈飛到那裏去了。

「為什麼我會輸？只有我……一個人淪落到這種下場……可惡！」

他無法自拔地感到孤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就這麼癱在地上仰望天空。

那片蔚藍的天空，不知為何格外地扎眼，裴澤川不禁哭了。

「夜貓……」他低聲呼喚老搭檔的名字，「你現在到底過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