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5章 天付良緣（26）

「那……那麼？」小宮女的表情因出現一縷希望而明亮。

赫連霸大大地點了點頭，道：「我准你就去見他吧。」

「真、真真的很謝謝您！」

「只是……」赫連霸不改臉上的微笑繼續說：「你必須去地下牢房裏見他喔？」

赫連霸唐突的話語，讓小宮女的表情瞬間結凍。

但赫連霸的表情仍舊毫無變化，只是對着她不停微笑。

「陛、陛下？」

「你要見的相好已經被關在地下牢房裏了喔，密……探？」

在赫連霸說完話的那一瞬間，至此一直維持着扭曲表情的小宮女，臉上所有表情頓時消失，往後一躍。

當然，沒有任何助跑，只是利用蹲姿站起來時的力道而已。

一瞬間，小宮女已在她和赫連霸之間，拉開數步的距離。

這種動作，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為什麼？海邏失敗了嗎？」

站在庭園噴水池邊上的小宮女，一直到剛剛還完美地扮演着角色。

但現在，她的臉上已經找不到任何純樸的痕迹。

外表的喜怒是由表情操控，而人的內在，則對錶情的構成有着深遠的影響。

也許，她在被識破之前，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宮女。

一流的演員會給自己下暗示，讓自己完全化身為劇中人物，一流的密探和暗殺者也是一樣的道理。

「你的相好還挺頑固的。」赫連霸緩緩地站起身說道。

「讓別人看穿你的，就是你自己。你利用近衛武士們的視線死角，選在交班時這短短的一瞬間逃走……

對一個沉浸在愛河裏的女子而言，你這樣做未免也太過頭了。

一個普通人，的確不太可能做出這樣周密的規劃，要說是不自然的話，還真的很不自然。」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被監視的？」

「從一開始。」赫連霸說完后，回過頭。

宮女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慢慢聚焦看到庭園的角落裏，那站着一個與眾不同的人影。

像是個小丑，細長的身軀上穿着紅白相間的亮眼服裝，刻着奸笑的白色面具，附着野兔耳朵般長形裝飾的帽子。

不管怎麼看，都是個小丑，只是……

「皇宮裏，其實有兩種近衛兵……團。」小丑像是唱歌般地說道。

他的右手上垂吊著一個奇妙的東西，是個銀色的鎖鏈，前面有個看起來像秤錘的小小鋼球。

小丑的工作，應該是用各種滑稽的舉動來娛樂皇族，所以他手上的鎖鏈看起來實在太奇怪了。

要是動作大一點的話，搞不好還會打傷人，小丑不可能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

要是想傷人的話，它的確是一個派得上用場的武器。

「不……」

「我們和正規近衛不同，我們從不站上枱面，也沒有正式名稱，是一個不存在的近衛武士。」

這，就是「小丑」的武器。

「也就是說……」

「因此。」

赫連霸接着小丑的話繼續說：「這個近衛被稱作是……」

「是的，就是這樣。」小丑邁開步伐向宮女靠近，「沒有實體，宛如幻影。」

雖然對手是一個宮女，但她終究不是個普通人。

只要是個密探，就算藏有一兩樣護身武器也不足為奇，但小丑的步伐輕盈，毫無拘束。

宮女「嘖」了一聲后，揮起右手。

但她手上卻什麼也沒有，沒有短劍，也沒有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