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一位小聖的試探
不由的，陸青山抬眼看向了外域邊緣所在，那裏原本是聖柳城、聖蟒城、聖葵城的地盤，但現在已經被天外生靈佔據了。
同時，那裏亦是入口所在。
過了一會兒，似乎沒有可怕的存在從外域邊緣追過來，陸青山這才鬆了一口氣。
布衣男子是聖廷長老秦洋的師兄，其修為已經登臨小聖之境，可還是被人打成了重傷，現在生死不知，可見敵人之可怕。
起碼，對方都是一位小聖。
甚至，可能還是大聖。
陸青山雙眼不由眯了起來，內心忌憚到了極致。
不論是小聖，亦或者是大聖，都是十分可怕的存在，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惹得起的。
「走，我們過去看看！」
陸青山身影一晃，立馬趕往數里之外，那裏是布衣男子落下的位置，陸青山想要過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話，陸青山不希望這樣的人物隕落。
「小子，你膽子未免太大了，這是要去打劫一位小聖？」唐言不由睜大了眼睛，話雖說這樣說，可唐言呼吸卻變得急促起來，似乎很是興奮。
布衣男子出現的剎那，唐言便已經感應到了，哪怕對方身受重傷，甚至現在生死未知，可還是分辨出了對方的修為，那絕對是一位十分可怕的小聖。
雖如此，可想到要打劫一位小聖，唐言不由激動了起來。
陸青山回過頭白了唐言一眼，道：「方才那位來自聖廷，是秦洋的師兄，你若是有那膽子，你大可去打劫一下！」
「秦洋的師兄？」
唐言一聽這話，立馬覺得頭大，這裏距離聖松城雖有數千里的距離，但對於聖人而言，這點距離其實根本不是距離。
秦洋若是得知這邊的事情，全力趕過來，不過就是數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很快。
兩人就到了數裏外。
布衣男子從半空中落下，顯然還有一點餘力，靠在了一株古樹下休息，只是其身上的氣息低迷到了極致，彷彿隨時都會隕落。
可縱然如此，方圓千里之內，所有的蠻獸，哪怕是聖境蠻獸都嚇得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陸青山這一路走來，就有不少蠻獸趴在地上，一直顫抖著。
甚至。
當看到布衣男子之後，就連唐言都止不住內心中的驚懼，一言不發，目中滿是忌憚、敬畏之意。
當時還有一些距離，唐言感應到了布衣男子的氣息，還能夠抵擋一二，可當看到布衣男子竟還未徹底死去，便無法再去抵擋。
同時。
唐言有些駭然地望着陸青山。
面對一位小聖的氣息，陸青山竟如履平地，身影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好強大的意志，見小聖而不懼，他到底是什麼人？」唐言內心暗暗猜測，但卻沒有答案。
在距離布衣男子還有差不多十丈的時候，唐言止住了步伐，不敢再前進一步，因為他若是再前進一步，便無法控制內心中的驚懼，十之八九會出醜。
一位小聖，其氣息若是收斂起來，聖人倒還能夠承受，可若是釋放出來，聖人都承受不住的，彼此的差距太大太大了。
布衣男子身受重傷，自然不希望有蠻獸蠻禽等靠近，而且，現在的他身受重傷，想要收斂自身的氣息，怕是根本就做不到。
差不多十丈外，陸青山同樣止住了步伐，抬眼看向了布衣男子。
唐言見到陸青山停了下來，內心不由鬆了一口氣，若是陸青山再前進一步，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無地自容。
陸青山僅僅只是一位半聖，而他卻是一位聖人，若是陸青山再多走一步，豈不是說明他這個聖人不如陸青山？
「前輩，您終於來了！」在陸青山抬眼望向布衣男子，唐言內心暗暗思索之時，布衣男子望着陸青山，突然有些激動地開口。
「前輩？」
唐言聞言，不由嚇了一跳，連忙轉身望向了身後，卻發現空無一物。
正在這時，陸青山竟抬腳向布衣男子緩緩走了過去，其目光有些複雜，緩緩道：「看起來，你應該認出了我。不過，很遺憾地告訴你，八百年前的事情，我一點都還沒有想起來，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現在我還不是他！」
話落。
布衣男子的雙眸不由一暗，似失望似遺憾，跟着就自嘲地笑了起來，道：「你說的不錯，現在的你，還真的不是他。當年那人擁有通天手段，而你還僅僅只是一位半聖罷了！」
另外一邊，唐言回過頭來，聽到兩人的交談，腦海中嗡嗡作響，彷彿億萬神雷突然炸響，他有些駭然地望着陸青山，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位小聖，竟然稱呼陸青山為前輩？
突然。
布衣男子抬眼，瞥了唐言一眼，唐言立馬覺得全身不由一寒，彷彿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整個人嚇得再不敢動彈了。
跟着。
布衣男子直視着陸青山的雙眼，似還抱着一絲期望，虛弱道：「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陸青山搖頭。
「沒有欺騙你的必要！」陸青山緩緩道：「這件事情，我自己都很納悶，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或許，有一天我會想起來，可現在是真的想不起來。」
當布衣男子喊出前輩的那一刻，陸青山便已經猜測了出來，而且，結合秦洋曾追蹤過自己，陸青山更是有了一些把握。
一切，都與八百年前有關係。
「誰傷的你？」陸青山沉吟少許，問了出來。
布衣男子是一位小聖，能夠將其擊傷，起碼都是比布衣男子還要厲害的小聖，甚至都很有可能是一位大聖。
「一位大聖……」
布衣男子想了想，緩緩說了出來，道：「我通過入口走了出去，出現在了星空中，準備求證一些事情……」
說到這裏的時候，布衣男子再次看了陸青山一眼，發現陸青山無動於衷之後，內心不由輕嘆一聲，這才繼續道：「結果，途中遇到了一位小聖，於是我們便在星空中打了起來，後來，對方不敵，我即將要將對方擊殺之時，突然一道目光隔空望了過來，僅僅只是一眼，我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布衣男子言語很是苦澀，道：「我能夠感覺到，目光的主人距離我還有很遠很遠，不然，我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而是……身死道消！」
話落。
陸青山陷入了沉思，緩緩道：「一道目光便能傷到你，那一定是大聖了！」
「肯定是大聖！」布衣男子補充了一句。
「他們都是天外生靈吧？」陸青山道。
「不錯！」布衣男子點頭。
「我知道了！」陸青山再沒有去詢問，而是布衣男子緩緩道：「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麼嗎？」
「當然，現在我受傷太重，我能逃到這裏，亦是拼了所有的力量，現在，我希望你能夠前往聖松城一趟，傳信給我師弟秦洋。你應該知道我師弟秦洋吧？」
「當然知道了。秦洋長老，一刀斬三聖，三刀斬九聖，刀刀滅絕生機，實力相當恐怖！」陸青山點頭。
「那麼，麻煩你了！」
布衣男子很是虛弱地開口，靠在古樹上一動不動。
「不麻煩！」
陸青山說完，便轉身就走，十丈外的唐言看到后，按捺住內心中的好奇，連忙跟了上去。
直至到了千里之外，唐言這才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道：「小子，聽起來你來頭很大，介意跟我講講嗎？我想抱你大腿！」
陸青山停下了身影，直視着唐言的雙眼，道：「我倒是不介意，不過，我自己都不知道，很多事情於我而言就是謎一樣的存在，所以，我就沒有辦法告訴你了！」
唐言內心好奇更甚，似想要再次開口。
陸青山看了出來，連忙道：「還有，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了，剛才的那位小聖，未必一點力量都沒有，說不定現在就在偷聽我們的談話。所以，你自己慎言，免得被一位小聖惦記上。」
這話一出，唐言有些驚疑不定，但卻不敢不相信，只好閉口不言。
陸青山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而是飛快地趕往聖松城。
至於布衣男子是否真的未必一點力量都沒有，陸青山覺得，對方怕是故意裝的，力量肯定還是有的。
當然了。
身受重傷是真的，在星空中的遭遇十之八九也是真的，不過，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就太巧合了。
陸青山猜測，布衣男子應該是想要試探自己。
不過。
卻試探失敗了。
因為，八百年前的事情，陸青山是真的不知道。
很快。
陸青山就到了聖松城外。
但是。
陸青山卻止住了步伐，沒有直接進入聖松城中。
跟着。
陸青山抬手一指點在了虛空之中。
虛空波紋蕩漾，陸青山雙眼中射出極為可怕的光芒，似在隔空傳遞着什麼。
很快。
聖松城中，秦洋長老瞬息騰空而起，向著布衣男子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其速度之快，令人駭然。
不過。
陸青山還是看到，秦洋長老的身上，血肉已經滋生了出來，好像沒有受傷一樣，隱隱的，陸青山還聞到了一股極淡極淡的聖葯氣息。
想必為了令血肉滋生出來，秦洋長老怕是吞服過聖葯了。
過了大約二三十個呼吸的時間，秦洋長老去而復還，在其身上還背着一人，正是……布衣男子。
然後，兩人全都落入了聖松城中。
看到這裏，陸青山轉身離去。
唐言想了想，立馬跟了上去，湊到陸青山身旁，道：「小子，剛才你竟能夠隔空將一道精神力傳入聖松城中，這一招很不簡單。我想學，你能不能教我？」
「不能！」
陸青山搖頭。
「小子，你太小氣了！」唐言氣得眼睛都瞪了起來。
陸青山道：「縱然我教了你，你亦做不到。聖松城外有陣法籠罩，你沒有那個能力將自己的精神力送進去的。」
陸青山之所以能夠將精神力送進去，不是陸青山的修為強大，亦不是陸青山這一招有多神秘，而是陸青山擁有天下極速。
尋常陣法無法阻擋陸青山的身影，倒是聖品陣法能夠阻擋一二，至於說，陸青山送一道精神力進去，那縱然是聖品陣法，亦無法阻擋得住！
「我不信！」
唐言咬牙，不傳就不傳，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
不過。
陸青山卻停下了步伐，認真地看着唐言，道：「既然你想學，我教你便是。不過，想要將一段精神力傳入聖松城中，你是真的做不到。當然了，若是沒有陣法阻擋，倒是可以暢通無阻！」
當即。
陸青山精神力波動，便將方法傳了過去。
這是陸青山還在聖院的時候學到的一些小竅門，僅僅只是精神力的運用罷了！完全沒有藏私的必要。
很快。
唐言就掌握了，立馬出現了數十裏外，隔空送了一道精神力過來。
但很快。
唐言就回來了，道：「這手段關鍵時刻可以用用，可以讓敵人無法探查到自己的位置。不過，就是對於精神力的要求稍微有些高，我不是精神力修士，聖氣溫養肉身，肉身溫養靈魂，靈魂又溫養精神力，但溫養出的精神力不多，看起來以後還不能常用！」
唐言搖了搖頭，覺得有些遺憾。
不過。
卻沒有再去向陸青山詢問。
途中。
陸青山終於又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
這一次找唐言，陸青山便是想要讓其為自己解惑罷了。
陸青山道：「唐大聖人，你曾對我講過，末日亡旗引我們前來，是我們的造化，亦是我們的危機，說是一座小世界算計我們，都不為過。
那麼，關於末日亡旗，你還有什麼是沒有告訴我的？」
當時。
唐言曾對陸青山說過兩點。
第一。
外來的修士，亦或者天外生靈，一旦在木妖界中隕落，便會成為木妖界的養分，當數量極多的時候，便能夠令木妖界多存活一些時日，也就是延緩木妖界的滅亡。
第二。
一旦木妖界滅亡，到時候，木妖界中的土著修士，必然需要尋找新的家園，亦或者是庇護之所，那麼，外來的人族修士自然是最佳的選擇了。
但現在，事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一次降臨在木妖界中的天外生靈太多太多了，彷彿是為了入侵而來的。
陸青山覺得，唐言所說的這兩點，或許已經不能夠解釋當前的現象了。
果然。
當陸青山問出口之後，唐言的神色立馬就變得凝重了起來，緩緩道：「這些日子，我也想過這件事情，隱隱覺得，怕是有人在以末日亡旗佈局，故意引天外生靈而來。」
「故意引人前來？」陸青山不禁一愣，道：「這一百零八面末日亡旗，不應該是木妖界的世界之靈，亦或者是天地意志送出去的嗎？
為了保證木妖界中土著修士的安全，木妖界應該不會這麼做才對。
可為何……」
陸青山有些想不明白。
事情，似乎有些矛盾了。
「末日亡旗，雖說是木妖界送出，可並非不可人為干預。或許，這就是一個陽謀，專門針對天外生靈的陽謀，天外生靈中同樣有智者，怕是已經猜測了出來，可卻不得不來！」唐言緩緩道。
聞言。
陸青山陷入了沉思之中。
或許。
自始至終，末日亡旗都是一個陽謀。
木妖界一共送出了一百零八面末日亡旗，但這一百零八面末日亡旗引來的生靈卻很有問題。
引來的人族修士，人數不多！
而且。
相對而言，都不是什麼高手，這一點，從唐言的身上，陸青山就能夠感覺出來。
帝星上，聖人門閥、古教派，甚至還有四大聖院，卻都沒有人降臨，起碼，一直到現在，陸青山遇都沒有遇到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到過。
反而，天外生靈來了許多，甚至都已經出現了兩位巔峰聖人，而且，據布衣男子所言，應該還有一位天外生靈中的大聖正在趕來的途中。
總之。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可陸青山總覺得怪怪的，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正在控制着這一切。
許久之後，陸青山突然輕笑一聲，喃喃道：「陽謀就陽謀吧！這些事情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只要做好我自己便是了，何必在意那麼多？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問問，或許覺悟大師知道一些什麼，正好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或許他們都已經登臨半聖之境了！」
話落。
陸青山轉身，看向唐言，道：「多謝唐大聖人解惑，陸某告辭了！」
很快。
陸青山身化藍色閃電，迅速遠去。
這一次，陸青山的目標便是……覺悟大師。
覺悟大師身為空悲聖僧的第二位親傳弟子，或許會知道一些什麼，以前覺悟大師沒有主動開口，陸青山亦沒有主動去詢問過。
但現在，陸青山想要去了解一下，說不定空悲聖僧在覺悟踏上星空古路前說過什麼。
畢竟。
一位天外生靈的大聖正在趕來的途中，想想就覺得有些心驚肉跳，陸青山當前的實力還不夠，不想去參與，但陸青山覺得，還是內心有點底比較會比較好一些。
而空悲聖僧的實力，不同凡響，陸青山曾猜測，空悲聖僧或許就是一位大聖，只是一直以來，沒有太多的依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