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答應見面
「我們準備去看的那個學生張超，前天晚上病情忽然加重，人已經沒了。」
剛剛看到劉敏的時候賀繁之便擔心會是張超那裏出了什麼亂子，可是她從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嚴重。
「我剛才收到他媽媽打來的電話，說是因為孩子太小，後事已經辦完了。」
劉敏上前，攙扶住賀繁之的胳膊，「賀老師，張超那孩子命苦，怨不得別人。」
賀繁之原本還沉浸在學生去世的悲痛之中，聽到剛剛劉敏所說的這句話，卻忍不住抬眼看向對方。
「賀老師，你在這裏的時間太短，之前也一直生活在這個社會的頂層，窮人會遇到的艱辛事恐怕是你不能想像的，沒辦法，這就是人生，我剛來的時候也不習慣，可是在這裏呆的久了，這樣的事情見的多了，面對這些事的時候，也習慣了。」
「能到他家裏去看看嗎？我希望可以幫他們一點。」
「我嘗試着聯繫一下張超的母親吧，發生這種事，我擔心他們不希望被打擾。」
賀繁之輕輕地點了點頭，「劉老師，就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我沒有資助他們的能力，但至少我還是可以幫你們在中間充當一個聯絡人的。」
張超是劉敏班上的學生，兩個人接觸的時間要遠多於和賀繁之接觸的時間，可是現在從劉敏的臉上，賀繁之甚至找不出特別悲痛的情緒，甚至連對方眼角的那兩滴淚，都像是可以擠出來博取信任的。
賀繁之不知道自己之所以這樣看劉敏是否出於偏見，她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張超是第二個受害者，而如果被自己活着見到張超，恐怕會讓他們所做的事情敗露，所以才會有人如此迅速地去傷害一個孩子。
「劉老師，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獃著。」
賀繁之對着劉敏下了逐客令，而劉敏臨走之前，大概是看賀繁之的情緒實在是低落，還是忍不住站在旁邊勸說她幾分鐘。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賀繁之一個人的時候，她坐在床上開始整理整件事的線索。
翻出手機，賀繁之看了一眼早已被保存到手機里的張超母親的手機號，猶豫再三，最終沒有將電話撥出去。
賀繁之輾轉反側一整晚，早上的時候還是決定要先從林澍那裏入手，只有林澍出面指控，那麼嫌疑人就會被調查，可是現在如何讓林澍開口，成為了大問題。
賀繁之聯絡了負責林澍的主治醫師趙醫生，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對方，希望對方能夠想辦法和林澍拉近距離，從他口中套出背後的嫌疑人。
趙醫生在接下來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幾乎用上了能想到的所有辦法，可是林澍始終不肯和他多說半個字。
趙醫生對林澍徹底束手無策，而於此同時，劉敏還告訴賀繁之，說是張超的母親不希望被打擾，謝絕了她的好意。
賀繁之因此只能涉險聯繫張超的母親。
賀繁之特意找了一個傍晚時分打的電話，張超的母親很快接起了電話。
「你好，請問你是……」
「您好，我是閤府小學的老師賀繁之，之前劉老師已經和您提起過我。」
「哦哦，是賀老師啊，您好您好，請問您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嗎？」
張超的母親操著一口夾雜着海城口音的普通話，磕磕絆絆地詢問道。
「冒昧地打來電話實在是不好意思，張超媽媽，請問您有時間嗎？我想和您見個面，私下裏，不告訴任何人。」
「賀老師，您還是不要來這邊了，也不要管我們家的私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以後還是不要打來了，您的幫助，我們不需要。」
張超媽媽冷漠地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賀繁之繼續遊說的機會。
可是賀繁之並沒有就此放棄，她先是有些懵地看了一下手機，耳後則是用短訊的方式對張超母親繼續進行遊說。
開始的時候，發出的數條消息猶如是石沉大海，張超媽媽從未給過任何回應。
可是後來，慢慢地張超媽媽開始發來消息勸說賀繁之放棄，最後大概是是在執拗不過，終於答應賀繁之在家裏見面。
賀繁之知道張超媽媽答應見面這是一個突破，也是她絕對不能浪費的機會，因此她小心準備，除了季海和季偉之外，這件事並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只等周末的時候假借回海城辦事的由頭去和張超母親見面。
……
北城
賀繁之去閤府小學支教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顧為一直在等待着李沐的消息。
顧為漸漸失去了耐心，之前因為擔心李沐見面的事情，因此一直不敢去海城找賀繁之。
在李沐的頻頻推脫之後，顧為終於買了前往海城的動車票，準備周末的時候去和賀繁之見一面，可是就在他準備出發的時候，李沐卻既然回了他消息。
「這個周六我有點時間。」
顧為看看已經定好的車票，又看看李沐發來的這條消息，最終還是在對話框裏輸出了一個「好」字。
李沐非常痛快地決定出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周六的上午，顧為出門赴約。
已經錯開了早高峰的時間，因此地鐵並不是非常擁擠，顧為戴着口罩坐在地鐵里，而因為最近北城的空氣質量不太好，地鐵里還有其他戴口罩的人，因此並沒有人認出顧為，顧為坐在地鐵里享受着這難得的平靜生活，只是很快，他的目光卻被地鐵里電視上的內容吸引。
「今日，戰南鈺陪同夫人程原高調現身ZQ時尚晚宴，活動中，程原身穿G家最新一季春夏系列的高定禮服，吸引了眾人矚目，程原近期參加活動中的採訪中在被問及懷孕的問題上曾經曖昧地表示，自己和丈夫戰南鈺都非常喜歡小孩子，而結合最近兩人在媒體上的高調錶現，不知道這對金童玉女是否要好事將近呢？」
最近一段時間，程原和戰南鈺的新聞鋪天蓋地，顧為沒想到，自己出門坐個地鐵都還要飽受這種新聞地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