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老妖精

「對不起。」

戰南鈺的手微微頓住，語氣溫柔地詢問，「怎麼了？」

「我就是覺得很抱歉，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你都在背後默默做了那麼多。」

「那都是我應該做的，繁之，你醉了，先喝點水，好嗎？」戰南鈺轉過身來，將水杯遞到了賀繁之的面前。

賀繁之的身體此時完全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晃着，此時在她的眼中，戰南鈺就是一個重重疊疊的影子，以至於她伸手去接那水杯的時候，並沒有接住那水杯的實體，而是試圖去握住那水杯的重影。

戰南鈺頗為無奈地將水杯遞到了賀繁之的嘴邊，這下，賀繁之向前靠了靠，便喝到了那清甜的水。

「戰南鈺，我有那麼一丁點不開心。」賀繁之一邊說，一邊比劃，向賀繁之掩飾她口中所說的一丁點究竟是多少。

戰南鈺將水杯放在了桌面上，抬手放在賀繁之的肩膀上，「為什麼不開心？」

「因為我又老了一歲啊，」賀繁之嘟著嘴，一臉不情願，「我老了，可是你還是老樣子，等我變得人老珠黃的時候，你可能就不愛我了。」

「繁之，你不會變得人老珠黃的。」戰南鈺不禁失笑，原本他便要比賀繁之大一些，可如今，反倒是賀繁之在擔心年齡問題。

聽到戰南鈺的回答，賀繁之擰著眉，仔細端詳了戰南鈺幾秒鐘的時間，忽然之間捧起了對方的臉，湊近對方，「你這個老妖精，怎麼這麼多年，就不見老呢？」

「老妖精？」聽到賀繁之的說法，戰南鈺忍不住被對方氣笑，同時，他的眼神也忽然變得危險起來。

此時大腦處於混沌狀態的賀繁之，自然不清楚自己說錯了話，正迷迷糊糊地想要去摸一下眼前那幾個重疊的影子，但下一秒身體便失去平衡，被戰南鈺給抱了起來。

翌日，清晨

賀繁之醒來之後，仔細回憶著昨晚生日宴會的細節，可能夠想起來的，都是些醉酒之前的記憶，至於在自己喝下第四杯紅酒之後所發生的事，賀繁之完全沒有了印象。

「我昨晚，是不是給你丟人了？」賀繁之下樓的時候，戰南鈺正穿着一身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看書，賀繁之小心翼翼地在對面坐下，問道。

「都不記得了？」

戰南鈺看向賀繁之，反問道。

「嗯。」

「其實還好，就是在他們幾個面前對我情真意切地表白了一通。」戰南鈺的樣子顯得格外的氣定神閑，尤其是在賀繁之此時臉上那緊繃的表情所襯托下。

賀繁之聽到這裏感覺自己的膝蓋似乎中了一箭，只是在下一瞬，她忽然想到了一種更加糟糕的狀況，「Adam和Todd當時也在嗎？」

在林奕言和徐藝林為首的這些朋友面前丟人的話大不了日後被調侃幾次，可若是那樣的話被孩子們聽到，怕是影響不太好。

「孩子們那時候已經被送上樓去休息了，所以應該是沒有聽到的，放心吧。」

看到賀繁之那慌亂緊張的樣子，戰南鈺也打消了原本的打算，如實將情況告訴了她。

賀繁之聽到這裏終於鬆了一口氣，於是，她習慣性的打開了電視，準備看點晨間新聞，只是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打開電視的那一刻，戰南鈺忽然緊張地抬起了眼睛。

「ZQ集團在今天上午開盤之後再次下降了0.2個百分點，最近一周，ZQ集團的股票下跌速度很快，有專家預測，ZQ集團將在今明兩日迎來近幾年的最低點，當然，現在是否是ZQ集團抄底的機會，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討論……」

證券交易所的特約評論員此時正在熱烈地討論著ZQ集團股票的走勢，而賀繁之此時卻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戰南鈺。

「是因為前些天的新聞對嗎？」

戰南鈺點了點頭，同時起身，坐在了她的身邊，「沒事，這不過是小風波。」

「真的？」雖然電視里那特約評論員還在誇誇其談，陳述這次集團遭遇的危機有多嚴重，可此時戰南鈺還能悠閑地坐在沙發里看書，賀繁之總覺得這狀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嗯，」戰南鈺撫了幾下賀繁之的頭髮，隨即笑着說道，「昨天聽徐藝林說她最近在研究股票，你現在可以打電話給她，讓她買幾手。」

「所以，這算是內幕交易？」

戰南鈺給了賀繁之以信心，她索性直接將那電視關上，一雙透著狡黠的眼睛望向了對方。

「算是吧。」

「那好，我現在就讓老徐入手，到時候等老徐賺到了，讓她請我吃飯。」賀繁之的執行力頗為迅速，立刻將消息發給了徐藝林。

而在上午收盤前的半個小時時間裏，ZQ集團的股票果然如戰南鈺所說，節節攀升，等到下午收盤的時候，已經漲停。

雖然公司的股價穩定了下來，可外界對於戰南鈺的質疑聲卻依舊沒有停下來。

父債子償的觀念依舊普遍存在於人們的觀念中，因此，當外界得知賀繁之的外公對戰南鈺一家所做的事情之後，紛紛指責賀繁之，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戰南鈺堅持表態，聲稱那件事和賀繁之無關的這個行為，也因此引起了一部分人對他能力的質疑，許多人甚至將戰南鈺和那古時候被美色所迷惑的亡國暴君相比較，預言ZQ在他的領導下將會走向覆滅。

投資者對於集團的信心大受打擊，賀繁之忍不住去翻看網上的評論，整個人也陷入到了一種憂心忡忡的狀態當中。

見賀繁之的心情大受影響，戰南鈺便明令禁止賀繁之繼續看這些評論，可賀繁之卻耐不住好奇心，點開社交軟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點開了評論區。

「怎麼還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天，賀繁之坐在沙發里看評論的時候，再次被戰南鈺當場抓包。

賀繁之想要去開口解釋，但無奈又找不到理由，只能任由對方將手機取走。

戰南鈺看了幾眼那烏煙瘴氣的評論區，隨即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坐在賀繁之的身邊，攬著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繁之，你真覺得那亡國之君是因為被美色耽誤，所以才亡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