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手忙腳亂
「丟人的難道不是某個穿着白裙子的人嗎？」
戰南鈺微微揚眉，說起來，他和賀繁之共同的記憶實在是太多，可是他卻能記住每個細枝末節，聽賀繁之提及那件事，他卻能清楚地記得當天賀繁之的穿着。
「你！」
賀繁之扶額，為何自己總會輸給戰南鈺呢？她覺得這是一門玄學。
「好了，不生氣了，我待會要去開會，今天晚上七點鐘回家。」
「這麼晚回來，我要是餓了呢？」賀繁之心頭忽然閃現出了一個主意。
「不用等我的。」
「嗯，好。」和戰南鈺掛斷電話，賀繁之便開始準備實施自己的計劃，她下了樓，此時樓下電視機里正在播放鄭琳被保釋出獄的現場實時轉播，這讓賀繁之的步子頓了頓，看着鏡頭裏那個身形消瘦的人，她很難將對方和從前在劇組裏耀武揚威的女人聯繫到一起去。
而戰南鈺掛斷電話之後的心情卻是甚為舒爽，甚至連處理起公務來，那嘴角都時刻處於微微上揚的弧度。
想去電話里賀繁之說她可能提前餓了，戰南鈺生生提前了半個小時結束了會議。
只不過當他回到家的時候，卻看到賀繁之此時正在廚房。
「夫人，這是鹽不是糖啊，可不能這麼放。」
「夫人，水可不能加這麼多。」
「夫人，您把手稍微往後面放點，不要切到手了。」
……
賀繁之正在廚房裏手忙腳亂的準備着晚飯，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那人投來的目光。
「戰……」
身後的傭人轉身，瞥見了站在門口的戰南鈺，下意識的稱呼他，卻不料對方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還示意她離開廚房。
「張阿姨，你說這魚需要怎麼改刀來着？」
賀繁之看着案板上的魚肉，一籌莫展之時，向身後之人求助，卻不料對方並沒有回答她。
她正準備轉身的時候，卻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
「我來教你。」
說話的工夫，賀繁之的左右手已經被對方抓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
賀繁之本來都計劃周全了，六點的時候開始準備，到了七點戰南鈺回家的時候，剛好可以吃到她準備的這熱氣騰騰的飯菜，可不料對方竟然提前回來了，這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至於Adam和Todd，他們兩個傍晚從學校回來之後便喊餓了，賀繁之只好讓傭人們準備了晚飯，讓他們提前用了晚餐，現在正在樓上活動室玩積木。
「難得看你出現在廚房，多看了一會兒。」
戰南鈺握著賀繁之的手，在那魚肉上劃下了幾處刀痕。
「我怎麼有一種自己是動物園裏那種供人觀賞的猴子的錯覺呢？」
賀繁之微微偏著頭，看着戰南鈺的側臉，笑着問道。
「說起來倒是有異曲同工的意思。」
戰南鈺也沒有忌諱什麼，直接承認了下來，看着賀繁之那氣鼓鼓的模樣，開始發笑。
「我知道我這廚藝不算精進，但你也不至於這樣揶揄我吧？」
「沒嘲笑你，我來幫你打下手，怎麼樣？」
戰南鈺從背後鬆開了手，走到旁邊水池洗了一下手，隨後便挽起了襯衫的袖口。
當然，最後這廚房簡直就變成了戰南鈺一個人施展功夫的地方。
「這兩個菜好像有點咸，還是不要吃了。」
吃飯的時候，賀繁之先嘗了幾口自己所做的炒菜，臉上立刻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我覺得還不錯，先放在這兒吧。」
正在賀繁之準備將那兩盤送到廚房倒掉的時候，卻被戰南鈺給攔了下來。
「你確定？」賀繁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餐廳的時候，戰南鈺比任何人都挑剔，不過賀繁之隨後也明白過來，戰南鈺之所以會說這違心的話，不過是因為有了濾鏡罷了。
戰南鈺點了點頭，好像生怕賀繁之不相信，立刻用筷子夾了很多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碗裏。
「看樣子我還在做菜方面還是挺有天賦的。」賀繁之揚揚眉，故意說道。
「嗯，是還不錯，」戰南鈺面前的水杯已經空了第三次，但見賀繁之似乎此刻正沉浸在那份喜悅當中，並沒有注意到，「比我預期的還要好一些。」
「那在你預期里，我到底是有多差啊？」
「大概就是會不小心將廚房點着，或者分不清楚鹽和味精的區別吧？」戰南鈺看着她，慢吞吞的說道。
「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嗎？」賀繁之不情願的撇了撇嘴，雖然不願承認，但是似乎若是沒有旁人的幫助，戰南鈺所說的，倒也可能是她的真實水平。
「我記得我初中的時候國慶長假的時候回家，那時候我媽還想教我做菜，可我當年懶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口口聲聲說等到了大學的時候再讓她教我，可是誰能想到，後來我們母女二人的關係會變成那個樣子。」
賀繁之的手緊緊地握著那筷子，目光落在那水煮魚上，卻遲遲不肯動筷子行動。
「來嘗嘗看吧。」
戰南鈺知道因為這道菜，賀繁之又想起了喬羽的事情，他眸色微斂，對賀繁之輕聲說道。
「這個……」
當賀繁之拿起筷子，夾起其中一片魚肉放入口中，眼前忽然一亮。
這明明和媽媽的手藝一模一樣。
「從前吃飯的時候，我便注意到你特別喜歡吃這道水煮魚，於是便向喬羽討要了菜譜，只不過，從前擔心你觸景生情，便一直沒有做給你吃。」
戰南鈺見賀繁之喜歡，這心裏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以為這道菜賀繁之會不喜歡的。
「那你改天抽空可一定要好好教教我。」賀繁之又夾了一塊水煮魚，放入面前的碗中，垂著眸子，沉默了一會兒，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已經紅了。
「好。」看賀繁之那鼓鼓的臉頰，戰南鈺笑着應下，眉眼間儘是和煦的笑容，「要去看看她嗎？」
戰南鈺的話讓賀繁之再次沉默了，她自然知道戰南鈺口中的這個她究竟是誰，可考慮到從前的種種，賀繁之總還是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