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低調
賀繁之跟着鬆了一口氣，可聽到戰南鈺繼續為她分析這些年來戰於林對他的提防，賀繁之心底忍不住為戰南鈺感到不平。
「從前我還以為，他對你是真的很好。」
「那些都不過是表象罷了，大哥住院的時候，他一直堅持要用那種危險的方法喚醒大哥，從前我不理解，可現如今，我總算是明白了，他是在擔心，擔心大哥走後，我會侵吞戰家的產業。」
賀繁之嘆了一口氣，她握住了對方的手，「一切都會過去的，總有一天，真相都會浮出水面的。」
「嗯。」戰南鈺點點頭，此時他看着賀繁之，無比慶幸對方在得知這些真相的時候依舊能保持冷靜。
不過，賀繁之保持冷靜已然是不易，在忽然之間接收到如此多的真相之後，賀繁之的情緒並不是沒有變化的，在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裏，戰南鈺能感受到對方明顯的低落情緒，只是他曾嘗試着開口勸說，但每次都不知從何說起，最終也只好等待對方慢慢將整件事消化掉。
「戰總，這是他們最近調查到的信息。」
徐安將密封袋交到了戰南鈺的手上。
「周恆最近看起來倒是低調了很多。」戰南鈺瀏覽了一下上面的內容，看向了徐安，問道。
「他的反偵察能力極強，發現有人跟蹤之後，或許想要低調一些，而且，讓人奇怪的是，鄭琳這個女人被捕之後完全沒有牽扯到他，聽警方那邊的意思，鄭琳對於這段時間躲藏在何處拒不承認，反而是一直強調自己是無罪，是被他人陷害。」
戰南鈺派去跟蹤周恆的人大多也是些偵查高手，按理說跟蹤一個周恆完全綽綽有餘，不在話下，可這些人，反而是在這樣一個不算艱難的小任務上遇到了瓶頸。
「低調一些？難得周恆還知道低調這兩個字該怎麼寫，他們周家在北城低調了這麼長時間，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可是頻繁在各種場合中露面，他可一點都不低調，至於鄭琳的事情，我總覺得是有什麼人給他出了主意。」
戰南鈺雙手交叉，修長的指節交合在一起，放在桌子上，配合他此刻緊擰的眉梢，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冷峻。
「既然周恆不好查，那就從鄭琳的案子查起，她現在人不是在警局嗎？調查起來自然也方便。」
徐安應下之後，便緩緩地退出了辦公室。
戰南鈺正準備處理手頭上集聚的事務，卻忽而念起了賀繁之。
雖然最近賀繁之的狀態已經有了十足的好轉，可戰南鈺聽家裏的傭人們說，在他在外工作的時候，賀繁之還是時常一個人坐着發獃。
「繁之。」
思來想去，這戰南鈺的心裏實在是挂念，便將電話打了過去。
「你怎麼這個時間打電話回來了？公司不忙嗎？」
賀繁之在接到戰南鈺電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這才不過離開家三個小時，怎麼忽然打電話回來了？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要告訴她？
「不忙，你在家裏做什麼呢？」
戰南鈺直接略過了賀繁之的第一個問句，若是讓他直接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她了才打這個電話，確實還是有些為難。
「在看書，你書房裏好多書，之前總是不能沉下心來看，現在總能安靜下來讀會兒書了。」
賀繁之坐在椅子上，眼前的這本書她曾經也嘗試着打開過，但是沒看過幾頁便合上放棄了，可這次打開之後，卻沒有要合上的想法，恨不得立刻將它完整的讀完。
「我記得從前都是我在看書，你在睡覺的。」
恍惚間想起了從前的事，戰南鈺的唇角揚著笑，低聲說道。
「我有那麼差勁嗎？怎麼說我也稱得上是高材生了，怎麼現在好像一文不值一樣。」
「生氣了？」
「沒有，在你印象里，我就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賀繁之否認，雖然在平時一些小事上她是有些斤斤計較，但也覺不會到那種錙銖必較的程度上，為了這點小事生氣，還真的不至於。
賀繁之目光一瞥，看到了那張放在書桌上的合照，忍不住感慨，「感覺還是從前好啊，只可惜，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照片里的她應該是在高一，身體正是抽條長個的時候，旁邊的人是戰南鈺，比起現在，雖有些青澀，但那眉宇間，還是能看出那異於常人的冷峻和嚴肅。
兩個人身體依偎在一起，現在看來，似乎有些曖昧，但在當時，賀繁之卻完全不會那麼覺得。
「可我不想回去，繁之。「
電話里，傳來了戰南鈺的回復。
「為什麼啊？」
「因為從前你不是我太太，但現在是。」
這正是戰南鈺心頭的想法，他並不甘心只淪為賀繁之的男朋友或者其他，他想成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而不是一個男朋友那麼簡單。
或許從一開始，戰南鈺的腦海中就有了這個想法。
賀繁之聽着戰南鈺的回答，嘴角的笑意不斷地上揚。
「我的魅力就這麼大嗎？」賀繁之承認自己多少有些自戀，可這終究也是戰南鈺給她的底氣。
「十幾年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些遲鈍？」
「你這麼說我，小氣如我，可是要生氣的。」
剛剛還被戰南鈺的話感動到，可是緊接着對方就說這樣的話來打擊自己，賀繁之有些鬱悶。
「繁之，這可不是你的風格。」戰南鈺笑笑，他聽得出，賀繁之的情緒已經相較剛剛好轉了不少。
賀繁之在聽到他的話之後，嘴角揚了揚，「最近今天我一直在想從前的事，浪漫的事倒是沒想起多少，但卻想起了不少你的糗事。」
「比如說？」戰南鈺氣定神閑，因為他知道，自己在賀繁之的面前，實在是沒留下什麼把柄，但是這賀繁之，自小根本在他面前毫不忌諱。
賀繁之擰著眉頭，左思右想，在腦海中搜颳了一圈，最後才恍然想起了一件事，「南鈺，我記得我高二暑假那會兒，你去超市幫我買過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