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望塵莫及
雲里霧裏的聽完這些，賀繁之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深深地為自己將來的生活捏了一把汗。
「周易雖然入行的時間比較早，但出國神隱了那麼長時間，你們倆的輩分差不多，繁之姐你最應該注意到的是劇組的那些老演員，他們講究這些，不過周深導演似乎很不喜歡這一套，在他的劇組還要好些。」
小可看着賀繁之那慌裏慌張的樣子，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因此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現在到現場一看，發現自己準備的都是些什麼啊，當初回國的時候鬥志滿滿，現在啊，只剩下了喪氣滿滿。」
賀繁之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低聲感慨道。
戰南鈺的事情足以讓她感覺到焦頭爛額，現在又要開始劇組生活，她唯一感到慶幸的大概就是這兩種痛苦她只需要承受其中一種，這若是兩件事的壓力同時向她襲來，她估計會直接到崩潰的邊緣。
「繁之姐，其實您已經很幸運了，您簽約的公司，以及參演的電影，不說新人，就說是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了很多年的老人，都是望塵莫及的。」
「那看樣子我必須更加努力了，要不然的話實在是辜負他。」
賀繁之側着臉看着自己的妝容，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小可默默地記下了這個所謂的『他』，「繁之姐，你知道為什麼戰總要刪光戰夫人在網上的照片嗎？」
賀繁之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而且，她甚至還有些抗拒，抗拒知道這答案。
「因為很多女人覬覦戰總，但戰總對戰夫人卻是一心一意，於是有一段時間，很多女人動了歪心思，拿着戰夫人的照片去找整容醫生，最後戰總不得不刪掉了網上所有關於戰夫人的照片，前段時間才解禁。」
小可一本正經的和賀繁之科普著，可賀繁之在聽到這個事情之後卻沒心沒肺的笑出了聲音。
「不是，那些女人難道就非戰南鈺不嫁嗎？寧願做一個替身都要嫁給他，甚至還要冒着整形的風險來做這種事情，那張假面具難道能戴一輩子嗎？」
「繁之姐，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什麼您對戰總的看法和普羅大眾對他的看法完全是兩個極端呢？在我們這些人看來，戰總幾乎滿足了我們所有的幻想，帥氣，多金，又深情，這三點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可戰總卻完全集合於一身，這難道還不夠嗎？」
當小可說出了心中這一直以來的疑惑之後，賀繁之靠在樣子上笑得幾乎要背過氣去。
「小可，說吧，你收了戰南鈺多少的廣告費，你是不是背着我搞起了副業？」
小可見賀繁之是這幅反應，多少有些無奈，可心裏卻在嘀咕着眼前的人所表現出來的這一切是否是在演戲。
「好，我正經一些，」賀繁之終於坐直了身體，努力的壓制住想笑的衝動，看着小可，眸中的神情透露著認真的情緒，「我承認，你所說的這些，其實都是真的，戰南鈺是優秀，但是他喜歡的人是戰夫人啊？難道會有人為了選擇戰南鈺，去選擇丟掉自己本來的樣子，一輩子把自己偽裝成另外一個女人的樣子？」
小可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嗯。」
「這種愛情還真是如那文學家所言，卑微到了塵埃里，我敬佩這樣的人，但我永遠都不可能會那麼做。」
「繁之姐，您浪費掉的，是多少女人費勁千辛萬苦都想得到的機會，您知道嗎？」小可看着她，心裏不禁感慨，像是賀繁之這樣背靠金主的女人，究竟有什麼能力讓戰南鈺為止神魂顛倒呢？對方和戰夫人相比，那差距可是天壤之別，至少，當年戰夫人可是憑着自己的能力成功的在芭莎珠寶舉行的設計大賽上獲得了冠軍，並因此助力ZQ珠寶和芭莎的合作，對戰南鈺的事業更是幫助良多。
可再看看賀繁之，對方簡直就是那籠子裏的金絲雀，從來都只是充當一個被保護的角色，一個連老師說法由來都不知道的人，究竟有什麼臉面撒謊說曾在歐洲電影圈混過啊？
「我不知道，什麼夢寐以求，我可不管戰南鈺是誰，我現在只想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賀繁之站起身來，對着鏡子再一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小可的肩膀，「我們出去吧，對了，周姐是下午的時候過來是吧？」
「嗯。」
小可跟在賀繁之的身後，走出了化妝間。
在拍攝定妝照的時候，賀繁之終於見識了導演的嚴苛模樣，因為周深導演本就是攝影師出身，因此拍攝定妝照的時候全程在現場指導。
賀繁之在試鏡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驚人天賦似乎在這幾天完全失靈，大概是因為緊張，賀繁之在鏡頭前表現的有些僵硬，尤其是在和周易進行肢體接觸的時候，那種僵硬的感覺尤為的明顯。
看着周深導演那慢慢冷下來的臉，賀繁之心裏也是愈發的着急。
「放輕鬆，不要緊張。」
周易確實是個不錯的搭檔，見賀繁之緊張，便連忙開口安慰。
「停，先休息五分鐘。」
在賀繁之快要在鏡頭前崩潰的時候，臉色陰鬱的周深導演終於喊了暫停。
「賀繁之是吧？」
當周深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賀繁之甚至感覺自己那眼淚下一秒都要流出來了，如果周深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就會發現對方此時那微微顫抖著的肩頭。
賀繁之點了點頭，在準備迎接那狂風暴雨般的罵聲的時候，沒想到只是聽到周深導演用極為失望的語氣說了那麼一句。
「我都懷疑你究竟是不是在試鏡時候那個賀繁之了，你的狀態被你丟到了什麼地方？」
「導演，」賀繁之咬住下唇，「對不起。」
「道歉沒那麼有用，你先冷靜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如果還不能表現出我想要的狀態的話，我會考慮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