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腰傷
章若繁像是那受傷的小獸,狂躁的沖着許聞儒喊道。
「我送你回去。」
許聞儒不由分說,直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回去。」章若繁試圖把許聞儒推開。
「你再說話的話,我就直接鬆手了。」
許聞儒板着臉,冷冷地說道。
章若繁看着許聞儒的神情,不敢再出聲。
許聞儒小心翼翼地將章若繁放到座椅上,之後繞到駕駛室上了車。
幾分鐘之後,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小區的停車場。
「我可以自己走。」
車門打開,章若繁握著安全帶,對着許聞儒說道。
「想這個月都住院的話那就自己下來,不想的話就乖乖配合我。」
章若繁原本就有些腰肌勞損,平日裏工作久了都會不舒服,現在被猛地一撞,情況更加糟糕。
見章若繁不再說話,許聞儒直接俯身,替章若繁把安全帶解開,之後便抱着她上了樓。
「還留着我的指紋,章若繁,這就是你說得再無瓜葛?」
來到章若繁家門口的時候,許聞儒伸手碰了一下門鎖,房門立刻打開,他嘆了一口氣,對着懷裏的人說道。
章若繁默默地低頭,她原以為自己已經把生活中有關許聞儒的東西扔了個乾乾淨淨,可沒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忘了指紋門鎖里還留着許聞儒的指紋。
而這這僅有的百密一疏竟然還被許聞儒發現,她簡直百口莫辯。
「你可以回去了。」
坐在沙發上的同時,章若繁對着許聞儒冷漠地開口。
「連句謝謝都沒有?」
許聞儒在沙發上坐下,熟練地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受傷,我沒找你的麻煩已經是仁至義盡,你竟然還想讓我謝你。」
喝完水,許聞儒俯身慢慢地捲起了褲腳。
剛剛章若繁的那一腳踢得有些重,這一路來他一直忍着痛感。
褲腳被捲起的同時,章若繁看到了他腿上的那道烏青。
「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不躲?」
章若繁心中不禁有些自責,可是她必須強壓下心中那有些複雜的感情,開口的時候又恢復了疏離和冷漠。
「小腿側面的脛骨中下三分之一,是最脆弱的部分,以你的力道踢中,必定骨折,這是從前我教過你的,那你剛剛為什麼沒踢那裏?」
許聞儒似乎並不打算處理傷口,再一次拿起了水杯,臉上全然沒有露出半點痛苦的表情。
「我沒那麼恨你,更沒必要下手那麼狠。」
章若繁斂了斂眸子,不去看許聞儒的臉。
她話音剛落,許聞儒便忽然站了起來。
章若繁立刻抬眼看着他。
「放心,我不是要走。」對上章若繁的目光,許聞儒笑笑,同時繞到了章若繁身後的房間。
「我幫你上藥。」
等許聞儒再次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盒子,裏面裝着的是章若繁常用的膏藥。
「我自己來。」
章若繁想要起身去奪,可是剛剛站起來一些,后腰便傳來更加清晰劇烈的痛感,使得她不得不重新回到沙發上。愛書屋www.ishuse.com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逞強。」
許聞儒嘆了一口氣,來到了章若繁的面前,「躺下吧。」
「不行。」
章若繁依舊堅持,「我穿的是裙子。」
今晚的宴會,章若繁穿了一件黑色小禮裙,只不過晚宴結束的時候,她穿上了之前放在車裏的西裝外套。
許聞儒這才注意到章若繁的裙擺,他嘆了口氣,「我不看。」
「你怎麼可能……」章若繁沒再說下去,只是默默地抱着那個跟隨她多年的柴犬抱枕。
「我把燈關了,只留一個小夜燈。」
不等章若繁拒絕,許聞儒便已經起身去關燈。
熟練地進入章若繁的卧室,從裏面拿出了一盞小夜燈,許聞儒把它放在了茶几上。
「躺下。」
許聞儒手拿藥膏,對着章若繁說道,「不想動手的話我可以代勞。」
章若繁瞪眼看着許聞儒,看着對方那嚴肅的表情,只好默默地脫掉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乖乖地在沙發上躺下。
許聞儒半蹲在章若繁面前,輕輕地掀開章若繁身上的裙子,用手指蘸了一點藥膏,塗抹在她那已經微微腫脹起來的后腰上。
藥膏冰涼的觸感讓章若繁全身的神經猛地緊繃起來,而許聞儒塗抹動作更是讓她忍不住紅了臉。
「何慧都和你說了什麼?」
許聞儒一邊有條不紊地替章若繁塗抹著藥膏,一邊輕聲問道。
「說我爸的屍體在深不見底的海底慢慢腐爛……」
許聞儒的手一頓,可轉瞬又將動作繼續。
「說日盼夜盼,終於看我載了跟頭,還說,我幾次三番被男人拋棄,可悲又可憐。」
「所以你才會說勾勾手指我就會回你身邊?」
「我那是口不擇言,你別想太多。」
「那如果我偏要想多呢?」
章若繁忍不住微微起身,「許聞儒,你……」
話還沒說完,章若繁便因為強烈地痛感而不得不重新躺好。
「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怎麼?擔心我因為這件事記恨她?報復她?」
章若繁忽然覺得心頭酸酸的,反唇相譏道。
「你放心,我現在無依無靠,又能報復誰呢?」
章若繁的話引得許聞儒情不自禁地笑了一聲,「你要是真這麼想的話,今天晚上就不會打她。」
藉著夜燈那微弱的光,許聞儒靜靜地替章若繁將藥膏塗在腰上,動作輕柔,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弄疼了她。
「是啊,我今天打了何家千金一巴掌,還罵了她一通,以後的日子,恐怕慘咯。」
「有我在,沒人敢動你。」
章若繁冷冷笑着,「你是我什麼人啊?我們就是倆陌生人,你憑什麼管我?」
章若繁的反問再一次讓許聞儒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一個人可以生活得很好,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沒有我爸,也沒有你,我人不還是好好的嗎?」
章若繁意識到氣氛有些凝固,便開口打破了這有些詭異的安靜。
「二月十七日上午,發現汽車跟蹤,查明是濱海區原街道辦主任曾祥的兒子,因其父被你爸撤職查辦,心生怨恨,於是想要給你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