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回營
「嗯，我也是死腦筋！」夜無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夜澗說的對，她就是認自己的理！
不管別人這麼看待她，反正她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
夜澗走到那五千士兵面前，停住了腳步，神色嚴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夜無雙走近，看着那五千士兵，對夜澗說道：「小叔，這些人只是聽了上官鎮宇的命令，沒做錯什麼事，將他們帶回去吧！」
這五千人如果不將他們帶回去，他們自己肯定是沒臉回去的，以後不回軍營，只能成為散兵。
成為散兵可真是浪費了這些人的才華。
聞言，夜澗唇邊勾起淡淡的笑意，斜睨了一眼夜無雙，道：「你來！」
對於士兵來說最重要的是軍心，這些士兵跟隨上官鎮宇來的時候已經做出了選擇。
他們願意跟隨上官鎮宇，因為上官鎮宇是他們心中的神，是他們所景仰之人。
這時候若是想收服他們，需要一個在他們心中能與上官鎮宇平起平坐的人。
這個人，普天之下只有他的大哥夜泫風。
夜泫風不在，他的嫡親血脈夜無雙有資格繼承他成為這些人的信仰。
剛才夜無雙所展現出來的強大，自信，正義，膽魄，氣量，足以讓這些人服氣。
這種時刻，夜無雙怎麼能退縮，當即上前一步，道：「天夜的將士們，我是夜無雙，剛才謀害我一事，你們並未參與，現在若是願意跟我回營，依舊是我天夜的將士！若是不願，請便！」
上官鎮宇在軍中這麼多年，勢力盤綜複雜，難保這五千人中沒有向心上官鎮宇之人。
這些人她並不強求，能帶走一半向心夜氏皇族之人就夠了。
夜無雙說完，有士兵問道：「無雙公主，要是跟你回去，以後我們在軍中可享受平等待遇？」
他們雖然沒有參與謀害夜無雙，但是也做了幫凶，如果夜無雙回去要懲治他們，他們也跑不了。
即便不懲治他們，夜無雙身為皇族，也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們在軍營中過不下去。
做錯選擇誤終身，他們得謹慎做決定。
夜無雙道：「願意跟我回去者，一切如常；不願意回去者，今後將不再是天夜士兵！」
去還是留？五千士兵默默的思考着。
留下，一切照舊，但是也保不準夜無雙只是說一說，她回去之後大可以反悔。
離開，那他們不再是天夜士兵，但是他們卻可以留下一命。而且，上官鎮宇還在那裏，他們還可以跟着上官鎮宇。
比起夜無雙，上官鎮宇在他們心中更可信一些。
但是，也有些人想留在軍營。
他們是帶着家裏人的希望前來參軍，還沒功成名就怎麼離開軍營，回去都不好跟家裏人交代。
但夜無雙，他們也不敢相信，為了給自己謀個保障，一人問道：「無雙公主，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回去之後食言了呢？」
有人先出頭，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道。
「對啊，我們為什麼相信你？」
「你是皇族，想殺我們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
聽到眾人的問話，夜無雙笑了笑，道：「就憑我是夜泫風的女兒，我不會食言也不敢食言！」
「嘶！」
靜，一片寂靜，靜的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
她說是夜泫風的女兒！
夜泫風！
那個帶他們打出天夜國這大好河山的人，那個給了他們信仰的人，那個讓他們不相信已經去世了的人！
「我願意跟你回去！」
「我也願意！」
……
夜泫風，他們相信！
一大半的士兵願意跟夜無雙回去。
剩下的一小半人沒有言語，但是他們的行動已經證明了一切。
那些人默默的走向了上官鎮宇所在的地方。
比起已故的夜泫風，他們更願意跟着活着的上官鎮宇。
夜無雙沒有攔着他們，任由他們走過去。
等到所有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夜無雙才道：「願意跟我走的將士們，我夜無雙保證將來你們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
「謝無雙公主！」眾人道。
他們選擇跟夜無雙回去，並沒有想過夜無雙能給他們帶來什麼。
只是夜泫風在他們心中的印象讓他們願意相信夜無雙，回去，他們還是天夜國的士兵，沒有辜負家人的所寄與的厚望。
「咳！」夜澗輕咳了一聲，從夜無雙身後緩緩走出來，看着這些留下的人，道：「重整軍容，回營！」
這聲音，這模樣。
有些老兵已經哽咽出聲，「先鋒，是您嗎？」
「嗯！」夜澗點頭，沉聲道：「我是夜澗！」
「您終於回來了！」有幾個老兵泣不成聲。
記憶又回到了那時候，當時的夜澗十五歲，瞞着家裏人來了軍營做了個小兵，後來一步步升到先鋒才被他大哥發現。
他還記得那時候夜泫風和夜泫宏兩兄弟行兵打仗就喜歡出奇制勝，但是自從知道先鋒是夜澗之後，兩人都收斂了鋒芒，穩紮穩打，小心謹慎。
這也是當年夜泫風完全可以一舉拿下整個天星國，最後卻停了手，只要了一半的土地加上南嶺蠻夷之地的原因。
多少土地，多少功名，都換不來一個親兄弟。
他們在後方做決定，上前方殺敵浴血奮戰的卻是自己的親兄弟，能不小心嗎？
夜泫風為夜澗停了手，夜澗也和常人不一樣，天夜國建立之後，夜澗反而抽身出去了。
放着親王的位置不要，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隱約聽人說在邊境見過他。
在夜澗走後不到五個月，夜泫風一家也葬身於大火中，而後的夜泫宏當了十年的天夜皇。
這十年天夜國雖然沒有在夜泫風手裏名頭響亮，但是夜泫宏好歹守住了基業。
要是夜澗不出現，他們以為這只是一段存在於少數人腦海中的回憶。
這一段輝煌，只有經歷過的人知道。
夜澗掃視了一圈這些人，只有少數是老面孔，更多的是新面孔。
這些新面孔很年輕，很有活力，眼裏也帶着傲氣。
新人的出現代表着時間的流逝，過了這麼多年，這些人還能記得住夜氏，他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