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跪下求我(二更)

第250章 跪下求我(二更)

唐語晴面色凝重,似乎擔心自己會被什麼人看到,一走進書房,就匆匆道:「聽說世子現在正在調查大皇子被殺的事情?大皇子是不是三皇子殺的?」

洛水心和殷無離對視了一眼。

「誰告訴你的?」

「我聽到了一些流言,你們就告訴我,是不是和三皇子有關?」

從大皇子出事開始,這樣的流言就有不少,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大皇子一死,最大的獲利者就是殷誠安。

洛水心不動聲色。「唐小姐想做什麼?」

唐語晴道:「如果真的和三皇子有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們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幫忙,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

她的目光十分堅定,帶着決心。

半個時辰之後,唐語晴才迅速離開,小心地看了看周圍。

她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自從殷永塵被關入宣宜宮之中,丞相就不准她再去皇宮,甚至連出門都有些困難,就是不想她再和殷永塵有任何牽連。

一聽說晉王世子在調查三皇子的事情之後,她就馬上找機會跑出來。

以前殷永塵曾經和她說起過,三皇子和芩貴妃兩人一直故意刁難他,就連上次在慈寧宮中出事,也有他們從中作梗。

要想讓殷永塵出來,就必須從這裏動手。

只能要幫到他,讓唐語晴做什麼都可以。

她攥緊拳頭,更加堅定信心,迅速回到丞相府。

王府,書房中。

洛水心想起剛才唐語晴提出的要求,眉心出現一條細微的褶皺。「沒想到唐語晴竟然這麼痴情,若是被丞相知道,肯定不會放過四皇子。」

「有人幫忙,也好早日洗清你們身上的罪名。」殷無離微微眯起眼睛。

剛才,唐語晴提出的唯一一個要求,就是在大皇子的案子結束之後,將殷永塵救出來。

她甚至想要和殷永塵雙宿雙棲,一起逃離京城,卻不知道,殷永塵如果想走,馬上就可以離開,絕不用等到現在。

更何況,皇城中有他要的東西,他怎麼會這樣離開?

看來,這個不諳世事的唐語晴,被他欺騙得不輕。

本來就算她不提,洛水心要想正大光明地出現在京城,也必須將之前的事情澄清,到時候,殷永塵自然也會出來。

如果有丞相來幫忙,自然是好的,但洛水心卻有些懷疑,丞相甚至不允許唐語晴和殷永塵來往,她要怎麼說服丞相幫忙?

「希望四皇子經過這次的事,以後不要負了唐語晴。」

殷無離的目光冷了幾分。「唐語晴和帝位,你覺得他更看重什麼?」

洛水心啞口無言,頓時為唐語晴有些不值,殷永塵的心中,並沒有她的位置。

當天,大理寺卿的摺子就送入了宮中,宣城兩日之後就可以公佈真兇,消息一出,朝廷內外人心惶惶。

無論真兇是誰,只要一抓出來,北殷必定遭遇動蕩。

皇后卻早就已經等待此時許久,恨不得就把攬月宮中的人抓起來,為自己的皇兒報仇。而此時,在攬月宮中的人,卻慌了手腳。

「他們究竟問了你什麼?才兩天的時間,大理寺究竟要做什麼?」芩貴妃一聽說消息,氣急敗壞,着急起來。

殷誠安滿臉愁容。

「他們就問了我那天在什麼地方,我什麼都沒說,那個洛忘就突然說,兩天後就要就要公佈真相。還說什麼,要請死人出來作證,這……這怎麼可能?」

芩貴妃緊抿著嘴唇。「死人?他們瘋了吧?這個洛忘到底是什麼人物,竟然這麼囂張!」

「母妃,他該不會真的掌握了什麼證據吧?」殷誠安擔心地走上前來。

「不可能,當初我們做得很乾凈,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一個外人,還能查到什麼?這不是大理寺的事嗎?他什麼身份,竟然也趕來插手?」

她越想越氣憤,咬牙切齒。

「如果不是他,上次本宮在坤寧宮中,也不會被皇后那個老女人羞辱,還三日不能離開攬月宮,簡直可惡!」

殷誠安仔細想了想,連忙道:「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上次我去洛忘開得那家饌玉樓,看到陳侍衛也過去了,還偷偷摸摸的。陳侍衛不是殷永塵的人嗎?難道說洛忘也和他有關?」

「真有此事?」

芩貴妃想了想,道:「我早就說這個洛忘有問題!肯定就是殷永塵讓他這麼做的,這個該死的殷永塵,被關進了宣宜宮,還陰魂不散!」

殷誠安一巴掌拍在桌上,突然站起身來。

「我這就去宣宜宮,好好教訓教訓他。」

芩貴妃看到他的手背上的傷口,都已經將近兩年了,卻遲遲沒有好轉,皺起眉。「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沒有好?上次找來的大夫不管用嗎?」

一提起這個,殷誠安就十分煩躁,手背上的小水泡從前年秋獵之後就開始出現,斷斷續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痊癒。

因為擔心會被發現,他甚至不敢請御醫查看,每次都藏着掖着,只能偷偷請外面的大夫醫治,可是看了這麼多人,卻還是沒有成效。

「真不是他們是怎麼看的,乾脆不治了,反正也不疼不癢。」

說完,不等芩貴妃說話,一甩走,離開攬月宮,朝宣宜宮走去,直接破門而入。

殷永塵正坐在窗邊看書,聽見聲音轉頭看去,一見是殷誠安,目光迅速冷了下來。

「三皇子怎麼來了?」

殷誠安大步走上來,看了看房間里的擺設,目光中滿是嘲諷。

「原來宣宜宮中就是這樣啊,大家可都看清楚了,這就是和本王作對的下場!」跟在身後的幾個侍衛都笑了起來,完全沒有將殷永塵當做皇子看待。

殷誠安上下打量了一番殷永塵的衣服,嘆了一口氣。

「你說你何必呢?現在被關在這裏,生不如死的,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和本王作對。一個賤民生的孩子,也想要和本王爭輝?簡直痴心妄想!」

殷永塵握著書的手緩緩收緊。

「你到底想說什麼?」

殷誠安突然抬手,抓着他的衣服,將人提了起來,五官扭曲著,咬牙切齒道:

「說!那個洛忘是誰?和你有什麼關係?是不是你讓她調查本王的?還是一直都是你在背後操作!」

殷永塵聽見這句話,卻笑了起來。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怎麼?皇兄怕了?大皇兄的死,難道真的和你有關?不然那你這麼擔心幹什麼?」

殷誠安的目光更加兇狠,直接將人丟在地上。

「你到底說不說?你們究竟找到了什麼?」

「等到了那天,皇兄不就知道了?」

「你!」

殷誠安目眥欲裂,一腳踢在他肚子上。「你說不說?!」

殷永塵向後摔在地上,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臉色煞白,笑了起來。

「說什麼?我怎麼不知?」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殷誠安氣急敗壞地踢了幾腳。「說不說?誰不說!?」

殷誠安蜷縮著身體,躺在地上,咬緊牙,一個字也不說。

「給我打!」

三皇子大喊一聲,一個侍衛迅速上前,把地上的人抓起來,一拳打在他臉上,剩下幾人見狀,紛紛走上前來,對殷永塵拳打腳踢。

他們以前都是要聽皇子公主的命令,什麼時候動手打過他們?

一想到被他們打在地上的人是皇子,就興奮不已,每一腳、每一拳,都用盡了最大的力氣。

「看不來四皇子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我們打?」

「不過就是一個花農生的孩子罷了,這也能叫皇子?皇子應當是像三殿下這樣才對。」

「沒錯,沒錯。」

他們大笑着,目光中滿是嘲諷。

殷永塵雙手護著腦袋,薄唇緊抿,鮮血從嘴角滲出,卻一個字也沒有說,眼中一片幽深,透出深深恨意。

打了一會兒,卻什麼都問出來,殷誠安才氣急敗壞地停下來。

「真是賤骨頭!別以為耍一點小聰明,就能從這裏出去。本王告訴你,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宣宜宮!」

他抬腳直接踩在殷永塵臉上,碾壓着。

「看看你的模樣,就算我今日把你打死在這裏,父皇也不會過問。」

殷誠安接過侍衛手中的刀,抵在他脖子上。「你覺得,本王會動手嗎?」

殷永塵眼中露出一絲緊張。

「不……」

「怕了?」殷誠安笑了起來,刀面拍了拍殷永塵滿是傷痕的臉。「那就求我啊,跪在地上,本王或許會暫時饒你一命。」

殷永塵雙手緊握成拳,咬緊牙,目光中滿是深入骨髓的恨意。

刀刃就架在脖子上,只是微微用力,鮮血就涌了出來……

舌尖甚至能嘗到濃重的血腥味。

他艱難地起身,膝蓋一彎,跪在地上,低着頭。

「求你……」

他還不能死。

母妃還在冷宮受苦,他還沒有登上帝位。

如果現在死了,以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蟄伏和等待,都會前功盡棄……

還不能……

殷永塵咬緊牙,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刺入掌心,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他雙眼猩紅,跪在地上,低聲道:「求你……不要殺我……」

殷誠安見狀,立即大笑起來。

「這才像話。」他蹲下來,拍了拍殷永塵的臉頰。「放心,本王還要留着你,看着你像狗一樣活着,這樣才好玩。」

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對幾個侍衛道:「交給你們,給我好好教訓教訓,把他知道秘密都挖出來!」

「是。」

幾個侍衛立即走上前來,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得意的笑。

「四皇子,你都聽見了,這可都是三殿下的吩咐,我們也不敢不從。要是這樣走了,到時候受苦的可就是我們了。」

「待會兒要是一不小心,缺胳膊掉腿什麼的,你也請多擔待。」

「當然,我們也不是那麼無情,也可以放你一馬。」

殷永塵低着頭,渾身都是傷口,低聲道:「你們要什麼?」

幾人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我看這宣宜宮中,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樣好了,我從這裏鑽過去,就放你一馬,怎麼樣?」

殷永塵轉頭看去,那個侍衛張開雙腿,臉上滿是得意的笑。

「快點。」他不耐煩地催促道:「再是不鑽,我們可就要動手了,三殿下說了,只要能問出來,就算弄死你,也沒關係。我還從來沒有殺過皇子呢,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只要鑽過去,我們就和三殿下說,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怎麼樣?」

殷永塵目光中毫無波瀾,一片幽暗,彷彿深夜的寒潭,冰冷,看不見一絲漣漪,所有的恨和怒,都被隱藏在最深處。

過了一會兒,他才終於動了一下,一點一點爬過去,從那人胯下爬了過去。

另外幾人見狀,立即大笑起來。

「皇子竟然也會鑽別人的腿,我也來試試!」

說着,也張開雙腿,指了指。

「喂!快過來!」

殷永塵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彷彿並不在乎,又像是恨到深處,一言不發地爬了過去。

房間中回蕩著諷刺的笑聲,過了一會兒,幾人滿意地才走出來。

殷誠安正等在外面,看到他們,冷冷道:「怎麼樣?問出來了嗎?」

幾人連忙道:「殿下,這人嘴巴要嚴了,怎麼問都問不出來,會不會他真的不知道?」

「怎麼可能?本王明明看到陳侍衛去饌玉樓的……」說到一半,突然看到門口有人,迅速停了下來。「誰?!」

侍衛迅速上前,將一個小太監從門外抓了進來,丟在地上。

殷誠安低頭看了一眼,眼中多了一分嘲諷的笑。

「這不是小卓子嗎?」

小卓子渾身一抖,連忙磕頭道:「三殿下饒命,奴才知錯了……」

「饒什麼命?」

殷誠安看到他手上提着一個食盒,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你來給殷永塵送吃的?還真是個護主的狗奴才。難道你忘記了,殷永塵能被關入宣宜宮,是多虧了你幫忙?你覺得他還會見你嗎?」

小卓子臉色慘白,跪在地上拚命磕頭,不敢說話。

這段時間,他知道宣宜宮中的丫鬟狗眼看人低,不會照顧四皇子,每日準備飯菜,卻不敢送過去,每次都是讓陳侍衛代勞。

今日看到門口沒有人,才有些奇怪,沒想到竟然是三皇子來了。

「別害怕,殷永塵怎麼說也是本王的弟弟,怎麼可能會為難他?進去吧。」殷誠安突然笑了笑,改口道。

小卓子滿臉驚喜,連忙磕了幾個頭。

「多謝三殿下,多謝三殿下。」

說完,弓著腰要往裏走。

「等等。」殷誠安卻突然叫住他,一腳踢翻他手中的食客。

裏面幾個饅頭和飯菜全部掉在地上,小卓子嚇得連忙回身,驚慌不已。

「殿下,這……」

殷誠安走過來。「我看四弟似乎身體不太好,應該是飯菜營養不夠。」

說着,一腳踩在饅頭上,碾碎,壓進泥土裏,其他飯菜也被踢翻。

小卓子嚇得臉色大變,連忙跪下來。「殿下,這些都是四皇子要吃的,請您手下留情,奴才求您了……」

「本王又沒有說不讓你送。」他滿不在乎地收回腳。「送進去吧,一定要讓他全部吃光,才能感受到本王對他的關心。」

說完,大笑一聲,帶着幾個侍衛走出了宣宜宮。

小卓子癱坐在地上,一邊哭着一邊將地上的東西,一點一點撿起來,卻不敢再送進去,迅速轉身回御膳房,想要重新再做一份。

殷誠安剛走出宮門,低聲呵斥道:「你們給本王盯緊這幾個人,殷無離,洛忘,還有殷永塵,一個也不要放過!和本王作對在,還有思路一條!」

「是!」

幾人侍衛連忙點了點頭,卻一點也不擔心。

三皇子和芩貴妃是什麼人?

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出事?

宣宜宮中,殷永塵癱坐在地上,周圍靜得可怕,甚至能聽到鮮血從指間滴落的聲音。

半晌,他卻突然笑起來。

鏘!

一把刀被狠狠刺入木桌,瞬間沒入,只剩下刀柄留在外面。

「今日之仇,必定百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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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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