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你的死期到了(一更)

第126章 你的死期到了(一更)

「來人,快帶殿下回去好好休息。」

幾個衙役迅速走上前來,拔出官刀,對準了殷無離。

殷無離目光從他們身上一掃而過,目光更加冰冷,幽暗彷彿深夜的寒潭。

「袁勇,你可知道謀害世子是什麼罪名?」

袁勇笑了笑,眼中卻帶着幾分凶光。「殿下的意思,下官不懂。我想殿下應該是落水的時候不小心把頭撞糊塗了吧?來人!先把世子送進屋,不得外出!」

「是!」

幾個衙役將殷無離團團圍住,一刀砍來,還沒有近身,就被殷無離一腳踢飛,遠遠摔在地上。另外幾人愣在原地,所有人對視一眼,一起沖了過來!

袁勇迅速道:「把他抓起來!死活不論!千萬不能讓他出去……」

剛說到這兒,只見剛才將殷無離團團圍住的人全部摔了出來,躺在地上發出一陣慘叫聲。

殷無離站在中央,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變亂,目光更加陰寒,直指袁勇!

「謀殺世子,欺君罔上。搜刮民脂民膏,剋扣賑災銀兩,中飽私囊。袁勇,你身為朝廷命官,應該很清楚後果是什麼。」

他抬腳一步步走來,每走一步,聲音低一分,寒一分,說得袁勇臉色煞白,毫無血色,渾身瑟瑟發抖,不一會兒,冷汗就從額頭不斷滾落下來。

他咬緊牙,辯解道:「殿下說的這些事,下官從未做過,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沒有證據,本官也可以告一個世子誣陷之罪!」

袁勇咬牙切齒地說着,他手上的那些東西藏得好好的,只要那些不被發現,他就可以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沒有做過,就算是世子也耐他不可!

「誰說沒有證據?」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袁勇轉頭看去,見洛忘從外面走進來,臉上帶着笑意。

他微微皺起眉,終於察覺有些不對。「你?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袁大人你看清楚了!」

說着,她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冷冷朝他看去。「才幾天不見,袁大人不會就把我忘記了吧?」

一看到她,袁勇的臉色更加驚恐。洛忘怎麼變成了洛水心?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你?你們……」

難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嗎?

如果洛水心假扮洛忘,利用袁彥東進入王府,那殷無離又是怎麼進來了?還有那個女子……

一時間,他心裏冒出百般想法,微微眯起眼睛,咬牙道:「你們手上有什麼證據?」

洛水心抬腳走過來。

「剛才進衙門,我就潛入後院找過,還特意光顧了袁大人的書房。」見袁勇的模樣迅速緊張起來,洛水心繼續道:「尤其是南邊牆角那個其貌不揚的小柜子,一打開,我就在裏面發現了這個!」

殷無離把賬簿丟在地上。

袁勇定睛一看,臉色頓時大變,血色盡褪,踉蹌了一下,險些直接摔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一下,閉了閉眼睛,半晌,再睜開時,眼底閃過兇狠的光。

他握緊雙拳,咬牙切齒,狠狠道:「本來只想和殿下一同謀條財路,可沒想到,殿下不給下官留一條生路,既然這樣,就休怪下官無情了!」

「給我上!把他抓起來!」

「是!」

所有人立即衝過去,抬起手中的官刀,陽光下閃著寒光,正準備朝殷無離看過去。

袁勇見狀,得意地笑了一下。可下一瞬,本來即將落到殷無離和洛水心身上的刀,瞬間調轉方向,反而對準了他!

他的笑容僵在了天上,一點一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你們幹什麼?我讓你們把他們拿下!」

「該被拿下的人是你!」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衙役怒喝一聲,轉身一刀砍過去!

袁勇踉蹌著後退兩步,勉強避開,一屁股摔在地上,臉色蒼白,不斷後退。

「本官命令你們,把他們拿下!想造反是不是?」

衙役冷笑一聲。「袁勇,你看看我們到底是誰?」

說罷,把臉上的人皮面具丟在地上。

袁勇看到眼前的人,倏地睜大眼睛,瞳孔驟然緊縮,面露灰白之色,倉皇道:「怎麼會是你們?!」

眼前剛才帶頭砍向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青!

而另外幾個衙役,也全部都是當初跟在殷無離身邊的侍衛。

陳青冷冷道:「你的人現在已經全部被關進大牢,整個衙門上下沒有一人會幫你的。袁勇,你還不伏法!?」

話音剛落,明晃晃的大刀齊刷刷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袁勇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看着眼前氣勢洶洶的幾個人,又看了看殷無離冰冷的視線,頓時心如死灰,噗通一聲跪下來,哭喊道:「世子殿下饒命,殿下恕罪,下官只是一時糊塗,再也不敢了。」

殷無離目光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晚了?」

袁勇嚇得渾身抖若篩糠,連忙道:「我手上還有其他官員貪污受賄的證據,只要殿下饒我一命,我一定全數奉上。」

他剛說完,方才在酒席上被洛水心說動,趕來後院尋找的幾個官員剛好趕到,聽見這番話,又見袁勇跪在殷無離面前,臉色頓時大變。

那個小兄弟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袁勇!」

幾人怒吼一聲,迅速沖了過去!圍着他大聲責罵起來。

「當初可是我將你舉薦上去的,沒想到你竟然反過來把我們給賣了!」

「袁勇啊袁勇,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小人!你想要賣了我們,保全自己,我告訴你,別想做夢!如果我們出了事,你也好不了!」

說完,迅速衝過去。

「殿下!就是這個人,當初讓人在河道扮成難民,想要刺殺殿下,一計不成,還特意讓人沿河道搜索,要把殿下您抓出來,趕盡殺絕。」

「這麼多年來,壽村搜刮的民脂民膏,全部進了他的口袋。」

「殿下,這件事情與我們無關,真正犯上作亂的人是他!」

他們齊刷刷地指著袁勇,咬牙切齒地把他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公佈了出來,就算死,也要大家一起死。

袁勇聽見這番話,臉色頓時大變,連忙擺了擺手,讓他們停下來。

可是這些人怎麼可能任由袁勇把他們賣了?

說着,七嘴八十地把所有正確拿出來。

袁勇見他們越說越多,臉色更是灰白,坐在原地呆愣住了。他本來還想要騙騙殷無離,以後再做打算,可沒想到這幾個人竟然衝出來,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現在已經是潑出去的水,沒有絲毫挽留的餘地。

殷無離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放心,你們所做的時,我都會命人一件件調查,不會有任何一件遺漏。」

袁勇聽見這話,氣得跳了起來,一把將另外幾個官員推開。

「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把那些事情說出來的?要是被上頭的人知道,我們誰也活不了!」

「不是你縣出賣我們的嗎?」

幾人不滿道:「我們都聽那個小兄弟說了,說在京城的時候看到你和戶部的人在一起,還想出賣我們!」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你兒子帶來的那個人!」

袁勇心中頓時大駭,轉頭朝洛水心看去,震驚道:「你!一切都是你!」

洛水心微微一笑,抬手在臉上一摸,五官瞬間變化了些,多了幾分陽剛之氣,儼然就是一個俊俏書生,就連聲音也低沉了些。

「幾位大人剛才說的人可是我?」

幾人一看,驚訝地睜大眼睛。

「沒錯!就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袁勇悔不當初。「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計謀!他故意在你們身邊說這些話,引起你們過來,剛才我是在求殿下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根本就沒有向他投誠。反倒是你們,竟然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現在想反悔都沒辦法了!」

幾人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

可已經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再更改也沒有辦法。

他們的臉色難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洛水心冷眼看着他們,眼前幾個年過半百的老官員,為朝為官二十多載,可沒想到,過半的時間都在搜刮民脂民膏,貪贓妄法,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你們從百姓手中搜刮的每一文錢,每一粒米,我都會一點一點找出來。放心好了,牢獄里的生活比你們想像中要痛苦百倍千倍。」

看到幾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洛水心冷冷呵斥道:「把他們帶下去!仔細查!」

「是!」

幾人迅速上前,將他們抓起來押了出去。

洛水心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閃過幾道寒芒。

殷無離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自己在現場,洛水心角卻越過他,直接命令手下的士兵按照她的指令行事。這要是換了別人,就是以下犯上,越俎代庖,少不了又要治罪,但這事若是放在洛水心身上,殷無離卻絲毫不在意。

他眼底卻綻放出光芒。

眼前的洛水心更加迷人,彷彿早晨剛剛升起的太陽,散發着溫暖的光芒。雖然有些耀眼,卻吸引著人不斷靠近。

讓他移不開目光。

幾天之前,整個北殷上下都流傳著,晉王世子殷無離和洛水心雙雙落水,屍骨無存的消息,不少人還在為此惋惜。

沒想到短短几天之後,殷無離又出現在眾人眼前,完好無損。

既然殷無離和洛水心沒有死,那袁勇送去京城的奏摺又是怎麼回事?

當天下午,殷無離直接發佈公告,向全天下的人宣佈。袁勇故意讓人埋伏在災民中,意圖行刺,逼得他們不得不跳入水中。

在兩人生死未卜的時候,為了掩人耳目,他直接上書北殷王,世子已經落水身亡,連屍體都找不到。

除此之外,竟然還從袁勇家中搜出了千萬兩黃金,還有眾多和其他官員來往的書信。就連壽春受災時,朝廷派發下來的銀兩也全部被他挪走。

正是因為如此,災民受凍挨餓,已經造成數十人死亡。

他不僅剋扣糧餉,甚至還想要把農戶手中唯一的存量也搶走,實在是無法無天!

所有人知道之後,大為震驚。

皇上還沒有判決,就已經有人憤憤不平,必要把袁勇一家抓起來,好好審問!不能再他繼續危害百姓。

短短一天的時間,北殷朝上下呼聲劇烈,不少大臣呈上奏摺請命。

據當日侍奉在御書房的小太監所說,看到這些奏摺之後,皇上直接摔了茶盞,就連桌上的蠟燭已被推翻,險些釀成災禍,還好被及時撲滅。

第二日上朝之時,北殷王便下令,徹查袁勇一行人謀殺皇族,搜刮民脂民糕,扣留賑災銀兩的事。一查才發現,壽春的人近百年來,竟然一直被如此壓榨!

別人聽來光鮮亮麗,以為壽春土地肥沃,人民富足,卻不知道他們要交十多種賦稅,苦不堪言。

調查官員到村莊走訪,看到一些吃不上飯的村民餓死在路上,就連身體都快被凍成冰塊,卻無人收屍,十分凄慘。

就算一些僥倖活下來的人,也是骨瘦嶙峋。

誰會相信,這裏竟然是富庶的江河流域?過得簡直比乞丐還不如。

真相一公開,北殷上下所有人大為震驚!對於袁勇和一干黨羽更是深惡痛絕,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調查三日,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就有新的進展由摺子呈上京城。

第三日,金鑾殿上,早朝時間足足延續到傍晚。

北殷王看完最後一道摺子,臉色陰沉鐵青,直接把奏摺摔在地上。

「傳朕旨意,袁勇極一干黨羽欺君罔上,貪污受賄,壓迫百姓多年,還妄圖殺害世子,罪無可恕,即刻滿門抄斬!屍首懸於市集之上十日,以儆效尤!」

三皇子殷誠安這段時間一直戰戰兢兢,就怕那些書信會影響到自己的位置。如果殷無離越查越深,查到自己身上可怎麼辦?

等了這麼久,聽到陛下的旨意,終於鬆了一口氣。

侯立站在一旁,不解道:「陛下如此震怒,不知道會不會對殿下不滿。」

殷誠安滿不在意道:「你沒聽父皇的命令,是即刻斬首嗎?一刻鐘也不想耽誤,就是不希望他們繼續查下去,這件事情牽扯的官員太多,若是繼續往下查,恐怕大半個朝廷的人都要被抽空。之前林建義的案子騰出了不少官位,讓殷無離的人頂上。他的勢力越來越大,要是再加上這次,半個朝廷估計都是他的人了,父皇怎麼可能讓他一家獨大?你可知道,現在民間都流傳着什麼話?」

侯立搖了搖頭。「屬下不知,還請殿下解惑。」

殷誠安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

「現在民間的人都在流傳,晉王世子受傷落入的河中,河水湍急,自古以來,無一人可以生還,唯獨他傷上加傷,卻還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壽春,一定是有真龍護體。」

侯立一驚!

真龍?

自古以來,那可是只有帝王才能配得上的稱呼!

現在有了這樣的傳言,難怪北殷王會如此忌憚。

他雙手抱拳,恭維道:「我想,他們現在肯定還在得意民間對他們的稱頌,可沒想到,這反而害了他們,真是連老天都在幫殿下的忙。」

「老天幫忙?」

殷誠安冷笑一聲。「你可知道這些流言都是誰散播出去的?」

侯立看着眼前三皇子得意的模樣,心頭一震。

「難道是殿下……」

殷誠安點了點頭,眼中寫滿得意。

「本王特意派人在民間傳播這個消息,又故意送到父皇耳中,就是知道他絕對不會容忍殷無離的勢力壯大。這件事情查得越深,越對他有利,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父皇絕對會息事寧人。這一招叫做以退為進!」

侯立臉色一喜,連忙道:「殿下高招,屬下佩服!」

殷誠安卻不滿地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辦事不力,殺個人都會出問題,我又何必費這些功夫?」

侯立一驚,迅速跪了下來。「殿下恕罪,下次,屬下一定會殺了他!讓他再也回不到京城!」

「廢物!當初不成功,他已經有了防備之心,更何況現在壽春是個是非之地,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那裏,我們早就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殷誠安眼底透出幾分幽暗的光,冷冷道:「算了,他回來也好,如今父皇已經不再信任他,繼續讓他發展壯大,也是死路一條。殷無離或許還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他一直在自掘墳墓!咱們只要在旁邊,添柴加火系即可。」

很快,北殷王的聖旨便傳到殷無離手中。

看着上面即刻處斬的命令,他微皺起眉來,還沒說話,一旁的洛水心就不滿道:「現在事情還沒有查完,不少官員都還在潛伏在水下,把人斬了,這還怎麼繼續查下去?」

殷無離把手中的聖旨丟在一旁,隨口道:「陛下就是不希望我們繼續查。」

如果這次真能連根拔除三皇子,他還不急得跳腳了?

見洛水心氣得走來走去,他緩緩開口道:「雖然不能追查下去,但這件事情之後,相信以後壽春新上任的官員,誰也不敢再收刮民脂民膏,你的心愿也能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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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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