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北殷醋王(二更)
「你的腿不是不能動了嗎?」
那人愣了一下,現在才反應過來,頓時慌張起來,剛要彎腰捂腳,洛水心涼涼道:「現在再裝是不是更晚了?原來你的腿根本沒事。」
「我……我……」
他頓時慌張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洛水心冷冷道:「按照北殷朝律例,欺詐勒索是什麼罪名?」
「我沒有!」冷汗瞬間從額頭滾落下來,連忙抓住袁彥東。「大哥,她……」
「廢物!」
袁彥東一腳把他踹翻在地,轉頭朝洛水心看去,咬牙,五官猙獰。「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小妞,今天就算你不從,也要……」
他一邊說着,伸手要去抓洛水心。
話還沒說完,一顆石子突然從馬車裏飛出,打在他手腕上。
「啊——」
袁彥東慘叫一聲,迅速把手收了回來,迅速朝周圍看去。
「誰?誰打的?!」
洛水心轉頭朝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要是自己再不回去,可能那位就要出馬了,轉身直接朝馬車走去。「陳青,時間不早,走了。」
「是,洛小姐。」
他迅速甩了甩手中的鞭子,架著馬車離開。
袁彥東氣得咬牙切齒,捂着手迅速追過來。「你們敢走!站住!站住!」
喊了幾聲,馬車上的人根本不理會,反而吃了一嘴灰。
他不得不停下來,抹了抹臉上的灰,惡狠狠道:「該死!跟上去,看看他們落腳處,我一定要把那個女人弄到手!」
剛才假裝受傷的那人有些擔心。「可是大哥,我看他們好像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難道我就是了?」袁彥東一巴掌打在他頭上。「有我爹在,整個壽春城就是我家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
「是,是。」
幾人迅速跟了過去。
馬車在望春樓停了下來,洛水心一下馬車,看了看眼前的六角酒樓,足有四層之高,站在最上面一層,可以將整個壽春盡收眼底。
窗戶外掛着紅色燈籠,牆上畫着各類花卉和蟲魚龍丹,百花齊放。最底層有青石浮雕,山水,飛禽栩栩如生,極為精緻。
以前望春樓極度繁華,高朋滿桌,是整個壽春的中央,可現在,隨着連續幾場霜凍,漸漸變得蕭條。
殷無離沉着臉從馬車上下來,見洛水心看着眼前的望春樓發獃,把人拉到身邊。
轉頭見他臉色不對,洛水心道:「明明是你自己說的,不能暴露身份,要是你剛才下去,不就被人發現了?」
「這就是你和別人嬉戲的理由?」
殷無離不是生氣袁彥東,是在生氣洛水心剛才和他的對話,若不是自己最後出手,這個女人是不是要和被人聊上半個時辰?
「我什麼時候和別人嬉戲了?」洛水心一臉莫名其妙。「你也不看看剛才那人什麼樣,我就算和陳青嬉戲,也不會和他。」
陳青:……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禍就從天而降。
殷無離目光一掃,冰冷的視線嚇得陳青迅速向後退了退,恨不得抱着世子的大腿,大喊自己是清白的!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說完,抬腳朝望春樓走去。
洛水心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陳青。」
陳青緊張兮兮地抬起頭。
「洛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洛水心轉過頭來,一臉認真道:「你們世子是不是喜歡吃酸的東西?」
「陳青不明白洛小姐的意思。」
「不然的話,怎麼會總是吃醋?北殷醋王。」
說完,也跟着走進去。
陳青一愣。
北殷醋王?
這個稱呼要是被殿下知道,肯定會氣得把洛小姐抓出來打一頓……不對,殿下不會動洛小姐,而是會把他們抓出來打一頓。
望春店的夥計看到客人,激動得連忙站起來,「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兩間天字房。」洛水心道。
夥計疑惑地看了看眼前的兩人,不解道:「兩位不是夫妻嗎?」
洛水心轉頭和殷無離對視了一眼,迅速靠在他身上。這次他們出門,殷無離有意要隱瞞自己的身份,一出門,就以夫妻相稱。
「是啊,我們是夫妻,一間天字房就可以了。」
夥計點了點頭,滿臉笑容。「沒問題,笑得給你們準備了最好的方向,陳四,帶幾位客官上樓。」
一個年紀尚輕的小夥子甩了甩手中的毛巾,從後面跑出來。
「兩位客官,請跟小的上樓。」
陳四帶着他們來到頂層,打開門,一邊擦了擦桌子,一邊熱情道:「這是望春樓最好的房間,從窗戶看出去,整個壽春都能看見,還能看到遠處的河流,十分搶手呢。兩位雲起好,最近沒什麼外人來,剛好空下來了。」
「是挺不錯的。」洛水心滿意地點了點頭。
剛要坐下,卻見陳四遲遲沒有離開,欲言又止。「你還有什麼事嗎?」
陳四走過來,終於道:「兩位客官,方才小的看到你們在街上和人爭執,小的覺得,你們還是儘快離開壽春吧。」
「為什麼?」
「剛才攔住你們馬車的那個人可不得了!全壽春的人都不敢惹他,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做的,見外人的馬車來了,就讓人躺在路上訛人,獅子大開口,已經有不少人都被他騙了。」
洛水心轉頭和殷無離對視了一眼。
「沒有人管嗎?壽春的縣令嗎?」
陳四擺了擺手,慌張道:「兩位有所不知,那人叫袁彥東,是袁縣令的兒子,縣令就是他家,誰敢管?」
「哦?」洛水心微微揚眉。「也就是說,是縣令故意縱容的。」
「沒錯,以前有人不給銀子,直接被抓緊衙門關了幾天,出來就老實了。我看兩位客官面善,還是不要和他們硬拼比較好。」
他說殷無離面善?
洛水心忍不住笑起來,道:「你放心吧,要是他們來了,大不了打一架,我不怕縣令。」
陳四欲言又止,似乎覺得兩人頑固不化,嘆了一口氣,轉身走了。
人才剛走,殷無離冷聲道:「早前朝廷派發下來的命令,卻遲遲沒有實施,現在或許已經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