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蘇墨就是暖暖
陸清澤說完,對溫郁安又說了句,「溫叔叔,你帶邵阿姨進去休息一會兒,這裏,我跟邵弈來處理。」
溫郁安確實是有些擔心邵絮晚的狀態,便對陸清澤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清澤。」
「應該的。」
溫郁安帶着邵絮晚往後邊的休息室走去。
溫馨見狀,也趕忙跟了過去。
看着邵絮晚,她心裏升起一陣陣濃濃的不安。
她本來就是因為溫暖丟失才能來到溫家的,現在要是溫暖找回來了呢?
越想,她臉色越白,「媽,你確定剛才沒有看錯?」
溫郁安微微皺了一下眉,「那個東西是你媽親手做的,她怎麼可能會看錯?」
「不是。」溫馨馬上意識到自己有些急了,「爸,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那暖暖要是真的沒事,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出現?還有,為什麼偏巧今天咱們都來了,這個鎖子就出現了,我就是怕有人利用這個機會接近咱們溫家圖謀不軌。」
溫郁安目光閃了一下,「你想多了,這個世界上,只怕也就你媽能準確無誤的認出暖暖的那個鎖子了,就連我,看到了都不太敢確定,就更不用說別人了。」
「所以,你媽說的是,就肯定是,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人圖謀不軌,這個找到暖暖的線索,我們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溫郁安說完,就拉着邵絮晚的手,不再說話了。
溫馨此時站在旁邊,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卻不敢再多說話,邵絮晚和溫郁安的態度太過明確,連一丁點的懷疑都沒有。
多說,多錯!
。
外邊。
邵絮晚和溫郁安進去以後,溫筠也走了過來。
他從陸清澤手中接過了那個鎖子,皺眉看了眼不遠處的蘇墨。
陸清澤轉頭也往蘇墨那邊看去,卻見蘇墨此時站在台下,依然有些回不過來神一般。
陸清澤皺着眉走過去,到了蘇墨面前,對上了她沒有焦距的目光。
「墨墨?」
蘇墨猛的回神,看着陸清澤,直接說了一句,「我沒事。」
陸清澤皺眉看着她,就見她抬起頭來,對上陸清澤的目光,「我…希望邵阿姨能找到她的女兒。」
蘇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有些艱難的。
她是希望邵阿姨能找到自己的女兒的,邵阿姨為了她的女兒,受過太多苦,也流過太多的淚了,她也曾做過母親,知道這種失去了兒女以後的折磨有多痛苦。
但是現在…溫暖是陸清澤的未婚妻啊!
若是溫暖回來了,那她就成了第三者了,搶了別人未婚夫的那個人。
現在她處的位置有多尷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
她還是說了聲,「我希望邵阿姨的女兒能找回來。」
她再自私,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邵阿姨的女兒有線索,而不讓清澤幫忙。
只是,清澤這個人,她絕對不會讓出去就是了,第三者,做就做了。
「而且,暖暖回來以後,也不一定就喜歡你,畢竟,你又老又丑的。」
她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陸清澤卻聽懂了,看着她滿含擔憂的眼睛笑了一下,說,「對,也就你不嫌棄我。」
「嗯,也就我不嫌棄你。」
溫筠皺眉看着這一幕,其實知道內情的,都知道蘇墨的此時所在的位置有多尷尬。
所以,想了一下,他說了句,「要不,這裏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吧,你,送蘇墨回去。」
但是陸清澤卻勾著唇,說了句,「不用。」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蘇墨,看到蘇墨眼中的堅定,他笑着說了句,「墨墨跟咱們一起。」
溫筠看看兩人,沒有多說話,此時去疏散其他客人的蔣飛,也已經回來了。
「怎麼回事?」
說完,他特意看了眼蘇墨,見到蘇墨眼中的水汽,不由的皺了下眉。
陸清澤看着他,「我現在需要知道這個東西是誰送拍的。」
蔣飛猛的皺了一下眉,「送拍人員的資料都是保密的。」
「那我會直接找邱鶴塘交涉。」
陸清澤就說了兩句話,強勢無比,根本不給蔣飛面子。
蔣飛眯着眼睛,看着陸清澤的目光中透著一絲危險,邵弈見狀,直接上來打圓場。
「這位先生,剛才你也看到了,這東西是我姑媽雕刻的,當年是送給我表妹的,但是我表妹在三歲的時候失蹤了,失蹤的時候,是帶着這個小鎖子的,而現在,這個鎖子出現在這裏,就成了我們能找到表妹的唯一線索了,希望您能諒解。」
蔣飛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是這樣的,在聽了邵弈的一番解釋以後,他臉上的神情馬上緩和了。
「原來是這樣。」沉吟了一會兒,他看向蘇墨。
「你跟我一起去拿資料。」
陸清澤猛的皺了一下眉,他剛想發作,就見蘇墨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對着蔣飛說了句,「好。」
「別擔心。」她跟陸清澤說了一聲以後,才跟着蔣飛一起往後邊走去。
陸清澤還想追過去,卻一把被蔣飛身邊的保鏢攔住。
「清澤!」蘇墨生怕他動手,就又叫了一句,「等一下我就回來。」
這次說完,她才真的跟着蔣飛走了進去。
「他對你好嗎?」
前邊的蔣飛沒有回頭,但是卻低聲問了一句。
蘇墨愣了一下,而後淡淡勾了一下唇,「挺好的。」
蔣飛沉默著,沒有再開口,直到把那份資料拿出來,他才轉過頭來,看了蘇墨一眼。
「蘇墨,如果我能早點回到邱家,那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你遇到的困難我能幫你解決,你需要錢的時候,我可以借給你,我要是早點回到邱家,那是不是結果就不一樣了?」
蘇墨看着他,半晌說了句,「一樣的,蔣飛,我跟他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嗎?」蔣飛忽然笑了一聲,這一聲笑中,不知道帶了多少譏諷。
蘇墨站在原地看着他,沒有開口為自己解釋,但是那眼神,卻讓蔣飛心裏倏然一緊。
蔣飛看着她,終是低聲問了一句,「那是為了什麼?他大你很多歲吧?你究竟看上他什麼了?」
蘇墨沒有回答他,只是說了一句,「蔣飛,你會有一個陪伴你一生的人出現的,但是那個人,不是我。」
「你!」蔣飛額上的青筋暴起,他看着蘇墨,「你真的好狠心,蘇墨,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見過的,最狠的女人了。」
蘇墨看着他,半晌,說了句,「蔣飛,對不起。」
蔣飛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終於轉過頭,把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她,「拿走吧,蘇墨,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蘇墨接過資料,說了句,「好。」
陸清澤三人在外邊等著,看到蘇墨的那一刻,三人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是國泰典當行的老闆,名叫莫輕寒。」
「莫輕寒?」邵弈微微有些疑問。
而陸清澤卻眯了一下眼,「國泰證券的太子爺,幾年前拿下了莫家的繼承權以後卻忽然出國,我在國外見過他幾次,想來,也是最近才剛回國的。」
邵弈目光閃了一下,「你覺得這個東西原本是他的的可能性有幾分,他會跟暖暖有關係?」
陸清澤搖搖頭,「應該可能性不大,他在京城有好幾家典當行,應該是他收的東西,事不宜遲,我跟墨墨過去找他,你跟溫筠你們兩人,先把溫叔叔和邵阿姨送回去吧。」
邵弈看了眼蘇墨,「要不讓墨墨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
陸清澤說完,就直接拉着蘇墨往外走。
。
莫輕寒原本還在等著這邊的拍賣信息,本來覺得,拍賣會應該差不多結束了,卻沒想到,到最後,拍賣會那邊的消息沒有等到,等到的竟然是陸清澤。
「陸清澤?」莫輕寒眼中帶着驚訝,微微挑着眉看着陸清澤。
陸清澤也沒有啰嗦,直接就開門見山,「有事問你。」
莫輕寒笑了一下,「呵呵,好久不見了,見面就這樣,難道不用寒暄幾句?」
陸清澤看他一眼,直接把手中的長命鎖放到了他的面前。
「這個東西哪裏來的?」
莫輕寒看了那個鎖子一眼,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果然這個東西有問題嗎?」
陸清澤眯了一下眼,「是你手的吧?從誰那裏收的?你那裏應該有她的資料吧?」
莫輕寒笑了下,「我確實是有,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陸清澤目光冰冷的看着他,片刻后,說了句,「一個人情。」
「成交。」莫輕寒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帶着笑,而後直接從後邊的一疊資料夾中抽出了一張紙,上邊複印這一張身份證。
陸清澤接過那張紙看了一眼,眼睛猛的一眯。
而後忽然轉頭看向蘇墨。
蘇墨就站在一旁,陸清澤手裏拿着的那張紙上有什麼,她沒有看到,但是,陸清澤震驚的表情她卻是可以看到的。
「是誰?清澤?」蘇墨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她隱隱有種感覺,上邊的人,是不是跟自己有關?
這種感覺來的毫無理由,但是卻無法忽視。
陸清澤怔怔的看着蘇墨,而後他低頭看了眼她的手腕,喉結上下滾動了不知道多少遍,終究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到底是誰?」蘇墨緊張的看着陸清澤。
陸清澤看着她,一隻手抓着她的手腕,手指,在她手腕的疤痕上摩挲了一下,低聲說了句,「墨墨,是萬金玲。」
蘇墨身子猛的一僵,「什麼?」
她從陸清澤的懷抱里掙脫了出來,而後,低頭往他手中那過來了那張紙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覺得腦子轟的響了一聲。
萬金玲?
這個鎖子是萬金玲賣的?
怎麼可能?
她從哪裏來的這個鎖子?
一瞬間,萬千思緒湧進了她的腦海,她愣愣的看着陸清澤,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半晌,她忽然抓住陸清澤的手,「去找她,陸教授,去找她!」
陸清澤緊緊抱着她的肩,「墨墨,我給邵弈打電話,我們兩人去找萬金玲,你,回家等著,回家等我的好消息。」
「不,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陸清澤皺了一下眉,他還想說什麼,卻聽旁邊的莫輕寒忽然說了一句,「你們要找這個女人?話說,這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會是這個女人偷的吧?她可說了,這是她祖傳的。」
蘇墨身子又是一僵,而後她看向莫輕寒,「她還有說什麼嗎?她當時都說什麼了?」
莫輕寒聳聳肩,「當時她就說要賣這個鎖子,還說什麼是祖傳的,是她婆婆傳給她的。」
蘇墨拉着陸清澤的手猛的一緊,「你知道她在哪裏住嗎?」
這一次,不用莫輕寒回答,陸清澤直接說了句,「我知道。」
說完,他就帶着蘇墨一起離開了莫輕寒的辦公室。
萬金玲的住處是上一次調查齊輝的事的時候查到的。
離這裏不遠,兩人沒多長時間就找到了。
到了門口,蘇墨就像上前去敲門,但是陸清澤卻一把把她拉到了身後。
「我來。」
陸清澤敲了沒幾聲,房門就從裏邊打開了,萬金玲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忍不住愣了一下。
「呦,這是什麼風把你們吹來了?我告訴你蘇墨,那天我就跟你說清楚了,我們之間再沒有……」
萬金玲還在大喊大叫,但是陸清澤卻直接一下把她後邊的話堵到了嗓子裏。
「這個鎖子你從哪裏來的?」
萬金玲瞬間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你,你從哪裏弄來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陸清澤眼睛猛的一眯,「哪裏來的?」
萬金玲那邊忽然打了個寒顫,「我憑什麼告訴你!」
陸清澤輕哼一聲,「就憑你偷了這個上百萬的東西,你覺得,我如果讓警察過來,你能判多少年?」
萬金玲臉色徒然一變,「你說什麼?這個小東西,值上百萬?」
陸清澤看她一眼,「你的關注點好像錯了,墨墨,打電話。」
陸清澤說完,蘇墨就直接拿着手機撥了110。
萬金玲忽然上前抓住了蘇墨的手機。
「不是我,這東西不是我的偷的,是我從我婆婆的遺物里找到的,不是我的偷的,就是從我婆婆的遺物里找到的,就算是偷,那也肯定是她偷的。」
「還有,那個盒子還在這裏,裏邊兩個小鐲子我還沒有賣,你們要的話可以全拿回去,但是那個十萬塊錢我已經拿去還債了,真沒有了,這個東西真的不是我偷的!」
「你說…這是,阿婆的遺物?」蘇墨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就是蘇愛蓮那個老不死的留下的東西,我要是知道她是偷的東西的話,我肯定早就上交了,這個真的不是我偷的。」
萬金玲說完,蘇墨身子猛的晃了一下,陸清澤趕忙上前去扶住了她。
「墨墨!」
蘇墨獃獃的看着陸清澤,「陸教授,你說,這個東西會不會是阿婆撿的?」
「會不會?」
陸清澤面色凝重的看着她。
其實這個問題問出來根本就不用回答,他們心裏都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撿的?不大可能。
這個東西若是撿的的話,她當年那麼需要錢,沒有道理不賣的。
而且,墨墨手腕上的拿過月牙形的疤痕,還有暖暖是三歲的時候丟的,墨墨是三歲的時候到了蘇愛蓮那裏的。
若是這個鎖子真的是撿的,那一切未免太巧合了點。
瞬息間,蘇墨的眼中閃過太多情緒,猶豫,掙扎,糾結,還有,悲傷。
陸清澤輕輕的抱着她,沒有說話,只是大手在她後背,一下又一下的拍著,安慰着她。
半晌,他說了句,「沒事,有我在,無論怎麼樣都沒事。」
蘇墨鼻子一酸,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我們走吧,陸教授,我想去,看看…邵阿姨。」
「好。」陸清澤攬着她的肩,帶着她往前走。
萬金玲見到兩人就這麼走了,還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沖着兩人喊了一聲,「你們兩個就這麼走了?」
陸清澤眼睛猛的一眯,回頭看着萬金玲,「把那個盒子還有那兩個鐲子拿過來。」
聽到他的這句話,萬金玲瞬間後悔的想要把自己的舌頭吞進去,但是,看着陸清澤她又不敢說不,生怕他說讓把那十萬塊錢還回去的事。
所以,只能乖乖的進去拿了一個盒子,遞到了陸清澤手中。
「都在這裏了,這東西真的不是我偷的,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她說完,就快速的躲進了房間。
陸清澤看了眼盒子裏的兩個小鐲子,蘇墨也忍不住伸手拿了起來。
她看了一眼吸了一下鼻子。
「阿婆,明明說,我是那個山裏邊的那戶人的女兒…」
蘇墨看着鐲子,眼淚忽然落了下來,若她真的是邵絮晚的女兒的話,她不明白,阿婆為什麼就不肯告訴她實情,而讓她們母女,這樣見面不相識,是…嫌她吃的苦還不夠嗎?
「別多想,先回去見邵阿姨和溫叔叔,然後,去做個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以後再說。」
蘇墨點了點頭,而後抹了一下眼淚,「嗯,現在先去找溫叔叔和邵阿姨。」
陸清澤拍了拍她的肩膀兩人一起往溫家趕去。
路上,陸清澤給邵弈去了一個電話,把大致情況給邵弈說了一遍。
邵弈也是猛的一驚,「你說什麼?是墨墨?」
他那邊叫了一聲后,原本一直坐在旁邊發獃的邵絮晚忽然抬起了頭,瞪着眼睛看着邵弈。
邵弈喉結滾動了兩下,「行,等你回來了再說。」
邵弈掛了電話,邵絮晚就直接沖了過來,「是誰?我聽到你說是墨墨,是蘇墨嗎?是她嗎?她是不是你的妹妹?小弈!」
邵弈握住邵絮晚的手,低聲說了句,「姑姑,你先別激動。」
「事情還不一定,清澤是怕給了您們希望,再讓你們失望,他說,現在正帶着墨墨過來,然後再去找凌夜做個親子鑒定,等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以後再說。」
邵絮晚手顫抖的厲害,「你是說,真的,有可能是墨墨?」
邵弈點了點頭,「姑姑,只是有可能,現在是不是,誰也說不準。」
邵絮晚眼中瞬間又溢滿了淚水,「是的,是她,肯定是她!」
而溫郁安在聽到蘇墨這個名字以後,也是一愣,那天從老爺子那邊看到的他母親的照片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沒有多想,現在再想想,難道,墨墨竟然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小弈,你,你給清澤打電話,讓他們不用過來了,去,直接去醫院,我們也往那邊走,你讓他直接帶着蘇墨也往那邊走。」
「好!」
季安醫院。
陸清澤和蘇墨到的時候,邵弈,溫郁安,邵絮晚已經等在那裏,就連一直從被溫郁安堵回去以後就再也沒有說話的溫馨,也都跟着過來。
怎麼可能是蘇墨?
她現在只覺得陸清澤肯定是在開玩笑。
蘇墨是溫暖?怎麼可能?
溫暖是誰?溫暖是溫家唯一的一個孫女!是邵絮晚和溫郁安的掌上明珠,是陸清澤的未婚妻!
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她原本還以為蘇墨是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個女人,想用溫暖的名頭讓她跟陸清澤產生矛盾,但是,她竟然是溫暖?
她竟然就是陸清澤的未婚妻?
怎麼可能?怎麼會那麼巧?
不會的,一定不是,一定是哪裏出錯了。
蘇墨一定不是溫暖!
陸清澤的車停下來以後,邵絮晚就直接跑了過去。
蘇墨下車,她就直接拉住了蘇墨的手,一雙滿含淚水的眼睛,就那麼看着她,半晌,才說了句,「墨墨…」
蘇墨鼻子也是一酸,她緊緊握著邵絮晚的手,但是卻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太多的話語堵在嗓子裏,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
不敢說,因為不確定,不知道說出來的哪句話,會讓彼此空空增加了希望,到時候,又會希望硬生生的破裂!
邵絮晚含在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卻也同樣的什麼都說不出口來,蘇墨只能感覺到,她來着她的手,在顫抖,抖個不停。
「先進去。」溫郁安他看着這兩人,上前在兩人握著的手上拍了拍,「走吧,先進去。」
。
季凌夜安排人,給溫郁安和蘇墨抽了血。
原本邵絮晚是想抽血的,但是溫郁安卻不願意讓她挨那一針,
其實,他現在基本已經確定了蘇墨應該就是他們的女兒了,不然,沒有道理,蘇墨手上正好有那個疤,她又跟他母親長的那麼像。
而讓他氣悶的是,明明那麼多的線索擺在眼前,而這個女孩子有明明就在他們身邊,為什麼他們就沒有想過,她就是他們的女兒!
溫郁安看着那邊手拉這手的兩個女人,只覺若是蘇墨真的是他的女兒,若是他的女兒真的找回來了,那他,這一輩子大概也就真的圓滿了。
邵絮晚拉着蘇墨,從來了以後就一直沒有鬆開過,就連剛才抽血的時候,她也都一直握着她的手。
此時,見她抽完血了,一隻手按着她胳膊上的棉簽,眼中含着淚,一直在低低問著蘇墨疼不疼。
蘇墨搖頭,想伸手去幫邵絮晚擦一下眼淚,但是,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的停住。
她的手也在顫抖。
邵絮晚見狀,直接拉着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
蘇墨手上把她的眼淚抹掉,但是自己這邊卻流下了眼淚。
季凌夜在旁邊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難道這就是緣分?蘇妹子要真的就是暖暖的話,那清澤,你們兩之間可就不止是緣分二字了,我覺得這就應該叫命中注定了。」
「兜兜轉轉,不管分開多少年,不管你們認不認識彼此,只要在人群中遇到,那麼你們就會在一起,是這樣嗎?」
季凌夜只覺得緣分的奇妙,但是陸清澤想着的卻是,當初蘇愛蓮彌留之際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她又是為了什麼死活不都肯告訴墨墨她是誰?
如果說,之前她是怕墨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以後,自己會被牽連進去,可是到了彌留之際了,她應該就沒有了這方面的顧及了吧?
陸清澤皺着眉,想不通。
不過,不管怎麼樣,就像季凌夜說的,他都感激。
感激墨墨當年沒有真正的受到傷害,也感激,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陸清澤轉頭看了眼那邊站在一起相互擦着眼淚的兩人,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無論如何,如果墨墨真的是絮晚阿姨和溫叔叔的女兒的話,這都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結果出來需要幾個小時的時間。
這期間,不知道溫老爺子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大晚上的直接跑到醫院來了。
看到蘇墨,他直接就迎了上去,「孩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咱們是有緣的。」
蘇墨雖然不知道溫老爺子為什麼會這麼說,但是,老爺子此時激動的心情她卻是可以看得出來的,雖然還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蘇墨還是叫了老人家一聲「爺爺。」
即便,到最後,她不是溫家的人,那麼這一聲爺爺,也總是不會叫錯的。
「哎哎!」溫老爺子,當了一輩子兵的人,此時聽到蘇墨這一聲爺爺,竟然也覺得眼眶一熱。
暖暖是溫家唯一的一個女孩兒,他對暖暖的疼愛,絕對比家裏那兩個臭小子要多的多,當時,溫錦還沒有出生,他身邊只有三個孫子輩的。
溫筠和溫蒔,一個總是沉默不語,一個每天就知道捧著一本書。
這兩個小子,沒有一個讓他打心眼的喜歡的。
也就溫暖,他這麼一個明明當了一輩子的硬漢子,愣是招架不住暖暖輕輕的一句撒嬌。
此時,看着蘇墨,他只覺得,若是蘇墨真的就是暖暖的話,那他,這輩子就真的死而無憾了。
他,就算是現在死了,也都真的沒有一絲遺憾了。
眾人又不知等了多長時間,這期間,沒有一個人說要回去等,也沒有一個人有一丁點要離開的意思。
當裏邊的醫生拿着手裏的那張薄薄的紙走出來的時候,站在門口的幾個人,卻都覺得他的腳步像是踩在他們心上一般。
尤其是邵絮晚。
那個門打開的瞬間,她直接就抓住了蘇墨的手。
蘇墨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她說:「邵阿姨,我一直特別喜歡您,不管今天結果怎麼樣,我都,一直特別喜歡您。」
邵絮晚嘴唇抖的厲害,她看着蘇墨,忽然間覺得,就算不是,她也願意把蘇墨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的疼愛。
蘇墨笑着看着邵絮晚,「走吧。」
「好。」
邵絮晚聲音都是顫抖的,足見她現在又多緊張。
而此時,溫郁安和陸清澤兩人也沖着這邊走了過來。
溫郁安拉住了邵絮晚的手,而陸清澤,卻緊緊的抱住了蘇墨的肩膀。
「不管怎麼樣,我都在。」
剛才跟邵絮晚在一起的時候,蘇墨一直都是冷靜的,邵絮晚一直在哭,而她卻一直在充當着安慰人的角色。
可是現在,陸清澤過來,就這麼一句話,像是擊中了她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一般。
她笑了下,對他重重的點點頭,從剛才開始,一直慌亂不安的心,也似乎在一瞬間,落到了實地。
「怎麼樣?」季凌夜見那邊人出來,就直接上來問了一聲。
那人沒有說話,把手中的那張紙遞給了季凌夜。
季凌夜看了眼后,抬頭看着蘇墨和邵絮晚,笑了笑。
「邵阿姨,恭喜你,找回暖暖妹妹。」
邵絮晚有那麼一瞬間沒有回過神來,幾秒后,她才忽然上前拿過了季凌夜手中的那薄薄的一張紙,看了一眼,她就忽然捂住了嘴。
片刻后,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從她那裏傳了出來,多少年的壓抑,多少年的苦澀,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一般。
暖暖,她的暖暖,終於回來了,她的暖暖,竟然真的回來了…
一個持續了二十多年的噩夢在這一刻忽然被人叫醒,她再也不用怕了,再也不用怕,她的暖暖,會吃不飽,穿不暖了,再也不用怕她的暖暖在外邊會被人欺負了。
周圍的人看到中間哭的不成聲的邵絮晚,全都紅了眼眶。
蘇墨被陸清澤抱着,眼中的淚也在不停的往下留着。
媽媽?她有媽媽?是嗎?
是這樣嗎?她以後…真的有家人了,有親人了,有父母了,有…真正把她當女兒的父母了,是嗎?
蘇墨身體抖的厲害,陸清澤直接一把把她抱進了懷裏。
在把臉埋在陸清澤胸口的那一瞬,蘇墨忽然也哭出了聲音。
若說邵絮晚這些年苦,那她的苦,又何嘗少了?
溫郁安偷偷抹了一下眼淚,上前扶起了邵絮晚。
「不哭了,晚晚,暖暖她回來了就好,咱們應該高興,不哭了,乖,不哭了。」
不知過了多久,邵絮晚的哭聲才停了下來,溫郁安扶着她站起來,邵絮晚站在蘇墨面前,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句,「墨墨,暖暖,我是媽媽。」
「我的暖暖,我是媽媽,你,還記得媽媽嗎?」
蘇墨紅着眼眶從陸清澤懷裏抬起頭來,看着邵絮晚,她終於叫了一聲,「媽。」
「暖暖…」邵絮晚哭着叫了一聲,上前抱住了蘇墨。
溫郁安抬頭看着天花板快速的眨着眼睛,想要把眼中的淚意忍回去,但是,終究沒忍住,一滴從他眼角滑落,沒入髮絲消失不見。
他快速的擦了一下眼角,而後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邵弈不自覺的轉過身去,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抹了一下濕潤的眼角,而後轉過頭來,看了眼陸清澤,「沒想到,你終究還是成了我的妹夫。」
陸清澤也忽然笑了起來,「是啊,沒想到,終究還是成了,你的妹夫。」
邵弈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當初護著暖暖,也謝謝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你小子,竟然比我們都先找到。」
陸清澤笑了一下,看了眼那邊抱在一起的三人,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他的墨墨,他的暖暖。
季凌夜也在旁邊沾了沾眼角,「還從沒有見過母女相認的場景,這些年,邵阿姨和蘇妹子都受了不少苦,幸虧,老天待他們不薄。」
陸清澤笑了下,是啊,幸虧,老天的眼睛還沒有瞎!
溫老爺子從結果出來以後,就沒有再往前湊,一直把空間留給了中間的一家三口。
此時,他忽然笑了起來,「我啊,感覺我還能再活十年!」
說着,老人家的眼眶就忽然一紅。
「真的,我覺得我還能再活十年,我還沒有享受過我孫女給我的天倫之樂,我還要再活十年!」
副官在旁邊看着老人家的樣子,也忍不住心頭一熱,不住的點頭,「是,您肯定還能再活十年,看暖暖小姐,跟陸少將,給您生個重孫子出來。」
「哈哈哈,是!一定要!」老人家的笑聲回蕩在樓道里,但是,他卻還是不動聲色的抹了一下眼淚。
「好,真好。」
說完,老人家忽然把臉埋進了雙手中。
他還以為他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那個可愛的小孫女了呢!他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了…
副官站在老爺子身邊,看着老爺子深吸兩口氣,壓下了心裏翻滾的情緒,終於笑了笑,「喜事,大喜事!老首長,回去咱們可得擺上幾天的喜宴的吧?」
「哈哈哈,是!」老爺子抬起頭來,不動聲色的抹了下眼角,「必須要擺喜宴,小弈的飯店裏,擺上幾天的流水席,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咱們溫家的大喜事!」
邵弈笑着點點頭,「行!全京城人免費吃都沒問題!」
「哈哈哈…」老爺子又是一陣笑聲,笑的無比暢快。
「那個,時間不早了,要不大家有話回家再說,或者明天再說也不遲,你們說呢?」
季凌夜看着這樓道里又是哭又是笑的,大晚上的着實太吸引人的眼球,就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對對,回家說,今晚暖暖回溫家。」
老爺子直接一句話拍板了。
溫郁安和邵絮晚當然沒有意見,陸清澤卻嘴角抽了一下。
不過,片刻后溫老爺子就又說了一句,「臭小子你也去,暖暖她這麼多年沒在那邊住過,你真放心她一個人去?」
陸清澤這才笑着點了點頭。
眾人都沒有意見,正準備往外走,就見到那邊含着眼淚走過來的溫馨。
她看着蘇墨和邵絮晚夫婦,眼中淚光閃動,無比激動說了句,「爸媽,恭喜你們,找回了暖暖妹妹。」
「暖暖,歡迎回家。」說着,她便上前抱住了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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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累死玖玖惹,我又馬不停蹄的去碼明天要更新的內容了~么么噠~
恭喜墨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