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3:重拾記憶
徐雅跟霍仟源,倆人沒說啥話,一起回到屋,徐雅將睡着的小兒子放到屋裏。
國慶跟民慶追着徐雅屁股後面。
霍仟源想跟媳婦說點話,可見倆兒子跟狗皮膏藥似的,神煩。
「你們倆去門口蹲著,我跟你媽說點話。」
國慶護犢子似的打了霍仟源一巴掌,「不走,你走,這是我媽媽。」
民慶也是傲嬌的瞪着親爹,「幹啥啊,你攆走我們想幹啥。」
霍仟源抓起倆兒子,往一邊提溜了下。
「不幹啥,大人說話,小孩子出去玩。」
民慶癟癟嘴,牽住哥哥的手,「咱走,找二叔去,吃飯。」
徐雅一聽,這才想起,「我都忘記了,咱還沒吃飯呢。走,媽媽給你們做好吃的去。」
未等徐雅出門,院子裏霍仟松就說了句。
「嫂子,你就別忙了,小娟在做飯。」
「行,今兒就讓小娟做,將家裏的熟肉,放點白菜蘿蔔粉條,一燉就行了。家裏的餅子放鍋里熱一下。」
徐雅交代著,霍仟松應聲去快速去找杜小娟。
堂屋炕上,剩下他們夫妻倆。
「小雅,這次哥謝謝你。」
「源哥你跟我客氣呢?我從你手裏拿了一千多,我可都沒跟你說謝謝,我覺著咱倆之間,沒必要說謝謝。你要是說,就是不跟我親。」
霍仟源面色輕鬆了起來。
「親,這世上,現在就咱倆親了,咱倆才是一輩子走到頭的。小雅,過了年,咱就回疆域。哥掙的錢,都給你拿着。」
「我可不是為了你的錢,我是為了你這個人。我知道姥娘的事兒讓你為難了,不過,咱們每年給錢也行,只要能讓姥娘體面的過餘下的人生,花多少錢都值得。」
霍仟源爹媽走的早,無法盡孝,徐雅想着,她就算是幫去世的公婆盡孝了。
霍仟源聽着媳婦的話,一直安靜的點頭。
「你說的對。」
但這些事兒,尤其是願意花錢的事兒,可不是一般人願意去做的。
霍仟源的心底里,對徐雅的感謝,一直存在着。
「源哥,別多想了。只要能用錢解決的事兒,那就不叫事兒。等吃了晌午飯,咱們去村子裏溜達下,我帶你出去走走。你不是一直說,只要讓你回到村子裏,你就能找回那些記憶,那咱就出去找找看。」
霍仟源一聽,硬氣的臉帶了淡笑。
「成,吃過飯就去。但咱不帶兒子。」
午飯後!
霍仟源還真是,將軍慶給了杜小娟來看着,國慶跟民慶,也都交給了仟松,就是讓仟松在家裏帶着倆孩子,不出門就成了。
徐雅跟霍仟源,倆人從家裏出去,沿着之前走過的路。
不過,當年徐雅下鄉當知青的時間是酷暑六月天,現在是冬天罷了。
但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徐雅嘴角的笑,就沒消失過。
皚皚白雪中,穿着軍裝的男人,身材挺拔,魁梧高大,身邊站着一個嬌俏一身紅襖子的姑娘,姑娘的頭髮烏黑髮亮,編成兩個大辮子,垂放在身後,淡紫色的圍巾將她俏麗的模樣,襯托的越發好看。
含笑的眸子微微彎成月牙兒的形狀。
男人瞧著身邊的姑娘,目光不由得放柔了下來。
踩着吱吱作響的白雪,他們從入口的小道兒,一直走到東大河那邊。
冬天,幾乎沒人下地,像一些小道,是沒人走的,正是因為沒人走,白雪依舊存在。
這兩天的太陽其實還好,但溫度低啊,積雪完全沒有融化的樣子。
霍仟源聽着徐雅說,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我的眼光真好,那麼多的知青中,第一眼就相中你了。你眼光也好,願意跟着哥。」
徐雅伸手捶了他一把。
「才不是你眼光好,那是我長得俏。當年,來鄉下的時候,我才十幾歲,真水靈著呢。你偷偷的喜歡我,喜歡未滿十八歲的人,那就是犯罪,曉得不,你是在犯罪。」
霍仟源就是低聲笑,笑聲從胸膛深處發出來的。
沿着佈滿積雪的河坡走,根本遇不到人,霍仟源的舉動也跟着放肆了起來,從徐雅挽着他的胳膊,到他抓起徐雅的手,再到,他將人給緊緊的抱在懷中。
「我得好好想,那個時候我的小雅長得是什麼樣子。」
徐雅輕微動,聽着他的話,就很是心動,美好的回憶席捲而來。
霍仟源盯着徐雅嬌俏的臉,情動而起,眸子神色暗沉,佈滿情慾,低首攫住她的唇瓣,狠著勁兒的親了一番。
野外啊這是。
徐雅害怕,有些保守的她,不敢這樣,也不許霍仟源這樣做……
她伸手猛地將人給推開了,卻不料,霍仟源站在的位置,本就是下坡路,腳底下的積雪也滑,老霍整個人出溜一下,順着就河裏滑。
徐雅就覺著胳膊一松,見霍仟源順着河坡滑了下去。
「源哥……。」
徐雅忙着就追着下去。
卻聽霍仟源大聲喝了一聲,「站在原地,別動。」
他沒爬起來,只聽撲通一下,掉在了河道里的冰上。霍仟源正慶幸自己沒落水裏,張口剛想跟徐雅說話。
只聽的冰塊咔嚓幾聲。
完犢子!
冰裂開了。
「源哥,你伸手,我拉你上來,冰裂開了,你快出來啊。」
這大冷的天,就是霍仟源一個漢子,落到冰水裏,也凍的不輕。
霍仟源咋能去拉徐雅的手,萬一把媳婦再給弄水裏來。
最後……
老霍還是從河水裏出來的,不過卻在被冰水凍到神經的那一刻鐘后,有股子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從他的四肢百骸中往他的腦子上涌。
第一次親吻徐雅時候的忐忑,他的小心翼翼,怕被嫌棄,被討厭。
第一次牽手,約會時候遇到的場景。
還有更早,他第一眼看到徐雅的時候,心道,咋那麼清純可愛的小丫片子。
聽說還是個高中生,霍仟源頓時對人家小姑娘給惦記上了。
但很慫的他,不敢說。
雖說,在老家鄉下,也有十六七歲的姑娘嫁人的。
但徐雅不一樣,她是從城裏來的,跟鄉下的姑娘不一樣。
霍仟源想着,自己就是想着,念著,先不動,就偷偷的守護著,等着她長大,給自己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