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蓋聶回歸（2）

「你認為秦政是暴政，認為它壓迫了你的自由。

最終還是你的心胸、目光太過狹隘。」

「罷了，跟你說這些也是無用，雙方理念、追求不同，也沒有絕對的對錯。

只是你們實力不如人、敗了而已。

你和人宗都已經敗了。

而且你們也沒有後悔回頭的餘地了，你就算承認了失敗也無用。

始皇帝陛下、不需要你們。」曉夢好似已經沒有爭辯的興趣了，直接將這個話題說到了最根本處。

人宗和逍遙子都失敗了，而且想認輸投降都不行。

逍遙子嘴角抽動了一下，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說、能說什麼。

因為不管說什麼，現在的情況，都根本不利於他。

「呲～！」曉夢長劍出鞘，淡漠道：「來吧，看在同為道家的份上，我親自送你一程。」

逍遙子渾身法力頓時提到了最高，沒人想死，包括他。

「轟！！」

…………

一處密林之中。

東侯太一頗有興趣的看着前方黑衣帶着斗笠的墨家巨子，淡然道：「我們應該見過。」

墨家巨子看着東侯太一，一股恨意沒有掩飾、也掩飾不了，「的確見過，日日夜夜我都恨不得將你抽皮扒筋粉身碎骨。」

「呵，有趣。」東侯太一聲音冷了下來，「看來我們之間是有仇了，只不過本座一生之中，仇人無數，你又算得了什麼？」

「罷了，本座也沒興趣與你多說，身為墨家巨子，這個身份倒是可以生擒。」

說完，手掌一伸，亞聖的實力傾巢而出，彷彿滔天巨浪一般、壓向墨家巨子。

只是短短數個呼吸，墨家巨子便摔倒在地，頭上斗笠也消失了，露出了一張讓東侯太一還有印象的面容。

……

李牧神色凝重無比的看着不遠處，心中知道，今日、他恐怕已經逃不了了。

因為他面對的，是張儀。

「李牧，只要你願意跟我回去，可以不死。」張儀胸有成竹道。

「回去？去被囚禁一輩子、看着你們耀武揚威嗎？」李牧冷笑，不屑說道。

「不，我是在給你一個機會，如同趙雍他們一般，你們有機會看到一個史無前例的帝國！

你們做不到的事情，由我們來完成，這不也是一件幸事嗎？

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想、卻還根本沒機會看呢。」張儀認真地說道。

「哈哈哈，好一個張儀，果然是能說，可惜，我李牧根本不在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牧大笑、不屑道。

「罷了，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出手了。」張儀輕嘆一聲。

……

數百萬里長的山脈之中，無數的深山老林，還有那彼此起伏的獸吼聲，正演繹著一幕又一幕殘酷的追殺。

轟鳴聲不斷響起又落下，一條又一條的生命消失在這山脈之中。

反秦聯盟正在遭受着一次巨大的打擊。

甘羅站在機關城廢墟的上方，目光掃視着四面八方，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還是不能畢全功於一役。

不過、只要抓住了吳起、楚南公、墨家巨子、伏念這些主要人物，剩下的人已經完全不足為慮了。

……

時間一點點過去，那數個地方震動九霄的轟鳴聲漸漸落下。

吳起被王翦、尉繚兩人不斷打傷，結束也只是很快的事情。

李牧被張儀打敗，可惜的是，李牧竟是剛烈之極，直接自殺了。

伏念被朱雀壓制、楚南公被黑水玄蛇壓制，張良被六劍奴壓制……

高漸離被姬川生擒，逍遙子被趕來的北冥子生擒，農家魁首被田因齊生擒，等等的人，有一定身份地位的大部分被生擒，其餘者皆是殺死。

甘羅所帶來的一百多人中，最弱也有着賢人境界的實力，精通殺戮。

不過也有一些人，卻是正在逐漸逃脫之中。

比如蓋聶四人，比如白亦非等等。

這場追殺，一直持續了數個月，方才徹底落下。

當然，甘羅等主要人物，早在當天便已經向咸陽趕回。

反秦聯盟的大人物、高層，幾乎都被殺死或生擒，剩下的、已經不用他們親自出手了。

一戰之下，神州大地上反秦聯盟的實力，被消滅了九成多。

畢竟能去機關城參加這次聚會的，幾乎都是反秦聯盟中的精英。

這一戰後，反秦聯盟再沒有了什麼強橫的實力。

大魚頂多三兩隻，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咸陽城中，帝子受嘉獎了不少人，他雖從沒將這些人太放在心上，但能將他們消滅，自然也是高興的。

這一戰的消息傳遍天下后，大秦又穩定了一分。

因為絕大部分百姓，對於復國真的已經徹底絕望了。

如此，不跟着大秦走，還能如何？

甚至有不少原本是反秦聯盟中的人，自己都悄悄退出了。

隨後，對付反秦聯盟的行動，卻並沒有松下來。

反而趁著大獲全勝，反秦聯盟人心不穩，投降者不少的情況下，乘勝追擊，不斷清剿著各地的反秦人士。

其中，自然發生了許多的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不知是冥冥中註定的，還是怎麼了，蓋聶、衛庄都參合了進去。

走一路，被甘羅追殺了一路，所到之處，清剿了一片又一片。

讓他都不得不佩服，縱橫果然厲害！

要是沒有對方挑起各種江湖風波，還真難對付那些隱藏非常深的人物，畢竟都不知道是誰。

除了蓋聶衛庄，還有項羽、天明、高月三人之外，也有一人、在與蓋聶作對，參與了其中。

更準確的說，是懷疑蓋聶就是秦國的卧底。

也正是在這種不斷的糾纏之下，牽扯出來的人物才越來越多，然後被甘羅一網打盡。

這個人，就是從機關城中，僥倖逃脫的白亦非了。

當初的幾大代表，只有他一人逃過了那一劫，在如今反秦聯盟中的地位，可以說是很高。

從韓地、到趙地、再到燕地、齊地、楚地、韓地、最後是關中之地。

數年時間，甘羅指揮着人，追着蓋聶他們殺，幾乎將整個神州都清理了一遍。

反秦聯盟的實力，再次去了七成左右。

始皇帝二十九年四月。

蓋聶等人被追殺進了關中之地，白亦非聯繫了很多被遷移到關中之地的富戶。

一番糾葛，有數千戶被一網打盡，這一次、白亦非也沒能例外，被生擒。

沒多久，白亦非對外公稱被囚，而老秦人大氏族之一白家，多了一位族人。

這位族人很快便參軍，而且直接到了白起麾下擔任副將，官職三品。

八月，走投無路的蓋聶等人，也終於被抓了。

……

一行五人被押送去咸陽的路上。

雖然並沒有限制他們說話的能力，但五人都有些沉默。

逃亡數年，終於還是被抓了。

詭異的，他們居然感到了一抹輕鬆。

「你還是不肯承認嗎？」忽然，衛庄平靜說道。

立刻，吸引了天明三人的目光，甚至還有不少押送他們之人的目光。

「我不是陛下派來潛伏的。」蓋聶閉着眼，也平靜地說道。

這句話他已經說了很多次，這是他的真心話。

但事到如今，衛庄、項羽都還是不肯完全相信。

「大叔、我相信你。」成熟了許多的天明堅定道。

「蓋叔，我也相信你。」越發美麗動人，亭亭玉立的高月小臉堅定道。

衛庄、項羽深深看着蓋聶，雖然他們也願意相信，但太多的事情告訴他們，不能相信。

比如蓋聶從不主動殺秦國之人，從不稱呼嬴政二字，從不讓天明高月殺害秦國之人，幾年來，那麼多人都被抓了，只有蓋聶，帶着三個累贅、卻走到了最後。

等等巧合、事情，讓他們還是無法相信。

「那你是如何退出大秦朝廷的？」衛庄沉默數息，再次問道。

蓋聶睜開了雙眼，似乎回憶到了很多，平淡道：「不知什麼原由，被陛下貶黜。」

幾人包括押送他們的人，都是一愣。

忽然間，衛庄和項羽有些相信，蓋聶不是嬴政派來得了。

但他為什麼要貶黜蓋聶？

難道他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

他們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大叔，始皇帝是什麼樣的人啊？」突然，天明皺着眉問道，好似有些困惑、不解。

蓋聶看向天明，肅然道：「天明、陛下是什麼樣的人，都在你這些年的經歷之中，好好去思考，相信自己。」

天明皺着眉回想着，霸道、殘忍、殺了很多很多的人。

誰敢反抗他，他就殺誰。

百姓的負擔也很重，但聽不少人說過，負擔雖重，但比以前六國在時還好些，起碼不用打仗，不會被人隨意欺辱……

而且那些追殺他們的秦國人，好像都對他敬若神明……

不止他在想，高月也在想。

而衛庄和項羽，則還是在想着嬴政貶黜蓋聶的事。

……

幾天後，他們被押送到了咸陽，衛庄、項羽二人被囚禁起來，如同大秦抓到的六國高層一樣。

蓋聶、天明、高月，則是被人帶進秦皇宮。

巍峨聳立、氣勢雄偉的秦皇宮，讓從沒有見過的天明、高月，有些拘束。

內侍讓天明二人在外等候，蓋聶獨自進入了闊別十幾年的大殿之中。

熟悉的感覺，讓蓋聶在這天下最危險的地方，卻感到了陣陣輕鬆，一絲不苟地行禮道：「蓋聶、參見陛下。」

「起來吧。」帝子受仍是高高坐在上方，數年時間，根本不能在他的身軀上留下任何痕迹，淡漠的目光看向蓋聶。

成熟滄桑了許多，如果說離開咸陽前的蓋聶是一把鋒利、寒光四射的寶劍，那現在就是一把收入鞘中的寶劍。

更加的危險。

「縱橫，你可找到你的道了？」帝子受淡然道。

「回陛下，已經找到。」蓋聶肅然道，當年陛下說他更適合江湖，他不明白，現在他明白了。

他的縱橫之道，不在朝堂，而在江湖。

「好，你先修養，待突破之後，朕再對你任命。」帝子受語氣中多了一抹讚賞。

「謝陛下。」蓋聶行了一禮，一向平靜的臉色帶着肅然懇求道：「陛下，蓋聶有一事懇求。」

「那兩個孩子？」帝子受淡淡道，目光望向了大殿之外，穿過層層空間，將天明高月看的透透徹徹。

他們身上的確有天的氣息，他手中蒼龍七宿的盒子也好似起了感應。

一瞬間，心中很多的猜測，便都確定明白了。

「是，他們從沒有真的與大秦為敵。」蓋聶低下頭。

「你將那男孩帶下去教導，女孩朕會讓東侯教導。」帝子受同意了，兩個無關緊要的少男少女罷了，還不放在他心上。

「喏，謝陛下。」蓋聶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又是一禮。

帝子受揮了下手，蓋聶恭敬地退下，他沒有問他這十幾年的經歷，究竟是怎麼回事。

因為根本沒必要。

在陛下心裏，在他自己心裏，他從來都是大秦的人，如此就可以了。

大殿之中，又安靜下來，帝子受目光看向大殿外的蒼穹，該開始了。

一抹極為鋒利的冷光閃過，透著濃濃的雄心。

處理一會政務，親自前去蜃樓的煉製地方看了看，還有不到一年時間，蜃樓便能功成。

隨後，帝子受便繼續一心放在了朝堂之上。

如今的大秦，相比較於幾年前，更穩定了許多。

一統神州將近三十年了，一代人出生，加上大秦和帝子受的強勢，昔日的他國之人幾乎都已經對復國絕望。

還有老秦人的不斷增多，關中之外百姓實力從沒有增加過等等的原因，大秦朝廷對神州大地的掌握，已經達到八點多。

而神州之外的草原、百越之地，還有不斷被攻下的地盤，掌控力也有七八左右。

這些年，大秦對外的攻伐腳步，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停過，除了匈奴，其它民族滅的已經有十幾個。

所過之處，只有一個字，殺。

哪怕沒有百姓遷移過去，也要將地盤佔據。

所以內政加上外攻兩方面加起來，大秦的氣運之力，增加的不少，五龍真氣達到了三千一百來丈。

帝子受他和大秦對這方世界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

（第二章，八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