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鎖定嫌疑人
劉女士離開后我們坐在車裏討論起偷包人,陸凌雲告訴我說,如果偷包人和炸毀公交車的是一撥人,那麼可以肯定一點,嫌疑人在兩人以上,因為這種碰瓷偷竊的犯罪手段,需要同夥配合作案。
我們還在說着的時候,金泰迪拎着一個紅色大行李箱風塵僕僕的趕來,他把東西搬到車後備箱,嘴裏不停說着道歉的話。
「陸隊,真不好意思,多玩了兩天,我也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案子。」
「沒事,回來就好,趕快熟悉案情,幫我分析一下嫌犯的作案動機和可能逃跑的方向。」
「是,陸隊!」金子臉色嚴肅的接過陸凌雲遞給他的資料夾,扶了扶眼鏡安靜的翻閱。
「小彥,我們去劉女士剛才提到過的丟包地點,看看離爆炸點的距離。」
「好。」我聽着陸凌雲的指揮,去往和平路。
「陸哥,只有三條街,天子街,風雨街再就剩廣濟街,而且都是雙向兩排車道的小街路,直線距離爆炸位置五百米。」
陸凌雲聽到我的彙報臉上露出笑容,說道:「金子,你怎麼看?」
「兩起案子發生在一個區域,很明顯疑犯平時的活動地點應該就在附近,他對周圍環境十分熟悉,可以有效的克服作案時的心理恐懼感。」
「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嘛?」我費解的問道。
金子解釋說:「人和兔子怎麼能一樣呢?再說兔子不吃窩邊草也不是來形容罪犯的。就我在大學時學到的諸多案例來說,往往真正實施作案的都是周圍熟悉的人。餐館老闆六歲兒子被害案,兇手是經常關顧店裏的一位食客。」
「聽你這麼說我都不敢和人交往了,這也太壞了吧。」
陸凌雲把車子停在路邊,解開安全帶側過身子面向我說:「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壞人少,只要擦亮眼睛提高警惕,不給壞人留作案的機會,我們就能保護好自己和家人。」
「嗯~~陸哥說的對。」
陸凌雲推開車門下去,我和金子也趕緊跟上。
我們在和平路廣濟街至天子街走訪了很多門市,對白天的爆炸案和皮包失竊案一一進行查問。
商戶大多在白天被二隊的人詢問過,所以面對我們失去了耐心。
我憋著一口氣問了兩家不想再繼續走下去,陸凌雲和金子似乎對這種事早已習慣,他們沒表現出我的這種態度。
「小彥,給你車鑰匙,你先到車裏休息一會兒。」
「不用~~我再走兩家。」我沒敢說出心裏的想法,是不希望被他們當小孩子看。
我想這也許就叫做:成長。
「行了,去吧,等我和金子累了再換你去調查。」陸凌雲笑着把車鑰匙塞到我手中,他蠻了解我的。
我獨自返回到越野車內,打開空調調整座椅,舒服的坐着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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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不上氣···我···
我感到脖子被什麼東西纏住,呼吸不上來,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懸吊在半空中。
雙手拚命扒著束縛我的繩索,兩隻腳不停擺動,越掙扎越喉嚨越緊。
我要被弔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絞刑嗎?
用盡最後的力氣努力去看四周環境,這裏是一間舉架很高的廠房,我看不見腳下以及身後是誰在拉着繩子另一端,但可以肯定,那人是想要我的命。
雙腳蹬了兩下,身體變得直挺,我從夢魘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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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喉嚨里卡的難受,我停不住的咳嗽,忽然車門被拽開,陸凌雲一臉緊張的出現在我面前。
「小彥!你怎麼能開着空調睡著了呢?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
「我···咳咳····」我想說不是因為空調,可嗓子還沒緩過來。
「陸隊,我這有礦泉水。」金子遞過來一瓶水,陸凌雲趕緊擰開給我喝。
灌了幾口感覺好多了,陸凌雲還在提醒我乘車睡覺的安全注意事項,金子還跟着補充說明,我真是無奈了。
的確是我睡覺開空調不對,但還不至於一氧化碳中毒,有人被弔死這件事我還不好現在跟陸凌雲說了,畢竟金子還在呢。
「陸哥,我沒事了,我下次再也不開空調在車裏睡覺了好不?」
只有讓他明白我已經清楚認識到了錯誤,才能平息他的憤怒吧。
陸凌雲沉了沉氣坐在駕駛位準備開車。
「調查完了?我們去哪?」我好奇的問他。
陸凌雲沒回我,還是身後坐着的金子開口說道:「我和陸隊剛才在天子街的一家便利店門口找到偷包案事發的視頻,得趕快拿回到市局讓技術隊做對比,看看是否和爆炸案嫌犯為同一人。」
「這個厲害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聽說有線索我來了精神,把噩夢的事拋諸腦後,一心只想把爆炸案的罪犯抓捕歸案。
越野車開得飛快,到了市局我們急匆匆的去往技術科,陸凌雲沒有吝嗇這條重要線索,提前打電話告知了邢野。
很快技術科里聚集滿了人,有省廳派來參與調查的以及二隊、三隊的警員。
兩起案件的嫌犯照片進行細緻對比得出結論,正是同一人,更為關鍵的一點是在偷包案中,嫌犯沒有戴任何遮擋臉部的東西,並且他的同夥背影也出現在便利店的監控畫面中,個子在1米7左右,體態偏瘦,盜竊時的動作十分乾淨利索,應該是個慣犯。
邢野調集警力對這兩個人展開調查,很快收到回復。
帶爆炸物上車的男人名叫:史文,男,二十五歲,遼北人,來奉天十年有三次盜竊前科。他的同夥也是他的弟弟,史武,男,二十三歲,遼北人,也有兩次作案前科。
既然鎖定嫌疑人,那麼接下來的追捕行動就更加容易展開。
省廳的幹部授命刑偵二隊為主力,邢野帶隊對史家兄弟的進行抓捕。聽說還出動了武警部隊和防暴隊,陣仗肯定挺大,可惜沒我們一隊什麼事。
我氣得在陸凌雲的辦公室里轉圈圈,金子都坐不住了,說道:「陸隊,我們忙活一晚上,最後就讓邢處長一人立功,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陸凌雲閉着眼睛半躺在自己的椅子裏,嘴上叼著煙。
他好像真的很累,需要休息。
我那些要抱怨的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我猜他心裏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