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陸三歲
沒過多久,幾家人又送來剛做好的菜肴,我娘讓我搭下手把東西都給擺在桌子上,老村長親自為陸凌雲倒上高度白酒,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下,我真是捏了把汗。
「這杯我替陸哥來。」
劉叔皺着眉瞪我說:「成子你啥意思呀,今天我得跟陸隊長喝明白了,一看小夥子就是能喝酒的人。」
我舉著酒杯看向陸凌雲,他已經被灌的暈暈乎乎,可還故作清醒的伸手將酒杯接了回去。
「沒··沒事···我喝。」
「得嘞,那你繼續吧。」我把酒還給他,不再阻攔。
滿桌子的農家菜都是我平時最愛吃的,我從老娘那裏要來個大空碗在每個盤子裏夾幾筷子,湊夠小山高的一碗菜,然後找個空地蹲著開吃。
耳朵里聽着炕上那幫長輩和陸凌雲聊天。
沒想到村裏各家明年的計劃都被我聽個齊活。
王嬸是明年孔老二去省城上高中,想讓陸凌雲幫忙照顧一下。
老村長呢?倒是純粹因為階級關係。
至於劉叔,自然是年初黑子成親的事了,倒時想讓陸凌雲也過來參加,漲漲咱們村的氣勢。
聽他說,黑子媳婦在隔壁村地位不俗,人又好看,都說是一朵鮮花插牛糞,劉叔嘴上不說,心裏不舒服,準備找回點面子。
陸凌雲喝了太多,現在是人家說什麼他都答應。
我見他面紅耳赤說話也不利索,強忍着不笑出聲。
這頓飯吃到半夜,終於在陸凌雲躺在炕上爬不起來后草草結束。
我跟我娘收拾東西又忙活一陣子,我娘讓出東屋,讓我照顧陸凌雲,她則去西屋睡。
我把炕上的被褥鋪好,陸凌雲猛的坐起身吵著要去廁所。
我家是旱廁,哪像他家條件那麼好,屋外黑燈瞎火的怕他出什麼意外,只能硬著頭皮攙扶他出去。
萬萬沒想到回來以後才是我噩夢的開始,認識他幾個月第一次見他喝多。
從陸哥到陸寶寶,只需要一斤紅高粱再加上七八瓶生啤酒。
「熱!···好熱···」陸凌雲邊說邊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我怕他聲音太大吵到我娘,捂着他的嘴將他按在鋪好的褥子裏。
「陸哥,別拽了,拽壞明天沒衣服穿了。」
「不行!我熱~~」
「你別動,我幫你。」
我騎在他身上把毛衣毛褲拽下來,合計就剩秋衣秋褲沒問題了吧。
他還是不!
拽下毛衣的一刻,他順勢將襯衣也扒了下去。
呃···沒眼看了。
從脖頸到胸口粉紅的顏色是因為酒精的作用,赤膊著上身抓起棉被直接夾在腿間,一副幼稚至極的姿態。
這還是陸凌雲嗎?
真是難以將面前的這個傢伙和穩重冷靜的陸大隊長聯繫在一起。
我在他後背的方向找了個位置,準備睡覺,剛躺下不久便聽見身後有響動,沒來得及躲避,陸凌雲的手臂已經揮舞過來重重落在我的身上。
「噗————」我好懸沒吐口血。
「呃··陸哥···」一邊說一邊艱難的推開他沉重的手臂,大腿竟然也甩了過來,這下是完全無法掙脫了。
我代替棉被承受陸凌雲的夾擊,感受他身體炙熱的溫度,心···跳得好快。
還從來沒被一個男人抱得如此緊,原來就是這樣,很沉,但也很舒服。
緊張感慢慢消失,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便睡著了,再睜開眼時看到得是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歡兒?」我反身趴在炕上,後背和腰間還搭着陸凌雲的胳膊和腿。
彥歡側着頭盯着我,目光冷的駭人。
我身體一動陸凌雲也醒了過來,他幾乎半個身子都靠在我的背上,也許是宿醉引發了頭疼,他嘴裏發出一絲難受的聲音。
突然我感到身上輕了許多,陸凌雲意識到我們的距離趕緊坐起身。
「小彥,我襯衣呢?」他見彥歡也在屋子裏急忙用棉被擋在自己身上。
我爬起來在炕梢拿過他的衣服褲子,陸凌雲狼狽的把衣服穿好。
「我··我昨晚有點喝多了,沒···」他尷尬的問不下去,我淡淡的回道:「沒,啥事也沒有,都挺好的。」
給他吃個定心丸,可看他的臉色還是泛紅,怕是自己邁不過自己心裏那道坎了。
陸凌雲穿好衣服下了炕走到屋外,我透過窗子看他圍着越野車轉了兩圈,明白他想走的心情。
「歡兒,你去隔壁叫黑子,讓他把陸哥的車帶到鎮子上的修理店。」
彥歡冷漠的看着我突然飛身抓着我的領口按在炕上。
「你幹嘛?」我驚恐的瞪着她。
她撅著嘴兩隻手從下至上撩我襯衣。
「你是不是被那男人碰了?」
「沒~~」我不敢大聲喊,壓低嗓子回答她。
「他都脫乾淨了,咋能沒碰呢?讓我看看。」
我去!!這小丫頭在哪學的,怎麼總是讓我無言以對。
彥歡騎在我身上,我們倆在炕上拉扯,房門被推開陸凌雲從外面回來,見到這一幕,三個人都停止不動了。
我娘一隻手夾着臉盆,裏面放着溫水另一隻手推開陸凌雲的身子邁步走進來。
她瞥了一眼炕上的我和彥歡,沒好氣的說道:「大早上的鬧什麼?家裏還有客人呢,你們倆要玩去西屋。陸隊長,來,過來洗把臉。」
「哎~~謝謝阿姨。」
彥歡拽着我衣領的手始終沒放,小丫頭力氣還挺大,把我從炕上拉到地上就往西屋走,我扒著門說啥不鬆手。
陸凌雲洗過臉看向我們,終於露出笑容。
「小彥怎麼得罪表妹了?」
我眼珠子都快氣得爆出來,他怎麼好意思問這話?要不是他彥歡能生氣嗎?
我娘遞給陸凌雲一條新毛巾,打趣的說道:「歡兒是我準兒媳婦,合計今年或者明年給他們辦婚事。」
陸凌雲有些意外開口問道:「他們不是表兄妹嗎?」
「沒事,關係遠著呢。」
「哦。可法定年齡還不到吧。」
我娘拍着陸凌雲的胳膊說:「村裏都是這樣,先辦酒席,等有了娃歲數夠了在去補個證。你看成的那幾個小兄弟,就比他長兩三歲,孩子都滿地跑了。」
陸凌雲瞭然的點點頭。
我心想,看來這次過完年再出門,可不能跑回來了,真要是把彥歡娶了,耽誤她不說,自己這輩子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