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拿出自己的手機將照片拍下來,簡單翻看幾眼,果然是十二個女孩。隨後我又用庄辰的手機撥通自己的電話,並警告他:「皮草庄,這是我的手機號,如果打給你你敢掛斷,看看陳洪波,你就是下一個他。」
庄辰緊鎖眉心瞪着我,沙啞的嗓音從喉嚨里發出:「洪波現在在哪?」
我冷笑一聲沒回答他。
「陸哥,我們走吧。」
陸凌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多少已經感覺到了,拉着我離開包房,到了門外才開口問道:「小彥,剛才怎麼了?」
「哎~~沒事,陸哥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我怎麼這麼不敢相信這句話。」
陸凌雲對我的不信任真是讓人傷心,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
我們一邊往會館外走,我一邊問他幾個疑問。
「陸哥,他這裏明明是聚眾賭博,警方怎麼不來端窩?」
「你看見籌碼了嗎?」他反問我一句,才讓我忽然意識到似乎牌桌上真的少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他們真的不是在賭博?沒籌碼···難道只是玩玩而已···」
「那些坐在沙發里的女孩,你以為她們是花瓶,聊聊天玩玩手機,其實都在給那幾個富家子算輸贏,但誰能將他們的關係鏈接在一起?沒有籌碼沒有現金,連追查都變得非常困難,他們的背景超乎你的想像。」陸凌雲長嘆口氣,我聽出他話語中的無可奈何。
抬手搭在他的一側肩膀上,安慰的拍了拍。
「你呀就是太正直,警察的框框把你釘得死死的,我可不一樣,那話怎麼講來着:惡人自有惡人磨,對付那幫富二代就得靠我,光着腳踩他們的臉,夠噁心他們一陣子了。」
「臭小子,你可別惹事。」
「嗯嗯嗯···」
我們兩個出了電梯回到停車場,坐進越野車內,我趕緊將資料發送給金泰迪,讓他調查十二個女孩下落,除了已經證明死亡的姍姍,其餘的十一個成了找到佟樂的重要線索。
陸凌雲從庄辰那尋到的問題答案和我在陳洪波那裏逼迫得到的有些區別,我更相信陳洪波的說法,畢竟他騙我對他沒有一點好處,但是庄辰就不好說了。
他可能會擔心佟樂的事牽連到自己,然後告訴陸凌雲不真實的信息。
我們回到市局開始整理所有案件相關的細節,驚奇的發現十二星座名單中有三名女性分別在九月初,九月中旬和十月中旬失蹤,這裏包括曾經的天秤座女孩羅馨玲。
因為這些女孩都未跟家人提起過自己與佟樂的關係,所以警方一直沒有找到他身上。
現在來看的話,他極有可能是促成女孩失蹤與被害的主要因素,我想如果不是他,那就一定是庄辰,誰有這份名單誰的嫌疑最大。
法醫張姐那邊傳來一個顛覆我設想的報告,DNA比對結果顯示,並不是佟樂。
我提議帶庄辰回來配合調查,但陸凌雲說證據不足上面不會批准。
三起失蹤案上周才從各個區調到市局,現在由刑偵二隊負責,當我看見邢野出現在陸凌雲的辦公室那一刻,內心是抗拒的。
「你怎麼來了?」我兩條腿搭在辦公桌上,後背靠着椅背,厭煩的問道。
「凌雲沒跟你說嗎,二隊隊長因公受傷還躺在醫院,我暫時從省廳調過來接替他的工作。」
我坐直了身體用手拍打着桌面抱怨著說:「公安隊伍里那麼多優秀的人才,隨便一個做二隊隊長都能破案,可惜了···可惜了···」
邢野用手指着我,剛要發飆,被陸凌雲制止了。
「行啦,你們倆都少說兩句,辦案要緊。」
我和邢野互瞪了一眼都扭過頭不去搭理對方。
「那三個女孩資料給我看一下。」陸凌雲伸手接過來趕忙查看,我也湊到旁邊,拿起他看過的紙張。
九月初最先失蹤的女孩叫張夢,音樂學院大四的學生,23歲,奉天本地人,因為租房在學校周邊住,所以家人提供的時間大概在九月四日至九月十日之間,學校開學一周后仍不見她報道才聯繫的父母。
我在她的資料生日日期後面標註了所屬星座,為天蠍座。
九月中旬失蹤的女孩叫劉一丹,職業模特,21歲,吉林人,她的同事報警稱九月十五至十八日期間發現聯繫不上她。
劉一丹的星座為射手座。
十月中旬失蹤的女孩就是天秤座的羅馨玲,無業,24歲,安水人,十月下旬表姐來到她的出租屋發現她已經多日沒有回家於是報警。
這三個女孩的星座竟然相鄰,我覺得十分蹊蹺。
「陸哥,現在這麼看的話,你覺得她們三個還活着的可能性有多大?」我看着手中的照片,每一個女孩都有着出眾的容貌,不然佟樂也不會選她們做女朋友。
陸凌雲還沒來得及開口回答我的話,邢野搶先說道:「只要一天沒發現屍體,我們警方就會認定她們還活着,並且全力去營救。」
我嘟囔著嘀咕:「問你了嗎?就你話多。」
如果眼神可以充能,我想我和邢野碰撞出的電光火石足矣炸平這間狹小的辦公室。
正在我們互相鄙視對方的時候,桌面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陸凌雲接聽電話時的表情越發凝重,看得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放下電話抬起頭看向我和邢野,說道:「佟樂別墅的停車庫裏有發現,有早已被肢解的屍塊並且埋在地下的窖坑裏。」
聽到這個消息我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嘴。
放在我身旁的座椅忽然移動重重的磕在辦公桌上發出『咣』的一聲,我驚恐的轉過頭,發現邢野緊握著拳頭,一臉的憤怒,貼身的墨綠色警服因為緊繃的身姿撐得更加筆直。
這是一種當過兵的人身上才有的氣場,我雖然被椅子嚇到,但卻沒敢用話語懟他。
邢野是真的生氣了。
陸凌雲走到他面前,情緒也不是很好,不過他還控制得住。
「走吧,我們一起過去。」
一隊和二隊的隊員差不多都來到佟樂的別墅,法醫張慧蹲在停車庫的地上,小心的擺放着被挖出來的屍塊。
我遠遠的透過人群看見女人的小腿和腳,手臂放在另一邊。
屍塊分為兩種,有保鮮膜包裹的以及赤裸的,但是卻始終沒有發現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