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第644章

厲秋風心下驚疑,正要說話,卻聽圓覺在一邊說道:「阿彌佗佛。(狂·亻·小·說·網)[ωWw./XIAo/sHuo./Kr]施主所說的那位『蘭大夫』,可是江南第一神醫蘭七星蘭大夫么?」

灰衣人笑道:「不錯,正是這位蘭神醫。」他說到這裏,略停了停,接着對圓覺說道:「想不到大師久居河南,竟然也知道蘭七星的名頭。」

圓覺道:「貧僧雖然見識淺薄,只不過卻也聽香客說起過這位蘭神醫的大名。都說他有起死回生之能,即便是被牛頭馬面帶走了魂魄之人,只要蘭神醫出手,一定能將性命救回來。聽說蘭神醫最厲害的手段是得了華佗遺下的靈藥,能白骨生肌,端得是厲害無比。」

圓覺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厲秋風,道:「厲大俠,貧僧雖然不知道你和這位施主所說的那位慕容姑娘是哪一位,也不曉得她受了多重的傷。只不過既然是這位蘭神醫出手救治,想來定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那灰衣人微微一怔,道:「這位大師難道不曉得這位慕容姑娘的來歷么?」

圓覺搖了搖頭,道:「貧僧孤陋寡聞,不知道慕容姑娘是誰。」

灰衣人道:「我方才已經說過『慕容秋水為了救愛女的性命』,難道大師沒有聽到?」

圓覺一怔,道:「貧僧聽到了。只不過不知道這位慕容秋水,又是哪一方神聖?」

她此言一出,不只灰衣人心下驚愕,厲秋風也是面露不解之色。慕容秋水名震天下,江湖黑白兩道無不賓服。雖然柳宗岩與慕容秋水一向齊名當世,只是柳宗岩行蹤詭異,如神龍見首不見尾,江湖中人大多不識得此人。慕容秋水年輕之時卻是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得到他好處的武林中人着實不少。是以江湖中人都以為慕容秋水的武功和地位在柳宗岩之上,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自然也落在了慕容秋水的頭上。圓覺知道蘭七星的名頭,卻不曉得慕容秋水是什麼人,着實令人驚愕不解。

不過厲秋風轉念一想,圓覺離開無極觀,是在三十多年前。其時慕容秋水在江湖之中只怕遠不如後來出名,而圓覺當時只不過是一名火工道人,不曉得慕容秋水的名頭卻也並不稀奇。後來因為受雲真牽累,圓覺離開無極觀,到苦樂庵這樣一個小小尼庵出家。苦樂庵並非武林中的幫派,又處在窮鄉僻壤的荒山之中,來往香客不過是一些鄉村草民。是以這三十多年間,慕容秋水雖然名揚天下,圓覺長伴青燈古佛,沒有聽說過慕容秋水的名字,倒也不足為奇。

厲秋風知道圓覺稱讚蘭七星,是安慰自己,當下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了感激之意。只不過無意中恰好與黃旭目光一碰,卻見她面露凄然之色,心下倒是微微一怔,不知道黃旭為何神情如此凄苦。他心中此刻全是慕容丹硯的影子,雖然灰衣人說慕容丹硯性命無礙,他懸著多日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只不過對這灰衣人仍有懷疑,對他所說的話也不敢盡信。

灰衣人察顏觀色,知道厲秋風心中仍然驚疑不定,接着說道:「我知道厲大俠與這位慕容姑娘交情非淺,既然有蘭七星出手救治,性命必然無礙。倒是眼下有一件大事,不知道厲大俠有沒有興趣聽聽?」

灰衣人送了這樣一個大人情,厲秋風卻也不好駁他的面子,於是點了點頭,對灰衣人說道:「此地並非久留之處,咱們還是邊走邊說罷。」

灰衣人點了點頭,與厲秋風聯袂下山,圓覺帶着黃旭和苦樂庵眾尼跟在兩人身後。

厲秋風邊走邊道:「閣下還有一位同伴,不知道哪裏去了?」

灰衣人道:「我要她到山下備好馬匹,待咱們下山之後,便少了許多麻煩。」

厲秋風一怔,忍不住轉頭看了灰衣人一眼,道:「看樣子閣下早就胸有成竹,吃定了厲某一定會聽你的主意。」

那灰衣人嘿嘿一笑,突然伸手摘下了蒙在頭上的灰布。只見這人年紀在三十多歲左右,方臉大耳,鼻直口闊,相貌甚是俊秀。只不過面色過於蒼白,倒似剛剛大病初癒一般。

灰衣人道:「我原本不想與厲大俠有什麼糾葛,不過眼下看來,我要辦的事情,還要仰仗厲大俠出手相助,就不必遮遮掩掩了。我姓孫,草字光明。河南洛陽人氏。」

厲秋風見這人坦承姓氏,心下卻也是微微一怔。不過「孫光明」這三個字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倒略有些驚訝。他思忖了片刻,對孫光明說道:「原來是孫先生。不知道孫先生是武林中哪一位前輩的門下?」

孫光明微微一笑,道:「厲大俠果然爽快,不似尋常江湖豪客,一見面便說什麼久仰大名之類的屁話。孫某隻是江湖野人,無門無派,樂得一個逍遙自在。」

厲秋風與孫光明交過手,只不過兩人猝然相遇,只過了數招,不曉得他的武功家數。此時見他不願說出師承來歷,卻也不好勉強。兩人聊了幾句,孫光明這才說道:「厲大俠難道不想知道孫某到底要找什麼東西嗎?」

厲秋風道:「這是孫先生的私事,厲某怎麼好過問?」

孫光明道:「孫某既然有心與厲大俠結交,此事卻也不須隱瞞。孫某雖然不是武林中人,自幼卻最喜機關消息之術。仗着家中還有些積蓄,四處搜羅了不少前代留下的秘笈,藉以鑽研機關消息秘術。只不過越是研習,就越發覺得自己見識太過淺薄,實難窺探這門學問之萬一。是以孫某在十八歲那年,立志要成為能夠比肩公輸般的機關大師,便離開洛陽,雲遊天下,四處尋訪高人隱士,以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厲秋風聽他侃侃而談,心下暗想:「怎麼此人的口氣,與司徒橋如此相像?想來這些人修習機關消息秘術,過於沉迷,都成了痴人,變得瘋瘋癲癲。其實這些機關消息之術,無非是障眼法罷了。若是遇到武功高手,實是不堪一擊。窮畢生之力,鑽研這些雕蟲小技,耗費大好光陰,真是可悲亦可笑。」

厲秋風心下雖然對機關消息之術不屑一顧,臉上卻沒有半分鄙夷之色。只聽孫光明接着說道:「那一年孫從江南迴轉洛陽,途經鄭州,夜宿紫荊山小蓬萊寺。其時正逢十五,月光似水。孫某想起漂泊江湖多年,卻是一無所成,心下不免惶恐。忽聽得屋後有人小聲說話,似乎提到了『曹彬墓』三字,便即留上了心。

「那兩人小聲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即悄悄走出了院子。孫某知道曹彬是宋朝大將,有北宋第一良將之稱。此人雖然不似關羽、張飛那般能夠衝鋒陷陣、揚威於千軍萬馬之前的猛將,卻是一員極有智計的儒將。孫某自幼在洛陽長大,離著鄭州不遠,知道這位北宋第一良將去世之後,便葬在鄭州沙窩曹家坡。這兩人深夜之中暗中商議,又提到了曹彬陵墓,難道想去盜墓不成?」

孫光明說到這裏,看了厲秋風一眼,道:「厲大俠,你可知道最厲害的機關消息,都設置在什麼地方?」

厲秋風聽孫光明提到曹彬陵墓,早就猜到他想做什麼。是以沉聲說道:「自然是在帝王將相的陵墓之中。」

孫光明點了點頭,道:「厲大俠所說不錯。自孫某修習機關秘術之時起,卻也到過幾處古墓,研習墓中的機關消息……」

厲秋風心想:「什麼『卻也到過幾外古墓』,只怕是『卻也盜過幾處古墓』才是。」

卻聽孫光明說道:「洛陽是十三朝古都,出過不少帝王將相,這些人死後大多葬在洛陽城北的邙山。」

他說到這裏,微微一笑,道:「當日在邙山翠雲峰,孫某曾經見過厲大俠出手救人。」

厲秋風心下暗想:「此人自稱在虎頭岩下的山腹之中就曾見過我,想來在我身邊窺伺已久。當日在翠雲峰上,自己與於帆出手救助曲納吉,孫光明自然也藏在人群之中。當時我只道於帆主僕行蹤詭異,似乎不利於我,想不到另有所圖的卻是眼前這人。」

孫光明接着說道:「邙山位於黃河南岸,西接秦嶺,與崤山一脈相承。起自洛陽城北,沿黃河南岸一直綿延至鄭州。洛陽城四面平坦,這邙山倒成了北面的一道天然屏障,為兵家必爭之地。另外邙山風水極佳,素有生在蘇杭,葬在北邙之說,山中的大墓不知道有多少座。只不過千百年來,這些陵墓大多被盜。是以孫某到了邙山之時,幾乎已找不到一處完整無缺的陵墓了。」

厲秋風聽他自承在邙山盜墓,心下暗想:「當日司徒橋也曾經打着研習機關秘術的旗號在邙山大肆盜掘陵墓。這些人不顧天理人倫,做下此等惡事,卻又洋洋自得,毫無愧色,比之綠林盜伙,更加可惡。此人一心要與我結納,定然是另有圖謀。我須得小心在意,萬萬不可上了此人的大當。」

他正思忖之時,卻聽孫光明說道:「孫某在邙山沒有什麼收穫,這才雲遊天下,四處尋訪古墓。只不過天下能人異士不計其數,我找到的陵墓大半都已被盜,墓中的機關也盡數被人破壞。其時聽這兩人提到曹彬墓,心下倒是大為心動。」

孫光明說到這裏,轉頭看着厲秋風道:「厲大俠,你可知道孫某為何會對曹彬陵墓如此好奇么?」手機端閱讀:m.dushu.kr更多更好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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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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