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第455章

厲秋風和慕容丹硯等人跟隨司徒橋、朱三家從寺院門口走到正殿石階下,一直沒有什麼古怪。【狅-人-小-說-網】ΨωΨ。XiAoShuo'kR待眾人在石階下停住腳步,舉着火把向正殿照去。只見正殿寬五丈余,白牆黑瓦,甚是古樸。殿門和窗戶全都塗成黑色,火把光照之下,不時閃耀着極為詭異的黑光。

司徒橋在石階下來回踱步,偶爾抬頭向正殿和廂房掃視,口中還時不時地喃喃自語着什麼。慕容丹硯瞧著司徒橋行動古怪,悄悄對厲秋風道:「厲大哥,司徒橋在搗什麼鬼?」

厲秋風緊緊盯着司徒橋,口中說道:「瞧他的模樣,想來是有些着急。不過我猜他不是為了無法pòjiě機關着急,倒是因為沒有機關被人pòjiě了而着急……」

慕容丹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厲秋風這話是什麼意思。厲秋風見眾人都注視着司徒橋,距離自己和慕容丹硯有一段距離,這才悄悄對慕容丹硯說道:「若是我猜得不錯,這裏已經有人來過,而且將機關盡數pòjiě了。司徒橋本來一心想要將姚廣孝當年佈設的機關盡數找到后毀掉,以顯示他比姚廣孝更加厲害。想不到費了這麼大力氣,卻有人已捷足先登,他自然沮喪之極。」

慕容丹硯心下驚疑,過了片刻才說道:「姚廣孝已死了近百年,他又何必與一個死人一爭雄長?」

厲秋風道:「江湖之中,奇人怪事到處都是。就說鄧遙和林義郎,卻也不是壞人,只是為了一點點名利,便恨不能將江湖同道害死才能甘心。可是就在半日之前,咱們還曾與鄧遙和林義郎並肩禦敵,若不是到了這裏,又怎麼能看清這兩人的真面目?」

兩人說話之間,司徒橋已慢慢走上了石階。劉涌等人見他舉止古怪,卻都沒有跟隨。只見司徒橋站在正殿門前,先是在殿門口左左右右轉了兩圈,隨後又用手中的鋼抓在殿門上輕輕敲擊了數下。到得後來,只見司徒橋左手舉着火把,站在正殿門前僵立不動,彷彿被人點了穴道一般。

劉涌怕司徒橋出了意外,又不敢自行登上石階,是以對司徒橋說道:「司徒先生,是否有什麼難以pòjiě的機關?」

司徒橋背對着眾人,聽了劉涌的話后,卻沒有立即回答。過了片刻,只見司徒橋慢慢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這院子裏的機關,已經盡數被人毀了。」

他的聲音里全是沮喪,並沒有半分欣喜之意。

眾人聽了卻是心下大喜。楚丹陽笑道:「那咱們還等什麼?乾脆衝進殿內,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

朱三家和許成和點頭稱是,劉涌和清風道人卻覺得事情有異,兩人均是默然不語。鄧遙和林義郎各懷心事,卻也沒有說話。

慕容丹硯見司徒橋的模樣,悄悄對厲秋風說道:「厲大哥,你猜得真准!這個怪人真是因為機關被人毀了才會如此沮喪。」

驀然間只聽司徒橋一聲大笑,聲震屋瓦。這靜心寺中原本十分安靜,只能聽到火把燃燒時發出的噼啪之聲。卻聽得司徒橋笑聲狂野,倒讓眾réndà吃一驚。只是司徒橋笑聲越來越高,不知不覺之間,笑聲中卻又帶了哭音。到得後來,不知何時他的笑聲卻已變成了哭聲。初時只不過是小聲抽泣,到得後來卻變成了號啕大哭。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司徒橋又在搗什麼鬼。

直到過了半柱香工夫,司徒橋才收住了哭聲,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轉過了身子。火把光照之下,卻見司徒橋的眼睛竟然已經哭得紅腫,並非是做作假哭。只聽司徒橋說道:「這座寺廟中的機關已經被人盡數毀了,各位不必再有什麼擔心。pòjiě此處機關的那人,本事遠在我之上。他一路走來,並未觸動任何一處機關,只是到了這寺院之內,姚廣孝設置的機關消息太過厲害,他才迫不得已毀了機關的中樞。此處機關既然已經毀了,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各位請自便罷。」

司徒橋說完之後,彷彿全身力氣盡消,踉蹌了兩步,正靠在正殿大門旁邊的一根圓柱子上,雙目無神,獃獃地看着寺院大門。

劉涌見司徒橋如此模樣,雖然心下無數疑問,卻一句也問不出口。他心下暗想,這一路走來,司徒橋也算盡了全力。既然他說靜心寺中的機關已盡數被人毀了,想來也並非是謊話。念及此處,劉涌大步走到正殿門前,略停了片刻,伸出右手推開了殿門。

那殿門卻未上鎖,是以觸手即開。劉涌左手舉着火把,站在門口用火把向著殿內照了幾下,這才抬腿跨進殿內。清風道人和楚丹陽、許成和也緊跟了進去。朱三家站在殿門之前,轉頭看了看厲秋風和慕容丹硯,微微點了點頭,便也走進殿內。

鄧遙和林義郎這次卻沒有半分猶豫,緊跟在朱三家身後走進正殿。厲秋風看了一眼倚在柱子上的司徒橋,見他如喪考妣,全無此前狂傲的模樣。他心下仍有疑慮,低聲對慕容丹硯說道:「慕容姑娘,你先進到殿內。切記不要離開劉先生太遠,若有古怪,他會護得你周全。」

慕容丹硯見厲秋風緊緊盯着司徒橋,知道他心下對此人頗為忌憚,生怕這人故弄玄虛,背地裏下毒手,要留在殿外監視此人。是以點了點頭,舉着火把走進了大殿。

慕容丹硯走進正殿之時,殿內已被火把照得一片光明。她見眾人圍成一圈,似乎正在瞧着什麼東西,心下頗為驚奇,便擠了過去。

厲秋風站在正殿門前,冷冷地盯着司徒橋。司徒橋原本對厲秋風極為忌憚,此時卻是渾不在意,口中喃喃說道:「pòjiě了此處機關的那人,本領十倍於我,就算我找到了諸葛陣法,卻也不是此人的對手。我心愿已了,你若是想殺我,儘管動手便是。」

厲秋風冷笑一聲,道:「你若是想搗鬼,我定然一刀取你的首級。如若不信,你可以試試。」

他話音方落,忽聽得正殿之內傳出一聲驚叫,正是慕容丹硯的聲音。厲秋風大驚,暗想劉涌、清風道人這等高手也在殿內,慕容姑娘又怎會受到如此驚嚇?他心下焦急,左手舉着火把,右手斗然伸出,正抓在司徒橋胸口的「膻中」穴上。司徒橋立時全身酸軟,被厲秋風拎着走進了大殿。

若以武功而論,司徒橋自然不是厲秋風的對手。只不過他再不濟,卻也不至於被厲秋風一招制住。只不過他沮喪之下,心下痛不欲生,沒有絲毫抵抗,這才被厲秋風擒住。

厲秋風提着司徒橋躍入大殿,卻見眾人圍成一圈,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他看不到慕容丹硯,以為她已遭了毒手,心中一疼,右手隨手一擲,將司徒橋扔在地上。這才大步走到眾人身後,伸手將擋在身前的鄧遙和林義郎推開,強行擠了進去。

火把映照之下,卻見地上坐着一個人。這人一身白衣,長發披肩,腦袋垂下,面容盡被長發遮住,看不清是男是女。他的身前還有一人歪斜著躺在地上。這人卻是一身黑衣,腦袋已變成一個骷髏頭。

厲秋風見慕容丹硯站在劉涌身邊,看着地上的兩人瑟瑟發抖,這才將心放回肚子裏。想來慕容丹硯見到地上這兩個人,才會嚇得發出一聲驚叫,倒並非是被人偷襲。

劉涌見厲秋風擠了進來,沉聲說道:「厲兄弟,我進殿之後,便瞧見這兩個人一坐一卧,情形甚至是詭異。我走近二人,一直沒有什麼異常。」

厲秋風俯下身子,仔細看着盤膝坐着的那個白衣人。片刻之後,他右手拔出綉春刀,用刀輕輕撥開覆蓋在那人臉上的長發,露出的卻也是一個骷髏頭。

慕容丹硯又是一聲驚叫,顫聲說道:「這、這兩個、兩個都是死人……」

鄧遙冷笑了一聲,道:「咱們都不是瞎子,不用你提醒也看出這兩個都是死人。」

厲秋風收回長刀,又蹲下身子,左手火把靠近那黑衣人,仔細看了半天,這才站起身子,對劉涌說道:「躺在地上的這個黑衣人,十有**便是姚廣孝。」

眾人心下一凜。這一路走來,遇到無數詭異之事,都是姚廣孝當年的佈置。原本以為到了靜心寺內,定然是機關重重,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才能找到姚廣孝的屍身。想不到進入大殿之後,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此人。眾人心中驚疑,一時之間不敢相信厲秋風的判斷。

厲秋風見眾人面帶狐疑,接着說道:「世稱姚廣孝為黑衣宰相,是因為此人一向身穿黑色僧袍。成祖皇帝登基之後,賜姚廣孝官職,他也只穿黑袍上朝。這屍體身穿黑衣,與百年來的傳說相符。而且我方才翻檢了一下屍體,他臉上的肌肉雖然已經爛盡,不過頦下的鬍鬚仍在,論年紀也與當年的姚廣孝接近,想來定是姚廣孝無疑。」

劉涌知道厲秋風為人謹慎小心,又在錦衣衛當差多年,查驗屍體的本事確是人所難及,心下便信了這黑衣人便是姚廣孝。他長嘆一聲,口中說道:「姚廣孝當年何等威風,想不到竟然終老於此。任你名臣大將、奸賊巨惡,終是難逃一死。」

厲秋風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姚廣孝可不是善終,他是被人殺死的。」手機端閱讀:m.dushu.kr更多更好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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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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