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征服與危機

第454章 征服與危機

安蓋·克里岡男爵和依蘭諾·慕頓的婚禮在女泉鎮的聖堂里舉行,粗如兒臂的紅色蠟燭,巨大的火炬,克里岡士兵和慕頓士兵超過了一千人,女泉鎮的子民們也被魔山派兵從家裏叫了過來,黑壓壓的人頭擠滿了聖堂內外,學士帶着學徒和幾個僕人、幾個家族騎士,唱起了讚美詩。

慕頓伯爵全程黑臉,但當安蓋和依蘭諾跪在七神的神像前面,點起了蠟燭,在修女伊芙琳的祝福下塗抹聖油之後,他的黑臉還是緩解開來,他伸出雙手,把女兒和女婿扶了起來。

木已成舟,女大當婚,奈何!

魔山拍拍雙手,四個侍衛抬進來了兩個大箱子,魔山看着依蘭諾和安蓋,說道:「依蘭諾女兒,安蓋將軍,我是個粗人,沒有為你們準備結婚禮物,我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禮物,這兩箱金龍,就送給你們做新婚賀禮。」

兩箱金龍?!

慕頓伯爵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的,沒錯,是兩箱金龍。

魔山看見女泉鎮城牆被毀壞——其實那並不是真正的城牆,而是石頭砌成的圍牆——鎮里一半的店鋪被損毀——毫無疑問,女泉鎮正急需一大筆錢。

箱子抬進來,打開,黃燦燦的金龍在燭光下反射出金光,安蓋、依蘭諾、慕頓伯爵、修女和學士都很吃驚。

魔山這一出手,怕是有一萬金龍。

這麼大一筆錢,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盧斯·波頓為了娶和錢幣同等重量的佛雷女子做老婆,選了一個最胖的佛雷女子,但瓦德·佛雷付出的並不是金子,而是銀子。

但魔山付出的是金子。

兩個沉重的箱子,加起來的重量肯定遠遠超過了依蘭諾·慕頓的體重。

慕頓伯爵第一次正眼看向魔山。

藍道·塔利帶兵來的時候,是搶劫女泉鎮,伯爵被迫答應狄肯·塔利和依蘭諾·慕頓婚事的時候,塔利家族的士兵還在搬走他主堡里的古董。

魔山此來,並未搶劫任何東西,而是送了一大筆足以重建女泉鎮的錢財。

一進一出,誰是真正來聯姻的,慕頓伯爵是個聰明人。

「公爵大人!」慕頓伯爵第一次開口稱呼魔山,'如此厚禮,慕頓家族慚愧。「

「依蘭諾是我的女兒,安蓋是我的女婿。」魔山說道,簡單明了。

其餘的不用再多說,再多說也是無益。

只有錢,才是最實在的。信用有回聲,而錢,最會說話。

這個時候,女泉鎮最需要的,也正是一大筆錢。

慕頓主動伸手,和魔山的手握在了一起。

在鎮外小塔,魔山要和伯爵握手,伯爵連伸手都不給,基本的禮節都沒有,是魔山不顧廉恥,強行握手。

修女,學士,家族騎士和家族士兵對魔山不知不覺的打量。

世界上絕對沒有到你家裏來給你大筆錢的強盜!

魔山大人帶着錢和士兵來,他把慕頓家族的六百多士兵從地牢裏救了出來,也把慕頓伯爵救了出來,安蓋和依蘭諾聯姻后,藍道·塔利要想再來找麻煩,魔山大人毫無疑問不會袖手旁觀。

在徒利家族已經不能指望,北境之王自顧不暇的時候,依蘭諾的養父魔山看起來好像是女泉鎮唯一盟友。

魔山此舉令女泉鎮的士兵和子民好多對他的印象有了改觀。

全鎮子民都把藏起來的好酒拿出來,女人們做菜,屠夫們宰羊,女泉鎮主堡內的校場上架開了大鍋。

*

「慕頓伯爵,我希望女泉鎮能修建真正的高大城牆,而不是石頭砌成的數米高的圍牆,是城牆,必須要攻城梯才能攻打的城牆。」

「魔山大人,修建城牆起碼要兩年時間。」

「那就先修建鎮西鎮北和鎮南的城牆,留下鎮東後面來修建。」

鎮東外面是大海,有敵人從海面來進攻,需要走很長一段的陡峭山路。弓箭手居高臨下就佔據了地理上的優勢。

「公爵大人,女泉鎮雖然富有,但剛剛被藍道·塔利洗劫了一番財物……」

「我來出錢。」魔山攔斷慕頓伯爵的話,「石匠從蟹爪半島和君臨城招募,君臨城裏克里岡軍營中的石匠和木匠就有超過七百人。」

慕頓伯爵端起酒杯的手凝固在空中。

他瞪着魔山,還是不太願意去相信。

魔山拍拍慕頓肩膀:「伯爵,我們以前是陌生人,現在是一家人,依蘭諾是我的養女,我和閨女的父女關係是在七神聖堂里宣過誓的。你可以懷疑魔山的險惡用意,但你不能懷疑我在七神神像面前的誓言。安蓋·克里岡是我克里岡家族的一員猛將,世襲男爵,我的家人。」

慕頓伯爵說道:「公爵大人,你如此做,自然是想得到慕頓家族的效忠,同時安蓋爵士今後的孩子也姓克里岡,你克里岡家族的勢力就伸手進河間地,女泉鎮就從此姓克里岡了。」

魔山哈哈大笑:「伯爵,依蘭諾是女兒,不嫁給克里岡家族的爵士,也會嫁給其他家族的爵士,我魔山比伸手來搶女泉鎮財物的藍道·塔利厚道百倍。安蓋娶依蘭諾,這並不是我克里岡家族強行欺負人,你要不放心,安蓋和依蘭諾的第一個孩子,長子或者長女,家族繼承人,姓慕頓好了。」

「公爵大人酒喝太多了?!」

「絕不是醉酒的言語。」

「那麼……恩……安蓋將軍可會同意?「

「他的姓都是我賜予的,我能替他做主。」

慕頓伯爵心中的戒備徹底散去,就在酒桌上,突然抽出腰間短刀,眾目睽睽之下,家族騎士和士兵的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在依蘭諾和安蓋詫異的眼神里,單膝下跪,手捧短刀,高舉過頭,向魔山宣誓效忠!

*

赫倫堡,焚王塔。

藍道·塔利站在高塔的大廳,俯視偌大的庭院,庭院裏人小如拳頭,一行人馬正成縱隊出去,那是前來投降的河間地貴族布雷肯家族。藍道·塔利接受了布雷肯家族的投降,並命令布雷肯伯爵進攻他的鄰居布萊伍德家族。

布萊伍德家族宣稱寧願全部戰死,絕不投降。藍道·塔利並未被布萊伍德家族的豪言激怒,他決定等布雷肯伯爵先攻打布萊伍德家族后,再派重兵出擊,如果布萊伍德寧死不降,那就全部滅殺。

布萊伍德家族和鄰居布雷肯家族世代血仇,已經延續千年。兩個家族為了和平也曾相互通婚,但只要有任何一點小事的發生,以前的家族血仇就會被翻出來作為指證對方罪惡的證據。歷史早已經證明,一旦河間地有變,兩個家族總是選擇敵對的一面展開交鋒,千百年來互有輸贏。

了解兩大家族恩怨歷史的藍道·塔利深諳用人之道,他承諾將派重兵協助布雷肯攻打布萊伍德家族,布雷肯伯爵離開的時候,藍道·塔利能看見布雷肯伯爵眼裏的寒光。

藍道·塔利的房間里,放着一張偌大的地圖,上面是河間地各大家族的地理位置。

河間地的北方海疆城、孿河城等地都還在數百裏外,那些城堡,等解決了布萊伍德家族之後也不用急着去攻打,先把徒利家族奔流城附近的貴族們全部降服后,然後圍攻奔流城,奔流城只要臣服,海疆城孿河城等大城市就不戰而勝。

看着河間地的這塊肥肉,藍道·塔利胸有成竹。他只要拿下河間地,戰功將蓋過魔山,成就七國第一軍功。

*

赫倫堡外面人聲喧嘩,從焚王塔的窗口看出去,看不見城牆外面任何的情況。

城牆太高了,巨大的塔樓和城牆相比就是一個半大的孩子。站在地面看城牆,城牆上面的投石機小如一隻蜻蜓。

門洞裏,出來三個縱隊,全部是騎兵。為首的旗幟飄揚,一面喬佛里的王旗,一面是赤煙獸寒冰箭的旗幟,還有一面,紅色鮭魚旗。

赤煙獸寒冰劍代表了魔山軍團;紅色鮭魚旗代表了被他碾壓降服過了的女泉鎮。

魔山和慕頓人一起進入了赫倫堡。

別人都怕魔山,藍道·塔利並無畏懼。

要論打仗,指揮軍隊攻城掠地,藍道·塔利自問除了曾經的國王之手瓊恩·克林頓、泰溫·蘭尼斯特外,放眼七國,他難逢敵手。河間地名將黑魚徒利,聽到他率大軍攻打河間地,也只敢龜縮在奔流城固守,不敢主動出擊來攻打他這個入侵者。

魔山雖然在黑水河大戰中宰殺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掙下了榮耀和威望,但藍道認為,魔山純粹是憑藉勇武過人,那比樹榦還粗的胳膊,那令人無法提起的橡木盾牌,那一身兩百斤重的鎧甲,那一把巨大的雙手劍,而真正的戰鬥,其實並不僅僅是個人的勇武,更需要軍事才華。

不過,魔山是軍務大臣,他既然來到了赫倫堡,那麼赫倫堡裏面,他就是最高的軍事長官。

藍道·塔利是個勇武之人,但並不魯莽,他知道和魔山這樣的猛惡橫蠻之輩打交道,不能和他硬剛。這是個見了國王不下跪的猛漢,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惡人。

魔山在前一天於女泉鎮趕走了塔利士兵,並宣稱狄肯和依蘭諾的婚姻無效,藍道·塔利雖然大軍在握,也並沒有立即發兵去和魔山理論,他知道要對付魔山這樣的流氓貴族,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如果不能把魔山打死,那就不要去和他爭道。

魔山軍團和慕頓家族士兵不停進入城堡,藍道·塔利站在高高的焚王塔的窗口前,盯着下面的縱隊一言不發。

呼啦啦!

一隻渡鴉飛進窗口。

隨軍學士伸出手,渡鴉落在學士的手掌上,學士的另一隻手掌張開,有玉米粒。渡鴉咕咕兩聲,啄食玉米粒,任由學士解下渡鴉腿上的來信。

信件是河灣地霍拉斯·雷德溫爵士和霍柏·雷德溫爵士一起發出來的,這是兩個雙胞胎兄弟,來自河灣地最富有強大的雷德溫家族。其家族生產的青亭島酒享譽世界,遠銷厄斯索斯大陸最遠的東方城市。

荊棘女王奧蓮娜就來自雷德溫家族。

霍拉斯和霍柏奉藍道·塔利的命令,率軍一千人,歸亞當·馬爾布蘭指揮,於紅叉河南岸平原上追殺無旗兄弟會,他們和亞當分兵兩路,在距離赫倫堡約三百裏外的高尚之心的山腳下,遭遇到了小股無旗兄弟會,兩兄弟大殺了一陣,抓捕到了兩個無旗兄弟俘虜,其中一個宣稱知道殺害泰溫公爵的兇手是誰,但他要面見最高軍事長官,獲得優渥的報酬才肯說出事情的真相。

藍道·塔利大喜,有無旗兄弟知道殺害泰溫的兇手並願意說出實情,這可是奇功一件,他立即讓學士回信,好好善待兩名俘虜,把他們火速帶回赫倫堡,對方只要肯說出實情,不管想要什麼條件,都先一律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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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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